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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领了命,就逐渐与黑暗相溶,消失在了万凝波视线中。因为是背对着万凝波,所以她并没有发现那个黑衣人嘴角挂着嘲讽又隐秘的微笑。
他想说的是,极山江家也在找这个“壳子”。但是既然,他美丽的夫人不想知道,那他,不说便是。
临府距离开阳书院的距离,比临府还要远。而且云京非特殊情况不许御剑飞行,最快最便捷的方式就是驾马车了。江家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快赶过来。虽然说给万凝波留下一个大麻烦,但是她吩咐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
他借用了楚侯府的车驾,一扬马鞭,车轮就飞速转起来,向京郊驶去。
此时不过晌午。
江山一行人吃了个饱,连午饭都没有吃。江山觉得她像是喝醉了一般,体内的灵力都在沸腾的冒泡,咕噜咕噜地煮沸的样子。有些难受,浑身都泛着热意,体内的灵气像是要炸开了般。
江山双颊酡红,半睁着眼,看旁边的江恒和郑翡然也是如此。“有没有感觉到,灵力在沸腾?”江山试着询问。
“我都要被这灵力煮熟了!”郑翡然也十分难受,灵力像是被大火熬得浓稠,在筋脉里翻腾着,带着血液蒸煮着骨头以及皮肉都在发热。
“打坐,吸收灵气,这是五彩锦鸡的药效起来了。”江恒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翻身打坐,双手结印,开始化解体内不断沸腾的灵气。
江山和郑翡然也很快调整成打坐的样子,化解吸收着那些灵气。
江山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没有变多,但是变得更浓稠,混合得更均匀了,而且更加顺滑。像是原本毛糙地一卷丝线被捋顺了一般。而且江山惊奇的发现,体内的那些灵气,似乎是由一些细小的彩色灰尘组成的,被捋顺后,各种颜色混在一起,却变成了鹅黄色。
那个小拇指大小的元丹似乎又涨了几分,像是一个面团在面粉里滚了几滚,上面雾蒙蒙地环绕着一层灵气,看不清它原本的模样了。
睁开眼,竟然已经时近黄昏了。夕阳西斜,一整片红光像是一笔铺在沾水的画纸上的水彩,宁静安详。
“江!恒!臭小子给我滚过来!”突然一声吼叫穿透了内门的墙,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密林,惊走了栖鸟,最后传到了江恒的耳朵里。
“惨了,师父应该发现点什么了。”江恒的脸色十分难看,咻地睁开了眼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生怕家长发现一般,露出紧张又假装镇定的神情。相比起来,江山面色如常,毫无愧色,和她平时一样。
江恒在心中感叹,大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根本不知道他师父的厉害。
江恒正踟躇着,要不要给江山道别就飞快地“滚”回内门呢,他师父老人家已经亲自过来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五彩锦鸡去哪了?我找一天都没找到。”元阳道长一身白布道袍,臂弯里是一柄白色拂尘,发须皆黄,长眉大耳,一副长寿模样。但是他微微发抖的胡子却表现了他并不像看起来的那般和善。
“不,不知道。”江恒还真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一说谎话就脸红结巴,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瞧。元阳道长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异样。而且元阳道长的鼻子像是狗鼻子一般,轻轻一嗅,就闻到了一股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是五彩锦鸡的味道,没错。但是接下来是一种烤炽得表皮流油的味道。元阳道长的脸略微的发绿。江山惊奇,原来江恒的脸发绿,是跟元阳道长学的啊!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我的鸡呢?”他吹胡子瞪眼,问江恒,把江山和郑翡然当空气。“我已经闻到了它的味道。”
“那个师父啊,你先别,别生气。”江恒带了一脸狗腿儿的笑。
“快说!”可是元阳道长并不买他的帐,他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更重了。一声吼罢,又惊起一阵飞鸟。
“吃,吃了。江山妹妹到现在还未入门,我想着没什么能给江山妹妹补补身子,所,所以就把五彩锦鸡抱出来给江山妹妹吃。”他越说声音越大,仿佛给自己找足了理由,一点也不心虚了。
元阳道长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恒,然后摆摆手:“去去,别瞎掺和。”
“女娃,是不是你干的?!”他把目光转向江山,板着脸。
“是啊,他自己跳到我的娄里的。”江山做无辜脸。
“不是,是我抱出来的!”江恒打断江山的话。
“行了,你打不过它。”元阳道长似乎一点都不给江恒面子。江恒也似乎想起了他被五彩锦鸡追着啄的画面,委屈巴巴,但是自家师父说的是实话。他略带愤懑地瞪了自家师父一眼,而后又悄悄地瞧他的江山妹妹,还好没有特殊表情。
“老头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只山鸡,现在已经在我肚子里了。”江山似乎是发现了元阳道长虽然语气不善,但是眼神里并没有过多的恶意,也学着他的口气说话。
江恒和郑翡然的面色双双一变,内心疾呼,惨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沉默。
元阳道长沉默的盯着江山看了几秒,江山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而后,元阳道长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可比江恒这小子强多了。”
江恒默默,会顶嘴就强了吗……虽然他承认江山妹妹很强,但是并不是在这方面嘛,好吧他再次承认江山妹妹在顶嘴这方面也很强。
“小女娃,我看你很投我眼缘啊。”他笑着点头,十分满意的样子,看起来老不正经。“怎么样,跟我回元阳居喝两杯?江恒这小子虽然其他的不会,但是煮茶还是可以的。”
江恒:嫩脸一红。
江山倒是毫不推辞:“好啊,不过元阳道长你的鸡我怕是陪不了了。要鸡没有,要命一条!”
