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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汉哪知他的心思,神色柔和道:“去叫个会盘头发的丫鬟来,陶姑娘发髻散了。”
“是,是。”阿笙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向里面瞄了一眼——哎呀,满地狼藉,那块好好的歙砚都碎成什么了!?这显然是打得很激烈啊,可是相爷怎地不生气,反而还笑得温柔?
他走了没两步,又被慕云汉唤住了:
“等一下,你腰上的荷包,像是陶姑娘的?”
阿笙忙笑道:“是是,陶姑娘今儿刚赏我的。”
“给我看看。”
“啊?”
“给。我。”
“哦哦,”阿笙忙不迭摘下来,双手奉上去。
慕云汉接过荷包来,看着上面的鸳鸯图案微微一笑,摘下自己左手小指上的一枚精雕细琢的黑玉指环,弹给阿笙,道:“跟你换。”
黑色的线稳稳落在阿笙手里,他一脸欢喜,连忙谢恩,可出来了,他又满腹狐疑,相爷拿这尚好的指环换荷包,不是亏本了么?
走到一半,他蓦然一定,恍然一拍脑袋,笑骂自己道:“我这脑子今儿怎么不转了,府里这是等着办喜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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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陶夭在丫鬟的伺候下梳好了头发,慕云汉也已经换好了常服,他虽还是那样一副静如深海的模样,却在见到她时,耳尖发红,唇边也不觉带了笑意。
陶夭此时简直爱极了他,可惜此时人多眼杂,不好去扑他。这时,她见他手里攥着一个檀木雕花的盒子,不由问道:“你拿的什么?”
“一个……小东西……”慕云汉此时竟然紧张起来,毕竟他对她的喜好一无所知,也不知这个白玉簪,她会不会喜欢。尤其他看到她平日的衣着多以亮色为主,很少穿素净的颜色。
“送我的?”陶夭眼睛一亮。
“嗯……”慕云汉依旧没有递出来,反而解释道,“我其实不太懂珠宝首饰,只有原来在玉庄监事时学了一些,知道怎么看玉的好坏……”
“我喜欢!”
“你还没有看呢。”
“没看也喜欢,”她干脆伸手抢了过来。打开盒子,只见一痕羊脂宽玉簪样式古朴简洁,温润莹白,正如送这个礼物的人一般。陶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随即奔到镜前簪在发上。她回头笑望他:“好看么?”
她艳色夺人,连这样朴素的簪子到了她发上,也莫名变得光彩夺目了起来。
虽然仍然不适应与她这样亲昵地说话,他终归还是不再口是心非,由衷道:“好看。”
陶夭心花怒放,还是忍不住笑着扑进他怀里。
不顾下人们还在收拾东西,他亦笑着回抱住她。早在慕容山庄的花园里,他就该告诉她,她有多好看。此时他眼中的迟疑和畏惧早已消失不见,他喜欢陶夭,他再也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身边!他想看到她因为自己而笑,他想让她一辈子都在自己身边……
而正在收拾书房的下人们,莫名觉得自己变得多余起来……
阿笙看着下人们收拾着东西匆匆出来,歪着脑袋笑着自语道:“相爷这是被陶侯爷气得开窍了?”
“聪明人想事情,并不需要很久。”
阿笙被唬了一跳,扭头对勇叔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您老人家走路带点声音好不好,我迟早要被吓死……”
勇叔没理他,反而笑道:“陶侯爷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我就怕只是这一时好了,您也知道,相爷又没和姑娘打过交道,不会哄,也不会讨好……”
勇叔笑了:“你小子少操点心吧,相爷他啊,学什么都很快的。”
而此时的神助攻陶允,并不知道女儿即将给他拐回一尊大佛来,反而和夫人正张罗着回三江五洲的事。
陶夫人想起入宫时王皇后的话,迟疑道:“可是老爷,娘娘昨儿还问我了呢,说慕相肯定是看中咱们家夭夭了,问我如今是何光景……”
“嘿!还能是何光景,上次慕相来时,那神色你也看到了,那话你也听到了,我不是掰开了揉碎了分析与你了么?”
