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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听到原姑娘说的,”暖阳急忙道,“她说,大小姐都招了,因为她生辰时,被小姐发现了霍姑爷的药有问题,霍允不放心,就要杀小姐灭口。”
“我……我没有发现什么药有问题啊……”楚仪咬牙,她恍惚记得那日是经过了药房,可是那药房空无一人,她并未多心。此时她满心愤怒道:“她再如何恨我,我们好歹是同宗姐妹,她怎能如此对我!”
“她一直便是个蛇蝎心肠的,今日衙院便在审她呢!还有那个养子,据说还是个惯犯,之前杀了不少姑娘。”
“你说今日便在审理?不行,我要去看看。”
“小姐!”暖阳急忙扶住她,“好歹再吃些粥,你太虚弱了!”
“不,我要去问清楚,”楚仪咬牙,“她已经有了一切,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
楚仪被暖阳搀着走出门来,便看到张妈像堵肉墙似的正守在门口,皮笑肉不笑道:“小姐,夫人吩咐过了,叫你不要离开这个院子。”
暖阳皱眉道:“张妈,小姐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外人说三道四!”
张妈怒道:“你个丫头片子,又什么时候轮到你如此和我说话!”
正说着,院外嘈杂起来,却是原大花领着两个捕快威风凛凛走了进来,她扬声道:“澜中令有命,着证人楚仪前往府衙作证!”随即她冲楚仪眨眨眼,笑道,“幸而你醒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只能将你抬过去。”
她上前两步,见张妈依旧横在那里,笑道:“怎么,要妨碍我们办事?”
张妈到底是个宅院的仆人,没见过世面,心中忐忑,却不肯让步:“小姐身子不爽,不能随捕快去了。”
原大花冷笑一声,也不跟她废话,只一挥手,两个跟来的捕快便将她架开。原大花也不顾张妈疼得嗷嗷直叫,拉过楚仪来笑道:“你治家不严,叫下人爬到脑袋上去了。”说着还不忘挑衅看张妈一眼,只把张妈气怔了。
两人出来,原大花便不再做出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关切道:“你怎么样了,还好么?”
楚仪笑道:“我一向身体好,这样冻了两日,也没什么大碍。”
“那便好,看不出你这身子骨倒也没瞅着那样弱,我备了马车,你去了那里,只远远地答了澜中令的话就好了。”
“要杀我的人,是楚金玉么?”
原大花看她神色严肃又凄凉,叹气道:“不错。但她只是个傀儡,要杀你和霍均的是霍家的那个养子,我们把霍均此前吃剩的药渣给太医看了,里面有致人头疼发狂的药,诊脉还诊不出来。哦对了,还有一个叫全贵的下人,柳捕督诈了他一诈,他也招了,就是他把你塞在麻袋里从山崖上推下去的。当然柳捕督也算是一箭双雕,那个霍允床底下发现了不少女子衣物碎片,和之前失踪的女子的衣物吻合,可算找到了个线索。”顿了顿,原大花换了一副崇拜的口气,“说来还是慕相聪明,他在楚金玉庆生的家宴上喝了霍均的酒,感觉身体不适,很早就命人去查了。所以整件事,楚金玉称不上无辜,她应该算是帮凶。还有……哎,你去了就知道了……”
楚仪到了衙院,便知道原大花为何欲言又止了,因为楚金玉正在疯狂地呼号:“云汉呢!他说过会娶我,他说会娶我,我是慕相未来的夫人,你们谁敢对我不利!”她疯狂之下,力气极大,竟把上前来拉她的衙役掀了个跟头。
作者有话要说: 陶夭:你……你跑慢点
慕云汉:你不是要追么?
陶夭:我走了,再见。
慕云汉:等等等等,我这不是跑回来了?
第67章 情难自醒
在场的人,窃笑的,鄙夷的,冷漠的,愤恨的,各种目光,都聚拢在楚金玉身上。
楚金玉指着澜中令道:“你区区一个澜中令,审问我之前问过慕相么?你可知慕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你这等喽啰招惹得起的么?”
