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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将此,唤作悠闲吗?”他已然站在他的面前,昏暗的灯光照过去,他白色的囚服上,丝丝血印,分外清明。
他们居然对他用刑了!
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便紧握,可洛安安的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麟王盗印国玺,伪造遗旨,眼下这些,是你自找的。”
“既然是本王自作自受,那皇后娘娘此刻来,是做什么?”他说着,又上前离开一步,那早已开了锁的牢门,却依旧关着。
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洛安安有些不服气的皱了眉,“我来,是想问麟王殿下,麟王妃呢?”
那日先皇驾崩,她就没有看到洛家大小姐的身影,这几日她一来担心百里墨宸,二来初进宫事情也多,也没顾得上。
此刻想来,应该是百里墨宸早就跟洛家大小姐说好了,让人家赶紧跑了吧!
听她问起,百里墨宸不自觉的沉了眉,“安安,她有孕在身,你又何必与她计较。”
“计较?”洛安安因着百里墨宸的话,而微微歪了脑袋,“百里墨宸,你是在关心你的麟王妃,还是关心麟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啊?”
那个,他跟洛家大小姐的孩子!
“安安……”他将眉心沉得更低,“你非要这么为难一个将死之人吗?”
盗印国玺,伪造遗旨,哪一条不是死罪。
等明日先皇出殡,只怕那道砍头的圣旨,就要颁下了。
因着这一句‘将死之人’,洛安安满腔的怒火都在此时化为灰烬。
她很想告诉她,其实她不要什么皇位,不要什么天下,可以的话,她能将这天下全都给他。
只要,他活着。
可,他跟她,经历了怎么多事,恨也好,怨也好,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开不了口去跟他说那些话。
只能怎么静静的望着他。
灯火昏暗,不时跳动,惹得他那张脸都仿若时隐时现。
那么……不真实。
“可否,再抱一下?”他怎么问,低沉的声音,却显得毫无底气。
他怕,她不答应。
她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提灯,而那另一只藏在衣袖下的手,终于缓缓抬起,将牢门拉开。
她向他走去,一步,两步,轻轻撞进他的怀里。
他紧紧的搂着他,低头埋在她的颈间。
她的发丝上,已经没了幻魂香的气味。
他轻嗅着她的体香,仿若是要将这股子久违的香气深深的印入自己的记忆里。
他发誓,到了地府,他绝不喝那碗孟婆汤,纵然永世不能轮回,他也不要忘了她。
他的怀抱,那么紧,那么炙热。
他在微微的颤抖着,千万个不舍得。
她也轻轻回抱住他,只求这样,能让自己心口处空洞的疼痛稍稍平息。
“孩子不是我的。”他的唇在她颈间轻轻摩挲,沉稳的身影令洛安安的身子猛的一僵。
“我没碰过她,孩子,是金彦淮的。”他继续低声说着,紧了紧他的怀抱。
他知道,对于洛家大小姐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她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他命不久矣,自然舍不得她因为一件不存在的事而忧心。
孩子,是金彦淮的。
那日他被下药,却始终清楚自己身下的人,并不是他的安安。
所以,他遮住了洛大小姐的眼,遣了金彦淮来解洛大小姐的药性,使得那个女人以为与她云雨了一夜的人,是他。
而自那之后,他再没碰过那个女人。
所以,孩子不是他的。
洛安安愣住了,她以为……他早已背弃了她!
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呆愣的表情,不由的宠溺一笑,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称道,“傻瓜!”
她看着他,眼里有泪滑落,他不忍,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俯下了唇去,将那些泪珠,一一吞下……
第189章 谁该死
吻,慢慢落在她的唇上,越来越深。
他的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他怀念她的唇,她的吻;怀念她黏在他怀里,耍赖撒娇的模样;他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可,他还是停下了。
将她那已经被他扯开的衣衫给紧紧的拉拢了起来,他低着头,喘着气,克制得很辛苦。
“我不能再这种地方要了你。”这里太脏,他也太脏。
他不能污了她。
洛安安手里的灯不知何时已经落在地上,挣扎着,要灭不灭。
听他这么说,她突然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这才俯身拾起即将要熄灭的灯盏,而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在那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渐行渐远,嘴角只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地牢外,之前的狱卒跟殷澄都在。
洛安安将手里的灯盏交给了狱卒,道了声谢,这才随着殷澄离开。
“夫人,回宫吗?”殷澄问。
洛安安却微微摇了摇头,“去趟洛家吧。”她想知道,前些日子让殷澄送出去的那些信,可有回应了。
殷澄点头,这才带着洛安安飞跃而起,去了洛家。
洛安安早就知道,洛家在洛毅川的手里,早已被败得不像话了。
可她没料到,洛家竟然是真的被败空了。
洛家上下那么多奴仆,临走前几乎都将整个洛府的东西都搬走了,偌大的洛府,如今竟是只剩下了洛毅川一人。
“似乎是在那个方向。”殷澄朝着西北方向一指,偌大的洛府,此刻却也只有那个方向有声音传来。
洛安安顺着殷澄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洛大小姐未出阁前的闺房所在。
恩,她也住过一段时日的。
“去看看吧。”洛安安说着,便与殷澄一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果然,是在那间院子里。
站在院门外,洛安安便已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不由的眉心一蹙,殷澄推开了院门,洛安安便见到房门前趴着一个人。
不用问也知道,是洛毅川。
许是听到了动静,洛毅川略显艰难的撑起了身子,眯着眼看向院门口,醉醺醺的冲着洛安安一笑,“大姐?”
