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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心里本来只有八分火气,这时候已经被她的态度激怒,迅速上升到了十二分。
她的面色阴沉,目光死死的盯着严锦宁的脸,“我还没有老糊涂,你的那点手段,还不配在我跟前显摆,天香楼那里,不是你约的睿王去见面吗?你别告诉我你大姐死在那里会是巧合?”
老夫人越说越激动。
“哦!”严锦宁不过沉吟一声,继而重新抬头看向了老夫人,笑问道:“所以祖母的意思是,如果天香楼那里,今天是我横死街头,那便就算是正常了?”
老夫人哪有心思和她斗嘴,被她噎得半死,恶狠狠的瞪她,“你——”
严锦宁见她喘息急促,就也不等她,慢慢的冷了脸问她,“不过祖母是怎么知道我约了睿王殿下今天在天香楼见面的?”
老夫人本来是要暗算她的,被她当面一问,难免心虚。
她的目光闪躲了一下,继而仍是态度强硬道:“你别转移话题,今天我就问你,你大姐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她不相信巧合!一个字都不信!
两个人,四目相对。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老夫人的眼神就更显得阴郁。
严锦宁却毫无惧意,静默的与她对望片刻,缓缓地点了头,“是我!”
两个字,她吐得清晰且轻快。
老夫人虽然心里早有揣测,但是得她当面确认之后,还是大受打击,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你——”她胸口一闷又一痛,赶忙抬手按住,腰身都佝偻起来。
堵在门口把门的陈妈妈见状,连忙上前帮她抚着胸口顺气,“老夫人人,您还好吗?您先消消火,别生气,二小姐年纪还小呢,您别和她一般见识,身子要紧!”
老夫人按着胸口,阴暗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严锦宁脸上。严锦宁根本就不管,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祖母您也别怪我,实在是母亲和大姐她们太过分了,之前为了大姐的婚事,她们使手段的事我已经没计较了,可是她们也不该得寸进尺,就当我是软柿子,好欺负的。祖母您不知道吧,他们查到我今天要在天香楼和睿王见面,就买通了人在茶水里下药。我可是害怕死了呢!祖母你真的别怪我,我胆子小,也怕死的很,刚好大姐还不知收敛的偷偷跑过去,想要等
着看我的笑话……祖母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得母亲的言传身教,她的本事和脾气我也都学了一些,死别人总比死我好的是吧?所以我就地取材,拖了大姐过去顶包了。”
冯氏做的事,是老夫人指使的,只是她并不知道冯氏母女另有打算已经暗中改变了她计划的一部分罢了。
严锦宁也不刻意点破,毕竟——
她虽是没和老夫人交心的,但日后还要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不能一点余地也不留,更不能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心机和底细,省得老夫人过分忌惮她,那时候恐怕就多一天都容不下她了。
老夫人自己心虚,再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毁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喘得就更急了,哼哧哼哧的,嗓子里跟老旧的风箱一样,好像随时都会被堵死断气。
“二小姐!”陈妈妈有些急了,声音有些凄厉的严肃斥道:“您就少说两句吧,快给老夫人陪个不是,认个错!”
“我哪里做错了?”严锦宁跟个任性的孩子似的冷哼,“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如今技不如人,就该认赌服输,怎么反而成了我的错了?”
老夫人七窍生烟,终于忍无可忍。
“你——你这个逆女!”她突然咆哮着嘶吼一声,一把推开陈妈妈,张牙舞爪的就朝严锦宁扑过来,挥手就朝对方脸上掴去。
严锦宁哪里肯吃亏,不动声色的略一侧身就躲开了。
老夫人扑了个空,险些摔地上,尴尬的脸都涨红成了猪肝色。
“哎呀!老夫人!”陈妈妈一跺脚,又奔过去。
老夫人站稳了身子,回头,整张脸就都绿了,抬手指着严锦宁,指尖忍不住的颤抖,“反了反了!你……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了?”
“当然有!”严锦宁扁扁嘴。
这一刻,她其实是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和这老太婆做了,可是因为她还要依附严家,就不得不适当的服软示弱,所以这会儿就故意表现的骄纵狂妄——
一个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挂在嘴上的人,总比一个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的敌人更叫人放心的。
“如果不是因为惦记着祖母对我的好和严家对我的养育之恩,今天我就把给睿王喝的茶水里面换上毒药了!”严锦宁哼了一声,梗着脖子道。
“什么?”虽然屋子里没有外人,老夫人也是被吓得不轻,忽的就出了浑身的冷汗。
陈妈妈更是跳脚,“二小姐!二小姐,当心隔墙有耳,可不敢乱说话啊!”
“我没乱说话,我也没开玩笑!”严锦宁于是皱起眉头,严肃道:“我之前就跟祖母说过了,我不嫁睿王,如果祖母一定要逼我,那我就干脆自己了断,鱼死网破了!”
老夫人又开始胸口起伏,大口的喘气。严锦宁却是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祖母!我真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也跟母亲和大姐一样,想要用非常手段逼我就范……”她咬咬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的样子,然后重新抬头对上老夫人的视线,“祖母
您知道的,我的胆子一直都小,手抖起来,会误杀了谁都不敢保证,所以——您真的放心把我送到睿王那里去吗?”