楚夫人含泪颤声道:“金玉啊,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你的公婆还坐在那里,你怎可如此啊!”
“娘!”她扑过去,“慕相说他喜欢我,他要娶我,是真的,娘,我终于可以摆脱霍家了,我将来是慕相的夫人,您也会越来越好的。”
“你、你……”楚夫人泪流满面,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娘!”楚金玉隔着围栏,拼命唤她。楚广平痛心疾首道:“金玉!你快清醒一下吧,你这是打我们的脸啊!”
这时楚金玉突然没了声音——她看到了楚仪。
楚仪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浅色斗篷,头上只簪着一根亮灿灿的银簪,她虽然面色憔悴,但是显然没受什么大伤,此时惨白着一张脸,楚楚仪态之间颇似西子捧心,美得柔弱却坚韧。而她的一双清澈明眸正无甚波澜地盯着自己,像是居高临下在看一只蝼蚁。
“你!”她突然大叫起来,“你不许这样看着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看着我!”
楚仪轻声道:“我看你可怜。”
楚金玉如遭雷劈般定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楚仪看到她眼里的光像是野兽一般凶残!
可是她并不畏惧。
衙役便围了上来,将楚金玉重新拉回堂下。澜中令一双冷漠的眼睛打量着她:“喊够了?我念在霍家薄面,不治你咆哮公堂之罪,若再敢如此,定当大刑伺候!”
楚玉衡见状情知不好,急忙道:“澜中令,在下翰林修书楚玉衡,我有话要讲。”
澜中令阴沉着脸扫了他一下,示意左右放他进来,道:“说。”
楚玉衡道:“小妹咆哮公堂,固然该罚,可是很早之前,我便觉得她精神异样,她有可能也被霍予下了药,故而如此癫狂。”
澜中令蹙眉,只见楚金玉蜷缩在地上,蓬头乱发,依旧喃喃说着:“我是一品夫人,我是一品夫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他向柳景元道:“柳大人看来如何?”
柳景元起身道:“且看霍予如何说。”
澜中令点头,示意楚玉衡退下,对霍予道:“霍予,你可认罪。”
“哈哈哈哈——”霍予蓦然迸发出一阵大笑来,他指着楚金玉,连连摇头。
“你笑什么!”楚金玉阴狠地瞪着他。
“我笑你啊,原来你真的对慕云汉有如此非分之想啊!”他笑得几乎要直不起腰来,“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吧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霍家的儿媳妇,如果不是因为霍秀伟的身份,你以为他会多看你一眼?哈哈哈,你是失心疯了么?会有此等妄想!还夫人,你连个妾都算不上!”
楚金玉嘶吼道:“你再说!我杀了你!”她向着周围人道,“慕相见了我,慕相说要娶我的!就在昨夜!阿笙!你在哪!你快来救我啊!”
“大胆!”澜中令怒令左右,“给我摁住他两个!霍予,你可知罪!”
霍予依旧不答,只是转头看向霍秀伟:“义父当真不救我一命?救我,也救霍均一命。”
霍秀伟此时已全然不见了平日里弥勒佛般的笑容,只是恨道:“霍予,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
“我不过就是个替死鬼罢了!你还敢说带我不薄!?我为府上做了这么多啊!”他猛然挣开衙役,冲到霍秀伟面前,怒道,“你若真的不管我!大不了一起同归于尽!黄泉路上有个照应!”
“放开我爹!”霍均上前来紧紧勒住他,又有衙役冲上来要拉扯他。
“滚开!”霍予力气也大,又挣开了他们,捉住仓皇欲跑的霍秀伟:“你就如此无情么?我这些年对霍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霍均死了,你们不也解脱了么!你们凭什么如此待我!”