元阳道长脸上早已没了怒色,只是带着赞赏:“早知与小友如此投缘,应该把五彩锦鸡赠予小友的,谈何赔偿呢?”
江恒与郑翡然面面相觑。他们在开阳书院待的时间久,知道这元阳道长是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头子,何曾见过他如此和善的面貌?
“翡然姐,你先回去,我晚点再回去,给你带糕点!”江山对郑翡然附耳而语。
郑翡然两眼一亮,看来也是个吃货。
郑翡然目送着江山,江恒,元阳道长三人离去。蓦然地,气氛有些凄凉。
郑翡然并没有走远,她在竹居后的那片竹林里打坐。她修炼,其实比谁都要刻苦。虽然面上一幅大姐大的样子,但是她知道,她要数十倍的努力才能有江山今日的际遇。元阳道长根本吝啬于给她一个眼神。虽然已经习惯了元阳道长这种目中无人,但是。郑翡然握紧了拳头,她想获得大家的瞩目,想变成更耀眼的存在。唯有修炼,爬得更快,到那个骚狐狸打压不住的境地,变成一个更加优秀的灵师,才行。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夜临
第二十一章夜临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开阳书院的第一道墙。冥冥之中,有一双混沌的眼睛微微睁开,骨碌碌地扫视一圈,又闭上。
那个黑衣人后背贴在高大森冷的院墙上,微微捏了把汗。刚才他感觉到被一双蛇一样的眼睛盯上了,那种阴森的感觉,让身为暗卫的他都觉得十分阴冷。还好他带了一件可以隐匿自己气息的法宝,在远距离的探测里,只有一片爬满绿植的古老墙壁。
夜幕在他身后降临。像是他带来了无边的黑暗。迎着最后一抹夕阳,他翻过了二墙。郑翡然不安地看了眼太阳落山的方向。江山走后,她没由来地觉得心头隐隐不安,心跳乱如麻。算了,不修练了。郑翡然皱皱眉,从地上跳起来,但是身体很快一僵。一把明晃晃程亮的刀片架在了郑翡然的脖子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直生活在开阳书院的象牙塔里,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她心下一慌,但是又出奇得镇静下来。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并没有什么有仇到可以派人追杀的地步,她更加地冷静。
“我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江山的人?”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森冷,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郑翡然心中了然,果然是来找江山的吗。但是江山都已经被临家放逐了,这些人都不肯放过她吗。她的手,微微的抖了抖,然后轻轻地悄悄地伸向了自己腰带上挂着的那枚小玉片。因为角度问题,那个人并没有发现。“我不知道。”一出声,郑翡然才发现自己嗓音原来还是颤抖着的。虽然内心无比镇静,但是身体却害怕地发抖。
“我知道她在,我只问你一遍,江山在哪?”他手里的那把匕首已经蹭破了郑翡然纤长脖颈上的皮肤,一缕鲜血顺着刀锋滚落下来。
脖子上的一阵刺痛让郑翡然更加冷静。郑翡然张了口,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她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慌,不能慌。然后,她找回了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不知道。”手上也有了一丝颤抖,她摸到了那一块小巧的,不规则的玉牌,有一种安心。
“你很有骨气。”那人的声音不阴不阳,而后,刀锋一偏,划过郑翡然的一面脸庞,语气里带着森冷的笑意:“但是我不欣赏。”
脸颊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涌出来……随后是火辣的痛,郑翡然心中却一片沉静。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对一个无辜的开阳书院学生尚且如此,若是对江山,那岂不是更加阴毒。出卖朋友的事情,她不干!一声清脆的嘎嘣声从郑翡然的手心里发出。她没料到,声音会这么大。
“你干了什么!”那柄挂着血痕的匕首,又架到了郑翡然的脖颈之上,深入皮肉,血漫了出来。郑翡然也回敬他森冷的笑意:“待会,不就,知道了吗?”她说每个字都非常费劲,但是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晰。
内门之中,一双原本该是如同狐狸眼般妖媚婉转的眼睛刹然睁开,带着的,却是如鹰如狼般的冷峻。原本他是在打坐,但是感觉到,他的魂之牌碎裂了。是郑翡然!是郑翡然有危险了!他感受到魂牌碎裂时,郑翡然灵魂的颤抖,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他顾不得其他了,一个鲤鱼打挺,快如闪电般冲出了院门。“师兄!师兄你去哪?!”刚前来寻他的一个白衣弟子,唤他,但是他一概不理,向那个地方奔去。远处,最后一丝红光,在黑暗的舔舐下,湮灭殆尽。
已经快到极致了,衣袍猎猎生风。黑色的长发在脑后纷飞,发梢在夜空的笼罩下散发着迷蒙的紫光。只恨!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风灵,没有极致的速度。郑翡然,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他心中默念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却在他身边抛出了完美的弧线。
“咳咳,你会遭报应的……!”郑翡然趴在地上,脸都抬不起来了,手狠狠地攥住了那人的衣角。她的身上,散发着莹莹的嫩绿的光,一只手,用力地青筋毕露,指骨发白,还是不愿松开。
“你这蝼蚁!松开!”那个黑衣人一急,觉得有不祥的预感。他挥动匕首,在郑翡然的胳膊上刻下深深一道。一片血花溅在了那片青翠的衣服上。但是郑翡然却憋着疼,撑着伤,用灵力暂抑了血流,狠狠地揪住不放。
那个黑衣人心中一慌。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小孩,这么能忍,又这么倔,今天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