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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在余奕凝来之前,已经有人被余老夫人作了罚。
只是不知道,这受罚的事情,是否和她有关。
不得不说,华景苑的主屋里气氛有些低凝,明明是五六月的仲夏季,硬是让人感觉到了有些冷意,叫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随着余奕凝的到来,屋子里的气氛更是临近冰点。
不过余奕凝似乎并没有受到这气氛的影响,含着淡然的笑,对着余老夫人和顾氏道:“见过祖母,见过二娘。”
听见声响的余老夫人徐徐睁开了眼,瞧见身前的人儿后,又阖上了眼,嘴里轻声应道:“嗯。”
虽然余老夫人只是短短睁开眼,瞧了一眼余奕凝,但她十分肯定的是,在余老夫人的那一闪而过的眼色中,带着些许的凶狠。
气氛再次冷凝了下来,顾氏在余老夫人的示意下,停止了念读,将话本放置一旁过后,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巾帕净了净手。
顾氏瞥了一眼余奕凝,又抬眼看了看尚嬷嬷后,嗤笑一声道:“没想到……咱们将军府的大小姐,不仅敢和祖母拿乔了,竟然还敢给府里的老人做脸子!”
屋内的丫鬟婆子一听,纷纷低下了头,一副聆听受训的模样。
尚嬷嬷更是阴沉着眸子扫了一眼身侧的余奕凝后,径直来到余老夫人所躺的贵妃榻后,垂首恭敬的站着。
大家心里都明白,夫人敢在余老夫人的面前,数落大小姐,让她下不来台,证明是得了余老夫人的默许,有的放矢。
更何况大小姐不单单是得罪了尚嬷嬷,更是连老夫人也一起得罪了。
想来今儿是不会太好过了。
余奕凝将怀里的团子递给秋葵抱去一边,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顾氏后,面不改色吟着笑道:“二娘的这番话,凝儿有些听不懂。可否请二娘指点凝儿一二?还有这府里上下,谁敢如此大胆,惹祖母不悦了,可真真是不应该……”
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微微一愣,明明是罪魁祸首,现在却当着老夫人和夫人的面装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埋了一个坑,然后再自己往里面跳吗?
可偏偏这大小姐的话显然是话中带着讽刺,表情却一脸的真诚。
倒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她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
不过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以顾氏微抬着双眸,看了一眼余奕凝后,嘴边带着一抹嘲讽,勾着嘴角道:“凝儿还要装傻吗?这才短短半日时间,白日发生的事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定远侯府的二少爷和某家的千金小姐,同时冲撞了太子的銮驾,可偏偏只有定远侯府的二少爷被太子带走,某家的小姐还安然无恙。想来倒是真真可惜了我那草包侄子了……”
顾氏话里有话,余奕凝自然是听出来,尤其是真真可惜了她那侄子,说的是抑扬顿挫,话尾更是带上了几分虚渺,是人感觉到了其中含着的那股子恨意,和屠杀之意。
余奕凝不着痕迹地将屋里顾氏和余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全打量了遍后,心中俨然有了几分数目。
对她出府后的动向如此了若指掌,又是一路跟随,再匆忙回府报信儿,此人倒是真真有心了。
她倒是不知道,将军府居然会有如此想要她死之人,回头可不得好好会会。
“二娘说笑了,这街头的流言蜚语岂可当真?只不过是坊间寻个乐子罢了。”余奕凝漫不经心的说道,似是坊间的谣言只是在说别人,和她并无半点关系。
更何况,谣言止于智者,这便提醒着顾氏,若是一味在此问题上纠缠,可不是明智之举,更不是聪明人所为。
顾氏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话锋一转,眼眸带上了冷漠和轻蔑。
看了一眼仍旧闭目养神的余老夫人,顾氏仔细揣测一番后,意有所指地道:“照大小姐这么说来,今日的事,其实只是误会一场。而我那侄子,也并没有被太子带走是吗?”
余奕凝眼角上扬,秀眉微翘,丝毫没有被顾氏话里的施压给吓到。
只是她依旧噙着浅笑,淡淡道:“想来二娘心中是自有计较。至于所谓的真相如何,恳求二娘做一个定夺,还凝儿一个公道!”
