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烈国公主怒道:“你——”
赵振却不再搭理她,拨转马头,向众兵士喊道:“全速前进,在天黑之前,务必要抵达京师!”
兵士们应声如雷动:“是!”
烈国公主坐在车里,气得用力捶马车壁,恨恨骂道:“王奴,他们真是欺人太甚!等我入了大齐的京师,必要叫他们好看!”
马车里的另一侧,赫然坐着一个人,看那身形,应该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奇特的是,他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斗篷,将整个人都裹了进去,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听了烈国公主的话,他也是毫无反应,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京师,晋王府。
姒幽早上起来时,见到庭前的银杏落了叶子,小扇子一样的树叶呈金黄色,漂在清澈的水面上,赤红的锦鲤倏然游过,试图去啃咬那片树叶,待发现不是食物之后,它便摆了摆长长的尾巴,失落地游开了。
清晨的空气中沁着凉意,这个时候赵羡已上早朝去了,不多时有下人来报,说乐阳公主来了。
赵玉然近来往晋王府里跑得很勤快,没事便约着姒幽出去玩,吃吃喝喝,小日子过得甚是舒心。
前几日赵玉然说琼芳雅居出了几道新的甜点,是就连宫里的御膳房都做不出来的样式,她想起姒幽也嗜甜,便约着她一道去尝尝。
姒幽倒是没拒绝,左右都是在自家的酒楼里吃,肥水不流外人田,遂命人备了车马,两人早早便到了琼芳雅居的酒楼前。
琼芳雅居作为京师第一大酒楼,雅间很是抢手,至少要提前三天预定,才可能有位置。
不过,晋王府要位置,那是随时都备着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姒幽带着赵玉然进了大堂,立即有伙计认出了她们,上前躬身道:“王妃娘娘,公主殿下这边请。”
酒楼大堂里依旧没有什么人,只有隐约的丝竹声与潺潺流水声音和在一处,静谧无比,而这时的争执声便显得分外突兀了。
更奇特的是,那说话的人口音很是生硬,仿佛不太会说官话一般,赵玉然忍不住转头去看,因她们正准备上楼,这边的位置稍高,能大致看清楚那边站着两个人,一个人身形高大,只是不知为何身上罩着厚厚的黑色斗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严严实实遮盖起来了。
说话的人是旁边的女子:“你们这么大的酒楼,怎么可能连个位置都没有?”
那边的伙计耐心道:“实不相瞒,这位客人,咱们楼里的位置,那是三天之前就订完了,所有的雅间如今都是挂了名的,您眼下来,肯定是没有位置,若是客人不急,不如先定一个,等三日之后再来?”
岂料那女子并不答应,反而蛮横道:“我看你们这里很是冷清的样子,哪有那么多客人?莫不是在哄骗我?”
赵玉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这一笑,便立即引起了那女子的注意,她回过头来,神色恼恨,目光如刀刺一般,用生硬的官话质问道:“你笑什么?”
第121章
那女子转过脸来,模样却是长得极好,五官很美艳,倒叫赵玉然惊诧了几分,只是对方神色透着几分盛气凌人的意味,叫人无端端喜欢不起来,赵玉然也无意与对方争吵,懒得搭理她,转头对姒幽道:“阿幽,我们走吧。”
姒幽盯着那女子注视了片刻,才收回目光,抬步往楼上走去,那女子的视线却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一瞬也不瞬,口中问道:“为什么她们有位置?”
伙计苦着脸解释道:“这两位客人是提前预定了位置的。”
那女子继续不依不饶道:“我不管,我就要一个位置,若是不给,你们后果自负!”
这回赵玉然也忍不了了,冷声道:“这人好大的口气,也不知是哪户勋贵家里养出来的女儿,好嚣张的嘴脸,真是难看。”
便是她贵为公主,也从未敢在人前说过这样的狂妄之言,这女子显然是没有家教到了极点。
赵玉然心里不高兴起来,站在楼梯上,扭头对那伙计道:“将她给本宫赶出去!”
伙计听罢,连忙答应下来,姒幽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身披斗篷之人身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人有些不对劲。
伙计赔着笑对那两人道:“实在不好意思,咱们今日是真的没有位置了,不如——”
他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脖子一紧,有什么东西大力地箍住了他的脖颈,然后缓缓地、毫不留情地往上提起,伙计一时间喘不上气来,满面涨得通红,眼中惊骇万分,动手的正是那个身披着厚厚斗篷的男子。
伙计大张着嘴,喉咙中发出嗬嗬之声,他拼命地呼吸,本能地抓挠着掐住自己的那只大手,试图将自己的脖子抢救下来,岂料他越是挣扎,那只手便收得越紧,纹丝不动,如铜浇铁铸一般。
他只能艰难而绝望地吐出几个破碎的字:“……救、救命!”
赵玉然也被这一幕给惊住了,张口结舌,片刻之后,眼看那伙计脸都紫涨了,连忙对引路的酒楼伙计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人!”
那酒楼伙计连忙几步奔下楼梯,正欲抢上前去,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姒幽忽然道:“雅间让给你,放了他。”
那人的动作便顿住了,但从伙计挣扎的程度来看,对方没有再加重力道,不过他也没有松手,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他身旁的女子嗤笑起来,轻轻鼓了鼓掌,悠然得意道:“早说这句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就是吃个饭而已,你们大齐的事情真多。”
那个斗篷人的手一松开,伙计便扑通摔倒在地,拼命地咳嗽起来,姒幽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字眼:你们,大齐。
赵玉然显然也发现了,警惕道:“你们不是大齐人?”
