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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皇帝但凡有如此逾矩的行事,要么是心中有了难处或困惑排解不出,要么就是自觉有什么亏欠于她的地方,提前安抚。
果然,到了入睡之时,皇帝遣走了外间值夜的玉琉,亲自放下帘帐卧在姝菡身侧。
起初,他只是伸出胳膊环着姝菡,一言不发,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姝菡隐约觉得他有话要说,却不主动去问。
皇帝最终怕姝菡睡下,没机会开口,还是先挑起了话题。
“上一次这么踏踏实实搂着你入睡,已经是十个月前。”皇帝大概是忽略了姝菡孕中的几次同寝,毕竟要顾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臣妾记得,那时在菡芳园,您头日带臣妾赏玩了瑶池莲荷,次日就不告而别。”
“你那时候怨过我吗?”
“怨,怎么不怨。您连一句话都没留,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荒山野岭。”
“我那时是怕你出了危险。”
“嗯,臣妾知道。所以后来就不怨了。”
“为什么又不怨了。”
“因为您不止是臣妾的夫,还是这天下的主。为夫的时候,您可以凭着一己私念任意妄为,可一旦为了天地之主,反而再难得自由。毕竟这紫禁城里,最不得自由的便是皇帝这个身份。”
皇帝没想到姝菡会如此说,只试探:“若我不是君,你也不是‘臣妾’,我们是不是都会比如今更自在许多?”
“皇上您糊涂了,您如何能不为君,我又能不为妾,这本不是个假设。不过即使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臣妾也觉得为了此时的安稳和日后的洒脱,哪怕眼下委曲求全些,也值得。”
“你真这么想?”
“臣妾真这么想,而且臣妾知道,您今日来必定有话和臣妾说。”
“是,可是我又觉得说出来,你心里的安稳又要被我打破。”
“那也没什么打紧,反正您打破的,您再圆回来就是了。”
“嗯。你说的对,所以你是信我的,对不对?”
“这紫禁城里,没人比臣妾更信您。”
“对,没人比你更信我,我亦然。”
“皇上?”
“嗯?”
“以后别再如此意气行事了,臣妾还要替您背了骂名。”
“她们哪个敢骂?我都会替你罚了。”
“那臣妾还是做了恶人。”
“你在意?”
“您这么一问,臣妾倒是不在意了。”
“好,你往后除了我,谁都不用去在意。”
“那可不成,还有咱们福泽呢。”
“福泽也不行!”
“看您,连自己儿子的干醋都吃。”
“夜了,睡吧。”
“您还没说,今夜过来想说的话呢?”
“过两日你就知道了,总之你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连载文《卿卿多绝色》by深山柠檬
将军府嫡女楚沐,生来尊贵,长大后更荣登后位,六宫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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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封】
001
皇帝宿在永寿宫不是头一遭; 但四下里的非议仍不小。
姝菡虽然不至于真的因为皇帝有意抬举而侍宠生骄,但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 一概坦然生受不置一词。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 阻是阻不尽的,况且,就算能管住别人的嘴; 却拦不了他们的心。
皇帝愿意给她挣脸; 她也不会往外面推,这点小小的麻烦,她也没放在心上。
让她挂心的; 是皇帝当晚所说的信任二字,其中隐藏的意味; 姝菡实是有些猜测的。
如今是改元的第一年,又恰逢三年的大选; 能让皇帝觉得愧疚补偿她; 想来只有一件:后宫终是要添人了。
这个念头一起,姝菡有种落定的感觉,可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替自己; 也是替皇帝。
如今后宫里头的几位,确实有些不够看,皇后失势幽禁,余下两妃一嫔三贵人,底下再无其他。
而这些人当中,除了一个仪妃白妤婷身后还算有些来头; 其余的人,包括自己在内,作为一个帝王的后妃而言确实太过寒酸。
而后宫是什么?那是朝堂的一个缩影。
自古以来,靠着后宫女人的相互牵制来平衡朝堂的帝王不在少数,几乎已是约定俗成。
皇帝被叫做天子,其实说穿了就是权柄稍微大一些的贵族而已,就算他有着所谓至高无上的王权在手,往往在面对根基深厚的朝臣时,往往会受制于人。只因对弈的都是高手,没人会无缘无故地投名,更不会死心塌地的效忠,一切都带着权衡、算计和博弈。
而皇帝,实是这世上最难做的差使。
远的不提,就拿改元之后的事来说。
自去岁兵祸、叛乱、瘟疫之后,那些贼精八怪的文臣一个个愈发像是滑不溜手的泥鳅,始终左右逢源,而那些脾气恶臭的武将,更是受不得一点妥协怠慢,稍有不顺就撂挑子不干。
可这能怪谁呢?