“你放开我爹!”霍均复又扑了上去。柳景元眼看情形不对,急忙起身便要过去压制。
电光石火之间,霍均猛然凶态复发,一口咬住了霍予的脖子,喷薄的热血急涌而出。柳景元一手刀狠狠劈下,他竟然丝毫没有松口。
“我来!”原大花急忙冲上来,手指画圈似的在他身上几个大穴点过,霍均登时僵硬不得动弹。原大花撬开他的嘴,将霍予救了下来,双手紧紧摁压住他脖子上的伤处,大叫道:“叫大夫!!快!”
霍予被原大花招呼着人抬了下去,霍均也被人带去了后厢房。堂上只剩楚金玉,惊魂未定,瞪着眼睛。突然,她痛哭起来,跪地哀求道:“饶命啊大人,饶命。我皆是被霍予逼迫的,他非礼了我,并以此为要挟,并非我二人有私,我都是被逼迫的啊……我的妹妹,就因为路过药房时看了一眼,他便起了疑心,强迫我迫害我的亲妹妹,我皆是无奈啊……”哀求了一阵子,她突然又道:“我没有骗你们,慕相真的说了要娶我,他会保我的,我是清白的……”
柳景元见她只是胡言乱语,蹙眉向澜中令道:“您看这……”
澜中令遂道:“楚仪何在?”
楚仪上前来,恭敬行礼道:“小女子楚仪,见过澜中令。”
“霍均智力有损,审讯不出什么,但人证可证实,在楚金玉嫁入霍家前,霍予便已对霍均下了药。她发现霍均失踪,却不告知霍家,也只能算作知情不报。现如今便是你的事,难以决断,她虽自认帮凶,却说自己是被人胁迫,本官却还需问你,你失踪前,是否感到楚金玉给你的饮食感到有异样?”
楚仪看了一眼楚金玉,答道:“不曾有异样。”
“她是否直接伤害过你。”
“不曾。”
“你们平时感情如何?她是否有害你的动机?”
“我们平时感情很好,”楚仪柔声道,“虽然有吵嘴,也只是姐妹之间的争吵,我不相信姐姐会做这种事。”
“你认为是霍予胁迫了她?”
“不错,”楚仪坚定道,“姐姐对我很好,我出去她还不忘带家丁随身保护我,若不是受人威胁,她不会害我的。”
“楚仪,你可想好,这需你画押为证的。”
“小女断不敢欺上。”
澜中令蹙眉望向柳景元,后者也颇为不解,难道这楚金玉平日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足?作为受害者的楚仪竟然肯如此为她说话。
澜中令命书记官递上证词,待楚仪画押后道:“收监相关人等,明日听判。”
从衙院出来,楚广平率先上前来道:“仪儿,今日多亏了你。”
楚玉书也冷哼道:“算你还有些良心。”
楚仪被暖阳搀扶着,平静地望着眼前自己的家人,她的父亲,是个糊涂蛋,性格软弱,在她的婚姻大事上如此模糊无立场;楚夫人是个披着羊皮的蛇,养出来的楚金玉也是毒蝎一只,竟然伙同霍予要杀了自己!楚玉书呢,纨绔子弟,拿着楚家微薄的家底滥赌,还想将自己卖与他人做妾,还有楚雁北,自己的亲哥哥啊……只恨不能将她变成自己的垫脚石,一旦发现无用便即刻将她远远抛开。
大哥倒是个好人,可惜了,在他的心里自然是楚家更重要些,他或许是她唯一不那么恨的人。
这样各怀鬼胎的一家人,她留下有什么意义?
楚仪冷冷道:“我今日心情好,自然帮她说话,明日或许心情不好了,就翻供了。”
“你敢!”楚玉书怒道,“我宰了你!”
楚玉衡急忙扯住他,不叫他又冲上去动拳脚。
“你自身难保,就少做口舌之争了,”楚仪笑道,“你令我现下突然心情就很不好,我是不是该去找柳捕督细细说说呢?”
“你滚开!”楚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