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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一样。
“没事,不要你管!”
木宛童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她心极软又极善。夏侯召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她出于知恩图报,也该关心关心。
木宛童对夏侯召其实十分惧怕,之前是,现在依旧是,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小的扯了他的袖口“我……我给你包一下吧。”
夏侯召嘴上说着不要别人管,身体倒是十分诚实,木宛童轻轻一拽,就将他拽到了桌前。
木宛童去内室翻了纱布和药粉过来,将帕子沾了水,轻轻的替他清理伤口,木宛童怕自己下手重了,一边吹着伤口,又时不时抬头问他疼不疼。
夏侯召与木宛童贴的极近,闻得见她身上甜暖的香气,也能清楚的打量她,乌发鸦鬓,肤若新雪,领□□叠处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有淡青色的血管,有几分引人凌虐摧折的娇柔美感。
他的眉头皱起,木宛童见了,以为自己下手太重,赶忙又吹了吹,下手越发轻了。夏侯召觉得手上轻微的痒,像是小猫撒娇一样挠的。
夏侯召上下打量了木宛童,做灯笼的事也不急,缓个三年五载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夏侯召:我记得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第十九章
“以前予南大伤小伤总是不断,他又不敢让母亲知道了担心,一直便是我替他包扎的。”木宛童替夏侯召包扎的时候,忽然就想起木予南了,忍不住怅然若失的感叹了句。
夏侯召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陡然转的阴沉,意味不明的开口“你十分怀念以前的日子?”
“是有些怀念的。”木宛童敏感的觉察出夏侯召情绪不太对,但又不知道他这股子情绪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只是斟酌着照实答了,声音柔柔缓缓的,教人舒服。那样安逸美满的日子,谁又不怀念?
夏侯召却觉得格外刺耳,他神色阴鸷的用右手捏住木宛童的下巴“这份怀念里,也包括高稔吧!”
木宛童刚替夏侯召的伤口上了药止血,尚未包扎,他这一动作,伤口又沁出些细细密密的血珠,沾了木宛童精巧的下巴上,带了几分摧毁的美感。
木宛童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怎么又和高稔牵扯上了,被迫仰起头来看着他,她的眼神里澄澈的一无杂物,像是一汪湖水一样,干净的不容杂质,潋滟生辉。
“和高稔什么关系?”她有些疑惑的问。她和高稔当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无交集也无感情,后来她家道败落,自然婚事作废,一拍两散,再无瓜葛,怎么又要提起高稔呢?
夏侯召最受不得她这样的眼神,也受不得她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发问,当即左手遮在她的眼眸上,低头狠狠的咬在了她的唇上,直到两个人都尝到了微弱的血腥味。木宛童被他的行为惊得半天没缓过神,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
夏侯召依旧没有放下遮住她眼睛的手,语气里尽是孤寒“你说什么关系?你现在是我的,还想与他藕断丝连或者再续前缘?”他勾唇一笑,露出寒意森森的犬牙,凑在木宛童的耳边轻声呢喃“他今天来向我要你,我不同意,你生死都是我的,旁人一丝染指都不许,他若碰了你哪儿,我便替你切了哪儿。”
说罢便将手放下,他有种极近变态的毁灭欲念,想要看到木宛童厌恶憎恨的目光,又期待,却也害怕看到。他想,若是木宛童当真憎恨他了,他便能足够狠下心来,一心一意的做他的灯笼了,只是可惜再也见不到她笑的那么好看了。
木宛童却只是震惊的看着他,心里的恐惧一层又一层的泛上来,眼角微微红了,唇上还沾着血,要哭不哭的惹人疼爱。夏侯召就是个变态啊!她瞎了眼以为他是好人。
夏侯召没见到他预料的憎恨,这让他措手不及,他捏着木宛童下巴的手颓然的松开,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和血痕。他想,木宛童怎么能不恨他呢?高稔是她的心上人不是吗明明就有和心上人双宿双飞的机会,却被他斩断了,她怎么能不恨他呢?她应该恨他的。
他扬了扬唇,凤眼眯起“也是,当初你家出事,他躲得比谁都快,你一定恨死他了对不对?”
木宛童偏过头不去看他,当初广平王府出事,高稔躲开了,她说不失望是假的,好歹对方还挂了一个她未婚夫的名头,只是她也不能强求人人都是圣人,要为她豁出身家性命,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哪里有什么恨?
只是她不会和夏侯召这个疯子解释太多,他的情绪实在太不稳定。
木宛童不禁再次反思,为什么会觉得夏侯召是个好人,会有感动之情呢,是因为他救了你一次,又将那些仆从送出府去了吧。可你也听到了,他对你的好仅仅是因为你是归属于他的一个物件,换作旁人也是一样的,你怎么能傻得认为他是个好人呢?
夏侯召见她扭过头去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他冷笑一声,方要说话,便有人慌慌张张的来禀报。
“不好了,木予南撞柱自尽了!”
木宛童一听,身子登时一软,脑海里一片空白,翁的一声就跌倒下去,夏侯召心头一震,将人揽进怀里。怀里的人小小的,软绵绵的,比第一次抱的时候舒服许多。
“但好歹算是救回来了。”禀报的人继续道。
夏侯召狠狠瞪了他一眼,嫌他说话大喘气。木宛童也听到了,身子登时有了几分力气,头晕目眩也好了许多,她反复确定
“真的救回来了?”
“救回来了!”来人回她。
“真的没有事?”
