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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臣良的神情也很凝重,他看着那荧光点点的神魂草精华,想起了那神魂草精灵消逝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违天改命,欠下的债,都要还。”江山这一次,倒是还的干净利落,可是他却是又背上了一份人情债。郑臣良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缓缓道:“这个情,哪怕是赴汤蹈火,我郑臣良都会还的。”
说罢,便伏到了郑翡然的身边,把那神魂草轻轻的放入她的口中。
一屋子里五个人,三个都在注视着那平静躺在床上的,看起来和江山差不多岁数的小女孩儿,她已经吃下了神魂草,但是还没有一点反应。但是大约过了一刻钟,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是郑臣良这些年来第一次看见她有生命反应。她眨了眨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有眼波流转,比昏睡之前,总多了些柔情万种。她轻轻开口:“我是谁……?这是哪?”她的声音十分迷茫,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却了一切过往。她自顾自的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打量着这一屋子的人,那种单纯又迷茫的眼神,仿若少不更事的幼童。
“翡然,你醒了!”郑臣良却是十分激动,忙冲上前去,拥她入怀。郑翡然却是挣扎道:“你是谁啊!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还用小拳头捶打着郑臣良的后背。但是郑臣良这次,可是说什么都不会松手了。他死死的抱住郑翡然,似乎是要把她揉进血肉里,和他融为一体。见他那么用力,郑翡然也不挣扎了,被动接受了他的拥抱。
江恒在一边眼红心酸,握紧了江山的手,抬眼看向她安详又苍白的脸。江山,你看人家郎情妾意又相逢,可是你,却躺在这里,对一切都失去了知觉,我好后悔,没有告诉你,临天已经换来了你的寿命,你不仅能活二十岁,你好能活二百岁!二千岁!可是这些,你都听不到了……
江恒轻轻的拂过江山的脸庞,伏在她的床边,眼泪涌出了眼眶。却见那小姑娘俏生生的开口:“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哥哥怎么了?”她说话说的毫不避讳:“看起来脸色发白,是生病了吗?”郑臣良忙堵住她的嘴,看着那天真无邪的眼睛,让他自惭形愧,他解释道:“这个小哥哥,叫江山,是你的好朋友,他现在受伤了,所以才会躺着。”那个郑翡然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和她说说话吗?”
郑臣良有些为难,低头恳求的看向那个有些剑拔弩张的江恒。江恒冷哼一声,本想开口拒绝,但是正对上那郑翡然水汪汪的大眼睛,拒绝的话竟一时说不出口了。郑翡然又没有错,自己又何必怪罪于她呢,所以也只冷着脸道:“只说两句便是了,她现在的状况,不宜多说话。”郑翡然乖巧的点了点头,伏在了江山的旁边。她的小小背影正好遮住了江山的脸。她像是说悄悄话一般,神情如受惊的小鹿,怕人偷听,只是伏在江山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江恒也没听清是什么。然后她便是一脸的惊疑:“这个小哥哥看起来好面熟啊,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怎么一直睡觉呀,像个懒虫。”
郑翡然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的,想到什么说什么,道也真是孩童的天真烂漫罢了,只是她说的话,都像是一根刺,扎进了江恒的心里。江山妹妹落得如此田地,不都是他们二人害的吗?现在倒是在这里问为什么了,他捏紧了衣袖,不语。
郑翡然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儿,而郑臣良处处都顺着她,她满屋子的乱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还在走廊上到处乱跑,发出一阵阵欢快的脚步声,郑臣良虽然有告诫,但是那都是闻声细语的说的,唯恐伤了她的心,所以郑翡然就更加放肆了。玩了一会儿,她可能是觉得这旅馆里没什么好玩的了,就闹着要去街上转转。郑臣良看了眼江恒的神色,松了口气,翡然肯出去,简直是求之不得的,江恒的青筋都若隐若现了,看起来是忍到了极致,郑臣良给江恒做了个深揖,一揖双手垂到地面上,以示感谢。他们同辈之间,很少行此大礼的,遇见长辈,也少有此礼。江恒见他如此,才稍稍顺了气,他们两个上街去,他也正好眼不见心不烦的。
许仁安见江恒那一副郁闷的样子,也不愿在此地多留打搅到他,便也找个由头出去了。于是刚才还稍显拥挤的小屋子里瞬间空旷了下来,江恒给自己沏了杯茶想冷静一下,才抿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茶已经凉了。在冰河城中,天气寒冷,一口冰茶,从嘴里冷到了心头上。果真是人走茶凉吗?江恒自嘲笑笑。他一口饮尽,管他热茶凉茶,只要解渴就好了,他要守着他的江山妹妹,若是她真的……那也要带着她浪迹天涯。
江山做了一个奇怪又冗长的梦。算不得噩梦,也算不上是美梦。自从稷山遗迹之后,她便再没梦到过那年少时游乐园的一幕,那曾经的伤疤,也变成了一块无足轻重的陈年记忆,被放下了。她这次梦见的,是一片黑暗,尽头有一点亮光,她没有灵力,也米有獗如,只能徒步朝那亮光走。
她像是时间长河中迷途的旅人,超脱了生死,与时间永恒,被秩序同化,也忘了肩负着的使命和身上带着的目的,只知道,要朝着那亮光走去。她不知饥渴,只是觉得有些累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疲倦,眼皮在打架,只要给个平地就能睡着了。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不知是什么信念在支持并告诉她,不能睡,一睡什么就完了。所以她只能迈着疲软却坚定的步伐,继续走在这一条路上。
突然有声音问:“江山,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江山那迷茫的心里却突然如明镜似的了,瞧,这是来索命来了。但是若问有什么心愿,她一时间也想不到,所以也不理会那声音,继续朝前走。可是走一段路,那声音便要出来烦她一次:“快说吧,你的时间,不多了。”江山有些恼怒,都没看见她是一时想不起来,催命似的,催什么催!于是便气哼哼的走了,不再理会那声音。
可是那声音却是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的,一直跟着江山,江山正要忍无可忍的随便说个什么出来,却听见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又轻又快的,带着些不甘又有些无奈:“真是便宜你了!”她说的无厘头且莫名其妙,江山想逮着她问清楚,到底是便宜她什么了?但是等她张口去问时,却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张张口,吐不出一个音,似乎是忘记了该怎么发声来着。
许久,她才开口道:“你说什么?”
