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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唤得越发急促,他手指尖的活动便越发厉害。
“爷!”她面颊绯红,若迎着三月暖阳过后的桃花。双眸噙泪,又恰似梨花带雨般的我见犹怜。
“听、听说方、方将军乃是、乃是先帝的旧臣,后效忠于爷的麾下,为爷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方、方家如今在军中仍有不少威信,是以、是以殿下虽无心纳方芷韵,却又不得不留着她。”桑榆呼吸急促。
额头上渗出薄汗,桑榆的指甲深深扣入他的皮肉之中。
李朔似笑非笑,“还有呢?”
“还有便是、便是这方家,有不少亲信,至今仍握有兵权,动了方芷韵便如同承认爷的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眼下雍王和你正在、在争夺兵权,若是……”桑榆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终是一声难掩的闷哼,桑榆瘫软在李朔的怀里。
抱着柔弱无骨的女子,李朔勾唇笑得邪魅无双。幽邃的瞳仁里,倒映着属于她的影子,晦暗与光明从来都是如影随行。
深吸一口气,李朔将她抱上了床榻。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虽然已非第一次,可这一夜终是不太一样。
至少在桑榆后来的人生里,每每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怎么都想不通后来那么爱她的他,当初怎么就舍得让他如此难过呢?
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两个人算是盟友,也是暗地里势均力敌的对手。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也是你势均力敌的对手。
李朔欺身而上的时候,桑榆睁着一双迷离的眸,那涣散的光尚未重新凝聚。他便是有这样的能力,让你生让你死,让你这一生的跌宕起伏都握于他手。
你生也好死也罢,终是难逃他这一劫。
桑榆自然是不敢喊出声来的,外头的人都知道她失了踪,岂能叫人知道她一直在新房?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李朔反而更使劲。
千军万马破冰来,将军驰骋入王城。
一朝捅破城门去,血汗皆撒暖湿地。
轻轻揽了佳人在怀,李朔瞧着那险些晕死过的女子,伸手拂过她如画的眉眼。
主院外头,晋王府的人还在搜查。
刺客,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又是从哪儿出去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凭空消失
这一夜,桑榆睡得很沉。她鲜少睡得很死,可实在是太累了,李朔折磨人的功夫可真是一等一的好,饶是再好的精气神,到了他这儿都能消磨殆尽。
想好的所有词来不及说尽,就成了口中嘤咛,梦里轻哼。
然则这一夜,多少人彻夜难眠。
卓瑾心倒是醉得厉害,哭完就睡了,睡得不省人事。
方芷韵已经在门口徘徊数十次了,可她又不敢出去,外头都是搜寻的内卫。延辛让人层层把守,在李朔酒醒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所有人都在找沐桑榆的下落,却不知沐桑榆就在李朔的怀里。
方芷韵只想知道,沐桑榆到底死了没有?
“这就是顾伯伯给找的好杀手?”方芷韵切齿。
连云跪在地上俯首不敢吭声。
“连人都分不清,进去就把人杀了,看都不看一眼?没瞧见大红喜字吗?那丫鬟的身上穿着嫁衣吗?蠢!简直是愚不可及!”方芷韵气得直跳脚,“如今沐桑榆失踪,生死不明,若是……”
一想起沐桑榆若是知道点什么,再跑到李朔跟前乱嚼舌根,那这事可就闹大了。
蓄意杀人,还是晋王府的侧王妃……这罪名、这罪名了不得。
“小姐,奴婢明儿就去找顾大人,想来顾大人有法子。”连云哽咽,“小姐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小叶会在、会在侧王妃的房间里。”
方芷韵面色铁青,“都是一帮废物!还说什么罗刹门有多了不得,还要付出什么代价,就这样的废物,值得我为之付出代价吗?都是废物!”
连云只知道哭,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小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很可能真的会扒了她的皮。
“也不知道郡主会不会猜到是我?”方芷韵坐在梳妆镜前,瞧着自己的脸色,“如果朔哥哥起了疑心,应该会连郡主一起怀疑。”
“小姐,郡主有太后娘娘。”连云拭泪。
方芷韵眯了眯眸子,“我也有我爹的旧友,还有方家军的旧部。”
连云一怔,“小姐的意思是……”
“江湖上的事不好查,所以朔哥哥未必能查出端倪。只要我抵死不认,他也拿我没办法。”方芷韵紧咬下唇,想了想又道,“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刺客,还有沐桑榆的下落。”
连云急忙点头,“奴婢天一亮就去。”
方芷韵冷了眸,寒了心。
她就不信了,这沐桑榆还能飞上天去。
可事实证明,桑榆好像真的飞上了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李勋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手中的杯盏倾翻在桌案上,茶水湿了案上的折子。
“皇上?”袁成慌忙收拾桌子,连同杨云锡一道将折子赶紧从茶水中捞出,放在一旁沥干,忙不迭擦干御案,“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当即敛了眸中慌乱,笔尖的墨落在白纸上,晕开了层层叠叠的墨圈。却仍是不由自己的呢喃了一句,“为何会失踪呢?”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的心事
“皇上?”杨云锡凝眉,“皇上怎么了?晋王殿下私下纳侧妃,已经违背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意思,如今就算出事,那也只是晋王殿下一人之过。”
李勋低眉望着笔尖的墨晕,“一人之事?”
从来都不是一人之事,以前不是如今更不是,可以后呢?
李勋长长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今年的梅花,还会不会开?”
