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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盘大佬-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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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菡见他朝着后面澡间而去,赶忙出声留人:“王爷可知柳大人所献美人的身份?”
  
  安亲王回头看她,没从她的眼角眉梢看出一丝情绪。“是谁都不打紧,你看着处置。”
  
  说完转身又朝前走。
  
  姝菡有些不懂他的用意:“王爷不说,臣妾会误以为您此举是因了我……”
  
  安亲王打断她的话:“我若有任何用意,都会同你直说。”
  
  姝菡低头思量,却听见他又喃喃自语般低诉:“我也等着你和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一日。”
  
  第二日,姝菡将那位柳家小姐和她的从人一并送回了柳府。
  
  安亲王回来时似乎心情大好,不等晚膳便捉了人往东厢去。
  
  姝菡一边推拒一边在他耳边轻言细语:“王爷,臣妾正来小日子……”
  
  

  ☆、【离】

  是夜; 弦月当空。
  
  姝菡独自宿在东厢房,一觉醒来越发睡不着。
  
  推了窗隔着夜色望向院子里的碗莲池; 只有两三只影影绰绰孤绝立着; 形影相吊。
  
  未及关窗,无意间瞥见正房里有灯影一炽,男人于案牍劳神的影子便凸显个清楚。
  
  姝菡知道那是安亲王还在忙公务; 左右困意全无; 索性披了件斗篷带了些点心去看他。
  
  也不叫人跟着,只借着屋檐下灯光,信步而往。
  
  “王爷还不休息吗?”
  
  姝菡进门后一边说; 一边将手里的食盒放在窗下的桌案上。
  
  安亲王本在凝思,见她来了; 便朝她伸手,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面目有些模糊。
  
  姝菡感觉出他一身疲惫; 而旁人都不在; 遂上前去,准备帮他按按肩背。
  
  安亲王只用他惯常习武带着茧子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置于他的膝上; 随即吻了吻她的额角,正巧是她留下印痕的那处伤口。
  
  姝菡并不担心他有绮念,左右得三五日之后才能侍寝,便放心大胆任他把自己搂紧,把自己脸颊寻了个舒服姿势半偎依在他胸口。
  
  他有心事,可姝菡知道他要是想说; 不用她问。
  
  良久,安亲王将她斗篷拢了拢,十分平静地把几件大事讲给她听。
  
  “京里来了书信,虽无须你做甚准备,但你心里也要有数。”
  
  姝菡正了正身子,安静听。
  
  “宫里宣妃被诊出痨病,老三得恩准回京侍疾。”
  
  两个呼声最高的成年皇子都在外派,朝中有个皇孙被天子捧高,在这个当口,宣妃她病了?姝菡有些不敢相信,但唯一可以确定,英亲王回京对自家王爷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这样一来,就只有他被孤立在权利核心之外。
  
  可是担心归担心,还是要劝。情势用不着她分析,他心里明镜一样。
  
  “王爷无须忧心,便是他常在京城,也得不了圣人的青眼,若是想扶他,也就没有那位皇孙的事儿了。”
  
  姝菡还是头一遭在安亲王面前公然提起朝堂上的事,安亲王先是讶异,转念一想,应是老祖宗走前和她提起过。
  
  对这说法,安亲王不置可否,又接连说了两件事,和他们息息相关:“福晋前几日查出来两个月的身孕,说是怀相不好,母妃写信来,欲让我立了福元的世子位,好安抚她孕期不易,我欲准了。”
  
  姝菡虽然觉得,这话和她说不合适,但既然话赶到这里,她又不能装聋作哑。
  
  “恭喜王爷大喜,福晋吉人天相,一定会顺利为您再诞育一个嫡子的。”
  
  “那你呢,就不想给我生一个孩子?”
  
  姝菡佯作娇羞:“臣妾要陪着您的日子还长,便也没那么心急。”
  
  说起来,两个人五月里成礼,现在是六月,姝菡显然没有受孕,他多少有些遗憾,但想到两个人相处时日还短,便又换了个话题。
  
  “这个月底是母妃生辰,我欲请旨回京,你是跟了我回去,还是留在此间等我?”
  
  姝菡当然不会犹豫:“王爷去哪儿,臣妾就去哪儿。”
  
  安亲王说了声“好”,便又抱紧她不再吭声。
  
  姝菡隐约知道他为什么难受,却不说破。
  
  贤妃和那木都鲁氏这个时候请求立嗣,多半是觉得,安亲王大势已去,与其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不如再栽培一棵新破土的幼苗。
  
  至少那木都鲁氏应该是这样想的,不然也不必如此急切。
  
  她这做法也不是没有经过考虑,圣人虽对儿子们不大放心,但待几个年幼的孙辈,在爵位上还是愿意纵容一些的。
  
  002
  
  自那日后,安亲王收起当晚的颓废,重新又忙碌起来。
  
  姝菡小日子走了几天,安亲王也只是偶尔才来,温存过后,只把她锁紧在怀。姝菡每次从梦里醒来,他都是维持这个姿势,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彻夜都没安寝。
  
  姝菡知道他定是有大事在筹备,并不多说多问,只亲自打理他的饮食穿戴,再将院子里的人拘的严一些,只求不让他有什么后顾之忧。
  
  又过得近二十日,似乎一切归于平静,宜照斋夜里往来的暗卫不再出现,侍卫们陆续少了几人,据说是被派出去督工,而安亲王也不再顶着眼下的黑影,甚至于某日天不亮主动提起带姝菡在山庄里四处游览一番。
  
