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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坐在上首,第一个忍不住出声。
  
  “皇帝,这民妇的供词我此前看过,确实供认了她从前侍奉的主人,乃是费家遗孤,且替海佳氏长女入宫替选,言之有据,不容错辨。她今日突然改了口供,怕是受人收买胁迫,不足为信。”
  
  皇帝好整以暇。
  
  “皇额娘久居深宫,于问案一道,恐有荒疏,不若让儿子亲自来问,若情况属实,自不会姑息纵容。”
  
  太后被这话一噎,气得脸色涨红:“好好好,我倒要看看,皇帝是如何秉公处理的。”
  
  皇帝向着下首逐一发问。
  
  “暮春,我来问你,在未嫁作人妇前,你姓甚名谁,又是何时何地卖身为奴,主家是谁?”
  
  “启禀圣上,民妇祖籍江北万良县,年幼因逢灾年被卖到江左冯家为婢女,先后服侍冯家太夫人,后进门的而少奶奶,再后来,是府中的孙小姐冯氏淑媛。”
  
  这回不止太后,连姝菡都目瞪口呆。这完全就是,另一个故事。
  
  不,此前岚姨为了让她逃过前太子的追杀,也曾给她假造了身份,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孤女,并不是如此显赫的人家。
  
  皇帝似也十分感兴趣。
  
  “江左冯家?前朝出过不少名臣的冯家?”
  
  “正是,不过奴婢卖身的却是冯家旁支。”
  
  皇帝点头:“那你和你的小主人又是为何去了呼兰府,又和如今的承恩侯府有何渊源?”
  
  “禀圣上,奴婢伺候的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先后因天花撒手人寰,府中老太太悲伤过度,也不久人世。此后经历分家,析产,因二少爷膝下没有男嗣,只有淑媛小姐一人,遂只得了少数现银,随后投奔在呼兰府的亲戚,也就是如今的承恩侯夫人。”
  
  “哦。”皇帝听完了梗概,不禁疑惑。“可是先前听容妃说,你供认曾是京中先太傅费府的使女,这又是怎么回事?”
  
  “民妇也不知缘由,都是琰亲王府的人教民妇那么说的,民妇先时不从,他们竟当场砍断了我夫君的一根小指,民妇无法,只得虚以为蛇,暂时屈从。如今见到圣上,当着所有后宫贵人的面,这才敢说出实情,还请万岁爷替民妇做主,及早救出我那无辜的夫君。”
  
  容妃并不知道暮春是如何就范的,看她临场篡改供词,额头冷汗瞬时落下。
  
  “你一派胡言,你明明就是费家的使女,有籍贯簿册为证,岂容你抵赖。”
  
  皇帝也深以为然。“不错,除了户籍簿册,还应有卖身契文为证,放籍文书也有备案,这事,事关贵妃清誉,必要彻查。”皇帝顿了一下,却话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我更想知道,琰亲王府,当真有过私闯民宅,恃权伤人的恶行吗?”
  
  太后忙在一旁打圆场:“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也或是这个叫暮春的有意包庇旧主,故意扰乱视听,皇帝不可全信。”
  
  “皇额娘此言差矣,我既为天子,天下百姓均是我的子民。如今有民人在这禁宫里当堂揭露权臣欺压良民的罪行,我若不彻查清楚,难道要让此事不了了之,被天下子民诟病吗?”
  
  “那皇帝的意思是,难道要拿了琰请问过堂?”太后的声音不觉拔高了八度。“那可是世代的勋贵,先时有着从龙的功绩。”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帝却丝毫不准备推让。
  
  “暮春,有朕在,自会明辨是非。若你说的属实,我自会还你个公道。不过你也要明白,若你胆敢捏造事实,毁谤朝廷勋贵,那后果,也不是你能生受的。”
  
  “为了救我夫君,民妇便是得罪权贵,也万死不辞,请圣上为民妇做主。”
  
  “好。来人,派了大内侍卫,去琰亲王府走一趟。”
  
  暮春跪着向前两步:“圣上容禀,我夫君未被关在王府,而是关在王府管家的外宅,就在帽儿胡同第三家,请您速查,不然,民妇只怕,方才当堂反口,民妇的夫君性命不保。”
  
  “你且放心,谁的脚程,也比不过朕的侍卫。”
  
  太后见情势不妙,赶忙在一旁试图补救。
  
  “就算琰亲王府对那人动了刑,也定是因她们夫妇冥顽不灵,不肯说实话,算不得大错。如今重要的是,贵妃到底是冯家的女儿,费家的女儿,还是海佳氏的女儿?这才是问题症结所在,还请皇帝不要转移视听。”
  
  皇帝唇边带笑。
  
  “不错,我也正有此意。贵妃她到底是谁,这件事,不只我们要弄清,也要让天下人都弄清,以免日后总有那起子不安好心的歹人,想要兴风作浪。”
  
  太后忽略皇帝话里有话,直接甩了脸子。
  
  “皇帝何必含沙射影,是非曲直,总有公断。不若取了户部的籍簿来验看。”
  
  皇帝颔首:“我也正有此意。各地的文书备案均按年份呈报给户部存档,这使女暮春的身份,和贵妃的身世到底如何,我们先验看了底档再说。”
  
  姝菡一时有些拿不准,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底档是按年油封入库的,每次提阅都要主簿和案录两个人同时在场拆分,再同时封装盖上印鉴,便是皇帝能在一昼夜间做好手脚,改了底档中暮春的身世,也难免留下把柄。更何况,远在江左的原始凭证和底档若不符,岂不是要原形毕露?
  
