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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瑶抚摸着隆起的肚子，道：“臣妾有这个孩子就足够了，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他说会册封臣妾做皇贵妃。”
上官瑾下意识的捏紧了茶杯，凤眸溢满冷意，不动声色的道：“如此就恭喜贵妃你了。”
白水瑶：“怎么不问臣妾，皇上为什么要册封臣妾做皇贵妃？”
“为什么？”上官瑾问。
白水瑶轻笑，眸子里闪烁着不明光芒，：“他答应过给你凤位就必会君无戏言，你也知道，当初追随你的文武百官如今还在心念着袒护你，皇上也无奈，如此一来，他臣妾只能委屈了。皇贵妃也极不错，日后你所得的俸禄臣妾一样也不少，说来不过是头衔低了一些，能够得到皇上的怜悯和疼惜，对臣妾而言那才是更好的。”
上官瑾似笑非笑的道：“如此说来，本宫更要贺喜你了，愿你早日生下皇子，让皇上更加疼爱你。”
白水瑶的脸色一僵，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
待白水瑶离开之后，上官瑾回忆起刘黍的举动来，昨天夜里他们合衣而睡，并没有发生任何。若是换作从前，刘黍可不会如此客气，他会将自己折腾到起不来床。
难道是说……，上官瑾脑海中浮现刘黍为白水瑶怒斩百人的壮举，一时间心里极不是滋味。想着苦了这么许久，竟然是托曾经旧部的福，才能得到皇后的位置，她也算是悲哀。
第350章陪伴
御书房
新提拔顶替霍平位置的侍卫叫邵子阳，他将收集来的资料呈到刘黍的案桌上。
“就这些？”刘黍随便扫视一眼，平静的道。
“对！”
刘黍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这几个人全部处置，记得不要让他发现端倪。”
“是！”邵子阳拱手道。
刘黍停下手中的笔，拧着眉心，又问道：“这几日贵妃娘娘可还有去峻王府？”
邵子阳正准备离开，听罢，面色尴尬，：“没有！娘娘这几日都呆在自己寝殿中，不曾离开半步。除了今早去凤德宫给新皇后请安之外。”
“刘峻这边可还有什么动静？”
邵子阳：“除了安插的这几个官员外，暂无其他动静。”
刘黍挥手，道：“退下吧。”
“是！”
邵子阳前脚离开，满月就在大殿外求见。
“皇上，贵妃娘娘身子不适，闹着说想要见您。”
刘黍蹙眉，静静的瞧着她，待满月哭够时，这才淡淡的问道：“她今日又在闹哪一出？”
满月诧异，随后又哭了出来，带着委屈和打抱不平，：“今日是真的，娘娘喊着肚子疼许久了，奴婢见她脸色发白，不敢有丝毫怠慢，便过来求见皇上，恳请皇上念及孩子的份上过去看看她。”
“朕不是御医，她肚子疼你就该去找御医，呆在朕的御书房里哭有什么用！”刘黍面目冷厉，一字一顿道。
满月微微一楞，竟也忘记了方才白水瑶教她的说辞。
刘黍眸光冷淡扫在她身上，：“可还有其他事情？没事就给朕滚出去！”
满月稀里糊涂的又回到寝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白水瑶。
白水瑶抬手一扫，将桌面的东西悉数扫到地上，气不过的尖叫道：“好他个刘黍，忘恩负义，才没几个月就又重新喜欢上她，上官瑾到底使了什么迷魂术？”
满月遣散大殿里的宫娥，跪在地上森冷的道：“娘娘，为今之计得抓住刘峻这条救命稻草，尽快安排人员进朝里，只等他毒发我们就篡位。”
总归，被一个女人伤过心后是个男人都不想再去回忆。
上官瑾凑巧在用晚膳，听了公公的传话，拉着刘宇轩跪在殿外，：“臣妾参见皇上！”
刘黍用手按住她的细肩，声音淡如清风：“起身吧！”
上官瑾拉着儿子站在他旁边。
“父皇来得正是时候，儿臣同母后正在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刘宇轩昂着小脸，脆生生的道。
刘黍看着他，心动了，拉着他往殿里走入，边说道：“今日吃的什么？”
刘宇轩：“都是儿臣爱吃的，父皇，那御膳房厨子如今是越发厉害，做出来的菜肴儿臣都喜欢吃。”
“轩儿不可挑食，那样会长不高的！”
刘宇轩昂着脸抗议道：“那父皇不喜欢吃鸡肉，不也长得很高嘛，儿臣喜欢吃，母后说也许你会过来用晚膳，就命厨子不要煮鸡肉……”
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刘黍转过脸看了一眼上官瑾，心中有些感动。
上官瑾安静的尾随着他们父子二人入席，心里也是郁闷，自然没有留意到刘黍方才看她的眼神。
满桌菜肴，那上面竟然真的没有鸡肉，他有些诧异，便道：“你怎知朕今晚定会过来？”
上官瑾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刘黍眼底的光芒一点点亮了起来，拉着她坐在自己旁边，：“日后不必如此迁就，朕不吃也可以点的。”
刘宇轩傻呼呼的道：“真的？父皇可不许骗儿臣！”
刘黍失笑，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梁，：“朕何时骗过你，怎么？你很喜欢吃鸡？”
刘宇轩点头，：“鸡蛋也极好吃的，儿臣喜欢，母后说最近父皇都有可能会过来用晚膳，说不许厨子们送鸡过来。”
上官瑾脸红了几分，被刘黍瞧得极不自在，表情有些窘迫，解释道：“轩儿瞎扯，我不过是听闻受风寒的人不适吃鸡肉，所以才没让厨子准备的，你尽扯到你父皇的身上做什么。”