袁成笑了笑,“皇上您怎么忘了?梅园里已经没有梅花了,如今都是牡丹,来年花开定然极为好看。”
指尖微颤,李勋定了定神,这还是自己下的令。
回过神来,李勋起身,“太后娘娘那头有什么动静?”
“毫无动静。”杨云锡答,“便是上一次皇上出宫,太后娘娘知道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召见了丽嫔娘娘宽慰了两句。”
李勋眸色微沉,“丽嫔……”
起身,李勋抬步往外走,脸色甚是难看。
身为帝王,他不记得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后来就再也没遇到过了。
“皇上不去棠如阁?”杨云锡一怔。
袁成斜睨他一眼,“还用问吗?皇上心情不好,自然是去漪澜宫。”漪澜宫的解语花,才是真真的好,不争不抢,不闻不问,却深得皇上欢心。
漪澜宫内,竹茂深深。
一袭蓝衣,捋袖浇花。美丽的女子专心致志的修剪院中花卉,处处亲力亲为,浑然没有后妃的架子,身上没有半点红尘俗气。她置身花海,深秋繁花落尽,唯有此处尚存春暖花开。
李勋抬手,示意底下人都退下,不许旁人跟着。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一步一小心,仿佛怕踩碎了她的安宁。
“皇上怎么今儿过来?”饶是如此,还是惊了她。
回眸间,顾盼生辉。
她站在阳光里,淡淡的笑着,言行举止温柔贤淑,没有半点矫情做作之意。于这深宫中,她如同出水芙蓉,恰似出淤泥而不染之莲。
只见云淡风轻,不见媚眼如丝。
“含雪又在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好生惬意。”李勋无奈的笑了笑。
“皇上是来解前两日未破的棋局吗?”林含雪浅笑着放下手中的剪子,在盆中洗了手,领着李勋进了暖阁。
李勋瞧一眼案上摆放着的棋局,纹丝未动,却也无从得解。这是前两日他留下的,直到今日都不知道该怎么解。
林含雪亲自沏了两杯花茶,“这是一早带露水的菊,是嫔妾亲手摘下,皇上尝尝看。”
“好!”李勋伸手接过,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瞧皇上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怕是出了什么事吧?”林含雪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遇见了难处。”
李勋凝眸看她,不语。
“心病换需心药医,皇上这是心病,到嫔妾这儿来也只是散散心,治标不治本。”林含雪轻叹,“好比皇上喜梅,可嫔妾却递了一杯菊花茶,皇上自然难以下咽。”
李勋轻叹一声。
“皇上?”林含雪坐定,“若是皇上不嫌嫔妾无能,大可说一说,看这一次嫔妾能不能帮着想个主意。”
李勋苦笑。
然则等他从漪澜宫出来,却是心情大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的谋算
出了漪澜宫,李勋便去了丹阳宫。
贵妃秦琉璃自然是喜出望外,这皇帝近来独宠丽嫔和贤妃,已经好久没来自己宫中,可她身为贵妃又不能带头谄媚君上,只能一直等着。
如今皇帝肯自己过来,秦琉璃赶紧行了礼,“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勋心情不错,拂袖进了正殿,“起来吧!”
秦琉璃赶紧上前,“皇上今儿怎么过来了?”
“朕今儿过来尸觉得有些事想跟贵妃商量商量。”李勋笑道,“也不知道贵妃是否有意?”
秦琉璃不解,“皇上是指什么事?”
“瑾心的婚事。”李勋轻叹,“这丫头昨儿喝得烂醉,母后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朕寻思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若是以后弄出个好歹来,母后那头更不好交代。”
秦琉璃点头,“这件事的确不能再耽搁,那晋王殿下惯来是说一不二的人,如今这副样子,显然是拒人千里不愿点头。”
“所以朕思来想去,想给瑾心指婚。”李勋想了想,“秦珂比瑾心年长几岁,如今尚未婚配,不是吗?”
秦琉璃陡然扬眉,“皇上的意思是,把郡主指给臣妾的弟弟?”
“太后属意林太师的幼子,可朕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妥当,这林靖安是个书生,怕是降不住郡主。”李勋煞有其事的说,“倒不如秦家的儿郎。”
闻言,秦琉璃低头一笑,“弟弟着实武艺超群,若真当逢着郡主,定然也会礼让三分,绝不敢造次。这点,请皇上放心。”
李勋点点头,“秦家世代忠良,朕还是信得过的。只是朕得先问清楚,你兄弟是否有婚约在身?”
“没有!”秦琉璃忙道,“皇上请放心,茂贞一直跟着父亲出入军伍之中,根本没有时间谈及儿女私情,是以绝对没有婚约在身。”
“那便最好。”李勋抿一口茶,眯了眯眸子,“这事儿,朕可以跟母后好好斟酌。毕竟郡主的性子和武功,这林靖安是降不住的。”
秦珂,乃是秦家幼子,是秦琉璃的弟弟。此人容貌端正,文治武功无所不精,只是为人有些古板,与他父亲一般脑子不开窍,惯来一根筋。
“你得空回家问问,看你父和你弟弟是否有意向。”李勋道,“秦家于朕这天下出生入死,朕也不能擅作决定,罔顾你父亲的意思。”
秦琉璃受宠若惊,“臣妾谢皇上恩典,一定回去好好的问一问。”
“那便最好!”李勋报之一笑,“贵妃不必多礼。”
秦琉璃抬头,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