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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渊并没做声,抱着她拐出胡同,走了两步,将她放在附近一个干净的磨盘上坐下,然后一撩袍角,弯身去查看她的脚踝。
“就是绊了一下,没事的。”严锦宁道。
虽然他只是隔着袜子试着让她活动了一下,严锦宁也是满心的不自在,耳尖微微烧红。
司徒渊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站起来,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严锦宁摇头,“我过来坤宝轩给祖母取一尊观音像,方才在坤宝轩的门口突然有人冲出来抢走了观音像,我的随从都慌了,这几个人就趁乱把我拉过来了。”
这几个人的目的既然就是要她死的,那么对于幕后之人她心里已经大致的有了猜测。
严锦宁咬着嘴唇略一失神,目光不经意的一瞥,赫然瞧见司徒渊袍子上的血迹。
她有些歉疚的抬头看他,“刚才多亏遇到你了,不过——七殿下您怎么——”
“我去给母后请安了,刚从宫里出来路过前面的街口。”司徒渊解释,“当时在马上看到那人群里的人有点像你,我还以为看错了。”
“那真是凑巧了。”严锦宁笑笑。
可是他和她,都早就不是当年的无知孩童了,又是有几年没正式的打过交道,严锦宁便觉得心中局促,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怎么?被吓到了?”司徒渊见她垂眸不语,神色间就多了几分忧虑,抬手要去摸她的额头。
“没!”严锦宁赶紧偏了偏头,躲开他的手,面上神情尴尬。
司徒渊的手下触了个空,他盯着自己落空的手指微微发愣,后面的那胡同里就传来响动。
那汉子被司徒渊一刀废了一只胳膊,这会儿又瘸了一条腿,鼻青脸肿,被闫宁连拖带拽的扯过来,丢在了地上。
“问过了吗?”司徒渊就势垂下手去,冷冷问道。
“问过了。”闫宁点头,说着,就神色有些古怪的先看了严锦宁一眼,然后才道:“他说他是永毅侯府的人,指使他的就是永毅侯府的大小姐。”
永毅侯府里,光是家丁护院就过百,严锦宁又是个深居简出的姑娘家,下头的护卫,她看着眼熟的都没几个。而且严锦玉要用来行凶的,肯定也不会是经常在人前走动的熟脸,她没认出这几个人来,这并不奇怪。
可是这个要对她下黑手的人居然是严锦玉?
这是为什么?严锦玉虽然看她不顺眼是自古有之,但两人之间连明显的冲突都没有过一次,这女人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就要对她下杀手?
严锦宁怔了怔,抬起了眼睛。
她没有开口说话,那人就先冷汗直流的嗫嚅了一声,“二小姐!”
司徒渊面上神情淡泊,与方才那一刻低头和她说话时候的神情又是判若两人。
他长身而立,无需言语,只一双凤目斜睨过去一眼,那人就心肝儿发颤,赶紧又伏在地上道:“小的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可——可大小姐的吩咐,小的们不敢不从的。”
她们可是亲姐妹!
严锦玉算计了她,可严锦宁面上却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和失望。
她很平静的看着那人,问道:“她到底让你们做什么?”
严锦玉为什么要杀她?就她们两个目前的接触来看,其中根本就构不成严锦玉杀人的理由!
正文 第027章 真是天生一对!
“这——”那人抖了抖,悄悄的抬起眼睛,拿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司徒渊,最后才硬着头皮道:“大小姐她——她只是说,这府里的小姐,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的,夫人——夫人是不会计较的。她——只叫小的们只管放开了手脚去做就是。”
到了后面,声音就细如蚊蝇。
“就只是这样?”严锦宁确认道。
“大小姐就是这么说的。”那人连忙点头,“二小姐,小的们都是奉命行事,我们不得已的——”
“想来他也是不会知道什么内情的。”严锦宁不置可否,司徒渊就拧眉看向了她,“这个人——你要带回去吗?”
带他回去和严锦玉对质吗?到时候冯氏会是个什么态度?或许她应该这么做的。
“二小姐,不关小的事啊,您是知道的,大小姐的话小的不能不听,我——”那人哀嚎着连忙磕头告饶。
严锦宁抬头,对上司徒渊的视线,却见对方眼底眸光复杂,定定的望着她。
她笑了笑,摇头,“算了,我不想节外生枝。”
她居然不追究?
闫宁不由的倒抽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司徒渊已经开了口,“处理掉。”
“啊——”那人的一声惊呼才刚漫过喉头,随后便是戛然而止。
他的身子倒下去,闫宁撤了剑。
“一会儿你亲自去趟京兆府衙门,就跟房德耀说是这几个混混冒犯本王,叫他的人来把尸首拉走。”司徒渊道,弯身去搀扶了严锦宁起身,“我送你回去。”
严锦宁扶着他的手小心的站起来,她的脚只是扭了一下,并没有真的伤到,这会儿也只是稍微有些疼。
她自己稳了稳身子,又看到他袍子上的血迹,就惭愧道:“殿下您这个样子也不是很方便,到时候如果被人瞧见,少不得要多费唇舌去解释,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的侍卫和丫头就在前面那条街上,他们会送我回去的。”
既然是严锦玉做的,那么也就不用担心后面还会有后招了,因为严锦玉绝对想不到她派出来的人来对付区区一个严锦宁会失手。
而更重要的是——
司徒渊的身份特殊,如果让他送了自己回去,不知道又要被人怎样的议论揣测。
她,不想给他惹麻烦。
司徒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勉强,点头道:“那好吧,一会儿你自己路上小心些。”
“嗯!”严锦宁颔首,本想要抽回手的,可司徒渊似乎并未介意,直接握着她的手指就朝巷子外面行去。
两人刚刚行至巷子口,刚好迎着前面的街道上几个人火急火燎的快走过来。
却是——
萧廷玉主仆几个带着眼圈通红的玲珑和满面忧色的灵玉。
严锦宁的目光一冷——
她之前果然也没猜错,这男人和严锦玉还真的天生一对,一个比一个更龌龊无耻!
