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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个孩子来得确实相当突然,可以说完全是在他们的计划之外,但终究是自己的骨肉,将为人父人母的他们,又岂会不为所动?
这样想着,夫妻俩一个甜蜜蜜地笑着,一个略激动地站着,直至云伴鲜忽然记起什么,才微微挣扎着,离了沈复的肚子。
“应该就是正月中旬……皇上给你灌药的那一次吧?”
诚然,以往房事过后,她基本上都会服药,夫妻俩也会尽量挑选不易受孕的日子行房,所以,除却沈复欲(和谐)火焚(和谐)身而她又疏忽了的那一回,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沈复闻言也不避讳,终究朝着妻子点了点头。
“要……生下来的吧?”片刻,他忽然蹲下身来,仰视着她的眉眼,问话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云伴鲜轻笑出声。
“当然要生,这是我们的孩子,既然来了,哪有舍弃的道理?”
打胎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
眼见爱妻一脸理直气壮、毋庸置疑的表情,沈复这才安心地重拾笑意,起身在她的额前留下一吻。
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这胎坐稳了,等到头三个月过去了,想来江府上下也多少能摸出点端倪了。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也大致在他二人的预料之内。因着云伴鲜害喜的症状颇为明显,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沈复每天就尽早回来陪她,伙房里替她准备的膳食更是发生了不容忽略的变化,更别提让她像往常一样亲自下厨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种种变化没多久便传到了江家主人的耳朵里。好些日子没吃到长女亲手做的菜,本来还意犹未尽的江河海一听这情况,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没敢直接去问女儿,只好偷偷摸摸地问了沈复。得知女儿真的有了近三个月身孕,年近半百的男子立马就笑得合不拢嘴,那眉开眼笑的模样,比起沈复这个当爹的,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兴奋难掩的江河海一时得意忘形,竟特地从京城最富盛名的云香阁里挖来了一个大厨,令其专门伺候云伴鲜的饮食。他还吩咐了在长女院里侍奉着的丫鬟、嬷嬷,说是不论大小姐想要什么吃的、用的,都要尽全力满足她,至于银子什么的,尽管去账房拿,伺候好了大小姐,人人都有赏钱。
这一下,云伴鲜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她抽着嘴角望着那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个饱嗝。
消息很快传到了怀安公主母女的耳朵里。
作为才刚熬满一百天——终于出关的苦主,江茹宁几乎快要气炸!
贱人!她在房里痛苦地忍受着媚毒的折磨,整整三月有余!而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设计陷害了她,害她声名扫地不说,竟然扭头就若无其事的,跟那个男人翻云覆雨!还怀上了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满心满肺都是怨毒,少女面目狰狞地摔烂了房里的两只花瓶,却在气得胸口起伏的时候,倏地阴冷一笑。
孩子?那个贱种这么宝贝这个孩子,自己便让她有这个命怀上,没那个命生下!
是啊,她江茹宁不但要让那个贱人尝一尝被烈火焚烧的滋味,更要叫她和她的男人一道成为杀死亲生骨肉的凶手!
这样想着,少女的脸上随即便露出了奸佞的笑容,仿佛自己的眼前已然浮现出女子满身是血、凄厉呻(和谐)吟的画面。
她当机立断唤来了自个儿的侍女荔枝,压根不去解释屋中的一地狼籍,就命对方即刻伺候自己更衣出府。
荔枝有些惶然,低头瞥了瞥那碎成渣滓的花瓶,没敢立刻答应下来,而是怯生生地问主子这是要去哪里。
江茹宁火了:“反了天了你?!本小姐要去哪儿,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荔枝被她吓得浑身一抖,再也不敢多话,赶紧照办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荔枝就陪着自家主子来到一家药铺。江茹宁不许她跟进铺子,她也只好在外头候着。没一会儿,她便瞧见主子满面春风地从药铺里走了出来,无奈主子近来阴晴不定,她虽略觉好奇,却也不敢再贸然招惹,只得默不作声地跟着主子在街上又瞎晃悠了一刻钟,这才随之打道回府。
然而,她做梦也不曾想到的是,今日看似寻常的这一次出行,竟会成为他日那一场风波的祸端。
☆、第110章 将计就计
在略忐忑的情绪中,女子等来了连日早归的丈夫。沈复一进屋就发现房里窗户大开,还瞧见身怀六甲的妻子正躺在那儿睡着,纳罕、嗔怪之余,他自是赶忙行至窗前,抬手意欲关窗,却不料窗才关到一半,就被榻上并未入睡的女子开口制止了。
“怎么?觉得热?”沈复还是把窗户关小了些,然后才回到床前,坐下(和谐)身来去搂自个儿的妻子。
云伴鲜并不接话,而是让他去把衣橱里锁着的那杯药取出来。
为什么要把药锁在衣橱里?
如是疑惑,只在男子脑中一闪而过,一晃眼的工夫,他便自己得出了答案。
沈复二话不说,立刻照办,一边将药端了出来,一边听女子在身后说道:“你闻得出来,这药里加了什么东西吗?”
沈复停下脚步,凑近了那大半杯已然凉透的汤药,闻了一小会儿,他皱了皱眉,居然将杯沿送到了自个儿的嘴边。
“诶!?你别喝呀!”云伴鲜急了,忙不迭抬高嗓门阻止他。
“不碍事,就抿一小口,确认一下而已。”沈复自有分寸,张嘴安抚了面露紧张的妻子,就小小地尝了一口。
舌头在嘴里翻滚了片刻,他敛着眉毛,心道果然如此。
“知道是谁干的吗?”他放下茶盏,重新走回到床边,坐下(和谐)身问云伴鲜。
“除了我那沉不住气的好妹妹,还能有谁?”女子阴着脸,沉声毫不避讳地给出答案,又蓦地眸光一转,看向双眉微锁的夫婿,“是什么东西?”
