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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前,把头埋在臂弯里。
她等待了十年的王,离她越来越远了,甚至,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离她远去了。
在她眼中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王,仿佛不曾涉足红尘,也不曾有七情六欲,以至于这么多年,她分明是苍鹭山上离他最近的人,却从未接近过他分毫。
她是痴傻的,以至于东风笑第一次出现时,她只是欣喜若狂,王不必再引血饲喂那冰蛊花,可是她忘了,这一切,却把东风笑和王紧紧牵系在了一起——多少次,她在王的画中,隐隐瞧见了那一点血缨?
或许她早该猜到的。
“月……你怎么了,不哭,笑……”一旁,俞策蹭到月婉身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手里还拽着小虎,那狗儿也‘呜呜’叫着。
月婉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继而抬起头来,听着他的话,忽而眉头蹙颦更甚,哑着嗓子:“笑、笑、笑!笑什么笑!你们都喜欢笑……可是……笑着笑着,不知不觉,我最喜欢的……”
她看着俞策依旧懵懵懂懂咧着嘴笑,叹口气不再多言——是了,自己同他说个什么,他不过是个傻子,是个痴人,什么也不懂。
她不必向他倾诉,也不必同他发火。
“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罢。”月婉定了定神,用衣袖拂了拂面颊,已然站起身来。
俞策瞧着她的背影,牵着小虎也匆忙跟上。
东风笑已然抬起头来,又靠在椅子上,随手执起案上的一支笔,一副泼皮嘴脸,挑眉道:“哎,不好弄了,堂堂副帅,大晚上跑到先生帐里来,欲行不轨,给抓了个现行,呵,这若给传出去,本帅的脸可往哪里搁?”
玉辞闻言一笑,立起身来,将那纸在案上压好,忽而俯身凑到她面前,凤眸里光华一闪,唇边一挑:“久走夜路必闯鬼,将军履行不轨之事,也该想想如何收场……”
东风笑一笑,抬起手来,用指尖描摹着他的唇形:“美人儿言下何意?”
“小人乃是一介良民,平白受欺,将军做了不轨之事,可肯负责?”
东风笑抬眸瞧着他眸光熠熠,如同夜空的星辰,玩味地一勾唇,探出手去,轻巧地解着他的衣衫,笑道:“本帅敢作敢当,为何不肯?”
她的手一路向下,轻巧地拽开他的腰带,又撩开他的衣襟,向着他裸露出的皮肤覆上唇去,一凉一热触碰的瞬间,玉辞身形微微一颤,继而伸出手臂去紧紧环住她的腰。
东风笑将头微微一抬,探出舌头来,轻轻舔着他锁骨上,昔日被她留下的疤痕,手依旧是缓缓地解着他的衣襟,一路向下,过了胸膛,到了腰间,掠过他胸膛的瞬间,她仿佛能从那滚烫和起伏之中察觉到他心脉的搏动,急促而又有力。
她就这般贴近了他,他周遭的气息让她心里莫名地踏实,触到她心跳的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古月山,回到了她幼时的家。
玉辞用手臂紧紧抱着她,任由她一派折腾,忽又低下头去,用唇轻吻她的额头。
忽而,听闻外面,‘呜——’的一声,军号的彻响划破了夜的沉寂。
东风笑的身形陡然一震,双手也骤然一滞,她愣了片刻,继而飞快地立起身来,束好铁甲,从一侧拽了血缨枪,回眸朝他勉强地一笑——军情紧急,她须得走了。
玉辞颔首,一愣神的功夫,东风笑的身影却已然消失在门口,他垂下眸子去,抬起手来打理着自己的衣衫。
营帐外的空地上,兵士们飞快地集合而起。
“穆帅。”东风笑、顾劼枫都匆匆赶到,向着立在营口的穆远拱手。
穆远颔首,指着东北方向的远处:“你们瞧,那边黑烟滚滚而起,怕是起火了,方才还听到了嘈杂之声,这么远的距离,传到了此处来!”