先皇没有明诏,当今天子先后诛杀了几个同胞手足,继位之时难免遭人诟病。
而户部的亏空和吏制的腐败又让励精图治的皇帝加大了改进的步伐,此种情形下新政的推行自然曲高和寡。加上连番的罢官夺爵抄家灭族,亏空是补了些,人心也失了不少。一两个月下来,满朝文武面上顺从,心里的逆反实则汹涌高涨。
姝菡不禁想,将心比心,如果她是皇帝,大概也要抓紧时间把那些阳奉阴违的朝臣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而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无疑是广纳宫妃。
唯有这样,那些原本反对或是观望的老泥鳅和愣头青们才会死心塌地地为皇帝卖命。
姝菡把一切想得通透明白,对着信任二字又觉得言之甚重。
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件事。她自问,心里做不到毫无芥蒂。
这情绪类似于后宫女人的拈酸吃醋,却又不近相同。
在名分上,写在玉牒上的成妃是海佳·雅珠,受了褒奖擢升的仍旧是海佳氏一族。她费姝菡和这天家皇权、后宫位份始终有种若即若离的隔阂,哪怕一些利益摆在眼前,其实对她并没有真实触动。
可在情义上,她又和皇帝有着万千羁绊。
她自认为没有任何一人,能比她有资格站在皇帝身边,这不仅仅是利益均沾的驱策,更是相濡以沫情感上的共鸣产生的维系。
她一面推拒着这样深切的牵连,一面又不得不为她儿子的父亲而设身处地、委曲求全。
这样的处境让她难免累心。
在如此纠结的心绪下,后宫还是不可避免地迎来了新成员到来的消息。
小六作为永寿宫里的包打听,第一时间把新人的身份问了出来。
姝菡有一答没一答的听着,也不多问,等他全部说完,才发现统共只有三个人确定被选召入宫,且位份排定也很有讲究。
这三个人分别是琰亲王的长女郭络罗·茵雅;领侍卫内大臣瑚尔佳·匪扬的幼妹玉薰;最后是新擢升的吏部左侍郎阿尔巴齐·步善的次女丹络。
其中郭络罗·茵雅直接封了容妃,赐居延禧宫;
瑚尔佳·玉薰封了芳嫔,赐居雨花阁;
而阿尔巴齐·丹络则封了丹贵人,居承乾宫西配殿。
姝菡对这几个人并没有投诸过多关注,现在听到的,不过是个身份,最终判定敌友,要打过了交道再说。
如今册封的旨意初下,那些新人们要待下个月才会一同入宫伴驾,姝菡不动如山,架不住宫里四下都是对她们的议论。
002
四月初,姝菡在永寿宫捂了三十多天,总算熬出了头。
头一件,就是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刷干净,再把门窗大开通风换气,连着身下的铺盖都一并换了新的。
她其实在三月底就可以沐浴濯发,但皇帝总担心她早产身子恢复的不好,硬是又拖了她数日才勉强点头。
随之而来的,是她的后宫生活也要正式进入正轨。
其中对她而言最具影响的,便是要恢复每日的请安。
因坤宁宫空着,幽闭中的那木都鲁氏只差一道废后的旨意就可以彻底告别后宫角逐的舞台,而寿康宫中的老祖宗也不可能为难姝菡,所以真正需要小心应付的,唯有慈宁宫太后一人而已。
这一日清早,天蒙蒙亮。
姝菡几个月来头一次郑重大妆,又穿戴妥当,随后命奶娘戴氏抱着三阿哥福泽和她同往两宫问安。
太皇太后那里其实是没有定下规矩的,一般是逢了年节才须去,但姝菡和她情分不同,既然要去慈宁宫,没道理落下一墙之隔的寿康宫不入。
因老祖宗早间要诵经,且慈宁宫有固定的请安时辰,姝菡先往慈宁宫去了。
路上碰到了同样携子同去的白氏,她身边还有素玉和梅赫理氏。
自从上回,皇帝在永寿宫斥责了白氏,且让她回去抄族谱,两个人已有多日没见。
姝菡原以为她定不会主动和自己攀谈,遂故意加快了步伐,打算先进去再说,省得生了枝节。
白氏却似没事人一般,主动和姝菡打了招呼:“成妃妹妹慢着些。”
一帮人众目睽睽下,姝菡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也不说话,只等着她先开口。
“成妃妹妹可是还为了前几日的事情恼了我?上次都是我口不择言,先给妹妹赔个不是。”
姝菡心下称奇,却不表露分毫:“白姐姐言重了,都过去了,何须再提。何况,我海佳氏一族抬了籍,也算因祸得福,说不得还是白姐姐的话提醒了圣上。”
白氏半是恼恨办是羞臊,却还是笑脸相迎:“咱们姐妹间,本就不该有什么龃龉。我是真心实意给妹妹你道歉的。”
姝菡并不想理会,只推说:“白姐姐太见外。时辰不早,我们还是早些进去,省得太后娘娘等急了。”其实是个托词而已,太后哪里会坐在堂上等着。
白氏看姝菡油盐不进,只得凑近了在她耳旁低语:“妹妹你可知道,等郭络罗氏进了宫,就要代皇后担起照顾大阿哥起居的事宜,而且,太后也有意让她在旁处理后宫诸事。你我若还是只顾着自相残杀,只怕很快就要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姝菡早就看出来,白氏今日如此放低姿态,一定是有所图谋,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不过姝菡可不似她那么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