她这是个威胁的意思,偏偏用了一种十分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
意思就是,老夫人如果再用非常手段逼迫她,她不会对老夫人和严家怎么样,而就算他们暂时防着她都没有用,只要他们敢把她送去给司徒铭,她就有胆子天翻地覆的闹一场。
而且——
一旦她人去了司徒铭身边,老夫人这边就算想要防范也插不上手了。
再有就是,就算老夫人明知道她会对司徒铭不利,总不能一边送了人去,还一边告诉司徒铭要把她绑起来随时防范吧?司徒铭要的是严锦宁这个人,如果叫他知道对方还是满腔怨愤的不愿意——
那本来说是结亲,最后也只能结成仇了,得不偿失!
老夫人被气得够呛,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发空,但好在是没有晕倒。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就听子君敲门,问道:“老夫人,您现在方便吗?京兆府尹房大人求见!”
事情的大致经过,老夫人已经听凌翠说过了。
现在死一个严锦玉还是小事,而且也只是他们府里自己的事,可同时被算计到的还有司徒铭,让他在人前丢了那么大的人,他会善罢甘休吗?
老夫人想来就头皮发麻。
偏偏严锦宁性子倔,死梗着脖子就是不给她服软。
外面子君急了,又叫:“老夫人?”
这件事,终究是需要她出面安抚解决的,就算再不情愿,老夫人也得去,于是她狠狠得瞪了严锦宁一眼,抬脚往外走,“来了!”
陈妈妈开了门。
“老夫人!”子君见老夫人的脸色不好,就过来帮忙搀扶。
“人在哪里?”老夫人边走边问。
“在前厅奉茶!”子君道。
待他们主仆一行出了院子,一直躲在角落里的玲珑才赶紧提着裙子跑进去。
方才她虽然被隔得远,也隐约听见屋子里的争吵声,因为知道孝道二字压死人,她就十分担心严锦宁会吃亏。
“小姐!”玲珑进来就握住她的手,紧张的上下打量,“您还好吗?老夫人没把您怎么样?”
“没事!”严锦宁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你想也知道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现在大姐没了,以后她还有好多事情都要指着我呢,还真能跟我置气不成?”
“那可不是的!”玲珑对她这没心没肺的脾气很恼火,扁着嘴巴道:“老夫人刚才那脸色是真的吓人!”
“大姐没了,她伤心呢,脾气难免大,一会儿就好了!”严锦宁道,也举步往外走。
“那我们去哪儿?去夫人那守着吗?”玲珑问。
“她那儿都是是非,我才不去惹麻烦呢!”严锦宁道,横竖她当着老夫人的面也摊牌了,她就是记恨冯氏母女,所以这会儿不去看她也正常,“一会儿可能还得闹一场,我们先回去,喝碗茶提提神!”
说着,抬脚就往外走。
“还得闹?”玲珑顿时又紧张起来。
还闹什么?她一下子想到严锦玉的事情里还牵扯到了睿王司徒铭,不禁就白了脸,颤声道:“小姐,睿王那里会不会……”
今天出门的时候,严锦宁是带着玲珑的,只是后来不方便,所以和司徒海晨见面的时候就把人暂时交给他照顾了,是以玲珑就只知道是自家小姐将计就计的算计了大小姐严锦玉,却并不知道具体的经过。
“他不会!”严锦宁见她担心,就安抚道,语气笃定,“除非他是嫌丢人不够!”
虽说司徒铭的应变能力很强,当时已经敷衍过去,说是萧廷玉夫妻两个内斗,误伤了他,但是说到底,那个捉奸现场他赖不掉,他睡了自己堂兄的妻子,这也是人所共见的事实。他要和太子争夺帝位,在朝臣百姓中间的口碑很重要,这件事对他而言,会是很沉重的打击,影响轻易不能消除,这时候他就算气炸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尽量想办法息事宁人的把整件事的风
头压下去。
玲珑是不懂这些的,心里总有些惴惴。
两人才从梅苑出来,不想迎面子君又走了回来,“二小姐!”
“有事?”严锦宁止步。
“老夫人请二小姐也一起过去前厅!”子君微微笑道。
说到底,老夫人还是怕这件事会闹大,难道还怕她这个真正的凶手跑了不成?
严锦宁心里觉得好笑,玲珑却是紧张的用力捏着她的袖子。
“走吧!”严锦宁笑笑,并不拒绝,跟着子君往前院去。
这边老夫人前脚到,她后面也就来了。
“老夫人!”房德耀放下茶碗,起身做了一揖。
老夫人自己心里有鬼,对他就格外客气几分,赶紧虚扶了一把道:“最近我们严家流年不利,总是祸不单行,这一次又给府尹大人添麻烦了,还请您见谅!”
“老夫人说哪里的话!”房德耀也是与她寒暄,“府里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逝者已矣,还请老夫人节哀吧!”
“哎!”老夫人叹一口气,颤巍巍的走到主位上落座。
严锦玉死了,她其实一点也不心疼,但是这种场合,多少要表示一点的,于是强迫自己想到英年早逝的嫡孙严锦华,这才勉强挤出一滴眼泪来。
她拿帕子擦了擦,最后还是很识大体的强颜欢笑道:“府尹大人深夜过来,是为了玉儿的案子吧?她母亲听闻噩耗,就病下了,您有什么话,就跟我老婆子说吧!”房德耀心里其实一直在斟酌,但是不管牵扯到了谁,这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于是也不绕弯子,也跟着坐下,正色看向了她道:“按理说此时本官是不该上门打扰的,但是事情牵扯到了睿王殿下,殿下很愤
怒,逼着我要尽快给个交代,所以……”
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