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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摇头,搀了王氏的胳膊进屋,“三婶,没有万一,她肚子里怀的,是陆徽的孩子。”
王氏瞠目结舌,看向苏瑜,满目的不解,“陆徽?你三叔说,陆徽就是你舅舅陆彦徽,他……”
苏瑜扶了王氏坐下,将窦氏和萧悦榕从扬州买了瘦马一事从头到尾告诉王氏。
“……因着怀了身孕,不能引诱三叔,她们又不愿意歇了那念想,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父亲头上,想要来个桃僵李代死无对证。”
苏瑜的话,惊得王氏手脚发麻。
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人。
从她们住进镇宁侯府那一刻起,镇宁侯府上下待她们都是座上宾,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从未有过半分不尊。
之前的日子,瑜儿待她们更是……
她们居然生了这样的心思……
就算是一窝蛇,这也毒不到这种地步!
惊骇过后,厌恶加剧,王氏缓出一口气,拉了苏瑜的手,“瑜儿很伤心吧?”
苏瑜摇头,“不伤心,她们不配我伤心。”
苏瑜虽如此说,可王氏心头,还是心疼的紧,那可是苏瑜最最亲的外婆了,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怎么能不伤心。
“瑜儿打算怎么处理她们?撵出去?”
“三婶,陆清灼现在成了赵衍的侧妃,大皇子的实力尚未完全成熟之前,我想,还是暂且留着她们,可以吗?”
王氏满目心疼,“我瑜儿是这世上鼎好的玉,她们是瓦砾,瑜儿不要为了她们,伤了自己。就比如今日,你若要杖毙那冒充血缘的,只将此事告诉我,让我去做就好,瑜儿还未出阁,这事若是传出去,纵然占了一个理字,却也落个刻毒悍妇之名。”
“她口口声声说,她怀着我父亲的孩子,若是三婶处置她,外人知道,要如何说三婶!”
另外,对窦氏而言,若是三婶出手,窦氏心头只会仇恨疯涨,然后实施更为疯狂的报复。
可她出手,就不同。
让窦氏眼睁睁看着,她明知道那是陆徽的骨肉,一样要仗杀,或者应该说,她要仗杀的,就是陆徽的骨肉。
窦氏怎么能承受的住!
苏瑜言落,王氏拉着苏瑜的手,“旁人说什么,我又不在乎。”
苏瑜摇头,心头暖流淌过,“三婶,我在乎,你和三叔,是我最最亲近的人了。”
王氏只觉心下发酸,若是陆彦蔓还活着,苏瑜怎么会小小年纪遭受这些。
今日之事,她虽处理的狠辣,可这狠辣,何尝又不是一种心被伤到极致之后的反抗。
这哪里是外婆啊,就是狼外婆也狠不到如此地步!
陆彦蔓……王氏眼底神色微闪,又想到陆彦蔓暴病的那段日子……
事已至此,知道苏瑜和窦氏再无半分亲情可言,王氏有心要将盘亘心头数年的怀疑告诉苏瑜,可嘴角微翕,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不说这件事有无确实证据,她不能再在苏瑜的心头撒盐了!
陆彦蔓已经死了,就算是窦氏做的……心头一个重重的长叹,王氏对苏瑜道:“瑜儿要留着她们就留着吧,秋香园那里,瑜儿自己斟酌着处理就是,有什么需要三婶做的,只管说,只记着一点,勿要伤了自己,凡事勿要勉强,有你三叔呢。”
苏瑜点头,满心暖意。
发生这么大的事,三婶甚至连一句“你是如何知道的”都没有问她,可见信任。
这才是亲人!
萧悦榕和窦氏……亲人?哼,且等着吧!
陪着王氏又说了一会子话,苏瑜带了吉星吉月回梧桐居。
秋香园那里,窦氏被苏瑜重重刺激之下,连着吐了几次血,一头晕倒,至今还未醒来。
萧悦榕一点照拂窦氏的心思也没有,一把窦氏送回秋香园,就径直出府,直奔赵衍府邸,将今日的事告诉陆清灼。
第六十九章 劝说
陆清灼闻言,惊得气息一抖,“什么?她就当着祖母的面,把人给活活打死了?”
