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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了缩身子,桑榆环顾四周,窗户外门外都有人影浮动,她是跑不出去的。无力的蜷缩在床脚,这一次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李朔,李勋,原来都是一样的。
只要是男人,总是凉薄无情的。
是该怪他们太清醒,还是怪她略输一筹?
又成了一枚弃子。
李勋是这样,李朔还是这样。
埋首在膝盖窝里,桑榆想着,该怎样才能出去?怎样才能求得自保?沐桑榆不是昔年的傅云华,做不到只手遮天,她如今想要的,都只能靠着自己一点点的去争取。
也不知道心腹,能不能找到她?
既然无法寄希望于李朔,那么能倚靠的只能是沐桑榆这边的力量。
微微抬头,桑榆心头始终萦绕着无法抹去的疑问。
沐桑榆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区区一介民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背后势力?
那血珠子到底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拿着血珠子,就会有这么多人听命于他?
沐桑榆的乳母,到底知道多少秘密?
头还是有些晕,桑榆深吸一口气。
这些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约莫很快就会回来。不是让她接客,就该是训练她做点什么,她得有所准备才是。
事实上,桑榆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回了“月满西楼”。
月娘眉心紧皱,“什么,丢了?”
下一刻,月娘已经一个巴掌落在了黑衣男子的脸上,“让你盯着少主,你竟然把人给弄丢了?来日主人问起,你自己去领死,别拽着我们一起。”
黑衣男子深吸一口气,“也不算完全丢。”
“把话说清楚!”月娘负手背过身去。
黑衣男子道,“人是丢了,但大致方向还是有的。少主已经回京,只是不知……被藏在了何处!”
月娘心神一怔,“回京了?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真的是在京城里头,倒是可以启用京城内的明哨暗哨仔细查找。毕竟是丢了少主,可不敢马虎。”
“是!”黑衣男子呼吸微促。
“回京了……倒也还好说。”月娘低语,思虑片刻,“你继续再宫里盯着,李朔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想来会有所动静。别到时候跟咱们的行动冲突才好!”
“是!”黑衣男子点点头。
月娘眯了眯眸子,“少主会在何处呢?”
龟公敲门,“姑娘。”
“怎样?”月娘问。
“东南西北四方都来消息,说是京城内外很是安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龟公行礼。
没有异常?
“这京城里头要藏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三教九流,各门各派,各方势力。”月娘蹙眉思虑,“到底藏在何处?让人去一趟桃花馆,问一问桃花姬。”
“姑娘,这桃花姬跟您向来不对付,怕是……”龟公犹豫。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有什么能比得上少主的周全?”月娘切齿,“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知哪个要命玩意,拿我家少主当诱饵,一准是想把咱们都给钓出来。”
“姑娘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黑衣男子一愣。
“那是少主!”月娘一把揪起黑衣男子的衣襟,“丢了少主是什么罪,你还不清楚吗?以罗刹门的规矩,那是要剥皮的。”
她丢开他,“你有几层皮够剥的?”
男子不敢吭声。
“还愣着干什么?”月娘一声吼,“还不快去找!找不到少主,大家都得死!”
她已经很多年不曾发过脾气了,这是最严重的一次。
找寻了少主这么多年,没想到少主自己送上门来。
好不容易找到,消息也都送出去了,主人甚是高兴。
若是知晓今儿少主丢了,他们这些人还不够喝一壶的。
妈妈在外头喊着,月娘敛了面上怒气,旋即换成一副妖娆媚笑,柔媚入骨的应了一声,“来了!”
明哨暗哨都在行动,只为找寻桑榆的下落。
殊不知此刻桑榆已经被关进了小黑屋,有数名嬷嬷笑得凉凉的,冷眼瞧着桑榆。
“姑娘,规矩你也都懂,咱们过来只是教你如何伺候男人的。”为首的老女人阴测测的笑着,身后跟着一名壮汉。
桑榆无路可退,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墙壁上的寒意,穿透身上的薄纱,迅速蔓延全身,她快速拔下头上发簪指着他们,“你们别过来!”
第二百六十章
簪子在手,手心濡湿。
桑榆知道这样的对峙其实没有意义,但到了这份上,她不得不反抗。总不能让自己被这些人糟蹋,虽然这条命何其珍贵,可这种忍辱负重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载的极限。
“你们再敢靠近,别怪我不客气。都别碰我,滚!”可惜那柄短刃被谦修的人给扒了衣服,如今没在身上,否则这会还能防身。
“小丫头性子还挺烈的!”为首的老妈子笑着捋起袖子,“来咱们这儿的,贞洁烈女多了去,到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去接客?”
“我劝你一声,还是少做抵抗,免得到时候弄伤弄残了,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咱们也是好意,让你先放松放松,有了第一次就不怕第二次,就能坦然面对恩客。”
后头的壮汉朗声大笑,“咱们可都是老手,定然让你知道如何伺候男人,是最舒服的。不过你若是不听话,弄疼了可别怪咱们兄弟几个不懂得怜香惜玉。”
桑榆捏紧了手中的簪子,“你们别过来!”