“真的没有事。只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夏侯召摆手教那人离去,声音幽幽的开口“你想要木予南在你身边吗?或者说是,我把他从龚氏那里带出来。”
木宛童咬了咬唇,死咬着牙关不开口。
“那让他死在龚氏手里算了,谁也别去给他看伤。”夏侯召见木宛童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开口。
木宛童终究还是闭着眼点了头。
夏侯召摸了摸她的脸“这才乖,你搬去我那里住。我不希望有人还觊觎你,天也冷了,两个人睡一起也暖。”
木宛童被他激得浑身发抖,终究还是妥协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和资格,她现在是谁她很清楚,纵然夏侯召手下的人都放尊敬了叫她一声宛姑娘,她也是其余人口中的宛姬,是夏侯召的妾。
夏侯召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看着木宛童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的表情,陌生的酸胀,还伴随着疼痛,堵满了他的心口。他不舒服,特别不舒服,他来找木宛童是为了什么?兴师问罪?他的确有资格对她兴师问罪,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却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是那个声音也没告诉他到底要怎么做,他做错了,又错在哪儿?
夏侯召将这些情绪都收敛起来,他觉得,他对木宛童的心思与对那些他喜欢的珍宝没两样,要完全占有,绝对控制,甚至摧毁,现在有人妄图用一堆破烂来换取他的珍宝,所以他的情绪才不受控制。
对,没错,就是这样!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温若静水的木宛童,转身离开。
“我想看一眼予南。”木宛童在他踏出房门的前一刻开口道。
“可以。”夏侯召顿了顿,同意了她。“如果你想要替广平王平反,只要你听话,也不是不可以……”
木宛童疲惫的将眸子阖上,她早早猜到,夏侯召对她的好绝对不会是无由来,没有任何所图的,她现在就是夏侯召手里精美的瓷器,任他摆布。
但她依旧感激夏侯召,除了他,没人能给她承诺说,说出我可以替你的父亲平反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早的阿召切题了!明天的阿召就能同居了!
第二十章
木予南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灰沉沉的床顶,遗憾的想着,他怎么就没死成呢?他活着无非是拖累长姐。
长姐为了他,屈尊去给人做妾,已经是极大的屈辱。不久前,他偷听到那些看守他的小厮说,长姐被龚氏罚了,跪在瓷片上,地上都是血。
都是他的错,他没有能耐,不但不能保护他的姐姐,反倒要姐姐来保护他。他想着,如果他现在死了,姐姐就不会有那样重的负担了,所以辗转难眠了几个夜晚后,撞柱了。
木予南当时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只是因长期吃不饱饭,没什么力道,到底还是没有死成。他的眼泪划过鬓角,落在软枕上,洇出深色的印记,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他可真没用,死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木宛童觉察出床上有动静,便红着眼眶,将床帐轻轻撩起来了,端了一旁放的药碗。
“阿南,把药喝了罢。”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听不出丝毫怨怼,只是有些疲惫。
木予南将头从被子里抬起来,眼睛红红的看着木宛童,突然扑倒她的怀里,药汤洒了半碗。“阿姐,予南好没用!予南没法保护你,还在拖后腿,现在连死都没死成!”
木宛童眼眶里又蓄起了泪,摸了摸他的脑袋,她的阿南今年才十二,本该是年少肆意的时候。可是阿南啊,你再不成长起来,要让姐姐怎么办?
“阿南,你起来把药喝了。姐姐和你说,你若是真的死了,或再有寻死的念头,姐姐……”木宛童顿了顿,滚烫的泪就滑了下来,顺着尖尖的下巴滴在木予南的发顶。
“姐姐,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弟弟了。父母死的冤屈,你却想一死了之,父王一生铁骨铮铮,怎么会有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儿子?”
木予南再也忍不住,搂着木宛童的脖子嚎啕大哭“姐姐,我错了,阿南错了,阿南再也不会想着一死了之了,姐姐你别不认我!”
木宛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阿南,你把眼泪擦了,不许再哭,药也喝了,咱们打起精神来。”
木予南抽噎着用手背胡乱抹了脸上的泪,将药接过来一饮而尽,也不嫌苦,打着泪嗝,眼睛鼻头红红的“姐姐,我不哭了。”
“我已经求了夏侯召,让他送你出府去。他不可能放你去陵阳,倒是安排你去书院读书,国子监倒是不可能了,那是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地方,父亲又被判了谋逆。”木宛童细细替他擦了脸,娓娓与他道来。
木予南听说她去求夏侯召,心里一疼,赶忙揪着她的衣服拒绝“姐姐,你不要为我去求夏侯召。读书的事,姐姐你教我就好了!求你别为我再去求他!旁人都说他不是个好人。”
“长于妇人之手,终归会影响你的格局见识,就算我教的了你诗词歌赋,儒家经史,总有些东西是我教不了你的。你不能不去读书,不去与人交往,增长见识。况且,你只有更加优秀,才能为父王母后报仇。你听话,不要辜负了我的心血。”木宛童不得不为他的未来考虑,木予南才十二,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姐姐,我听你的。”木予南思量一番,终究还是点头同意。
木宛童这才露出笑意,摸了摸他的脸“你去好好读书,幸好你往日里深居简出,并无多少人认得你,也免去不少麻烦。只是你这个名字不可再用了,邺城基本都晓得以前广平王世子叫木予南。父亲早前提前就给你取好了加冠后的字,叫左珩,你以后便以字代名,唤木左珩。”
木予南重重点头应下了。
夜里时候,木宛童的东西都被搬去夏侯召住的定园了,好在她并无多少东西,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