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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丞相大人逾越了。”汐朝冷笑一声,“皇上怎么会关心这么一点小事,丞相大人太小题大做了,只要某些人安分些我亦不会动手。”浅意是只要别人不招惹她,她就不会下手,若不然那后果……
“臣子要守臣子的本分。”汐朝出言警告道:“无事,请回。”
欧阳烨被堵得哑口无言,十一岁的孩子会说出这种话,让他实在面上难堪,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居然一点不在乎女儿家的清誉。唉,多说无益。
欧阳烨面色不郁地走了,汐朝让红蕊撤下棋盘洗漱一番准备就寝。
柳姨娘当晚怎么都不能入睡,好容易点了安神香入眠,却整晚恶梦连连,血淋淋的一幕幕挥之不去,早起就下不得床生了病。
等着好消息到来的欧阳芸乍听之下呆愣当场,片刻后直奔水悦居,一进屋直扑到柳姨娘床前,看到躺在床上面上无一丝血色的母亲,大惊失色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刚诊完脉开药方的老大夫开口:“夫人是惊吓过度所至,开些安神的汤药将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在此期间切忌再受到惊吓。”
王妈取了药方送老大夫出去,吩咐小丫环去拿药煎好送过来,一番叮咛后回到屋内,对欧阳芸道:“小姐让夫人好好睡上一觉吧,夫人夜里一直惊醒。”其实她晚上同样未睡踏实,只要一闭上双眼就能看到两只血肉模糊的眼珠子,刹是渗人。
“府中传言是真的?”欧阳芸仍旧难以置信问着王妈,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妈艰难地点点头,满是血丝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小姐听老奴一言,切勿再去惹怒凭兰苑那位了。”
“不,不可能!”打死欧阳芸都不会信的,或许潜意识里不想承认事实。
王妈急道:“老奴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她就怕欧阳芸一时犯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欧阳芸见王妈不似说假,心底一颤背后生寒,将她最后的假想一举击碎,再无遮掩的可能,“那,那……”心里仍隐隐留有一丝不甘。
“另想法子吧。”王妈怎么会看不出欧阳芸那点小心思,只能先安抚住,夫人如今病着哪有功夫去管,只盼欧阳芸不要再惹事生非。
欧阳芸看了一眼床上的母亲,内心忐忑不安魂不守舍地走了,心道怎么会这样,明明能成功的,就差一点,都怪那个贱妇毁了一切。
日子平静的过了两个月,柳姨娘的病好了,但那件事已经在她心底最深处刻下印迹,难以磨灭。
清静的日子,汐朝再也不拘泥于自己的小院,踏出凭兰苑带着红明、红蕊二人逛相府,若大的相府还是第一次游逛,她需要清楚相府中每一处地方以便不时之需,顺便借游园的机会放松心情,满园的绿意看得人心情分外舒畅。
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当众赏赐了丞相欧阳烨,对其颇多赞誉。也仅有心知肚明的各别人知道,这赏赐之物并非是他欧阳烨的。看着摆在桌上的赏赐,深深叹了口气,除绫罗绸缎黄金千两外还有一张做工独特的银弓,此银弓非彼银弓,乃是及为稀少的秘银制成,用来打造的兵器韧而坚比之精铁炼制的兵器更甚一筹堪称极品。这张弓可见是为欧阳汐朝准备的,看着桌上耀目的银弓,心中万般惆怅,看来皇上心底早已将汐朝做为男子般教养,任谁能想到一个姑娘家会属意那些冷冰冰地利器。
“阿远。”欧阳烨再怎么操心也于事无补,所兴随她去吧。
“爷,有何吩咐?”阿远进了书房行礼垂首而立。
“把这些送到凭兰苑大小姐处,剩下的送到水悦居。”欧阳烨说。
“是。”阿远得了差事,立刻唤了两名小厮捧了东西去凭兰苑。