“就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还能杀人不成?来,往这儿捅!”为首的大汉靠近,伸手就去抓桑榆手中的簪子。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桑榆突然腕上一扭,竟是手法娴熟的绕过了大汉的手,簪子狠狠的扎在了他的脖颈处。鲜血,当下喷溅。
直到滚烫的液体飞溅在脸上,桑榆这才惊惧的松了手,连退数步,身子重重的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血!
鲜血染红了她的手,染红了那壮汉的衣裳。
他死死捂着伤口,直接倒在地上。
许是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吓着了,一瞬间谁都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去把人给抬了下去。
桑榆瞪大眼睛,看着那人被抬下去的模样。
鲜血咕咚咕咚的从脖颈处冒出,那人的身子在抽搐,眼珠子翻白,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簪子落地的时候,桑榆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许是出了人命大事,所以青楼里的人暂时没功夫管教桑榆,直接将她丢在了暗房里。房门外上了锁,漆黑而狭仄的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杀人了?
她私下一片衣角,不断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事实上,桑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有了这样的举动,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方才那些事,是她做的吗?
是本能?
她呼吸微促,沐桑榆的本能?
傅云华不会武功,但沐桑榆呢?
沐桑榆是否也手无缚鸡之力?
当傅云华的魂魄遇见了沐桑榆,逐渐融合之后,已经彻底的适应了沐桑榆的身子。
桑榆觉得有些荒谬,“难不成真的会武?”
可自己用着桑榆的身子快半年了,怎么此前一直没发现呢?是只有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才能爆发的本能抗争?
是这样吗?
探子很快进了月满西楼,“堂主,人在百花楼!”
月娘冷了眉目,“百花楼?”
黑衣男子转身就走。
“站住!”月娘一声吼,“你干什么去?”
“我去把少主带回来!”黑衣男子冷声应道。
下一刻,月娘飞身而起,稳稳落在他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时近黎明,外头还下着小雨。
月娘冷哼,“就算要救,也轮不到你去!”
“那是少主!”黑衣男子切齿,“若是少主有事,谁都担待不起。”
“知道百花楼是什么地方吗?”月娘冷飕飕的斜睨他一眼,继续道,“百花楼的花娘惯来是个心狠手辣的,来楼里的姑娘不问出身,不问来路,只要漂亮就行。”
“这花娘早前也是个混迹江湖的,手底下多的是人,你现在过去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月娘绷直了身子,“要想从花娘手里找人,靠鲁莽行事是不行的。”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若是急了,怕伤着少主,若是不找……还不知会出什么事。”黑衣男子眸色焦灼。
月娘长长吐出一口气,“天快亮了,你先回宫吧!这事儿,我来处置。”
“你想怎样?”黑衣男子问。
“这是京城,我还能怎样?”月娘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我这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花魁娘子,还能做点什么呢?”
黑衣男子凝眉看她,当即离开。
反正人已经找到了,而月娘是不可能让少主有事的,他现下回宫才能避免被人发现身份。
龟公上前,“姑娘?”
“着人去给李朔递个消息,他不是已经快到京城了吗?”月娘眸色幽沉。
龟公颔首,“是!只不过姑娘……这花娘惯来心狠手辣,少主的性子怕是……若然起了冲突,是要吃亏的。”
“那倒没什么。”月娘柔弱无骨的伏在软榻上,音色绵软,“月满西楼里跑了一位姑娘,这会咱得好好的找回来。旁人的楼子不敢轻易收人,那就只好去百花楼问一问,说不定花娘有印象呢!”
龟公心领神会,“我这就去告诉妈妈。”
月娘合上眉眼,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李朔生性多疑,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定然会核实。只要晋王府出手,百花楼又算得了什么?花娘饶是再心狠手辣,也不敢轻易把人藏起来。
但是在此之前,月娘必须派人保证桑榆的周全。
否则花娘来个杀人灭口,那这事儿就难办了。
李朔拿到消息的时候,的确起了疑心。
无端端的有小童来找延辛,说是有侧妃的消息。送来的只是一张纸条,上头唯写着一行模糊不清的字:百花楼,侧妃危险!
字迹被人刻意的模糊化,到底是谁送的?
“爷,百花楼是青楼,侧王妃……”延辛抿唇,“怎么会在哪里?莫不是什么圈套?”
人是在利州城丢的,转眼却有人告知,桑榆出现在百花楼,不是很奇怪吗?
“不管真假,让人去一趟。”李朔眸色微沉,“不许打草惊蛇!”
“是!”延辛颔首,当即点了几名心腹提前赶往京城百花楼。
若是桑榆真的在那,百花楼可要倒大霉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桑榆那一簪子并没有伤及动脉,所以那壮汉虽然鲜血直流,但因为救治得及时,总算活了下来。
花娘查看着伤口,眉心微微拧起,“这丫头下手可真够准的,伤人不伤命,倒是个可塑之才。”
龟公上前,“这会在暗房里锁着,已经沾了血,是不是……”他做了个杀的动作。
“你忘了客人是怎么吩咐的?”花娘眸色微沉,“要她死还不容易?偏生得人家要的不是她的命,是她的利用价值。谁知这丫头是个不知好歹的!”
她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