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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白瞧着那毫无变化的哨子,刚刚高涨的心情便又一次低落下来,她不死心地又吹了几次,却仍是那样。
怎么办……
两条路,娘亲必然会选择自己去宫门认罪,她到时候去劫人?能有几分胜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初白不住地在心中盘算,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几声说话声,是汶雏回来了。
她连忙跑了出去,“怎么样?找到钥匙了吗?”
汶雏抿着唇,愧疚地摇了摇头,“是汶雏没用,才刚到门口便被人发现了,你、我两次打草惊蛇,汀贵妃宫里如今固若金汤,我们还是另做打算吧。”
温初白浑身泄了气,疲惫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忽的想起江煜当时说的。他也存过刺杀的念头,可他也没把握一击必中。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重黎楼中,吾正还未入睡。
江煜那日连夜回了皇城,气得阚阳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这重黎楼主之位的暂代,便也无限期地顺延了下去。
阚阳是一只困兽,虽然在努力的假装解脱,却实在本性难移。可吾正也觉得,现在的江煜还不适合担下大任,自己这个做叔叔的,也理应多帮帮忙。
就是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
给温初白的那只哨子是一对子母哨,子哨若是吹响,母哨便也会响起。
他出神地把玩着那圆润通透的哨子,既期盼着它会响起,又害怕它响起。
他正想着,手中的哨子竟忽然响了。
怎么回事!吾正瞬间站起了身,小丫头那边出事了?
不,不会的,可能只是叫他过去玩。
他一边这样安慰自己,却已然伸手拿起了外袍,步履坚定地朝外面走去。马车太慢,马匹也脚力不足,他不敢慢一丝一毫,运起轻功便连夜往皇城赶去。
第二日早上,整条汤谷街的铺子都在营业,路上人来人往,唯有当归面霜铺的大门紧紧闭着。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白桃端着一碗粥,苦口婆心地劝着。
温初白只是摇摇头,她拿着笔在纸上勾画着,凭借记忆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进汀贵妃宫里的方案。
“砰、砰、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吓得她一顿,一滴浓墨便滴在了地牢的位置上。
“谁啊?”白桃去开了门,看见门口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还以为是走错了,“这位大哥,我们今儿不开张。”
吾正拧着眉,瞧见开门的不是温初白,便有些着急地往房里看,“温初白呢?”
温初白听见有人叫自己,猛地抬起头,来人叫她简直喜出望外,“吾师父!”
吾正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她,虽然眼底乌黑,肩头歪七扭八地缠着布,面色也不大红润,但还算活蹦乱跳,不像是有事,心才稍放了一点。
许是被人欺负了,叫我来报仇,这丫头。
他正这般想着,忽听温初白焦急地道,“吾师父,救救我娘吧!我娘她被人诬陷,被抓走了!”
“什么!”吾正瞳孔微缩,“清芳被人抓走了?”
温初白心头奇怪,一向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吾正师父怎会这样亲密地称呼自己娘亲,可现在也不是询问这个的时候,她只能点点头,“汀贵妃毒害皇上,打算让我娘亲当替罪羊。”
吾正忙问,“她现在在哪?”
温初白拿出自己推演了一早上的皇宫地图,“在这,这个不小心滴上墨水的地方便是地牢的位置,牢门的钥匙在汀贵妃那里,我们先去汀贵妃宫里……”
“不用。”吾正打断她,“事不宜迟,我们直接去地牢。”
两人正要出发,竟又有人上了门,这回的敲门声文雅了些,温初白去开了门,竟瞧见门口是一脸忧色的何瑞。
她问,“大哥,你怎么来了?”
何瑞面色本就不好,瞧见温初白这样憔悴更是一阵心疼,“昨夜的事,汶雏都和我说我了,我来看看能不能能帮到点什么。”
温初白勉强露出个笑容,“谢谢大哥,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抓我娘亲的人是在找替罪羊,我们在想办法劫狱。”
“劫狱?”何瑞犯了难,“若是与人谈判我还行,舞刀弄枪一类的却实非我擅长,不过……你们从地牢中劫人出来,势必要闹出一番血雨腥风,铺子他们已然知晓,你们不能再留,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藏身之所。”
温初白点点头,“那便太好了,白桃,你收拾收拾,跟大哥先去瑞和楼,我们一会儿见。”
白桃攥着拳,点头道,“小姐,你一定要和夫人平安归来!”
温初白点点头,带着吾正直奔宫内。
皇宫如汶雏所说增添了不少守卫人马,哪怕是平日里无人的小径此时也有人徘徊来往,巡逻的侍卫们个个一言不发,整个皇宫中都似乎飘荡一种肃穆的冷意。
不过,温初白心里,吾正深不可测,有他在身边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扎在胸上,叫人莫名地信心十足。
“吾师父,汀贵妃的宫在那边。”温初白瞧吾正走错了方向,小声提醒道。
吾正目不斜视,“直接去地牢,我有办法。”
温初白无奈,这会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确也不是偷钥匙的好时机,先去见一下娘亲也未尝不可。
许是人手都被调配去了巡逻,地牢里的狱卒比前一日少了些。
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两人溜进地牢,温初白担心吾正的轻功会带起风声,提议道,“我先过去,你……”
她的话才刚说了一半,吾正已然使出了凛冽掌风,不顾她的一脸震惊,将狱卒们尽数拍晕了过去。
“吾师父你……”温初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牛!”