府中早就得知上面赏赐的事,汐朝对身外之物不感兴趣,让红明她们去挑,自己拿了为自己打造的银弓把玩,爱不释手。
水悦居内母女二人正高兴得等着下人送来赏赐之物,相府往常每每得了赏赐,除了相爷自己留用一些外其余的全部会拿到水悦居,任母女两人选用,两人正说笑之际听得外面有人报相爷身边的阿远来了,面色一喜整了衣衫坐好,将兴奋掩下面上一派平静。
阿远送了东西来便走了,他还要回去复命,没机会看那母女二人变了的脸色。
心里面想的有多好多美的绸缎饰物,而今眼前仅寥寥十几匹,珠玉首饰之类更是没有,怎么不让得惯了赏赐的母女二人变色。
“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些?”欧阳芸面上极为不满,上前翻弄桌上的锦缎,“这些都是什么!”十几匹锦缎中没一个合适她穿的颜色,不是雪白就是深色,叫人怎么挑,以前不是这样的。
柳姨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之物,心里那个气,相比以前可是差了不下十万八千里,赏赐地再少也不会是这等物什,心觉不对唤来前院见到赏赐的丫环,细细问了。
“说说赏了些什么?”柳姨娘面上和颜悦色问。
丫环想了想道:“有八十匹锦缎,剩下的就是千两黄金,对了,好像还有一样。”丫环想了又想总算想起来那是何物。
“是了,对,就是张弓。”丫环兴奋道:“是把银色的弓,非常好看。”
柳姨娘停了停又问:“相爷留了多少布匹?”
“没多少,就十几匹。”丫环回道。
柳姨娘火气上涌,咬牙切齿道:“凭兰苑那边可是送去了?”
“是,先送的凭兰苑那里,让大小姐先挑。”丫环说完就觉得气氛不对,忙垂首不敢乱看。
“下去吧。”王妈眼色急快的递上香茶,让柳姨娘先喝口茶压压火气,打发丫环退下。
“砰”茶盏打翻在地,茶水流了一地。
“娘!”欧阳芸再坐不住了气道:“这些东西都是那贱人挑剩下的。”上前一下子将桌子上的锦缎扫落在地。
王妈见事不好忙出门打发了四下的丫环,关好门窗。
“欺人太甚!”啪的一声,柳姨娘怒不可遏拍向桌子,手震得发麻也不知,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妈一步上前将人拦住,轻言劝道:“夫人,莫要着了那贱人的道,想想前些日子。”话说一半就可,那事可不似时间能抵消的。
柳姨娘一听脸色瞬间惨白,浑身打了个冷战,火气顿时灭了一半,冷静下来,在王妈的搀扶下重新坐好。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贱人,往后是不是还要骑在我们母女脖子上拉屎。”欧阳芸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之前之前,让她忍了,如今难道还让她忍。
“忍!”柳姨娘直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再恨有什么办法,她真是怕及了那贱人的手段,好容易能安睡再不愿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娘,贱人都欺到我们头上来了!”欧阳芸就不是个能忍的主,“你看看这些都什么,就算爹留下十几匹,那还剩下六十多匹,贱人就挑去半数之多,送来这等货色,不是诚心是什么,这次若是再忍了贱人必会变本加厉,府中还有我们母女的活路吗!”越说越气,恨不能现在就杀过去撕巴了那贱人。
“小姐别冲动。”王妈好声劝道:“她敢这么做就不怕有人去找她麻烦,这事要去也得找相爷。”
“芸儿,听王妈的话,等过一段时日,娘再想法子,一定给你出口气。”柳姨娘拉着欧阳芸的手哄劝,“娘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欧阳芸一脸不乐意,看着担心自己的柳姨娘,将要出口的话忍了下来,乖巧地点了点头,掩去眼中的憎恶。
欧阳芸回到自己的屋子,怎么想怎么难以忍受,摔了一屋了的东西仍不解气,屋外传来小丫环们的惊呼,说什么银弓,她听了一把掀了帘子出去,眼神阴厌地盯着说话的两个洒扫丫环。
