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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轻响,是茶杯底座与桌面碰撞的清脆声响。
苏天心惊了一跳,然后看到孟忘枢从锦杌上站起了身,头也不回的往房门前走去。
她支开唐香薷和雨瑶就是想和孟忘枢说说话,因为她清楚,他在生气。
生气的来源,不是安如年伤了她。
而是她本人。
“师父,你别走。”
她一急,掀开被子,就从床上下去要追。
可也因为急切,脚下一个不留神,被绊了一跤,整个人朝前栽倒。
这一次没有和午后那样,有人及时将她扶住。
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才被抱在好的纱布下,又渗出了血。
可好歹,她的手抓住了孟忘枢的衣袂。
“师父,你别走。”
她忍着痛,五指紧紧地抓着那质地上好的衣料,不肯松开。
生怕一松开,他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了,真的再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不会再为她担心,为她生气。
“起来。”
孟忘枢垂眸望去,一眼便对上了她脖子上的血色。
眸色一紧,他双手紧握而起,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揍她一顿,而只是蹲下身,面向她。
苏天心得到命令,不顾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但手依旧不敢松开他的衣服,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抓着。
不敢抓的太紧,怕他会生气。
不敢抓的太松,怕他一挣就可以挣开。
“苏缨。”
苏天心震了震,才怯生生的抬起头,可一动,脖子就疼。
但她依旧不吭声,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缓缓地与他对视。
“徒儿在。”
“你——”
孟忘枢很像好好的数落她,就算不是,也要与往常那样,给她点小惩罚。
可当看到她那模样,他的心就疼得难受。
于是千万种情绪在最后只是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
然后弯腰将她抱起身,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但他的手一松开她,她就翻身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做什么?”
“师父,求你别走,别留下我一人。我知道错了。”
她眼中害怕又固执,双手抱着他的手,死紧死紧。
“错?”孟忘枢坐在床头任由她抱着,轻笑道,“苏大小姐做事,没有退路,又何来之错?”
他这么说,苏天心就晓得他这一次是真的真的很生气。
生气她不光算计了安如年,还算计了他。
生气她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都不爱惜。
生气她始终不肯听他的话,任性妄为。
“师父。”
她低下头,松开了抱着他手臂的双手,然后为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安如年来寻我,还不是要把我拖下水,好与她们联手,对付太尉?可是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三方的,我设计了那么久,才不让三方之中,有任何一方结盟,你可知是为何?”
“为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你如何作想。”
孟忘枢口气依旧冷冷的,苏天心心中一痛,她手捂着心口的地方,嘴角划过一丝极淡的自嘲。
“我说过帮助安如是,可太尉和淑妃与瑶国结盟,步步紧逼,稍有不慎,苏府就会沦陷。我不能让大昭寺一事重来一遍,所以我能做的,就是釜底抽薪。只有当太尉知道,安家真的不能再折腾之后,才会因得意而露出狐狸尾巴。要抓狐狸,尾巴很重要。”
“所以你不惜自己以身涉嫌?你就不怕安家彻底灭亡,从四大家族中消失?然后你背负被安家所有族人憎恨的命运?”
“师父是皇族中人,孟家到师父这一代,剩下的就只有你与皇上二人为同辈血脉。你能在他那么多的兄弟中依旧坐享王爷之位,至高无上,唯一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你与四大家族一样,手里掌控着一个关乎到轩辕国千年基业的秘密。皇上为了轩辕江山,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和四大家族一起消失。”
孟忘枢这一次没有回答,他目光深沉的看着苏天心,眼底的黑,是比墨汁还要浓稠的色彩。
那颜色,看久了,会让人由心而生一种恐慌。
“天心,你真的不该知道这么多的事的。”
“不,我庆幸自己能够知道。”
“为何?”孟忘枢盯着她的眼睛,反问,“知道的越多,你背负的也越多,一如大昭寺那样的危险,也会更多。你一人早晚会顾暇不及,失去最重要的人。”
“可若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等同于被人摆布,而寻不到反击之路。我只有知道的更多,才能在身边之人,遇到危险时,能及时相救。我知道有些生死之事,无法避免,但至少我能在那之前,做能力所及之事,至少不会让自己憎恨自己。”
就像上一世,家人和孟忘枢死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恨死了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无限风光,却依旧救不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师父,我知道,现在我做的一些事,让你心中不悦。你不再帮我,我可以理解,我可以告诉自己,我能靠自己。可是,你若不理我,不再疼我,不再给我笑颜,我心里真的真的很难受。我这辈子,可以忍受生离死别,可以忍受背叛与陷害。但我唯一最不想的,就是你眼中再无我的存在!”
再也不能在你的双眼中,微笑,哭泣,相见便是陌生。
这是一种变相的凌迟。
我会活生生的疼死,然后成为行尸走肉,再也不会顾及一切,该杀杀,该灭灭,不再有人性。
晶莹的眼珠一颗颗的落下,落在被子上,极细小的泪珠溅洒在孟忘枢的手背上。
仿佛滚烫的火苗,刺得他的手,猛地一弹,远离了她的身边。
“师父,求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苏天心看着他眼底的黑沉,看不见他一丝的情绪波动,心中惶恐不安到了极点,可她不敢再去抓他的衣服,就怕他会厌恶的甩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只能胡乱的擦去满脸的泪水,深呼吸着气,小心翼翼的说,“师父,你说这样好不好?我以后做每一件事之前,都和你商量?你同意了,我就去做,你不同意,我就什么也不做,可好?”
