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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曾见她这般模样,诧异之下,不自觉又多看了一眼。
席间陶允旧事重提,再三感激了他在三江五洲的协助,而慕云汉屡次三番望向陶夭,她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斯文雅致地专注于吃食,看也未看他一眼。
这感觉,当真怪异得紧!他心里莫名怏怏不快起来。
陶允客套一阵子,看他神色有些紧绷,便想起来皇后娘娘和自家夫人说起的事儿,忙解释道:“相爷,这……上次宫宴之事,都是皇后娘娘的美意……但相爷可千万莫误会,我是绝没有存那样的心思的。相爷这里,有万岁爷金口玉言说的可自寻佳偶,所以,哈哈,相爷可千万莫往心里去啊!小女顽劣得很,去了谁家都是祸害,更莫说高攀相爷了,相爷相不中,也是情理之中的。”
陶允说这话完全是一片赤诚之心,谁人不知慕相最痛恨别人给他身边塞人?再加上之前张怀的事几乎成了同僚中的笑柄,所以陶允很怕慕云汉觉得皇后娘娘是听了自家内人的怂恿才来了那么一出,请他来,便是趁机要解释清楚的。
可是没想到他说完了,慕云汉的脸色非但没见好,反而越发黑了几分。在他看来,陶夭如此诡心机叵测,今日叫他来,是故意叫父亲说这样的话给他听么?
“陶公这样说,显然是因为陶姑娘未相中我了。”他笑得虚伪,锐利的眼眸望向那个一脸若无其事的小女人。他今日来,便是要和她说自己心意已决,打算孤身一生的。可谁想,陶允反而一上来把他的话全堵回去了!说什么“绝没有存这样的心思”!他难道真的不知道他女儿那些过分的所作所为么!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爹!
可他若是不糊涂,不就是在暗示自己,他并不想自己给他做女婿么!
可惜陶允与慕云汉不熟,听他所言,还以为是为了给自己家一个台阶下,心里顿时颇有感慨——人人都说相爷冷傲,谁知却如此替人着想!于是笑道:“我这个姑娘啊,我有时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女儿家嘛,确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随她,随她。相爷莫怪~!”
陶夭听着,险些没憋住笑出来!她虽然没有抬头看,但也知道慕云汉一定被气得不轻了。自己亲爹这一通不明就里的和稀泥,跟直接和慕云汉说“你不要肖想我女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是她依旧垂着脑袋吃饭,不闻不问。
事实上,她也猜得到慕云汉来之前的心思,八成觉得这家宴是她撺掇的,可是天地良心,这全是父亲的一厢情愿,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自己对于他们之间的事口风很严,半个字也没和爹吐露过。
若是叫她爹知道她扮成花魁,她大概狗腿要不保!
作者有话要说: 命硬…倒霉…小可怜…不受岳丈待见…云汉…慕
陶允:哎呀,总算把误会和相爷解释清楚了,开心!
陶夫人:智障!
第69章 大闹喜堂
一直到离开陶家,慕云汉也没能得到半个机会和陶夭说话。
中间他也试图问及她了,可她含羞带怯地“嗯嗯啊啊”一番,很像是个没怎么见过外人的小姑娘。
慕云汉有一瞬间甚至怀疑,安国侯家大约生了一对双生女,否则这个女人,怎能装得如此像!
是了,他怎地忘了?她装沈涟漪的时候,也很像……
慕云汉怒气冲冲回到府邸后就直接去了书房,阿笙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叽叽咕咕问道:
“怎样?陶侯爷请咱们相爷去,八成是要说婚娶之事了吧?”
“相爷怎地那样生气,陶家也和楚家一样,狮子大开口了?”
“日子定了么?我得提前预备着呢!这时节好些果蔬要提前订的。”
阿笙丧气地挥了挥手:“都别说话!什么定亲,我看陶侯爷那语气,是没相中相爷,拐弯抹角地拒绝呢!”
众人静了一瞬,再度七嘴八舌起来:
“怎么可能!没相中相爷?”
“连我老娘都想嫁给相爷!”
“其实拒绝了也好,我看相爷挺喜欢一个人过。”
“你得了,相爷若是喜欢一个人过,方才会那么生气?”
勇叔在一旁听了半天,看向书房窗户上映着的僵硬身影,竟莫名觉得有些喜感。
不管这个家宴是不是陶姑娘的撺掇的,效果都是妙极的。慕云汉一下子从香饽饽变成了臭狗食,保不齐激一激,对陶夭的喜爱敌过了那些荒诞的念头,便知道该主动去取悦一下人家了。
与相府的沉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的原家,红红的灯笼挂着,前厅里热热闹闹的正在吃晚饭。
原大花正兴冲冲地和楚仪说着案子的结局:“……霍予被咬死了,楚金玉索性一股脑推他脑袋上去,霍秀伟一顿求情,澜中令也只能按律轻判她个知情不报,□□几天,也就被保出去了。嫂子啊,你就是太心善了,不该帮着楚金玉说话。”
原定疆却是懂的:“她不如此,怎么与楚家分家?”
楚仪迟疑道:“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臆想慕相要娶她。”
“噗——!”原大花闻言险些要把饭喷出来,她笑得前仰后合摆手道:“哈哈哈,一提这事儿,我就想乐,多亏了我,我哥才能那么快找到你呢。”她来了精神,也不等楚仪发问,迫不及待道:“小春子过寿那会儿我就发现她对慕相有意了,后来她死也不肯说你的下落,我就让阿笙帮我,叫柳景元装成慕相的样子套她的话。你真该亲眼瞧瞧她那模样,快没给我乐死。不过你别说,柳景元那白脸那身条,和慕相真挺像,竟给他们随便找了个院子就糊弄过去了,柳景元骗她说,等找到了你,就和我哥一起娶姐妹花,真亏他这么能编,笑死我了,楚金玉还盼着找回你来她好做宰相夫人呢!”