用过了晚膳后，刘宇轩便让小菊带走了，寝殿里独留下他们二人。
“朕听闻你喜欢海棠花，可是真的？”刘黍打破沉寂，询问道。
“嗯！”上官瑾点头。
“朕自小便听闻许多女子偏爱牡丹花，还有杜鹃花，你怎么独爱这小小的海棠花？说来，让朕听听。”
上官瑾：“海棠花期短暂，花开时繁花似锦，许多先人墨客都喜欢，素有花中神仙美名。臣妾是单纯的羡慕它，娇媚柔弱，明明花期这么短暂，又不好养活，却还能得到世人如此谬赞，委实让人羡慕。”
“你可是在羡慕它一生都被人呵护？”刘黍轻声问道，一语道破她的心声。
上官瑾也不扭捏，点头表示赞同。
刘黍：“朕对不住你。”
上官瑾昂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刘黍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这几日公务繁忙，有些感慨罢了。”
上官瑾怔怔的听着，有些于心不忍，：“皇上公务繁忙，不必每日过来陪臣妾的，臣妾也没什么……”
“朕来陪你也是想你陪陪朕，不过是互相需求，你不必如此愧疚。”刘黍打断她的话，道。
闻言，上官瑾来了兴头，打开话匣子，“曾听高僧说过，有人化身为石桥在那里经历风雨五百年，只为让心上人经过，不知皇上觉得此意境是不是很美？”
刘黍露出似有若无的微笑，：“五百年，可以陪伴她多少个日夜了，为何他不去寻这位心上人，而是化身石桥干等着对方来寻自己？”
“那是因为他并不知晓这位心上人何时会来，所以才守在此地的。”上官瑾辩驳道。
刘黍眼睛不眨，直言道：“那就更不必等了，兴许他花上两百年就能够寻到对方，还有三百年的时间陪伴在她身边。”
上官瑾嘴角一抽，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刘黍似乎意识到自己偏离了对方的意境，垂首凝视她，：“怎么？朕说的有何不妥？”
上官瑾转过脸，：“没有！”
刘黍蹙眉，隐约猜到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她不快，哄道：“其实，换个作法，也许结局会更美好。”
上官瑾点头。
第351章下策
御书房里，檀香袅绕，刘黍在批阅奏折。
“皇上，这是贵妃娘娘特意命奴才送来的花茶，说是她新研制的。”
“放在那里，朕晚些再喝！”刘黍头也不抬的道。
穆监听罢，脸色僵了一秒，谄媚的笑道：“皇上，娘娘特意吩咐让奴才告诉您，这东西万分精贵，可不是普通的花茶，里头还放了些其他成份的东西，有松子，还有……”
刘黍挥袖将穆监端的托盘掷到地板上，眯紧双眸，声音冷了几分，：“朕的话你也不听了？滚！”
“奴才万死，请皇上恕罪！”穆监吓得脸色发白，哆嗦着拾起那些碎片。
穆监在地上拾着碎片，此时，邵子阳走进来，：“属下参见皇上！”
刘黍停下手中的动作，挥手示意穆监等人离开。
“可有查到什么消息？”刘黍从案桌上抬起头来，凝视着对方。
邵子阳面色沉重，：“回皇上的话，鬼医死了已有数年光景。”
闻言，刘黍的瞳孔猛然一缩，隐在长袖下的双手紧攥成拳，几经暗暗的深呼吸，才算是调整好了情绪。：“他可有传人？”
邵子阳：“有，赫连煜就是。”
赫连？那不是北疆国皇族的姓氏，刘黍面色阴沉，捏紧了手上的笔，：“只有一个传人？”
这些刁钻的学者就喜欢显摆，明明一身好医术偏偏就不能好好传授世人，尽做些刁难的事情来。
“鬼医这一生只收这一个徒弟。”
刘黍怔怔的没有说话，如果要求赫连煜替他治病，那恐怕要比求白水瑶交收解药还要难。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酸涩，凄楚，难受，就连呼吸都变的不顺畅了。
邵子阳见状，忍不住又道：“属下还查到其他，上次回朝身边就多了一个梧桐琴，此物是赫连煜随身携带的，也不知为何竟然流落到的手里，属下以为，与他也许有些交情。”
刘黍惊诧，：“你是如何得知的？”
邵子阳：“属下在赫连煜的府邸安插有眼线，那里的人回话告知，说赫连煜回国后将自己锁在书房里，隔日，书房中挂了一副女将军图，模样与一般无二。”
这些侍卫都是要负责保护主子的，范围里自然也饱含了上官瑾在内，每一个受训的侍卫都有见过她的画像，理所当然的就记得清楚。
刘黍脸色极难看，冷凛道：“他赫连煜是何人，岂会与皇后相识，你查清楚没有？”
要是上官瑾同赫连煜如此，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故意放水退兵的？若真如此，罪名可比叛国，株连九族都不为过。他不信，他不信这个为他出生入死的女人会如此做。
邵子阳：“皇上，您去南越养病那半年里，一直与北疆征战，数月来几乎战无不胜，直到遇上赫连煜带兵，这才败了下来。”
“砰！”刘黍目光更深，隐约露着怒意：“邵子阳，你说的话可有证据？如果是扑风捉影的就休在朕面前胡说！”
“属下该死，请皇上息怒！”
刘黍目光深深凝视着地上的邵子阳，眸底怒火喷张，想说点什么的，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挥袖让他出去领罚。
夜里，刘黍如约而至来到凤德宫里。
上官瑾放下手中的书，迎了过来，：“今夜皇上怎么这样晚？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缠身？”
刘黍看了一眼她，坐在榻上，招手示意她过来，：“坐过来。”
上官瑾见他表情凝重配合他坐在那里，：“今日是怎么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