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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_君夭-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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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有此事?”
  如今证据确凿,也难辩驳,一旁的仆从们只得迟疑地点点头。
  “却是为何?”纵是被缚着颈项,城主也是气度非凡。
  一旁,不待仆从启口,烈伽儿便匆忙断断续续道:“伽儿……委实不过是……瞧着公子、姿容俊美,故而想要据为己有……蒙了心神,才趁虚而入……”
  她的手上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不能当着北笑的面,在母亲被缚住颈项的情况下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不然,她和母亲都逃不过一死,甄起便成了最大的赢家!
  “糊涂!”烈汉秋一声断喝,烈伽儿闻言低下头去,伏在地上也不动弹。
  这屋中,一派惨淡。
  烈汉秋很清楚东风笑的实力,那墙面上的指印分外熟悉,让她想起了曾经的那个男人,那个迷了她的心神,后来又一走了之的男人。
  半晌,向着东风笑叹口气道:“今日之事,确是我和伽儿做的不妥,还望阁下莫要见怪。”
  东风笑瞧着她,忽而淡淡启口:“若是说损失,世女伤了公子,我也处理了她和她的仆从,权且不论,若是说理,我也无意多言,只想知道,如今,北笑如何作为,才能得到圣水,离开此处?”
  烈汉秋闻言,定了定神:“阁下若肯放过今日之事,实乃大量之人;不过,圣水予人一事,乃是东女城数代不变的条例,阁下须得容我思量,否则,便是将在下当场杀死,阁下也得不到圣水。”
  东风笑闻言,心中满是愤怒,真想一拽绳索了结了她——须知,他二人会来到这个破地方,便是因为这城主暗中从外界挖人口,如今,这城主自己做错了事,捅了篓子,又搬出法令来,言辞凿凿,真真是可恨,可恶!
  可是又不敢说出这番话激怒于她,定了定神,沉声道:“若你是我,可还肯信你?”
  烈汉秋叹口气,忽道:“阁下本是外来之人,若是无我相助,横竖也是离不开此处,更是得不到圣水,如今,阁下手里也掌握着在下难以企口的事情,我也知晓;既是如此,阁下不妨再信我一回,多留几日,到时候,在下必会给阁下一个答复。”
  东风笑闻言,只得颔首——不错,若是不借助于烈汉秋,她既得不到圣水,也离不开这东女城,如今,还不到同她拼命斗狠的时候,她手中一用力,便听着烈汉秋闷哼一声,正是东风笑引了一小股内力,扼住她的咽喉。
  “如此便好,还望城主大人……信守承诺,北笑先行谢过了。”东风笑松开那绳索来,一个抱拳。
  烈汉秋只是觉得咽喉梗塞,呼吸不畅,定了身形,回一抱拳:“便好,还望两相如意。”
  一会子,便见着城主带着世女和那一干仆从离开了这庭院去,城主为着保命,还赶忙派了人去请医者、拿药物,东风笑回绝了医者,只是收下了药物。
  瞧见那一片人影消失在了庭院门口,东风笑索性跌坐在地,抬手抚着玉辞的脸,玉辞早已打理好了长发,拭去了唇角的血迹,察觉到她的手冰凉,颤抖得厉害,只是伸手攥住,低声道:“笑笑,你可还好?”
  东风笑苦笑,昨日此时,她还只当一切水到渠成,归去已成定局,今日发生的事情却冷冷地打破了那可笑的幻想。
  “我无事,只是方才同她们硬杠,心里发慌。”东风笑低声念叨,抚着他额头的冷汗,低声道:“那琴板上的血誓为何,美人儿,你……”
  玉辞摇首,闭了眸子:“不妨事,只是像破除内力封禁时一样,方才我强行逼出了些许内力,灌输入琴音之中,才能逼退她们,后来内力用尽,弦便断了。”
  东风笑点头,环顾四周一片混乱,兀自埋下头去。
  玉辞伸出手臂来轻轻搂了她的肩膀,忽而听见她低声道:“这一路上,从暴雨,到流寇,到中毒,到荒村,再到这城中,短短几日,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微微颦眉,侧过头去,用唇贴着她的额头,只觉一片冰凉。
  “美人儿,我想回去……”
  “军营,古月,哪里都好,我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东风笑压低了声音,哑着嗓子:“可是,我们还能……”
  玉辞不言,只是用手臂紧紧将她护在怀中,东风笑用面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柔顺的长发,忽而一扭头,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会回去的,等我们回去,就能破除疫病,对抗敌军。”玉辞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着。
  “若是回不去呢?”东风笑低声道。
  玉辞一扬唇,浅笑道:“若是回不去,那便留下,我嫁给你,做个侧君便好,就在这里,我陪着你,过一辈子。”
  东风笑闻言勾唇,咀嚼着他的话语,又忽而一愣,抬头瞧见他闭眼靠着高榻,抬手拍他的脸:“美人儿,为什么是侧君?”