女子轻笑一声,不屑搭理她,对那咳嗽的伙计道:“带路。”
那伙计再不敢得罪她,连滚带爬地起身,引着她往二楼去,眼看着被她占了自己的雅间,赵玉然气得浑身发抖,道:“太嚣张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姒幽的目光一直凝在了那个斗篷人的身上,虽然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是他走路的姿势,却分外僵硬,脚步声很重,尤其是在上楼的时候。
咚,咚,咚。
整个楼梯都在震动,他经过姒幽的身旁时,姒幽忍不住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是姒幽在闻见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喜。
这个人好生古怪。
姒幽面上浮现出些许若有所思之色来,赵玉然不觉,问道:“阿幽,现在雅间也没了,我们去哪里?”
姒幽回过神来,道:“怎么可能没了?”
赵玉然疑惑:“我们的雅间,不是叫那个女人占去了么?”
“还有的,”姒幽看向另一个伙计,道:“再要一个雅间,就在方才那两个人的隔壁,带路。”
伙计立即道:“是,王妃娘娘。”
果然如姒幽所说,琼芳雅居效率很快,立刻就腾出了一间雅间,应她的要求,正好就在那两个人的隔壁。
赵玉然点了不少点心果子,又道:“你们这儿的招牌,甜的一样都来两份。”
伙计恭敬应了,姒幽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站起身来,走到墙壁前,那里有一扇圆形的雕花窗,窗上镶嵌着一块琉璃,赵玉然点完了菜,抬头一看,疑惑道:“咦,从前来时没注意到,这里怎么会有窗?”
姒幽答道:“只有特别的雅间才会有。”
“哦,”赵玉然点点头,又问:“做什么用的?”
窗扇上雕着大朵的牡丹图,栩栩如生,姒幽伸手在那牡丹上按了一下,奇特的一幕便发生了,那块琉璃镜子竟然缓缓挪开了,露出窗后的景象来。
窗后是一架素纱檀木雕花瑞兽屏风,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能够清楚地看见屏风后的景象,赫然是一个大桌子,而那个女子正坐在桌旁,桌上的菜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满满当当一大桌子,几乎整个桌子都被摆满了!
赵玉然嘶地轻轻抽了一口气,悄声对姒幽道:“她怎么这么能吃?”
这怕是要五个八尺壮汉才能吃完这么大一桌子的菜饭吧?
姒幽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仍旧凝在那个身穿斗篷的男人身上,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宛如雕塑一般,斗篷将他整个人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反观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已经举起筷箸开始吃了,他仍旧是没有动,像是一个木头人。
便是赵玉然也看出来了,嘀咕道:“这个人,好生奇怪。”
姒幽点点头,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酒楼伙计送菜来了,她便关了那琉璃窗,两人回到桌边,赵玉然开了门,果然见伙计送了做好的点心来。
酥酪香甜软滑,点心松软细腻,果然不是一般的厨子能做出来的,赵玉然一边喝茶解腻,一边道:“等我回了宫,便吩咐御膳房照着这个来做,回头也给你送一些去。”
姒幽吃了几口,便停下来,表情仍旧有几分若有所思,赵玉然见状,问道:“阿幽,你怎么了?”
姒幽道:“我在想事情。”
赵玉然好奇:“想什么?”
姒幽喝着茶,轻声道:“想刚刚那个人。”
赵玉然不解道:“那个人怎么了?”
姒幽眉心轻蹙,自言自语道:“他没有呼吸声。”
赵玉然明眸微瞠,咋舌道:“阿幽你能听见人的呼吸?”
姒幽道:“在安静的时候便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方式都不一样,声音自然也不一样,可我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就听不见他的呼吸声音。”
赵玉然想了想,道:“或许他像是话本里写的那些高手?会收敛气息?”
姒幽摇头:“那他走起路来,却又为何如此沉重?”
“说来也是,”赵玉然满面疑惑:“他走路的时候,整个楼梯都在震动。”
两人正讨论着,却听隔壁又传来了隐约的人声,一听就是之前那个女子的声音,赵玉然忍不住皱起眉:“她又怎么了?”
姒幽道:“去看看。”
两人遂起身出去,才打开门,便听见那女子道:“你们这里是开黑店的么?就一桌子菜,竟然敢要价八百两银子?!”
伙计好声好气地解释道:“这位客人,您在点菜的时候,咱就把价格给您瞧了,食单上都详细写了的,咱们琼芳雅居向来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绝没有胡乱要价。”
那女子叫道:“我不识得你们这里的字,哪里知道要多少银子?”
这话却是故意的了,既会说大齐官话,又怎么会不认字?不认字怎么点的菜?
眼看这女子要故意赖账,伙计心里也不禁来了火气,琼芳雅居作为京师最大的酒楼,出入来往都是达官显贵,哪一个进来吃饭是掏不起银子的?说出去都要笑掉人的大牙。
他还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胡搅蛮缠的客人,遂忍着气道:“客人莫要说笑,您既是点了菜,那就要付钱的。”
女子却轻笑一声,讥嘲道:“倒不是不给钱,只是你们这狮子大开口,也未免太敢要价了些,我看你们大齐的皇帝,一顿也吃不了八百两银子。”
她才说完,岂料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冷淡的声音,道:“别说八百两银子,就是八千两也吃得起的。”
冷不丁有人接话,那女子立即回过头来看,认出了姒幽,嗤笑起来,赵玉然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