原定疆一脸笑意,却数落她道:“这种阴损招数,也就你能想出来。”
“嘿!事关我嫂子性命,我诈她一诈怎么啦!”
此时暖阳端菜上来,见她们聊得开心,便也搭话道:“我也听了些市井八卦,大小姐虽被霍家保出来了,可也没叫她住回霍家,给安置到街尾的别苑去了。二少那边,因为波食人把彩礼收回去了,讨债的又上门了,您猜怎么着,他要拿二少夫人抵债,二少夫人那样一个棉花团的脾气,硬是被气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怎么着了。我只知道,原来楚夫人房里的丫鬟老妈子都卖掉了,凑了一些银两。”她压低声音道,“幸而秋韵姐被您带走了,那个张妈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卖去了那种下贱地方,真是可怜。”
“活该!”原大花拍着手笑了,“最讨厌这些狗仗人势的!”
而楚仪想到楚家如今四分五裂的局面,不由幽幽叹了口气。此时窗外被红色的灯笼映红了一片,她想到那囿于陋室更囿于心牢的楚金玉,顿时又觉得自己并不那么倒霉了。
婚礼前夕,原家已经里里外外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装扮。夜里,丫鬟们都睡去了,楚仪却又偷偷起来,点了蜡烛看那华丽的新娘服装,脸上尽是甜蜜的笑容。现如今,她也能体会到楚金玉嫁人时一遍遍擦拭凤冠的心情了,大约每一个女孩子嫁人的前一日,都是这般幸福又激动吧。
只可惜原大花说柳景元在霍予的案子上发现了新线索,于是几乎住在了捕督院不肯回来。最好她明儿能赶得及,毕竟那可是她哥哥的大喜日子呢!
楚仪想到自己孤苦十余年,如今竟真的可以苦尽甘来,不由叹了口气,虽说高兴,想到前事未免也要心酸落泪。
母亲,若是你还在,也会为我高兴吧。她抚摸着脖子上的碧果,又想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哎……”她叹了一口气,擦擦泪,正要吹息蜡烛,就听到院子里也传来一声幽幽的“哎……”
楚仪一愣,是大花回来了么?她急忙披了件衣服,举着灯走出院子来。院子中央正有一个妙龄女郎背对着她站着,楚仪见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不禁有些诧异,试探道:“大花?”
那人转过身来,笑眯眯道:“大花?”
楚仪惊恐地瞪大了眼,瞳孔里映着的,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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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鞭炮炸响,宾客迎门,原定疆胸前绑着灼灼红花,笑得用牙花子迎接客人。
慕云汉心中正因为陶夭的事儿不快,故而恹恹地拱了拱手:“大喜。”
原定疆一脸得意道:“别丧气!回头你喝头一杯!他们说,喝头一杯的人就是下一个娶媳妇的!”
慕云汉一阵冷笑,没好气道:“借你吉言。”
等大家都落座了,新娘子也被暖阳和秋韵一同扶上来,原定疆一看楚仪的身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地接过暖阳递来的红绸一头,引着她上了正厅。
“娘子,这是义父。”他为楚仪介绍李崇恩将军,“也是我的恩师。你知道我娘死的早,爹也病死了,义父教我许多,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李崇恩将军笑眯眯点点头,欣慰自己的得意门生终于成家,笑道:“楚姑娘,大虎这臭小子是个大老粗,他若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或者欺负你,尽管同我说,我替你修理他!”
原定疆满脸堆笑道:“看您说的,我哪里敢!”
楚仪冷冷道:“李将军,我现下便有一件事要和您说呢!”说着,竟然猛然把盖头揭了。
大家一时全都呆住了,不明白她是何意。原定疆急忙道:“你怎么啦,快把盖头盖上啊!”
楚仪猛然跪地道:“李将军,原定疆他强娶民女!您要为我做主啊!”
“什么?”李崇恩将军站起身来,震惊地看向原定疆,“这,这是怎么回事!”
楚仪哀怨道:“这原定疆,他看中了我,便硬要娶我过来,我便是从楚家逃走,也没能摆脱他。李将军要为我做主啊,民女今生只愿嫁慕相一人,如若慕相嫌弃,我索性便出家做了姑子也罢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慕云汉生平也未曾把眼睛瞪得这么大过,正欲说话解释,却冷不防这节骨眼儿上被自己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原定疆怒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之前不说!”
楚仪哽咽道:“我一直都爱着慕相,如果不是怕你杀了我,我怎么会等到今日才说!”
慕云汉愈发咳得厉害,脸涨得通红,却又说不出来话,连连摆手,急得阿笙擂鼓一样为他拼命捶着后背。
“你……你那日不是这么说的,你若真的心有别人,我怎么会勉强你……”原定疆攥紧了拳,又看了暮云汉一眼,痛苦道,“你又何必非要今日才说,羞辱于我……”他最爱的人,和他最好的兄弟?他简直不想再面对这两个人!他当然知道慕云汉是瀚澜城姑娘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可是,他以为楚仪是不一样的!
“你别装了,整个瀚澜城谁不知道你的凶名,我也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如此……”楚仪恨恨道:“我宁可做慕相家的婢女,也不愿嫁给你!”
这话太过难听,以至于她说完,大厅内外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慕云汉的歇不下来的咳嗽声,在旁人看来俨然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然而众人也无法说什么,谁叫人家相爷生得俊呢!迷倒了楚金玉不说,连她的妹妹也为之神魂颠倒了。
“你不愿嫁,我们家也不愿意娶呢!”原大花高亮的声音自外面响起,众人急忙让开路来,只见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