萧悦榕眼泪簌簌的落。
陆清灼恨得捏拳砸桌,双目喷火一样,嗖的起身,青着一张脸,道:“她这哪是要打死人,分明是要活活把祖母气死!真是蛇蝎心肠,那可是她嫡亲的外祖母,她怎么做得出来!就算我们哪里对不住她,也并未伤过她性命分毫,她就下这样的狠手!”
头上一只金步摇,随着她愤怒的声音响起,左右摇曳。
金光斑斑,闪在面颊上,越发衬着一张脸阴鸷。
萧悦榕哭着点头,“她说不会把我们送到京兆尹,留了我们就是要你乖乖听她的话,这可如何是好,你还是赶紧和殿下说一声,殿下贵为皇子,一定能把她惩治了的。”
“好,我这就……”陆清灼怒火中烧,一口应下。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立在她身后的碎红轻轻扯了一下后背衣衫。
陆清灼顿时话音儿一顿,转头看碎红,碎红不落痕迹轻轻示意:不可。
陆清灼胸口一跳。
若是从前,她哪会理会碎红的意思,苏瑜都这么欺负人了,她怎么能不回击回去,给她点颜色瞧瞧。
可自从生辰宴那次,陆清灼就不再轻瞧碎红。
她既是提醒,必定有她提醒的道理,压下心中激荡的怒火,陆清灼对萧悦榕道:“三殿下现在,未必得空,等傍晚我再去和殿下说。苏瑜想要对付我?哼,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她不过一个臣子之女,也敢和天家抗衡不成!”
萧悦榕不疑有他,点头,“好。”转而又提起另一件事,“我和你祖母,怕是镇宁侯府也住不下去了,你手中有多少银子,且先拿出来,我们买一处小宅子。”
萧悦榕张口要钱,陆清灼却是目光一闪,转而一脸诚恳,“母亲,我哪来的银子,正还打算问你要呢。”苦笑道。
她倒是有些攒下的私房钱,可侧妃开销大,这些银子,她得用在刀刃上,哪能拿出给她们买宅子用。
萧悦榕不知陆清灼心头所想,只以为她当真是没钱,愁苦愤懑一叹,“都怪苏瑜,不然,我们何必为难到如此地步!哦,对了,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可是要用心。”
萧悦榕不再提借银子,陆清灼松下一口气,“母亲放心,就是祖母不提,我也要查清楚他们为何不圆房的!我现在是侧妃,只要除掉了顾熙,我就能做正妃的。”
眼底,泛着热切的期冀之光。
一番话说过,萧悦榕原本焦灼的心,渐渐平缓几分,又嘱咐了陆清灼几句,起身离开。
待到萧悦榕一走,陆清灼立刻问碎红,“刚刚为何拦下我?”
碎红屈膝行礼,先告罪,然后道:“昨儿夜里,殿下还和奴婢说,让您多和镇宁侯府亲近亲近。奴婢只怕您若是为了老太太和太太去找殿下,让他惩治苏瑜,怕是不仅得不到殿下的帮助,反倒惹得殿下不悦。”
“再说,老太太和太太买了扬州瘦马来祸乱镇宁侯府,这桩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到了殿下面前,您怎么和殿下说!难道要为了老太太和太太的一口气,您就失了殿下的宠爱?”
碎红说的言辞切切,陆清灼深知,自己方才冲动了。
可胸口那口气,却是憋得难受,扭身在背后椅子上坐下,“那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苏瑜那贱人!她居然敢当着我祖母的面打死人,那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爹的亲骨肉,那贱人分明就是想要活活气死我祖母,她也不怕遭报应!”
遭报应?
碎红心下一瞥,你们做出这种事都不怕遭报应,人家不过是以牙还牙,怕什么!