  姝菡心里没底,还是满眼信赖地对他说“好”。
  
  仍旧一个字没问。
  
  安亲王这次也不骑马,将姝菡抱上马车后,他也随即坐进来。
  
  这一行一共两辆车,仆从只带了铃儿和小邓子,外加两个车夫和半车行李,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归置的。
  
  姝菡看着外头茫茫白雾,心里隐约知道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了,有些担心宜照斋里的众人,脸上却要装作一无所知。
  
  马车在便道行了三个多时辰,姝菡快要被颠簸得散架,车速终于减缓下来。
  
  肖光顺隔着车帘禀告:“主子,到地方了。”
  
  一路上闭目养神不多话的安亲王这才掀开眼皮,不急着下车,而是朝着姝菡舒朗一笑:“给你个惊喜,先不许睁眼。”
  
  姝菡便真的如他所言,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由着他把自己抱下马车。
  
  大概行了十几丈远,又上了段石阶,耳边才响起声音:“好了,可以看了。”
  
  姝菡此刻还被安亲王托着膝弯抱在怀里,手也环绕在他脖颈,看他没有松手放她下地的意思,便扭过头向身后望去。
  
  此刻他们正处在一处于缓坡上建好的八角亭之内。
  
  眼前是片一望无垠的莲池。天际的霭云遮住了日头,只现出金色镀边和淼淼天光的几束投照。
  池子里的雾散了大半,又将沉重水汽压低在田田莲叶下头,连做若隐若现一片白色浮华,有时又随着水波缓缓荡漾,不由让人想起传说中的瑶池仙境。
  
  水珠儿沿着一朵朵莲花的纤细婀娜茎叶滑下,偶尔激起几只鱼儿争相接喋,就会露出红色的端倪,和花尖的粉嫩交相呼应。
  
  姝菡望着眼前这片盛景,忘记了人在何处。
  
  再细细看去,满池荷花风动的舞姿将花瓣牵引,竟然有十余种不同植株。
  
  姝菡不得不怀疑,安亲王便是按了她的名字寻了这么一处所在,毕竟每每他们欢好在最动情之时,他也会拥着她喊:“菡儿……”
  
  一遍又一遍,似乎这样才能将她刻入骨血之中。
  
  “喜欢吗?”安亲王故意有此一问,顺便亲了亲她的耳珠。
  
  姝菡想都不想作答:“喜欢,臣妾太欢喜了。”
  
  “只喜欢这片荷塘?”
  
  姝菡便把脸藏进他怀抱。
  
  003
  
  上了马车,继续前行一炷香的光景,便是这处“菡芳园”的正门。
  
  叫个园字,实则是座仿制江南水乡的别院。
  
  小桥流水有之,亭台楼榭有之,连恭迎在门口的老管家都一板一眼,口称“老爷、夫人。”
  
  姝菡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跟着他身后进门,自有人引着两辆车往马厩去。
  
  安亲王牵着姝菡的手,直接向了二进去。
  
  “这处有濡泉,水质上佳,最宜舒缓筋骨,你先去泡泡,我还有些政务要办。”
  
  姝菡自然不会拖他后腿,便叫了铃儿一起。
  
  二进的院子不大,胜在精巧。
  
  三开间的主房,东西并无厢房。濡泉池子共有两处。一个略大,设在东边假山影壁的后头。还一处小的,在东北角,只被丛竹木挡着。
  
  姝菡试过水温,大池子里稍凉了些,便让铃儿在二门上守着,自己穿了寝衣下到小池子里。
  
  身下的水是活水,汩汩冒着,直蒸得她两眼沉沉。
  
  不多时,她便有睡过去的态势。
  
  马上要栽倒在水里,一双大手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回屋里睡?”
  
  姝菡薄透湿衣贴在身上,不低头也知此刻和一缕不挂没甚大分别,只别扭地拒他:“臣妾还想再泡一会儿。”
  
  安亲王想想,“那换到那处吧。”
  
  姝菡本就是个搪塞,无可无不可,遂光着脚向两丈之外的大池子挪去。
  
  将身体完全浸入水中,刚把飘起来的衣襟压平拢在手下,身后一个比水温更灼人的身躯贴合上来。
  
  姝菡便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光天化日,在别人的宅子里。他怎么可以?
  
  她便要回身去求那不讲道理之人。
  
  不等开口,便被堵住唇舌,只发出呜呜哀鸣,听的人心意更乱。
  
  安亲王大手滑向她湿衣前襟,趁着姝菡双手推拒他之际,不需使蛮力,顷刻两个人就真的赤诚相见。
  
  姝菡衣裤沉入水中,好不容易挣得半刻脱身,便转身欲躲。
  
  可是哪有路给她逃,她不等立稳,便被身后之人堵在假山壁石前。
  
  为了不至摔到,她用手攀在石头光滑孔隙之间,身后之人却早已就绪。
  
  她既不敢声张,又逃无可逃,就被一下又一下被迫碰捱在石壁之上,激起水花片片。
  
  她羞恼得眼泪涟涟,安亲王却不肯稍稍放过,仿佛要于一夕间和她白首不离、生生不息。
  
  ……
  
  姝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主人房,也不知道这一夜被安亲王折磨了几个轮回。
  
  醒来时,只隐约记得,在两个人欲生欲死之刻,他信誓旦旦许诺: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婚旅行即将结束。
前方预警,徽徽菡菡会有短暂分别。

  ☆、【饵】

  晨起的风声在门外低低泣着; 姝菡躺平在床榻上眼神有些失焦。
  
  她不知道安亲王的计划是什么?不知他是不是正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奔赴生死关、修罗场?甚至不知道他要她在这里等多久?
  
  他离开的时候她睡得正安稳,她醒来的时候空着的半边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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