“媚(和谐)药。”
“什么?!”
云伴鲜顿觉一股气血逆涌而上。
“呵……她是想让我们两个变成杀害亲生骨肉的凶手?果然够狠。”
诚然,谁都晓得,女子怀胎十月,头三个月是胎像最为不稳的时期,这百日内通常忌房事,以免落胎。而那个阴险狡诈的江茹宁,并不直接给她下打胎药,却是故意选了这腌臜之物,一来,可以替自己一雪前耻,让她饱尝被浴火煎炸的痛苦,二来,又能借他们夫妻俩的手,杀死她的心肝宝贝,叫仇者痛、亲者快。
好个一箭双雕之计!只可惜,她哪里想得到,自己的这一番恶行,皆被偶然路过的江茹衾尽收眼底!
思及此,女子莞尔一笑。
“沈复,既然她想报复都想疯了,不如我们就成全她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她那双盈盈含笑的眸子已然注目于身前的男子,令后者免不了心头一紧。
当然,沈复从不怀疑,他的妻子会伤害他们的骨肉,因此……
“你要做什么,我陪你便是。但是你得答应我,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别吓着我们的孩子。”
云伴鲜认认真真地点了头,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任由他伸手轻轻抚摸她尚未隆起的肚子。
一个时辰后,夕阳的余晖渐渐淹没在夜幕之下。本该宁静祥和的江府后院里突然乱作一团,丫鬟、婆子们忙着在江家长女的屋门口进进出出,清水端进去,血水端出来,屋里更是不住地传出女子凄厉的惨叫,夹杂着男子痛心疾首的呼唤,为这不同寻常的初夏之夜平添了几分寒意。
等这一幕等了许久,江茹宁抑制不下心头的激动,装作不解地来到云伴鲜的院子里,抓住一个过路的丫鬟,问她发生了什么。
结果不出所料——那个贱人的孩子,没了!
获悉此讯的这一刻,江茹宁简直想要仰天大笑三声。
可惜,她不能,是以,她只朝着女子的房门口张望了片刻,便噙着兴奋难掩的笑意,转身施施然离开了。
云伴鲜小产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江河海的耳朵里。近日接连晚归的男子乍一听噩耗,还以为是裴管家长肥了胆儿,在跟他开玩笑,可愣怔过后见对方一脸痛色,他才不能不相信,管家说的,是真的。
心情霎时就跌落到低谷,他却不得不速速振作起来,匆匆赶往女儿的卧房。奈何女儿悲痛难耐,压根不想见任何人,因此,沈复委婉地向老丈人转述了如上意愿,便抱歉地将他拒之门外了。
江河海叹了口气,看向女婿愁眉不展的容颜,把他拉到一边,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复没法回答,只千载难逢地保持着沉默。
江河海急了:“好端人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姑且放女婿过门了。
☆、第110章 险遭毒害
云伴鲜近来有些犯懒。
这不单是因为她怀了孩子,终日嗜睡却又睡不踏实,更是由于江河海跟沈复这对翁婿跟说好了似的,一个派了一大堆人伺候她,一个每天都尽早回来守着她,什么端茶送水、穿衣脱鞋的事情,都被身边人给包办了,她几乎只要动动手指头,甚至默默地递个眼神,想要的东西就会立马送到她的跟前。
云伴鲜觉得,再这么下去,她怕是连出恭都要别人代劳了。
这样不行。
本来,向来喜欢自力更生的她理当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被翁婿俩捧在手心里伺候了一阵,她赫然发现,这日子过得真是舒坦啊——怎么办?她都不想动了。
不仅如此,沈复还亲自给她写了个安胎的方子,由江河海任命专人全程抓药、煎药、送药,并且特地给她开了个小灶,专门用来为她服务。
对于这般宫廷贵人般的待遇,江府里的老人都禁不住暗自感叹:想当年怀安公主怀了二小姐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如此了,看来老爷相当重视今日的大小姐——他将来的长外孙啊。
这样想着,府里的人对云伴鲜是愈发恭谨了。
是日,丫鬟正在单间里替女子煎安胎药,偏巧伙房外有人有急事找她,她犹豫了一小会儿,思忖着这药反正也已经熬到一半了,一时半会儿不看火也不打紧,便匆匆忙忙擦了手,抬脚往外去了。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跨出门槛后不久,另一个身影便悄无声息地闪了进去。
江茹宁来到冒着热气的药罐子旁,东张西望了一番,确信四下无人,这才打开了瓦盖,手脚麻利地将一包药粉倒进了药罐里。她盯着那慢慢溶解的粉末看了一会儿,露出得意又阴险的笑容,接着便迅速阖上瓦罐,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殊不知,这看似无人留意到的一幕,却被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了去。
江茹衾本能地觉得,二姐姐往大姐药里头加的,不是什么好料。
于是,当一刻钟后丫鬟端着药往云伴鲜屋里去的时候,小丫头不放心地跟了过去。
“大小姐,药来了。”
“放这儿吧,有劳了。”
见主子如此客气,又想起自己方才的溜号行为,送药的丫头瞬间红了耳根。所幸她及时留意到了女子手中的小衣服,这才不由自主地转移了注意力。
听说大小姐从小养在外头,所以这女红之类的活计,实在是……
她略尬尴地瞅着那歪歪扭扭的针脚,咬牙犹豫了好半天,终究是没忍心去戳云伴鲜的心窝。
丫鬟窘着脸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