“小姐!”玲珑已经欣喜的惊呼一声,提了裙子飞快的跑过来。
而萧廷玉一行人行色匆匆,他是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司徒渊,面色不由的一僵,然后才回过神来,拱手行礼,“七殿下!”
司徒渊是皇帝唯一的嫡子,纵然不是太子,身份也是高人一等的。
而且他这人性子高傲,萧廷玉便十分的拘谨,略一垂眸,恰是瞧见严锦宁被他捏在手中的纤纤玉指。
萧廷玉一愣,心情愕然不已。
严锦宁的心情不好,再遇到他,就更差了。
“小姐您还好吧?刚才在街上找不见您了,奴婢可吓死了。”玲珑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没什么,走岔了路,遇到几个小混混,好在七殿下刚好从附近经过。”严锦宁拍了拍她的手背,聊作安抚,然后又转向司徒渊福了一礼道:“今天多谢七殿下出面解围,回头我会请二哥代为登门道谢的。”
“二小姐客气了。”司徒渊的语气淡淡,是他平时待人那种冷傲疏离的态度。
萧廷玉仔细的观察,想着也许真的只是个巧合,也就放宽了心,这才注意到他锦袍上沾染的血迹,面色不由的又是微微一变,“殿下您受伤了吗?”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司徒渊今天穿了身素青色绣银纹的锦袍,右侧腰际被血水浸湿了大片,左侧的肩膀处也溅上了血。
“刚才和那几个小混混过招的时候沾上的,没什么。”司徒渊屈指弹了下袍子,面色如常。
“这巷子里冷森森的,殿下还是穿上吧。”闫宁面无表的上前一步,把一直拿在手里的一件披风给司徒渊披在肩上,适时地把两处血迹掩住。
司徒渊随手拢了拢披风,然后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嘴角,“不过——江城郡王又怎么会在这里?”
“哦!”萧廷玉到底是有些心虚的,面色竭力的掩饰着保持自然道:“听说睿王殿下回京了,我本来是要去拜访他的,不巧在附近遇到二小姐的丫头,听说二小姐和他们走散了,我就带人帮着找了找,没想到却只堵住了这个抢东西的小贼。”
萧廷玉的话音未落,玲珑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抹了把眼泪,快步走回去,把被两个护卫押解在手的一个布衣汉子揪过来,气愤道:“小姐,怪不得人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就是抢了老夫人观音像的那个小贼,奴婢见过他,这人是咱们府里的一个护院。”
既然事情闹开了,那就没办法掩饰太平了。
“这其中也不知道是误会还是另有什么内情,不过既然撞上了,一会儿我陪二小姐往永毅侯府走一趟吧,好歹可以做个见证,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萧廷玉叹了口气,主动提议。
那小贼使劲的缩着脖子,神色慌张,并不开口辩解。
旁边灵玉一直捧着那个锦盒垂眸不语,手指抓着那锦盒紧紧的,想也知道是那尊观音像出了问题。
老夫人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看样子萧廷玉是还不知道此事和严锦玉有关的。
如果让这两个人狗咬狗,那场面一定很好看。
可是——
严锦宁却并不想承他的情。
正要开口拒绝,司徒渊却已经事不关己的举步朝街口走去。
灵玉挡在路上,赶紧侧身避让。
司徒渊不经意的侧目看过去一眼,随口问道:“拿的什么?”
“回七殿下,这——这是我家老夫人为皇后娘娘的寿诞准备的贺礼。”灵玉紧张不已,低垂着眼睛,很小心的回。
司徒渊面色冷淡扫了眼,拿过她手里盒子。
灵玉的脸色惨白,双腿隐隐的在抖。
司徒渊将那盒子随意的打开看了眼,唇角弯起一抹笑,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轻轻一松。
正文 第028章 七殿下,笑了?!
“呀——”灵玉低呼一声,都还没来得及去抢,那盒子就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盒盖翻开,玉观音像碎裂成两截,滚了出来。
灵玉吓坏了,腿一软,赶忙跪了下去。
司徒渊的唇角带一点看似明媚实则顽劣的淡淡笑容,回头对严锦宁道:“我母后其实是不信佛的,她那宫里的佛堂不过就是为表孝心,常年替皇祖母供奉佛经的,这份礼物,她肯定不会喜欢。严老夫人有心,二小姐提醒她重新准备吧。”
说完,甩袖而去。
玲珑张大了嘴巴,从旁看得眼睛发直。
“灵玉,起来吧!”严锦宁的唇角弯起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浅笑,淡淡说道。
“是,小姐!”灵玉赶紧收拾了观音像的碎片,提了裙子爬起来,脸色还是微微发白的看着严锦宁,“小姐,您看这——”
这尊观音像,老夫人是几个月前就定下来的,价值不菲。
“七殿下一时失手,祖母慈爱,不会追究的。”严锦宁道,面上神色不显,心里却是隐隐叹了口气。
她说是不想给他惹麻烦,但到底也是没能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