  皇帝似是知道姝菡所想,只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证据】
  001
  
  太后不放心; 怕有人在户部的底档做手脚,索性派了最信任的福公公同往。
  
  皇帝痛快允了; 另派了小良子和两名侍卫同行。
  
  再回来时; 户部的两名官员一同跟来,身后,赫然是数个已经封存的木箱; 上头还贴着封条; 由几个青壮太监抬着进门。
  
  “臣户部侍郎龚守泰、臣户部主事查什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喀。”“今日叫你们来,是要验看江左、呼兰府和京城三地的户籍底档; 可带全了吗?”
  
  “回圣上的话,京中底档取了近二十年;江左和呼兰府取了近十五年; 皆在木箱中封存。”
  
  “好,开箱取证。”
  
  那二人便指挥着太监将箱笼落地; 又当众唱名; 写着箱笼封于启泰四十五年八月,正是先帝大行,新旧交替之际。
  
  箱笼中; 为了防潮防蠹,又有油封的竹筒,也同样是密封保存,玺印落款一个不漏。
  
  在筒身上标注了具体县镇与年月区间,找起来倒也便宜。
  
  片刻后,龚大人亲自捧着两卷底档; 交给一旁的小良子,又经由邓公公之手,辗转于皇帝手上。
  
  皇帝按图索骥,一目十行看过两册内容,也不多言,将底档扔到地上,对着容妃板脸呵斥:“你自己看。”
  
  容妃不明所以,只得忍者委屈捡起地上的卷宗。
  
  从头到尾翻了又翻,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暮春明明就是京城费家的使女,为何费家买卖奴仆的记录中,当年没有此人。”何止是没有此人,从头到尾,都见不到符合年貌籍贯的买入记录。
  
  而相反的是,在江左冯家的记述中,对应的年月真真录着:某年某月某日,江左某县卖女入冯家为婢,卖断终身,生死不问,后又附奴籍底档,使女名暮春,年七岁。
  
  容妃无法接受现实,返身亲自到那箱笼处寻找别卷,自然一无所获。
  
  “你还有何话说?”
  
  容妃努力平复了心绪,再次进言:“臣妾怀疑,有人在这些底档上动了手脚。”
  
  那位龚姓大人第一个跳出来否认:“容妃娘娘切勿凭白诬了下官,这底档从成册,复核;再到装订、分封、漆封、加印,皆是由我二人经手,此间除非万岁爷和军机大臣有令,皆不可调阅。每次重新封装前,也需要复验再封存,绝不会有您所说,经人做手脚之事。”
  
  “你说没有做过手脚就没有?我不信,我不信这底档所录。”
  
  “这卷宗上缄页皆有经手官员私印,而此簿上的两人,如今皆外调数月,离京师百里之遥,容妃娘娘纵使不信下官所言,总要相信这封印吧。”
  
  “你就是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信这底档没有作假。”
  
  “既如此,那臣请求圣上,即刻派人前往京兆衙门和江左,把户籍当地所存的凭证原底已经对应籍契拿来比对,以证臣等不曾玩忽职守。”
  
  “容妃你当真要如此兴师动众?若到时再证明不了你今日所言,贵妃身世的谣传,你要负了全部责任。还有,琰国公私设公堂伤人害命的案子,也要从严论处。”
  
  容妃身形晃了一晃,这时才有些明白过来。
  
  皇帝先头肯顺了她的意,必定早有准备,亏她以为胜券在握,可以一举扳倒贵妃一脉,原来不过是落入了人家事先挖好的陷阱。
  
  正当时,去宫外奉旨搜救的侍卫回来禀报:“万岁爷,暮春的丈夫已经在琰亲王府后巷里的管家院里找到,因那人受伤不轻,属下已经将人送往太医院诊治,另抓获王府管家一名及从犯四名,他们据已找人,无诏滋扰良民,仗势伤人害命,只等圣裁。”
  
  皇帝看向脸色惨白的容妃。“你还要继续闹将下去吗?就不怕你阿玛兄长的顶戴不保?”
  
  容妃此刻睚眦欲裂,咬紧嘴唇,终于体会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她知道今日以后,再无翻身之日,索性直指着姝菡狂笑:“你这恶毒的小人,算计我至此。不过你也不必得意,我今日斗不过你,不是因为我不如你,棋差一招只是因你有人庇护。我现在诅咒你,待你年老爱驰,也终有一日似我一般,遭人丢弃如敝履。”
  
  太后看不好收场,立时决定断尾求存:“大胆容妃,你竟敢当殿口出狂言,还不堵了她的嘴,看押起来。”唯恐牵扯出她此前安排孟妈妈指认姝菡的事。
  
  容妃仍无惧意:“我真后悔,为何要进这深宫,纵是在家青灯古佛一世也好,看着你这两面三刀落井下石的老妖妇的嘴脸,我只觉恶心……你怕我揭穿你要堵我的嘴?放心,我要留着你,留着你继续狗咬狗,一……”
  
  后面的话,却被上前一步的嬷嬷用帕子塞了满嘴。
  
  这一场闹剧,终于落幕,皇帝看向太后,寓意不明:“此番,辛苦皇额娘了。儿臣听闻,如今竟是老祖宗在代掌后宫,实在汗颜。如今贵妃沉冤得雪,也不好再让长辈们受累,自今日起,这后宫诸事,还是交给贵妃打理更妥帖,皇额娘也好早日含饴弄孙,乐享万年。”
  
  
  ☆、【圆】(大结局)
  因要正式开始理事; 永寿宫无论从规格还是位置上都不再便宜。
  
  皇帝在将容妃打入冷宫的次日,就下旨令姝菡迁往翊坤宫; 自然又引起一番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