这距离甚远,已然是清场范围之外。
二人一愣,东风笑回头瞧向已然集合好的兵士们,沉声道:“若是那一片失了火,北侧丛林地形又繁复,也不当带太多人去。”
穆远凝眉:“距离尚远,不知情况,如之奈何?”
第上:君念北088 丛林大火
“不若带五百人前往,如此一来,若是情况不妙,意欲脱身而走,也避免行动迟缓。”顾劼枫凝眸瞧向远处的大火,沉声道。
“便好,先去瞧瞧形势,先弄明白原由,若是事情复杂,便以信号通知大营,营中便再派人过去。”穆远颔首。
“如此,我对那边地形还算熟悉,不若便由我领兵过去。”东风笑拱手道。
“穆帅,笑笑方才归来,而我已歇息多日,不若还是由我带兵前去。”顾劼枫忙道。
穆远凝眉,顾劼枫上次受的伤他自是知晓,断了数根肋骨,寥寥数日,怎能休养得好,半晌,轻轻摆手道:“劼枫,你的身体状况自己须得架小心,此番,笑笑熟路,便由她去。”
东风笑一拱手:“末将听令。”
随即便匆忙回身去安排人手,要抽调五百名兵士,清点一番,即可上路。
顾劼枫一急,抬眸瞧着他:“我堂堂男儿,小嗑小碰,怎需如此介意?”
穆远扫他一眼:“你只当我是血缨军主帅,我当留在营里,怕有闪失,你可知,在这营中,你便是破甲军的主心骨,岂可因一己私情,任性行事!”
顾劼枫闻言语塞,只得拱手道:“那……末将便留在此处,准备援兵罢。”
一支五百人的小队,本就进军快速,纵是天色昏暗路途难辨,到达那一处时,天边方才露出鱼肚白,东风笑带着众人匿身荒草丛后,凝眸瞧着前方的黑烟的火光——这火,怕是已已足足燃了一夜了,却是只能听见人的吼叫声,瞧不见人影,甚是诡异。
“报告副帅,这几个房屋东北侧,有一群人,厮杀正酣,瞧着服饰一致,也相互砍杀,像是内讧。”
东风笑一愣,又道:“内讧?这一带若按常理,不过是住着些普通的山民百姓,大多也是良善之辈,少有纠纷,为何会起内讧?难不成说,这是流寇或是南乔的残兵?”
那兵士道:“不敢妄言,周遭确有残甲,但不知是不是这些人的物什。”
“带我过去,我近了瞧瞧。”东风笑压低了声音。
那兵士称是,二人猫着腰便往那边去,到了那一侧,只见身材健壮的大汉们正叫嚷着、砍杀着,或提枪,或持刀,或挥斧,鲜血四溢,伴着那烈火,尽是一片血红。
一旁,却是有几处零落的残甲落在地面上,却仿佛枯草一般无人理睬。
那一群人便肆意厮杀着,许久过去,才渐渐停歇,只见一个大汉丢了手中的斧子,狠狠一踹前方扑倒的尸体。
“奶奶的,他以为自己有个刘能的牌子,就能动我们这里的粮草?!”那大汉一声断喝。
东风笑一颦眉,却见另一个兵士持着长刀走上前来,道:“大人,虽说我们是墨帅的人,但是这些人好歹也是我南乔之人……”
“那又如何?!”那男子眸光一凛:“墨帅乃是大将军,刘能不过是他的一个下属,可她却从未听过墨帅安排,如今,又来扰乱这边的计划!废物!简直是废物!”
“可……”那兵士还想多言,却被那大汉冷冷一眼瞪了回去,硬生生咽下话来。
“清场!”那大汉捡起刀来一挥,喝道。
那边的兵士们便抄起刀来,四下吼着,忙碌起来。
墨久安插的兵?算计得真真是精确,可惜碰上了我!
东风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正要挥手趁虚而入,却听不远处,竟传来嗒嗒的马蹄声,那声响愈发得进了,也愈发宏大,显然不止一骑。
只见那方才唤人清场的大汉一愣,继而猛一挥刀:“防!”
