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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忘枢将手中的那本手札又放了回去,欲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坐在内侧的秦玉。
他便随意取了一本书在手心,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此事已过去,无须再谈。我的书找到了,林教谕要你找什么曲谱,说说看,我可以帮你找。”
一听孟忘枢要帮忙,安如是自然心中欢喜。
她报了几个名字,孟忘枢点点头,便去另外的书架给她寻找。
两人偶尔的交谈,却只是一些关于曲谱的琐碎之事。
“这个给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
安如是手捧着孟忘枢亲自找的曲谱,十分开心,目送孟忘枢离开后,才去了二楼。
他们都离开后,秦玉才从内侧出来。
她看着外头孟忘枢的背影,然后又抬眼看了看二楼,最终走出了藏书阁。
晚上温宁夏也回来了,宿舍三人在一起吃了些东西,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这样不痛不痒的过了几天,今日,是众学子最期待的骑射课,早早地,人就都集中在操场上。
穆叔在前面讲着本节课的重点,安如是则悄悄站在了苏天心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
眼神有话要说。
苏天心会意,待穆叔的话一讲完,众人开始分队准备的时候,才问,“什么事?”
“上次我托你之事,你可想好了对策?我今日得到消息,皇后要让齐国公之子娶我。至于太尉那边——”
“那边如何?”
苏天心明知故问。
安如是看了眼男方战队中的孟沥,低声说,“好像是孟沥。”
苏天心眼一眯,看来安如是的消息来源也挺不错的。
她不过是习惯性的眯眼想事情,却被安如是以为是她心中不悦,连忙解释道,“你别担心,太尉那边似乎还有变动。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孟沥的,你大可放心。”
“我放心?”苏天心眨眨眼,不明的问,“为何?”
“你不是喜欢孟沥吗?而且他心悦你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苏天心听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知道曾经的自己毫不掩饰对孟沥的喜欢,才导致了这一切。
若说她喜欢的人是孟忘枢,估计会吓倒一大片人吧?
她咧嘴,笑的有些无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马尾,才说,“你也放心吧,我是不会让孟沥又或者是齐国公之子娶你的。”
“那你可是心中有了良人?”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更挨近苏天心耳边,说,“是不是孟教谕?”
苏天心心中一凛,眼中迸射不悦,抿着嘴,没有说话。
倒是安如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了?”
她低头,有些像甩开她的手。
“是孟教谕。”
安如是望着那悠远而近的人,心中虽有疑惑,可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这一幕,落在原本就在她们附近徘徊的秦玉眼中。
秦玉也是更加肯定了,安如是是喜欢孟忘枢的。
但究竟只是爱慕,还是喜欢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还有待商榷。
“他怎么会来骑射课?”
安如是再问。
“没事出来溜达呗。”
苏天心没好气的说。
孟忘枢步履平稳,缓慢的走到穆叔身边,说了几句,就和穆叔一起看着学子们的骑射之能,还时不时的给予点评与教导。
是真的一点大事都没有。
“你说的真对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如是很好奇。
苏天心扬扬眉,很傲然的说,“看他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今日穿的是便服,外袍有些微皱,必定是在穿着在软塌上躺了许久,嘴角还有碎屑,肯定是躺着边吃东西,应该是糕点之类,并且他腰间无佩饰。若换做有事亦或者上课的时候,即便穿着便服,也是够平整干净,且腰间必定会挂佩饰,这是他的习惯。综合以上,他就是闲着发慌,躺久了出来转转。因着上午都是骑射课,他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自然会来这里看热闹了。然后拿出一副教书先生的气魄,给些点评。其实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准你这般说他!”
安如是突然扬起的高声,一下子吸引了身边人的注意。
就连孟忘枢也将目光往这边投来。
她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失礼了,尤其是被孟忘枢看到,平时嚣张的态度一下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儿家的羞涩。
但她还是不忘对苏天心告诫道。
“虽然他是你师父,但你也不可说他道貌岸然伪君子。孟教谕一生光明磊落,为人心善,前几日还帮我寻找曲谱,是个难得的好人。”
她丢着这句话,就接过前方一人递过来的箭筒与弓,往前走去。
苏天心愣神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然后眉峰隆起,皱的是更紧了。
她眼神不满的往孟忘枢的方向看去,恰好他也正在看她,眼眸一眨,眨眼微笑。
苏天心却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孟忘枢见小徒弟不理会自己,还给自己脸色看,抛了抛手里的花生壳,弹指一甩,直接丢到了她的脑袋上。
“哎呀!”
苏天心脑门中招,轻呼一声。
身边的温宁夏看了,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她摆摆手,却蹲下身,捡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头,然后以同样的方式,丢向了孟忘枢。
孟忘枢见她竟然敢反击,花生壳再度抛出。
“好你个孟煜,竟然还来?”
苏天心撇撇嘴,他丢,她也砸。
她气的冲他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而孟忘枢反手冲她勾了勾手指,是为挑衅,却不乏宠溺的温柔。
这一幕,意外地落在了安如是的眼中,她一箭射出时分了心,被身边的秦玉抢先了一分。
秦玉放下弓,发现安如是正看着孟忘枢的方向,突然驾着马,朝她靠近了一些。
“他们经常这样。”
“什么?”
