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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她们来的慢了呢。
唯有楚誉,在听到五日的时候,眉又皱起,在其后的日子里,每个人在任何时候见到她,她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在阳城军渐渐逼近的日子里,历城内的反抗势力像是得到了消息似的,行动开始明目张胆,而戈林人,反而开始避其锋芒,大多时候都聚集在一起,或者是在军营里,并不与她们交锋。
而也就在阳城军到达历城外的这一日,楚誉忽然收到了来自北方的鸽子,连忙打开,只看了几眼便浑身颤抖起来,胭脂接过纸条,也被这消息击的定在了原地。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冰室深夜突传婴儿哭声,几人久敲不应,破门而入俱被极强迷药迷倒,醒来后,萧知秋不知所踪,而冰室里叶与萧皆完好,经过检查,婴儿恐怕是萧的。
“她、她竟然就这样走了——她答应过我会医好她的,她答应过我的。”楚誉哽咽着:“怎么可以说话不算,她是萧知秋,怎么可以不遵守诺言。”她忽然间跪在地上,握紧了拳头砸向土地,嘴里不停的嘶吼:“啊——”
“大人,别这样,别这样。”胭脂蹲□,制止住她自残的动作:“还有机会的大人,我们派人去找,一定会找到萧知秋的,一定会找到的。”
“不,没有机会了。”楚誉抬起头,满脸是泪,她抓住胭脂的手:“胭脂,有件事我要托付给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何事?”
楚誉凑近她耳朵,小声说了几句话,胭脂听完,脸色立变:“不,大人,这不行,不行——”
“我求你胭脂,一定要答应我,这是我唯一能为她、为你们做的了,我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不,胭脂就算死也不会答应的,而且大人不该做出这种决定。”
胭脂的回绝在她的意料之内,她站起身,挺直了腰,却又撩起袍子,就此跪在了地上,她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心痛的人说道:“胭脂,这件事我只能托付给你,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不,不,我决不答应,决不答应——”胭脂摇着头,转身跑远,就此消失在了楚誉的视线中。
楚誉泄了力气,跪在原地,并无动作,身后有脚步声渐渐走进,轻声唤道:“大人。”
“青骓,你回来了?”
“是的大人,正和帝正在历城,她现在很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楚誉说着:“你去告诉胭脂,这个决定我已经下了,她答不答应我都是要做的,唯一的区别只是,最后最后的结果而已。”
“什么决定
?”
楚誉站起身:“她知道。”
说完,楚誉离开了,而青骓,向着胭脂可能在的地方走去。
这一夜;对于许多人而言,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天刚蒙蒙亮,历城内的所有人便都被震天的摇旗呐喊声惊醒,代安久第二次带着兵来到这个地方,她看着城墙之上的戈林众人,又看着自己身后的军队,她坚信,这一次她不会输。
而黛丽丝也看着面前的历朝军队,她坚信,这一次她不会败。
楚誉穿戴整齐,纯白的袍子不染纤尘,头发用一根束带绑起,拿着纯钧宝剑告别了黛丽丝,下了城楼,胭脂与其他三个侍卫等在下面,看到胭脂通红的眼,她走上前去,抬起手,触到了她的眼角,把那一缕愁思抹平:“谢谢你。”
只不过三个字,却让胭脂彻底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楚誉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继续为她擦着眼泪,其他三个侍卫静静的看着,她们知道胭脂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可是胭脂并没有告诉她们,等到胭脂的哭泣声慢慢变小,她放下手,吩咐道:“走吧。”
城门打开,那一袭白衣走出,每一步都很坚定的她相信,她一定会赢。
“楚誉?”代安久不解的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有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说,能否寻一处僻静的地方,相信内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真的?”代安久想了想,虽是满腹狐疑却还是答应了:“反正你们也快要死了,听一听也无妨。”
不远处的一处树林,茂密的灌木遮住了人的视线,外人无法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唯有静静等待,而里面的人,互看着彼此,楚誉身边只有四个人,代安久带了几十个人,她不是傻子,不会在即将胜利的这一刻失去戒心。
“想说什么话?”她问道。
楚誉笑了,她抽出了剑,代安久登时觉出不好,连忙后退:“你要做什么?”侍卫们全部拔出剑,围在她身前。
楚誉的剑抬起,却不是冲着她,而是直接扎进了自己的心脏,伴随着身后三个侍卫的惊呼,她最终倒在了地上,血似小蛇一般从她的身体溜出,她的眼睛睁着,费力的转回头看向胭脂,看着那个痛苦的几乎就要与她一起倒在地上的女人,直到胭脂含泪点头,她唇角终于扯出一丝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胭脂有些恍惚,在那一刻,她觉得,她似乎看到了她。
“楚、楚誉…”代安久瞪大了眼睛,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楚誉因何要这么做,而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楚誉身后
