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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始终沉默不语的林晚,抬头看了看暮书墨……
小夏却是无论如何今日都必须杀了暮书墨,杀意起,长剑一指,真气凛然爆发,连人带剑直直冲了出去刺向暮书墨。
有些官员们不忍再看,闭上了眼,有一些看着的,却见暮书墨始终没有丝毫动作,就这么闲闲散散站着,手执折扇,那扇子也是不忍直视,竟然都是仕女图!心中默默抚额,这样一个浪荡公子,他们到底是怎么敢寄予厚望的?
……
而林子里。
黄沙漫天而起,那极速飞旋的黄沙,就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割裂了俩人的肌肤,连衣服都有了好几道口子,鲜血微微沁了出来。
暮颜倒是还好,自始至终南瑾都护地周全,几乎没怎么受伤,只是偶尔手臂上的衣服被划破了,而南瑾就不同了,背上、手臂上、腿上,连脸上都已经割到了,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本就苍白的肤色,这会儿有些触目惊心。
若是真刀实枪地打,两人联手,必然不会落了下风,可是这黄沙飞卷,连对抗的法子都没有找到。
暮颜有些头疼,在南瑾地保护下,凭借着记忆朝着林子外走出,越走,越是奇怪。也许是施法者终究能力有限,这片黄沙应该不大,也就是和方才的浓雾幻象差不多,应该不会波及到其他人,但是他们走了这许久,始终身处黄沙中心,似乎……这片黄沙在跟着他们一起走……
但是若是这样的话,他们又必定会遇到方才过来找南瑾的两人……
一时间,两人竟然毫无头绪。
突然,暮颜怔怔看着脚底的草——那么大的黄沙在狂风下席卷而起,可是,脚下的草叶却只是微微晃动,甚至还没有他们行走间带来的动静大……
暮颜神色莫测,扯了扯南瑾,指了指脚底下的土地,南瑾心领神会,两人突然也不走了,双双席地而坐,闭目,调息。
脸上被刮得生疼,两人也不在意,南瑾也不护着暮颜了,自顾自调息这,约莫一炷香之后,风声渐小,脸上痛觉似乎也渐渐没有了,两人才睁眼,互相对视了一下,果然——所有的伤口并不存在。黄沙,同样也是幻觉。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擅长这般的术法,而且还是一个扣着一个,让人防不胜防。
思及此,暮颜突然想起了那个嘶哑的宛若锯木头的破碎声音,站起身问南瑾,“可知道,夕照什么人的声音,是被破碎过的,笑起来像是锯木头的嘶哑声音?”
这种人,应该很好找才对。
南瑾蹙眉,他自然不曾经过那个暗室里的人,那是只有历代老皇帝驾崩前,才会授予的秘密,他摇了摇头,皱着眉,似乎在回想,想了半晌,无奈说道,“没有。”
第四十四章 谋反(3)
既然询问无果,暮颜也是无奈,只能想着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两人朝着林子外走去,那找寻过来的两人也不知道去了哪个方向,恐怕已经深入了林子,但左右也没什么危险,这会儿营地里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出了林子,到了营地外围,营地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脚步声、说话声,仿佛空无一人,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面色凝重,却也没有躲闪,一路走进去。
只是,刚拐进入口,就被营地里的情况愣怔在了当场。
暮颜自觉也是见过了一些世面的人,这就算是血流成河、浮尸遍野,她都能瞬息之间接受并大开杀戒扭转一切败局,更何况,还有南瑾在,所以就算知道营地出了事,两人除了担心官员性命之外,倒也没有多少惧怕的心思。
只是……
现在是什么情况?
二三十个侍卫模样的人,围在篝火堆里,人手一个人质押着,只是,这些人神色仓皇,反倒是像是被押着的人,连握剑的手都在瑟瑟发抖,神色更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模样,若是再细看,那腿都在打颤……而在前方,一张金丝楠木大椅子里,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男子,紫衣华服锦袍,手中侍女图折扇轻轻晃着,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脚下,踩着一个太监打扮的少年……那少年,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但是身形蜷缩着,间歇性地颤抖着。身下一大滩的血迹,手脚都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的,血迹就是从手腕脚腕处流出来的,怕是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小……小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暮颜有些瞠目结舌,几步走上前,问道。
虽然很了解暮书墨的为人,可是暮颜还是想问一句,你是要叛乱么……?
听到问话,暮书墨睁开了眼,眉眼间满满的温柔缱绻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微凌乱的发丝和衣摆,想必在林中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当下踩着小夏的脚又重重地用了用力,淡淡哼了一声,一脚踹了出去,道,“方才过来找你,正巧这小子挟持了这些个大臣,便顺道管了管。”
小太监因着他这一脚,咕噜噜滚了几圈,正巧滚到了暮颜跟前,暮颜低头一看,小夏。目光一寒。
因着疼痛再一次苏醒过来的太监,脸朝上躺着,半睁的眼正好直直落入暮颜眼中,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没有情绪。
暮书墨说的清浅微不足道的样子,在场所有人都齐齐打了个寒颤。
只是顺道……管了管?
谁能告诉他们,方才他们所见,到底是什么?看看那地上的碎铁片吧!