陶夫人迟疑道:“或许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呢……”
“夫人啊,这官场的人说话,哪个不复杂,哪个不是转着弯儿说的?都说了你不懂啊!”陶允痛心疾首地道,“你看那张大人,都不必慕相多说,一个眼神就懂了,当然,懂了也没用,还是被万岁爷骂了一顿。再说了……”陶允压低了声音,“你又不是没听说,那慕相在三江五洲时喜欢的那个花魁死了,后面连张怀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美人去都碰了壁,他怎么可能相中夭夭呢?”
“唔,好罢,”陶夫人无奈道,“相不中也好,那慕相何等荣宠,看上去又不是个贴心的,夭夭这真嫁过去了,少不得要受气!”
陶允频频点头:“不错,不过皇后娘娘惦念着也不是个坏事,说明娘娘喜欢咱家夭夭。这慕相没说成,娘娘势必心里愧疚。待我回头给夭夭挑几个好儿郎,求娘娘给赐个婚,岂不妙哉?”
“好啊,”陶夫人欣然应允,笑道,“还是老爷你想得周全,夭夭若是嫁人了,我也真的是省却了一块心病呢!”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叫人来卖力地帮陶夭寻找新的未婚夫了。
楚仪嫁入楚家后,开始了她人生最为惬意的一段时光。原定疆没有高堂,李崇恩将军在他婚后就回了南方,不需要她日常去探望。至于小姑子原大花的性格,比一般男人还要豪爽,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所以,她在原家简直成了宝贝蛋,太上皇,一家独大。
而这些时日下来,她也渐渐摸透了楚家兄妹的作息——一般早晨,原定疆都会操练一番,随后吃过早饭便抱着兵书读几页,之后便要去操练;原大花要起得晚一些,起来后会练练气功,然后早饭糊糊弄弄吃个半饱就跑了。不过她不管每天回来多累,第二日总是穿着捕快衣服生龙活虎地同楚仪道别。同楚家动辄冷肃如乱葬岗的气氛不同,原家虽然只有两个人,这兄妹俩却有本事让家里热闹得像一个马蜂窝!
但是白日里,偌大的一个宅院,时常便只剩下了楚仪和几个小丫鬟们,共着鸡叫狗吠,很是清静。
她经常有些不适应地在原家四下转转,从来也没体验过如此的自由。菜窖里的菜果还多,不用买新的,原定疆又在附近的屠户家里定了各类肉,每两日屠户的小儿子都不重样地送来。此前的彩礼中有一部分绫罗绸缎,都是尚夫人帮衬的上等料子,此时堆在了屋里叫她自己看着用。楚仪便同暖阳一起,为自己和原大花一人做了一身衣服,又选了几匹素净的,为丫鬟们每人做了一套春衣。
暖阳见她在窗下做衣服,唇角也带着笑意,便将市井的说辞学来逗她开心。
楚仪听着那些匪夷所思的桥段,只能苦笑道:“也不枉他们这样瞎编还能圆回来,我倒一下子成了红颜祸水了。这算是恶名远播么?”
暖阳俏皮道:“分明是美名,以后夫人出门,要戴着面纱了,叫人认出来,又是天下大乱!”
楚仪叹气道:“我现在才知道,那些书上的故事啊,不能尽信,十句里能有一句真话,便了不得了。”
暖阳安慰她道:“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日久自见分晓,我只是恨那楚金玉,被关起来了依旧不老实,这次霍均的事情,便是她怂恿的,枉小姐一片善心,还在衙院为她说话!”