安如是一愣。
“我说,他们虽为师徒,却经常在外如此亲昵的举动,即便隔着一定的距离,也可以打情骂俏。”
安如是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秦玉,你别胡说八道。他们只是师徒而已。”
“哼,真的只是师徒吗?你可知,类似的行为,我还有孟师兄都看过几次?你自己看看孟师兄的脸色便知道了。”
安如是将信将疑,却还是转头看了一边候着的孟沥。
发现他目光紧盯着苏天心,双手紧握,面如冰霜。
“看到了吧?”秦玉更进一步的游说,“苏天心自诩喜欢孟师兄,却与其师父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昵关系。孟师兄是顾及到孟教谕的身份,所以才有所隐忍。”
“不,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安如是低吼,她一直都不喜欢秦玉,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所以调转马头,远离了她。
秦玉坐在马上,看着安如是的背影,笑了。
“这才刚开始。”
她握紧缰绳,驾马朝前跑了一段,继续比赛。
而这一边,苏天心与孟忘枢礼尚往来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可每一次,不管她如何的躲藏,他都能丢中。
他分明坐着一动未动,但她手中的小石头却怎么都砸不到他。
最后,她怒了。
她眼一眯,下巴一抬,对他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双眼一闭,假装昏了过去。
反正她额头上被砸的都红了,这就是她晕倒的证据!
哼!
她心里嘀咕着,身边的人却乱了套。
温宁夏蹲在她身边,紧张的大叫,“天心,天心,你怎么了?你醒醒呀!”
她还没来得及呼救,就感觉到有一阵厉风袭来。
眼一眨,就看到孟沥将苏天心打横抱了起来。
“去叫姜太医。”
“哦,好的。”
温宁夏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叫姜太医。
却被踏步而来的孟忘枢给拦住了。
孟忘枢站在孟沥的面前,眼神温柔的说,“不用叫姜太医这么麻烦,交给我就可以了。”
“孟教谕虽然医术不错,但姜太医好歹是太医,医术过硬,连父皇都曾夸赞过,天心突然昏倒,情况紧急,还是由太医看了才能令人放心。”
他说完,也不顾孟忘枢的脸色如何,就直接将人抱走了。
孟忘枢讶然,转身看着孟沥的背影,漆黑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
“那、那我是不是去叫姜太医?”
温宁夏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今日的孟沥十分的可怕。
“去叫吧!”
孟忘枢打了个哈欠,转身也走了。
但他并未去看苏天心,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雪苑。
这边,苏天心全程装晕倒,卧在孟沥的怀中,一出操场,就打算醒来,却被孟沥给点了穴道。
她一惊,睁开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孟沥并未看她,大步流星的往她宿舍走去,突然说,“对你,我不会再放手。不管是如今日一样,还是其他任何时候,你的身边就只能有我。”
他语气森冷,泛着浓郁到不可忽视的冷意。
苏天心不知他为何这么生气,但她却清楚,他越是这样,就令她越清醒上辈子最后的那一幕。
这也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她是怎么死的,她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此仇不报非君子!
孟沥感受到她眼中的愤怒,却不再言语,将人送回了宿舍,而且还很小心的给她脱了鞋子,然后去脱她的外衣。
苏天心身体不能动,嘴巴说不得,眼睛盯着她靠近的手,十分想直接宰了。
却又不得不在心中苦苦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激动,一定要控制好情绪的波动。
不然胸口的凤凰翎一旦亮起光辉,孟沥一定会有所察觉。
那么孟忘枢所布置的一切,就都废了。
而且还会连累到他的安危。
如此所想,苏天心的心一点点的冷却下来,她任由孟沥给她拖去外衣,然后平放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姜太医才姗姗来迟。
姜太医看完后,只说她之前身子未曾康复,如今是累了才会昏倒,于是开了几副补身子的方子。
孟沥看了眼,就让温宁夏去抓药取药。
温宁夏知道上次大昭寺外的遇袭,也知晓那次苏天心身心都受了重创,所以不敢耽搁,跟着姜太医去抓药,然后去煮药了。
期间,也有不少人来看苏天心,却都被孟沥关在了门外,就连同住的秦玉,他都不放进来。
秦玉对此,恨得入骨,却又没法子,只好在外间的厅内等着。
过了好久,温宁夏才端着药进来。
秦玉一看,起身应了上去,“宁夏,你抓药煮药也累了,这个就由我送进去吧!”
“不用了,我可以的。”
温宁夏笑笑,并不打算让秦玉接受。
秦玉却不肯依从,她又说,“你应该去告知孟教谕一声,以免他担心。”
“对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温宁夏想着也对,于是就把药碗给了秦玉,“你小心烫,药要趁热喝。”
“好,我知道了。”
秦玉双手端着药碗,一直在门前看着温宁夏彻底离开,然后才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
趁着无人的空挡,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药包,将里面的药粉全部掉在了苦涩的药碗当中。
用汤勺搅拌之后,她才重新端起药碗,走向苏天心的门口。
“孟师兄,我把药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