却是被人喜极而泣的拥入怀中:“江山妹妹?你?!”江山有些懵,却是被随之而来的浑身筋骨之痛折磨得昏死过去。
正文 卷三 生死与君共 第一百三十一章 猝不及防又遇君
卷三生死与君共第一百三十一章猝不及防又遇君
“啊,还要去啊?”江恒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抱着门框撅着嘴,耍赖道。江山给他翻了个大白眼,扯他的衣领子:“是谁拍胸脯接下的任务?”但是江恒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扒在门框上,说什么也不动了。
江恒看着眼前俏生生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江山,可比小时候更加刁钻和固执了,而且也更明艳动人了。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江山这可是在催他的命呢。他哭丧着脸,告饶道:“江山妹妹,我们等等再去吧,好不好?”他真是怕了那些赤鱬了,真想不通,当时自己怎么就在院长面前给打了包票呢?江山不理会他,只是狠狠地揪了他的领子:“别磨磨唧唧了,快点走!”江恒像是一块狗皮膏药就贴在了那门框上,他连连告饶,还变着法的找理由:“江山妹妹,你看,你已经快要到高级四纹了,又得历雷劫了,我们等雷劫过了再去也不迟啊……”
是啊,江山已经高级四纹了,距离当年去取神魂草的九死一生,已经过去了六年了,这六年里,江山经历了许多事情,酸甜苦辣,人间百味,身边也有好友陪着,但是却唯独没有他。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九州之内,云京之上都再没他半点消息。临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喂,你磨磨唧唧的,跟个姑娘一样,是不是还要给你找个花戴啊?”一个银发白衣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了江恒的面前。他一身白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好像一阵风吹过,都能让他无衣蔽体似的。
江恒听他这么一说,这简直是在怀疑他的性别啊,而且还是被这么一个半男不女的人怀疑,简直是犹如尊严啊。于是慌忙松开了门框,站直了身体,还理了理衣裳:“你说谁像姑娘,你才像姑娘呢!”说罢,一连讨好的笑看向江山:“那江山妹妹,我们走吧。”那白衣男子给江山使了个眼色,江山也朝他眨了眨眼睛,对付江恒,果然还是激将法好用。
江恒屁颠屁颠的走在江山的左边,一副讨好的笑,可是那白衣男子轻咳了两声,愣是把他挤到了一边去,并且还朝他翻了个白眼。江恒咬咬牙,看在你是齐天剑的份上,我忍!于是便又笑嘻嘻的换了一边,齐天是看不惯江恒这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的,又挪到另一边把他挤开了,根本就不想给他靠近江山的机会。江山对他们二人的日常打闹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只是静静的想她的事情。
三年前,赤鱬肆虐,从云京的瀑布流入到九州的河流中,很多地区的河流里都发现了赤鱬。究其原因,竟然是开阳书院的弟子高屏川私自以血喂养赤鱬幼兽,然后放生到京郊猎场以及九州的其他水域中的。这事情做的太隐蔽,等众人找到线索并发现始作俑者时,已经晚了。那高屏川已经是不成人形,身上被赤鱬啃咬得血肉模糊,眼窝深陷,神情恍惚,只剩一口气在了。
因这祸事是开阳书院弟子惹出来的,所以开阳书院的院长也就主动承担了责任,号召开阳书院的历届弟子出发清理赤鱬,还大陆水域一个干净。当时恰巧了江山和江恒也回了开阳书院,那江恒一时间热血冲头,拍胸脯保证到:“放心吧院长,你只管把赤鱬泛滥最严重的地区交给我,我保证全部清理干净,一片鱼鳞也不留!”
可是当时打包票的人了,自从清理了两次赤鱬以后,便患上了赤鱬恐惧症了,每次出发时总要找理由推脱,求爷爷告奶奶的不想开工,不过每次江山都没有纵容他,就算是五花大绑的绑着,也把他带到了那河流旁边。
“这次就我们吗?郑翡然郑臣良他们呢?”出了院门,却只见有他们自家的一辆马车,没见郑翡然他们两个。“废话怎么那么多,快去驾车!”齐天替江山回答了,他冷着一张脸,催促道。江恒这下可不干了,叉腰要和齐天剑吵起来。自从江山成了高级灵师,可以成功召唤出齐天剑的剑灵之后,这丫的就没少和他对着干,究竟是为什么呢?只为这齐天剑太记仇,十几年前他只是随口说江山带着的齐天剑可能是防的,竟然就被这小肚鸡肠的剑灵给记到了今天,还时时刻刻的欺负他。二人吵嚷了一阵,江山寒声道:“吵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江恒才对齐天呲了呲牙,认命的驾车去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带上郑臣良和郑翡然,江山自有她的道理,她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只是还没有锤实,现在说出来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十里之外。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