……
时间回到方才,当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小夏的长剑直指暮书墨而去,那杀气直接将悠哉哉晃着扇子的年轻公子哥笼罩住的时候,就在所有人觉得,又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时候,暮书墨还有闲心突然笑了笑,那笑意方起,暮书墨周身气势突然一盛,他突然挥了挥那把有些伤风败俗的仕女图折扇,迎上了长剑……
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那把扇子遇到长剑,没有被戳了一个窟窿,反倒是那把剑,如同是豆腐般,寸寸裂成了片?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把看着普普通通的折扇,竟有这样的气势和锋锐,连小夏也不知道,他用尽全力刺出的一剑,确保要让暮书墨血溅当场的一剑,结果不仅连他身都近不得!
而更加让人惊悚万分的事情,就在瞬息之间发生了,小夏尖叫一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他翻滚着,尖叫着,鲜血将他身下的土地渐渐染红,众人才看到,他的手腕、脚腕上,各有一片锋利的断剑……在场不乏几个武官,想想看,一把折扇,将一柄剑剁碎了,这不是最恐怖的地方,而是你将别人的断剑,精准地控制到直接切碎了对手的手筋脚筋……
这个就着实有点恐怖了。这个一直以无能浪荡公子哥被世人认识的暮家三爷,突然让人意识到了他的身份——将军府的三爷,暮离最最器重的三弟。所有人的眼神都有点变了,被绑着的那些人,眼中突然之间神采飞扬。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呢?
悠悠打了个哈欠,指了指篝火地里的两个太监,颐指气使地说道,“你……对,就你们,去把你们陛下帐篷里的椅子搬出来!”
被指着的两个太监无奈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的麻绳,无奈地看了看暮书墨,暮书墨似乎才意识到他们的状况,指了指已经睁目结舌连剑都握不住的侍卫,“还不松绑?!”
那侍卫立马屁颠屁颠给两个小太监松了绑,还有的侍卫见状,立刻很有眼色地跑过去给官员们松绑,却又被暮书墨喝住了,“嘿!干嘛呢?!都把人质给我看好了!不是说反叛的是长公主么?不是说外姓人么?松了干嘛,给我好好绑着,好好看着!等叛乱者长乐长公主回来!”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这剧情反转地,着实有些快,让人一下子跟不上剧情。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位大哥,你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抢着谋反的?
这下,在场所有人,除了已经晕过去的小夏,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尊大佛要做什么,当下惴惴不安的,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就怕突然惹得这尊明显比小夏还要难以捉摸的男人不快,一不小心也来几个碎片割了自己手筋脚筋。
……
接下来,就是暮颜看到的一幕,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都有些胆颤心惊的……
暮颜看了看脸色灰白,手脚上都是恐怖伤口的小夏,又看了看忐忑不已已经悄悄收了剑一个劲降低存在感的侍卫们,突然冷哼,“一个小小的太监,是凭什么让你们这些铁血侍卫听命于他的?”
侍卫们突然都丢了剑,吧嗒一下跪下了。
第四十五章 谋反(4)
侍卫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南瑾淡淡哼了声,没说话,那哼声,很轻,几乎瞬间就消散在空气里,可是落在那些个侍卫头顶,却宛若千钧压顶,瞬间冷汗涔涔,“陛……陛下。”
有侍卫跪着,犹犹豫豫地想要求饶,一想到此刻生死未卜的亲眷们,又低了头收了声。他们虽然只是后宫的侍卫,比不得杀伐决断的将领铁血英姿,但是骨血里的骄傲还是有的,如何会因为一个太监就受了威胁,可是……他们的亲眷,早就已经在那些黑衣人手里受制于人了数十年,每一年见两次,这两年来,愈发地形同枯槁,看着都难受。
血肉至亲被人牢牢捏在了手里,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怎么反抗?
若他们此刻求饶说出实情,怕是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的亲眷,就此失了性命。
侍卫们,又老老实实跪着了。什么话都不说。
南瑾本也没打算让他们求饶,在他看来,这件事早已不可饶恕,何来求饶一说,淡淡说道,“自己下去领罚吧。”这罚到底如何罚,自有律法界定。
他又看了眼地上已经苏醒的小夏,对着暮书墨身后低眉顺眼站着的两个小太监招了招手,道,“让御医给诊治下,然后……捆起来。”
说完,似乎才意识到,御医们都被绑着,蹙眉,刚要叫人松绑,这会儿始终不言不语的暮书墨站了起来,摇着扇子自诩风流倜傥的模样,走到篝火堆前,笑着说道,“诶,这事儿可还没玩呢!”
他指了指其中几个大臣,阴恻恻笑着,“来,把方才说的话,都再说一遍?”
暮颜和南瑾不明就里地对视了下,看了看瞬间偃旗息鼓头都要埋到土里的几位老臣,明显是方才出言不逊被暮书墨抓住了把柄,不然暮书墨方才也不会这般让人继续这么被绑着。
“呵!刚才不是说的很大声么?不是很理直气壮的么?不是认定了那个太监是受长公主指使么?不是说长公主是外姓之人,其心必异么?!”他说一句话,就晃一下扇子,说一句话,就哼一声,方才见识过了暮书墨那把扇子恐怖之处的众人,纷纷往后缩了缩,那扇子……利剑都被瞬间斩断,他们的血肉凡胎,经不起折腾啊!
暮书墨却似乎还未玩够,轻易不愿意平息了此事,回头对着南瑾说道,“陛下,我们家颜儿既然在这不受欢迎,毕竟在良渚,有着将军府荫蔽,好歹也没人敢将谋反的大帽子冠她头上。”
暮颜轻轻笑着,看着篝火坑里脸色膈应的大臣们,眼神却有些凉。
“你……你大逆不道!”有老臣终于说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指责暮书墨的……暮书墨对着他们陛下这般不敬不重,这些个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