两个小丫环被眼得浑身直冒冷汗,不明主子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挨了板了。
“说,刚才在说什么?”欧阳芸质问。
小丫环吓得直哆嗦,低着头小声回道:“是,是,那银弓,赏,赏赐下来的。”磕磕巴巴地说不完整。
欧阳芸一听全明白了,先不论那银弓自己喜欢与否,本是自己的东西却在那贱人手中,火气腾得一下直窜脑门,脸色阴沉得可怕,气匆匆地往凭兰苑去了。在气头上的人哪还管得上之前柳姨娘的嘱咐,不管不顾地闯入凭兰苑。
身为主子身边的丫环,秀儿怕出事,柳姨娘会怪罪下来,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好果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追了上去。
欧阳芸一进凭兰苑就看到站在园中一手持弓一手已拉开了弓弦,银制的箭搭在弦上,那夺目的银色让欧阳芸惊异万分。
汐朝看都没看闯进来的欧阳芸,她在试弓哪有闲心理会那蠢货。
欧阳芸被银弓的华丽惊住了,虽不喜兵器但这张弓确是极美的,一看就想占为已有,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那是我的弓。”欧阳芸傲气地向前走了一步,却不敢太靠近欧阳汐朝,心底还是有所顾忌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欧阳芸这么不要脸的,主子手里的东西也敢抢,真真是活腻歪了,这是四位婢女的心声,四人不屑地看向趾高气扬的蠢货。
“就是,快把弓还给我家小姐。”追来的秀儿,大言不惭道,她心知为主子说话一定有好处,看到欧阳芸满意的眼神心下一喜,更加张狂起来。
“这是相爷给小姐的,拿了小姐的东西还不道歉!”秀儿仗着柳姨娘毫不客气的指着汐朝。
四位婢女甚是无语,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个白痴到家了,她们没得主子的令不好张口教训。
看见欧阳汐朝不理自己,不高兴道:“还站着干什么,拉什么弓,要是拉坏了你可陪不起。”秀儿虽得知李嬷嬷的事但未亲眼所见,心里有那么一点不以为然,总以为是夸大其词,还有就是她仗着府内仅有柳姨娘一人当家,胆子便越来越肥,府中比她低一等的下人见了她不还恭恭敬敬地称一句秀儿姐,她有什么好怕的。
欧阳芸有秀儿代她说话,自己在一旁小心的观察欧阳汐朝的神色,这会子她已没有之前的嚣张,冷静下来后想到母亲的劝告,心下有些紧张,可事到如今不好什么都不做转身回去,让下人看了笑话,她在府中还有谁敢听她的差使。
汐朝侧转身眼眸扫向耀武扬威地婢女,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看什么看。”秀儿被欧阳汐朝的眼神吓到了,佯装镇定道:“磨蹭什么还不把弓拿来,一身男装像什么样子,不男不女的。”
汐朝眼眸一暗寒意乍现,拉满的弓弦刹那间调转方向,嗖的一声,手松箭出,迫人的气势在难阻挡。
“啊……”一声惨叫划破整个凭兰苑,在院外偷听的下人们齐齐受到了惊吓,落荒而逃再不敢看下去。
欧阳芸吓得面色惨白,跌坐在地浑身打颤,一股子|骚|味传出,地上有一摊水迹正往外扩,原来是吓得失|禁了。
欧阳芸受到惊吓的源头在于她身边狐假虎威的秀儿,那一箭箭势极快,一般的护卫能躲开也得受点轻伤,更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环,此时的秀儿满脸的鲜血,左侧的脸颊上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直接将左脸一分为二,皮肉翻卷开来,甚是恐怖,不怪欧阳芸吓得失|禁。
女人最是珍惜自己的容貌,秀儿的脸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深深的疤痕。身为小姐身边的贴身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