第三十章 诡辩是门学问
“真相如何?……我自会派人去查。”顾氏拉长着语调,看似带着一丝慵懒,其实话中却带着一丝冷漠,尤其是她那一声大小姐,显得十分刺耳,“若是查出来是无中生有,我自然是不会为难于你;若是查出来真有其事,你还是收拾包袱还是回关外的庄子上去吧,将军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余奕凝脸上含着笑,轻轻扫了一眼顾氏,她心中明白,若是被顾氏查到了所谓的真相,定不会像她说的那般轻松。
买凶杀人,将她彻底除去,这顾氏在将军府的地位才会更加牢固,余寒烟的身份也就会由嫡次女,变成为嫡长女。
果然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余奕凝看着面不露色的顾氏,眼色中闪过一丝狡黠:“二娘,整个北荣几乎都知道太子在五年前落水被救起后,便像是换了一个人,行事手段毒辣,性子极端,人人畏惧,避如蛇蝎。而他遇事又任性妄为,喜欢随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偏偏还颇得圣心,集万千宠爱于一生。自然,定远侯府二少爷和太子私下的恩怨,就算我不提,想必二娘肯定也是知道一二的。若是一味将罪责扣在我得身上,恐怕有失公允。”
定远侯府二少爷和太子的恩怨,顾氏何止只是知道一二,根本就是知道故事的原本始末,连带着中间的曲折,一丝不拉。
尤其是今日余奕凝在茶馆听墙角得知,原来在两门定亲之前,元英韶本该还有一门亲事。
可是这门亲事才有了一些苗头,就被那定远侯府的二少爷捷足先登,扼杀在了摇篮里。
当年皇后想要给元英韶聘下镇国公府的嫡女为太子妃。
却不想,在镇国公府小姐上香回来的路上,被那好色的定远侯府二少爷给强掳了去。
并命人给她服下合欢散,两人颠鸾倒凤,春风几度。
等镇国公府里的下人们找到他们家小姐的时候,定远侯府的二少爷带着人儿早已经离去。
而美人儿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衫,神智却已经疯癫,不记得任何人和事情,只会哭哭笑笑。
虽然定远侯府二少爷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下了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却是明明白白打了镇国公府和皇家的脸面。
就算有人看到是定远侯府二少爷将镇国公府的小姐掳走,但还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定远侯府二少爷将人给祸害成这般模样。
后来,定远侯府二少爷莫名其妙喝完花酒,在回府的路上被人揍成了猪头,瘫卧在床上三个月有余。
所有证据皆指向太子所为,再加上他的不堪名声,众人深信不疑。
最要命的是,太子居然根本没有出言辩驳,似是更加坐实了那些证据。
哪怕是朝中大臣联名上书,太子这般恶劣的行迹,该遭到应有的惩罚时,皇帝陛下在御书房不但没有惩罚太子,更是当场发作于定远侯府;再加上镇国公府的主动请缨,也倒是让定远侯府吃了瘪。
定远侯更是一病不起,卧在床上一年多,才有所好转。
此后,太子便看定远侯府不爽利,只要丁点小事与定远侯府有关,必定会被他狠狠恶治上一番。
如此以往,两家的梁子便这么结下了。
尽管定远侯府有在宫里的顾贵妃支持,但毕竟元英韶是嫡出太子,又有皇帝陛下和皇后的撑腰,他们也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时间一久,定远侯府也有了自知之明,主动退避,不再和权势滔天的太子做对。
顾氏紧蹙着眉头,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估摸着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她侧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撑着脑袋,柔了柔眉心。
好半响,顾氏才淡淡开了口道:“说下去……”
“今日在外发生的事情,单看是我与定远侯府的二少爷起了纷争,太子恰好路过,而借此原由带走了二少爷。想来,他最多不过受点皮肉之苦,但绝无性命之忧,等着太子心情舒坦了,自然就会放了他。不过……”余奕凝看了一眼仍旧闭着眼睛的余老夫人,发现她可能没打算参与此事后,又瞧着顾氏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道,“如若让太子知道,白日里和定远侯府二少爷起纷争,两人一同惊扰銮驾的是荣威将军府的嫡长女,且当家主母却是您二娘,顾贵妃嫡亲妹妹的时候,那太子可否会觉得,今儿这出是将军府和定远侯府联手导演的一出戏?”
话音刚落,顾氏坐直了一些身子,眉头紧蹙道:“你的意思是,太子……会认为,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是将军府和定远侯府故意栽赃陷害他,好以此借机来和他再次相抗衡吗?更何况,皇帝陛下,还在考虑选将军府的女儿做太子妃一事……”
若是让元英韶知道是定远侯府和余将军府联手一起闹的事,以他的性子必定会联想到顾家三姐妹。
尤其是太子妃未定的当口,顾贵妃一直想着要自家的侄女入宫,好助她一臂之力,挤掉皇后。
余奕凝带着些无奈,轻叹一声道:“二娘明鉴。”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凉意,很快消失不见。
看着顾氏晦暗不明的脸色,余奕凝话里带着些深长道:“二娘也知道,我自八岁那年被赶出府至今,这才带着孩子回到上京没几天,更是第一次出府游逛。可以说,余家的大小姐是几乎没有在上京的贵族千金子弟中出现过。今日发生的事情,可能连太子都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但此事却如此之快传入二娘的耳朵里,并让而二娘知晓和定远侯府二少爷闹出纷争的便是我,不得不说此人用心之深。亦或者说,此人也许有异能,能知晓未来之事……”
古今能够知晓前尘往事和未来之事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早已厌倦红尘,遁入空门,不问世事,除非是有缘人才能得以相见。
前世的余奕凝就是那为数不多的有缘人之一,但她却拒绝了他的预言……
第三十一章 给她送些丫鬟
因为那时的她,坚信自己能等到心中所爱之人,会回到自己身边。
可惜,最后换来的只是一场悲凉的结局。
闻言,顾氏的脸上神色开始变幻莫测,从惊愕到最后的凌厉,虽然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屋子里的气氛再一次凝结,安静的有些诡异。
好半响,顾氏微微抬高些下巴,看着余奕凝意味不明的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道:“没想到这十多年不见,凝儿竟然从幼时那个不爱说话的人儿,变成了伶牙俐齿。先不说今儿这事的真假,单单就说我那侄子被太子带走,就和你脱离不了关系,若之后再遭受苦难罪过,也全因你造成。所以……”
顾氏的话还没说完,余奕凝便微微一福礼道:“不管二娘如何决定,奕凝定当遵从,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听着眼前人如此乖顺的话,顾氏心中一个冷笑,现在知道来装乖卖巧,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刚带着孩子回将军府,就敢明着和她做对。
既然余奕凝装着懂事,她自然也不能落了自己的面子,被人说苛刻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