洛安安冷淡着表情,四下看了一眼,这才道,“洛府怎么大,你偏偏趴在这儿做什么?”
“呵呵。”洛毅川冲着洛安安傻笑了一声,“我在找我大姐呀!大姐,你回来啦……”
洛毅川说着,就踉跄着走上了前来。
殷澄自然不会让他接近洛安安,却也只是轻轻一推,洛毅川便向后摔去。
可就算是磕到了脑袋,洛毅川也是眉心都没皱一下,脸上依旧是醉酒后的傻笑,“嘿嘿,大姐,嗝,你,你怎么想着回来了呀?”
“这几日,府里可收到过什么信?”洛安安问,她想着,或许那日洛震天的信里写着让他的那些老手下来帮洛毅川,所以回信都送来洛府了,只是洛毅川被洛家大小姐弄得焦头烂额的,所以都没拆开来看过?
闻言,洛毅川摇了摇头,“什么信啊?我洛家都破败成今日这幅模样了,哪还有什么信啊?嘿嘿,如今还想着我的,就只有大姐你了,大姐,你对我真好。”洛毅川说着,又上前来,想当然的又被殷澄推了一把。
而这回,他摔倒在地上,干脆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幅烂泥的样子,着实叫人厌恨,
“殷澄,你将人扶去床上睡着,顺便在府里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信件。”
“是!”殷澄点头,上前将洛毅川扶起,这才走出院子去。
而洛安安便开始在院子里闲逛起来。
此处,她虽不是真正的主人,但也是跟清儿若君一起生活了许久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忍不住让她怀念起从前的时光来。
那些花盆,还是清儿一个一个标记的,那回她被污蔑害洛霏月小产,还是清儿找到了证据来帮她。
想着,脚步便不由自主的朝着花圃那儿走去。
这些花草,好久都未曾打理了,上次她带着人来搬走了许多,当时夜深,又时间紧迫,弄得此处乱七八糟的,竟然也没人来整理下。
想到这儿,洛安安不由的长叹了口气,这才俯身,开始一盆一盆的收拾起来。
其实,她这人,很念旧的。
就比如今日在地牢内,看着百里墨宸那副狼狈的模样,听着他低沉诉说,感受他怀里的温度,呼吸着他唇瓣间的气息,她差一点就想拉着他的手,一起逃离地牢,逃离京都,逃离这世间所有的纷扰,一走了之,逃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可,她不能啊……
若君跟清儿死前的惨状,她记忆犹新。
梅儿被折磨的人不成人,在她手里一点点断气的模样,她还历历在目。
她不能走,她不能让做了坏事的人高枕无忧,安心度日!
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那些人,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着那些令人心伤的事,洛安安的心口自然是忍不住涌起一股子怒意,连着手下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变得匆忙起来,以至于一个不小心,便将一盆花给打碎了。
“啧。”忍不住责怪了自己一声,洛安安皱起眉来,蹲下身子,清理花盆的碎片。
忽然间,泥土里的几颗种子引起了洛安安的注意。
这是……
洛安安将那一堆的种子拾起,捧在手心,凑近了鼻尖微微一嗅。
罂粟?!
这花圃里居然还有罂粟?!
怎么她从前都眉发觉?
心下猛的一惊,洛安安忙往花圃的其他地方看了看,并没有罂粟花啊!
也对,罂粟花花瓣极大,颜色艳丽,若真有,她不可能认不出来,可这些种子,的的确确就是罂粟籽呀!
难不成,是当初洛大小姐命人弄来了罂粟的种子种在这个被洛安安打碎的花盆里,可因为土壤,气候等关系,所以这些种子并没有能发芽?
洛安安用手指将种子捻了下,并未碎,说明这些种子没有烂,都还好好的。
罂粟这种植物,有很高的药用价值,适量用的话,有镇咳镇痛等效果。
可若是过量,就会让人上瘾。
而她手心里这些量,足以让人上瘾了。
“夫人。”
殷澄的声音打断了洛安安的思绪。
洛安安这才起身,冲着他淡淡一笑,“将人安置好了?”
“是。”殷澄点了点头,“属下也在府里搜了一圈,府里几乎都被搬空了,就连书房也都是空空荡荡的,并未找到半封书信。”
“这样啊……”洛安安微微皱了眉,“那洛震天写的那些书信,难不成半点用处都没有吗?”
“也不尽然,至少,洛家大小姐并未如愿。”
“当真?”
见殷澄点头,洛安安的心思不由的沉了沉,“洛家大小姐没能弄走洛家的万贯家财,那便说明,洛震天的书信,是有用的,那群老伙计,也都收到了,可为何直到今日都没有给我半分讯息?如今的洛家,到底是在谁的手里。”
她这边还在疑惑,那便殷澄却突然低声呼了声,“哥?”
话音刚落,殷昊便出现在二人面前,“夫人。”
殷昊拱手给洛安安行了礼,洛安安自是点了点头,“这还没入夜,你怎么就来了?”
殷昊都是负责她晚上的安全的。
就听殷昊道,“苏妈妈让我交点东西给夫人。”殷昊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大摞纸。
洛安安接过一看,竟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