桃侦轩 说:
大概晚六点左右,还有一章嗷。
打折
第65章 这是他的味道
在苏天心的记忆里,孟忘枢是对她可劲的宠溺,所以她很多时候,都有恃无恐,也正因为这点。
但现在,这份只属于她的宠溺,正在离开。
那个曾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对他不闻不问的人,她就快要抓不住了。
那种心情,仿佛是被剥光了置身在冰窖中,一面冷的直打哆嗦。
一面又放了把火,将人烤的全身通红。
冰与火的煎熬,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够承受。
但她不管,即便会粉身碎骨,这一世,她也不能放任孟忘枢的离开。
因为她喜欢他。
不再是亲人之间的那种单纯的喜欢。
而是恋人之间,生死都想在一起,永不分离的爱恋。
对。
她爱他。
在这一刻,真真正正的明白了。
她很爱很爱他,所以无法忍受他的漠然。
所以会害怕,会颤抖,会放下一切身段,去恳求。
只想他可以再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中,好好的疼惜。
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孟忘枢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言不语,不笑不动,唯有那双令人参不透的眼眸,盯着她,一眨不眨。
“师父。”
她唤着这个熟悉的称呼,其实心中很想用过激的手段,去强迫他,又或者用可怜的办法,去骗取他的怜悯。
可一切到嘴边,都成了泡沫,随空气消散了。
唯有一句“对不起”一直在嘴边,喃喃重复,不曾间断。
的确是对不起呀!
若非她做了这么多事,他也不会狠心离开。
“天心。”
就在她心中无限懊悔与难受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他沙哑的声音。
苏天心立刻抬头,即便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她也毫无感觉。
一双眼睛,只因他的一声简单的呼唤,而迸射出了璀璨的光辉。
“师父,我在。”
她按压住心头的喜悦,一开口,声音都在颤抖,却也抑制不住嘴角的微笑。
可孟忘枢并未说什么,他只是那般的看着她,然后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封住了那双颤抖的唇瓣。
狠狠地,不留一丝余力,是一种绝对性的侵占。
苏天心一懵,嘴巴微张,再被攻占城池之后,才恍然回神。
身上的冰火两重天,也被这一举动,彻底融合,化作了温度适宜的暖流。
她颤抖的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脖子上。
得到回应,孟忘枢更是如同一头猛兽,对猎物侵占进攻。
更在那一刻,放下了一切,诸如身份、关系。
只想紧紧地抱着她,吞下她心中所有的伤与痛。
若非是顾及到她脖子上的伤,他或许会做的更深入一些。
“师父。”
苏天心被他压在身下,微喘着粗气,面颊绯红,眼中羞涩。
“叫我名字。”
“忘……枢。”
她自小就一直叫他师父,每次叫他名字都是被气得不行的时候,可像现在这般亲昵的叫唤着,纵然经历过一世男女之爱的她,也在此刻羞涩难耐。
让那一声低唤,变作千万只蚂蚁的攀爬,萦绕在他心头不散。
“多叫几声。”
“忘枢,忘枢,忘枢——”
苏天心不断地叫着,他间断的亲着她,最后再度封住了那双唤着他名字的小嘴。
唇齿交缠下,是引发的干柴烈火。
孟忘枢的手伸到她的衣衫中,正要解开时,便听得门口雨瑶的声音。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房中两人皆是一震,立刻从床上起来,各自理好衣物。
苏天心用双手揉揉自己的脸,大口的呼吸着,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特别可疑。
怎知一边的孟忘枢却是噗嗤一笑,低头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
“别,雨瑶在外头呢!”
“不怕。你躺下休息会,我去。”
孟忘枢扶着她躺下,这才往门口走去,打开了房门。
雨瑶一见是孟忘枢,福了福身,说,“这是夫人给小姐炖的清粥,雨耘在熬药,所以我先端来给小姐喝下。”
“给我吧!你去看看雨耘,若药好了,及时端来。”
“是。”
雨瑶十分放心孟忘枢,将托盘交给她后,就离开了。
孟忘枢端着托盘,转身关门,走到床边。
“起来喝粥。”
苏天心撅撅嘴,撒着娇的说,“不,我要师父喂我。”
“喂?”孟忘枢眼中划过一丝,她没瞧见的异色,“好。”
将人扶起坐好,孟忘枢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待不烫之后,才一口饮下。
“师父,你要喂我,你自己怎么——”
吃字还没说完,嘴巴再度被封住,一口粥喂得苏天心是满脸通红,心跳加速。
虽然那种感觉很不错,但她还是从他手里抢过了粥碗,自己吃了起来。
“不要为师喂了?”
“不不不,我有手,自己可以。”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呀!
孟忘枢笑笑,坐在一边,看着她喝完了粥。
苏天心把粥碗一放,就窝进了他的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腰,不放。
“师父果然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在孟忘枢亲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