自从开始为苏瑜做事,碎红越发觉得陆家这些人做事莫名堂。
只许她们欺负别人谋害别人,人家但凡还击就是贱人就是歹毒……这脑子怎么长得!
面上却是十足的恭顺,低眉含目,陆清灼语落,碎红劝道:“您背后没有强大的母家做依仗,这镇宁侯府,是断断不能当真翻脸的,只要有一丝机会,您都要依附镇宁侯府。”
陆清灼冷着脸,哼道:“我倒是不翻脸,可苏瑜那贱人却做得太过分,你没有听到母亲方才说吗,她要留着祖母和母亲来对付我,让我听她的话!”
碎红便道:“奴婢觉得,您姑且暂时听她的话,也无妨啊!”
陆清灼闻言,一双凌厉的眼睛便若刀子一般射向碎红。
碎红立刻屈膝,“奴婢并无他意,奴婢就是觉得,苏大小姐既是早就知道老太太和太太买了扬州瘦马的打算,可那日您生辰宴,她还是竭力为您撑腰,若非她从头到尾强势,只怕您这侧妃的名分,也下不来这样痛快。”
尽管碎红的话陆清灼听着不舒服,可心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
她这侧妃的位份,三殿下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镇宁侯府。“你是说,苏瑜虽然在镇宁侯府欺负我祖母和我母亲,可对外,她还是愿意帮衬我?”
碎红点头,“不然,那日生辰宴,她也不会那般!她若当真是要对付您,当日大可不管不顾。”
陆清灼若有所思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碎红便道:“所以,眼下这件事,只要咱们不声张不闹,瞧着现在的情形,苏大小姐该是也不会宣扬出来。她若是宣扬,当时老爷出事,老爷的身份,她早就宣扬了,这么久都一直没有消息,可见,她当真是对您并无歹意。”
提及父亲,陆清灼面色变了几变。
她恨苏瑜见死不救,却又庆幸苏瑜没有张扬出陆徽的身份,不然,她怕是得被三殿下立刻赶出门去。
沉默一瞬,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是胸口憋闷的喘不出去,烦躁不堪,转手端起一侧的茶盏,喝了一口,陆清灼道:“你说,她为何要如此?”
碎红为陆清灼添上新茶,道:“奴婢想,她大约是想要利用您的身份,达成自己的目的,可又怕您不能老实听她的话,故而这次先在人前为您撑腰,再在人后对老太太和太太下这么重的手,她就是要告诉您,不论是荣耀富贵还是折磨煎熬,只要她愿意,什么都能做到。”
第七十章 消息
陆清灼闻言,顿时神色一凛,眼睛微眯,透着深邃的光,带了几分畏惧几分憎恨,更多地是,不甘。
人前翻云人后覆雨……
前一瞬可以给她万丈荣华,后一瞬可以将她打落无底深渊。
凭什么她苏瑜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她却要任人摆布!
碎红眼见陆清灼神色变化,觑着她的面色继续道:“依奴婢看,苏大小姐既是与您并无歹意,您不妨就听她的话,反正,她能扶了您做侧妃,怕是也有能力扶您做正妃。”
陆清灼眼底光泽微闪。
碎红继续,“顾熙那里,这次宴席,闹出这么大的事,按理说,雍阳侯府都覆灭了,殿下至今都未和她圆房,趁着这次出事,殿下应该直接将她休了,可殿下却偏偏轻描淡写,只罚她一个禁足,还专门从宫里请了伺候过太后娘娘的嬷嬷来教导她,可见,她在殿下心头,还是有些分量的。”
“您想要除掉顾熙,没有镇宁侯府的支持,只怕不易,就算除掉了,谁知道会不会惹怒了三殿下,若是三殿下因此疏远您,岂不得不偿失。”
碎红语落,陆清灼扯着手头帕子,道:“可就这么放过苏瑜那个小贱人,我不甘心!”
碎红就道:“眼下要紧的,是您赶紧查清王妃和殿下之间,究竟怎么回事。至于苏瑜,她要利用您,您又何尝不是利用她,她以老太太和太太做要挟,要您为她做事,您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