有一个侍卫也拔出了剑,那剑同样,也深深的刺进了楚誉本已停止动作的身体里,待她拔出剑后,血登时溅了那四个侍卫一身,这一幕何其相似,代安久不由得想起了许多年前因强盗乱入而惨遭灭门的郡主府,她躲在角落里看到亲人一个个被杀、看到血蔓延了很长很长的线,满目都是血,都是血,突然,她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眼睛里只能看到鲜血,脑海里也只能浮现出鲜血,她突兀的惨叫一声,转过身向着反方向跑去,她不知道要跑去哪里,此刻她的心里,只想逃,只想逃的远远的。
她的侍卫见她落荒而逃,连忙跟上前去。
而此刻在楚誉身边的胭脂,仍是一剑接一剑的刺着楚誉的身体,楚誉的眼睛睁着,胭脂的眼睛也睁着,却好似已经没了魂魄一样,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刺杀的动作,直到其他人夺去了她手中的剑,并且质问她的动作,她方才终于哭出声来,与来时在城门口的哭声一样,压抑的痛哭,宛如失去一切的痛哭。
“究竟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同行的侍卫问道。
“为何?”胭脂哽咽着惨笑:“哈哈为何?为了那个人,为了我们,哈哈——”笑声停止,转为呜咽:“可她却偏偏从未想过她自己。”
“别耽搁了,回去吧。”
楚誉的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黛丽丝也正惴惴不安,看到城外的人群一片骚乱,便忍不住心也慌乱:“誉?誉?”她看到那四个侍卫浑身浴血的抬着她出现在自己面前,也看到她出去时的一身白衣此刻全部被染红,更看到她睁着的眼睛满含着迷恋。
“誉——”她支撑不住瘫倒在了地上,而楚誉那满布剑痕的尸体也被摆放在了她面前:“谁?是谁这么狠心?是谁杀了她?是谁?”她向着四人咆哮道。
四个侍卫皆承受不住,全部跪在了地上,胭脂更是泪如雨下:“凶手是代安久,是她杀了大人,是她杀的,都是她干的——”
“看来代安久她并不喜欢楚誉的方法,我们还是回大漠去吧,皇姐。”黛绮丝走近,欲要扶起她,黛丽丝却反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怒吼道:“是你,都是你,如果你听我的,她又怎么会想这个法子,现在她被人杀死了,你不劝我报仇,还要劝我回大漠,要回你自己回,我一定要替她报仇!”
“皇姐,她是个历朝人,根本——”
“你不配叫我皇姐,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滚!给我滚啊!”黛丽丝疯了一般拿起剑,推开黛绮丝,上马令人打开城门,勒紧缰绳剑一样的冲了出去,黛绮丝此
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骑上马带着人追她去了。
女王和公主都出去了,余下的戈林人便全部也追了出去。
八城合军顿时与戈林军斗作一团,皆是不要命的打法,在所有的戈林人都出去后,历城的城门轰然关上,城墙之上,却有一人带着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慢慢的走到了楚誉的面前。
两个人皆满脸是泪,那孩子伸出手覆在楚誉眼上,欲要帮她闭上眼,却没想到,她的手甫一挪开,楚誉的双眼却复又睁开,看破了世事却看不透自己人生的双眼就这样看着所有人。
“她——”以为她没死,所以孩子小心翼翼的探向她的鼻息,却显示着她早已逝去。
“楚誉,楚誉——”城墙之下又跑上来一个女人,光|裸着双足,脚踝上的红绳鲜艳夺目,被撕烂的华丽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因而几人看到了她遍布淤痕的肌肤,“楚誉,你在哪儿啊?来陪我逛花园啊。”姣好的容颜却吐出了稚嫩的话语,几人看向她的眼睛,那是只有孩童才会拥有的清澈眼神。
“楚誉,救救我,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天真的孩童却倏尔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不断的向后退去,最终缩在墙边,泪痕未干的脸上又添泪水。
“她是谁?”那孩子问道。
“属下不知。”
“她嘴里喊着楚誉,该是昔日熟识之人吧,来人把她送回宫里,传太医为她诊治。”
“是。”有侍卫抱着她下去,她却只是颤抖着缩成一团,并没有反抗。
“至于楚誉——”那孩子看着城外交战的两军:“是她把戈林带回历城的,却也是她用自己的命把这个江山还给了朕,这一战,戈林军注定不死不休,而八城的勤王军,恐怕要被她们的勇猛吓破了胆。”
“大人说,此事是因她而起的,所以也必须由她来了结,只是有一件事,求皇上能够成全。”胭脂握住楚誉冰凉的手,早已接近瘫软。
“何事?”
“请皇上把她葬在冰室附近,那样,她就可以看到她一直牵挂的人了,她那日跟我说‘即使死了,我的眼睛不会闭,如果有一天她活过来了,让她看看我,我想见她,我想,我能看见她。’”
代蓁看着楚誉的眼睛,点头:“朕,如她所愿。”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唉,结文了,真的很伤感啊,没结文的时候总想着要快点结文,等到真的结文了又觉得好惆怅,拖着不更不想结文,无奈什么都有落幕的那一天,就如人生一样。
曾说过每个人出场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她的结局,这句话不是假的,有些人生的轰烈,死的也同样潇洒,有的人生的纠结,因而死的也曲折。因为改了很多,所以本来决定等到结文了把大纲贴上来的,让大家看看我先前的思路,但是现在觉得那样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纲毕竟只是大纲,而故事就是故事,好吧,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是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把开文前写的这几个人的诗给贴上吧。
叶落怀
一种企盼,一场畸恋,一次长眠
你的回归,只为了一盘棋,
棋始,你笑:这局赌命,有谁敢与我同下?
棋间,你痴:命与情,孰轻孰重?
棋终,复笑:人皆负我,要情何用?
棋局堪破,方知你我
皆是棋中棋
代君撷
红豆生之待君撷,
狼入室,
碎了芳心,
相思一地。
弹指韶华,
虽有爱,
却掩埋,
那一刻的你,
流下了不该流的泪,
是否是因为洞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