却听那边,一个声音响起,分明带着笑意:“阁下不必防了,这么几个粮仓,寥寥几个人,同那些逃兵戏耍一二尚可,碰见骑兵,还是投降吧,双方都少些伤亡,岂不妙哉?”
言辞散漫肆意,却是句句在理。
东风笑一愣,后退几步,身形一闪竟窜上树去,眯了眼来,凝眸瞧去,却见那不远处招展的气质,上面赫然是一个‘牧’字。
牧,乃是北倾的国姓。
她凝眸瞧去,只见那边,为首的白马上,一个男子一身黑色的长衫,墨发束于脑后,瞧不清面容,但一举一动有一种英武大气。
东风笑心下迟疑,从树上瞧着,却听那大汉道:“我南乔之人,宁愿战死,不齿投降!何况,是对你这等矮小瘦弱的北倾废人!”
只听那黑衣男子冷哼一声,继而一挥手,低声道:“包抄,一个不留。”
那大汉见状一咬牙,方才这黑衣男子所言不错,如今的局势确是一边倒!
赶忙一声断喝:“西撤!”
继而,那些南乔兵士便提刀向西退去,虽说是撤退,却不失气势。
那边隆隆的马蹄声起,向着这边汹汹而来,可是由于有木屋和粮垛的妨碍,行军并不快,此时,东风笑一凛眉,便在树上一声大喝:“包抄!”
此言一出,这边潜伏好的五百兵士也鱼跃而出,早已安排好的兵士也顺势点燃了那粮垛,霎时间,烈火熊熊。
那大汉四下环顾,却是临危不乱,挥刀又要发号施令,东风笑却是一攥血缨枪,生生从那高树上一跃而下,冲着那大汉的头部狠狠抡起一腿。
只听‘砰’的一声,那大汉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一脚踹倒在地,不省人事,与此同时,只听‘嗖——’的一声,东风笑凌厉一转,躲过了那一剑,反手将剑握在手中,只见这剑柄上镶着玛瑙石,显出一种贵气来。
她也顾不得多,反手提剑架在那大汉颈项之上,断喝道:“南乔兵士,还不投降!”
众位南乔人闻言一愣,瞧见自方头领静依被撂倒,如同失了主心骨,也不知如何是好,负隅顽抗了一会子,大多数便已缴械。
此时,只听那边马蹄哒哒,方才那个为首的黑衣男子策马而来,自马背上一跃而下,竟是一番说不出的凌厉潇洒,这男子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惹人赞叹。
“本欲一剑斩敌将,不想险些误伤将军,幸而将军身法凌厉,免于受害,在下过意不去。”说着,这黑衣男子一拱手,面上带着几许微笑,平和而不显刺眼。
东风笑攥着那剑,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这男子面容清秀俊美,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煞是好看,但最为惹人注目的并不是他的面容,而是他那一番大气英武的气势——这等气势,是穆帅、丰帅都难以比肩的。
而他这一声‘将军’,也让她心生怀疑——他二人首次相见,他是如何断定她是将军的?
沉声道:“阁下不必道歉,这一剑向着此人刺来,在下也是明了的,只是不知,阁下是何人?”她说着,丝毫没有将剑归还于他的意思。
那男子自也察觉到了她的警惕,笑道:“瞧着将军也是北倾之人,不妨明说,在下本是北倾破甲军之人,此番本是打算带兵前往穆帅所在的副营,不想行至半路被召回,便只得返行,阴差阳错逢着这一出事。”
东风笑瞥了一眼后方旗帜上的‘牧’字,未发一言,估摸着对方的兵力数倍于她,而这男子的实力也是不凡,若是当真打了起来,胜的机会微乎其微,便索性执了他的剑,道:“在下明了了,不当多问,阁下的剑是好剑,剑法也是强劲,在下佩服。”
那男子道谢,接过剑来,挑眉道:“将军怎知在下剑法好?”
东风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