楚仪不由想到那日在衙院楚金玉怨毒的神色,此番才心下了然。是了,纵然霍均痴傻残忍,对楚金玉倒是一片真情,他必定去探望过她,也听了她的话来对付自己。她后脊一凉,没料到自己这个姐姐,真的一步步变成了个凶残之人。
暖阳继续道:“只不过,大小姐看不上霍姑爷,可是霍家里看得上霍姑爷的人有的是。霍夫人身边的那个婢女,便一直喜欢着他,帮着他害人不说,还帮他把收来的女子的衣物藏去了霍允床底下。哎,他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杀人犯,真不明白那婢女喜欢她什么。”
“那你说,霍均又喜欢楚金玉什么呢?”
“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暖阳说得掷地有声。
楚仪捂嘴笑起来:“你啊你,就会浑说。”
少女失踪惨死的案子找到了罪魁祸首,霍家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孩子,霍秀伟像是顷刻之间苍老了十岁,因为此事影响太过恶劣,他主动请罪治家无方,告老还乡去了。可是霍家走了,却并没有带着楚金玉——他们本是为叫她保守霍均的秘密才将她保了出来,如今秘密已破,便没有什么留着的必要了,更何况,她没有子嗣,又做出了有辱门风的事儿来。只是霍家到底还算仁至义尽,为她留够了银两,叫她□□解除后不至于饿死。
于是那一隅破败的院落,竟然成了她最后的归宿。
作者有话要说: 慕云汉:提问,老丈人帮着别人挖我墙角是什么感受
第75章 大花抢人
傍晚,心情美好的楚仪张罗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可是原大花回来的时候,却气得像个□□一样鼓着腮帮子吐气,纵然好菜香气扑鼻,她也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楚仪笑道:“怎么啦?谁惹我们女捕快不高兴了!”
“还有谁!那个柳景元呗!”原大花骂道,“他奶奶的!老子这次给他出了这么大力,竟然不提拔我!不提拔我也就算了,还给我又丢回那一亩三分地儿了!气死我了,难道我就是这般不好用么?我就配和朱宝贵,赵捕头那些人混在一起么!”
这时原定疆操练回来,刚好听到她这样说,冷冷道:“柳捕督做事妥帖,他不提拔你,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放你的彩虹野猪屁!”原大花没好气地骂了回去。
“你——!都说多少次了,姑娘家不许说脏话!你这样,哪个男人敢娶你!”
原大花本就一肚子火,闻言顷刻像个爆竹似的炸了!“你就知道要我嫁人!老娘现在自己有俸银,要你养了?自己结了婚,就了不起?你等我现在就给你抓个妹婿回来!三条腿的□□没有,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
“你,你给我回来!”
可是原定疆长臂一伸,却没抓住她,让她像个泥鳅似的溜走了。
“更好了大虎,”楚仪柔声道,“她心情不好,叫她出去散散心吧。”
原定疆压着火道:“都是我,给她惯坏了!”
“大花做事虽然冲动,但是不会乱来的,你还信不过她么?”她温柔徐缓的声音抚慰了原定疆烦躁的心,他渐渐冷静下来,叹了口气嘟囔道:“幸好还有你……不然我宁可住在营里。”他粗糙的大掌拂过楚仪细嫩的肌肤,越看越爱,没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楚仪羞涩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之前我和大花说了,想请陶姑娘来家中坐坐,可巧最近闲了下来,所以,我明日请她来,你看如何?”
原定疆大掌一挥:“这还用和我说?你想怎样就怎样,银子在你那里,不想在家里吃,你们出去吃点新奇的也是好的。这个家里,你就是当家做主的人,我们全都听你的!”
楚仪越发心里暖暖的,关切道:“今日没去太院夫子那里?”
原定疆脸色一僵,想到楚雁北那个王八蛋昨日在太院里说他劣狗配残花,心里的火又突突往上冒,但他不肯叫楚仪知道,只得胡乱说有事糊弄了过去,又拿好消息逗她开心,说他们营最近操练试练屡屡拔得头筹,或许虎营要一跃升为六营之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