吾正只微微点头,“带路。”
温初白带着吾正一路走到了柳清芳的牢门前,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忽听旁边吾正的声音响起,里头竟带着些微的颤抖,“清芳。”
柳清芳本低头坐在那,听到声音便猛然惊醒,瞧见吾正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阿正?”
“清芳!”吾正又叫她一声,“你受苦了,我这便救你出来。”
温初白瞧他这样说,只觉得一头雾水,两人也没带斧子,又没偷钥匙,怎么放人出来?
正想着,吾正从怀中掏出一把指头大小的钥匙,其上结构精巧复杂,他将那钥匙捅进锁眼,又上下操作几下,竟就这样开了锁。
温初白冲进牢门,与柳清芳紧紧相拥。
吾正沉声道,“我们先走,我刚才没下死手,等一下狱卒该醒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温初白没听见,吾正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又一次催促,“快走,来人了。”
三人听着背后的嘈乱一路狂奔,但此时皇宫的大多兵力都在汀贵妃那边,地牢忽然出了劫狱的事叫人措手不及,等大部队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何瑞在瑞和楼中焦急等待,瞧见三人身影从天边跃来,便迅速带人穿进后堂,下了当初给温初白开过一次的“菜窖。”
温初白惊魂未定,安顿吾正与柳清芳先坐好,才松了口气朝何瑞道,“你这儿原来不是个菜窖啊。”
何瑞笑道,“不是。怎么会让你们躲在菜窖呢?这几日皇城定然查的严,你们先藏好,每日吃食汶雏会给你们送来,等这阵风头过了,你们再出城去。”
温初白更是感动,“多谢你了,大哥。”
何瑞点点头,“无碍,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一会若是有人来查,我也好应对。”
他说完这话,便从这密室中走了,汶雏跟着他出了去,房里便剩下温初白家三人和吾正相对坐着。
“清芳,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吾正开口。
柳清芳沉默片刻,只答了个,“好久不见。”
吾正道,“是好久,十七年了。”
温初白懵着,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她还没猜出来,忽听吾正接着道,“你走了十七年,重黎楼左护法的位置便空了十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 答案揭晓~
第六十九章 未曾听说
“这么久吗。”柳清芳哑然,面色中透着怀念; 密室在地下; 全靠四周的烛火点亮; 如今那微微跃动的烛火打在脸上,便明暗交杂,一如时光的稍纵即逝。
吾正语调低沉; “当年的事情; 我骗了你。”
柳清芳放在桌上的手微颤; 轻声问道; “什么?”
原来; 柳清芳竟就是重黎楼那失踪多年的左护法。
和楼中大多数人一样,柳清芳是上上一任楼主捡回来的孩子; 刚捡回来的时候,还尚在襁褓; 便整个前半辈子; 都是在重黎楼的庇荫下度过。
她聪明; 善良,对于医术十分敏感; 甚至于玄学术法也兴趣深厚; 前一任左护法离世后; 她年纪轻轻地便继任上位。
那时候,阚阳已然成为楼主,而吾正也如现在一般已是右护法,三人从小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阚阳、吾正二人又都虚长柳清芳几岁,便像照顾妹妹一般对她百般照拂。
十几年前,三人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若是搁在外边,都该是为父为母了,也就是重黎楼是个闭塞的和尚庙,这才一个个地情窦开得晚。
阚阳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但他素来强势,不知道如何表达心意,发觉自己喜欢看见柳清芳,便强迫她和自己一起吃饭、一起出去寻宝、一起下棋喝茶,甚至不管她的喜好,将自己喜爱的兵器良驹一股脑儿地拿给她。
柳清芳不爱那些冰冷的利刃,瞧见了也只觉得苦恼,楼中能说话的人不多,她只好常常找吾正诉苦。
吾正从小到大一直没什么变化,现在木讷,年轻时也木讷,听见小师妹找自己抱怨,便笨拙地捉鱼、捉鸟来逗她。
他的举动很快传进了阚阳的耳朵里,阚阳强势地与他宣战,两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可吾正浑身是伤被打的浑身是伤,却也没明白两人是为何而战。
可吾正受伤,柳清芳自然是要为他医治的。
阚阳下手不轻,他这伤一养便是半个月,柳清芳日日给他熬药,气得阚阳直接将她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到了该喝药的时间,该来的人没来,吾正着急起来,那根始终慢了半拍的情弦终于被拨响,也瞬间明白了阚阳为何会与他相争。
如手足的兄弟,竟和自己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两人相争,相斗,可吾正论狠厉、论功夫处处比不过阚阳,又一次落败,阚阳拿剑抵着他的喉,居高临下,“你觉得你能斗的过我?”
也是了,若是他能比得过,上一任楼主便会让他当楼主了。
吾正自嘲地笑,话语也是最后的挣扎,“那你觉得,清芳喜欢你吗?”
阚阳似是恼羞成怒,“我喜欢她,我爱她,她便只能和我在一起,不然,我就杀了她。”
空气中如有哀鸣。
吾正沉默许久。
“你赢了,我放弃。”
柳清芳被放了出来,她心念着吾正身上的伤,出来的当下便去寻了吾正,却没想到被拒之门外。
楼主与右护法接连争斗这么多天,原因、结果,都不是秘密,她甚至没有专门去打听,便得知了这件事。
“阿正。”夜里,柳清芳一人坐在吾正的院门外,轻轻叫道。
吾正与她只有一门之隔,两个人背靠着背坐着,听见她的声音也不言语。
“你和阿阳因为我打架了?”
吾正未回答,她却仍然说着,她知道他能听见。
“我不想你们打架。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