  玉辞抬眸瞧她一眼,眸子里满是温柔:“依我瞧着,那城主怕是希望你娶这里的世子为正君,若真是到了那步田地,也是……”
  却见东风笑一敛眉,抬手狠狠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玉辞硬生生受下,只得噤声,闭了唇一扬唇角,却依旧用手臂搂着她。
  东风笑把方才的那口气生生咽回腹中,半晌,立起身来,拽着他便要往外走。
  玉辞随着她立起身来,虽是不明所以,却也任由她拽着出了门,合上房门,一路被她牵到了她的屋中,只见东风笑终于松开他来,坐到一旁的椅上,道:“今晚便同我一屋休息,我怕那烈伽儿,再使什么阴招。”
  玉辞一笑,转身坐在一旁:“我瞧着不妨事,这东女城的世女应是只拿此事当个托辞,当时她为了擒住我,分外焦急,便是后来靠近不了,也一直在吼,许是有什么隐情。”
  东风笑挑挑眉不言语,心下也渐渐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可又说不分明,她抬起眸来对上他那对分外明净的墨眸,方才松了口气。
  罢了,如今他在,无恙,便好。
  东女城宫中,城主的寝房,烈汉秋已经捂着颈项干呕了许久,却依旧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颈项处,仿佛随时能要了她的性命。
  而烈伽儿摊在一旁的椅子上,方才回过神来。
  周遭有不少医者,方才便是他们侍候着,如今这二位也都算是康健了,一旁的侍从便摆了摆手,他们便退下堂去。
  烈汉秋定了定神,坐在案旁,面容仍旧带着一丝痛苦,忽道:“伽儿,我昨日如何同你说的?你若是有什么事,须得先同我说,商量一二,如今你贸然动手,甚是不妥。”
  烈伽儿闻言,险些落了泪来:“伽儿知错,连累了母亲……可是,母亲可知,今日之事,伽儿只是拿欢喜那公子做个幌子,不同母亲说,是怕恶人将矛头指向母亲。”
  烈汉秋一愣:“却是为何?”
  “母亲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母亲派人包抄,可依旧是让那甄起逃脱了黑牢?”
  烈汉秋颔首。
  “伽儿当时念及甄起势重,便暗中安插了一个男子,名叫阮阳,和甄起同居一处黑牢,又派人寻些个方才拐来的外界之人进入,来打个掩护,后来,阮阳传来消息,说那两个外界之人帮助甄起破了牢狱,还随着她回了甄府,被甄起以重礼相待,意在笼络,而这二人,正是北笑阁下和那位公子。”
  “后来,阮阳没了音讯,线人来报,说在甄府外的乱坟岗瞧见了他的尸首,我想着,便是身份败露,被灭口了,再后来,便是昨日的大典,先是一个大块头,一看就像是甄氏之人,其后,便是这个可一跃上台的北笑阁下……”


第上:君念北080 夜火

  一席话后,烈汉秋只觉脊背发凉。
  若真如她所言,北笑此来,若是娶了澜儿,便是打入了她烈氏一脉;若是得到圣水,知晓了离开的办法,恐怕便相当于甄起也知道了这一切,如此一来,烈氏守护的机密便所剩无几,城主之位岌岌可危,便是不在她这一代丢掉,也会在伽儿一代丢掉!
  烈汉秋拧了眉:“果真是两个极为危险的人物,可如今她在我身上埋了东西,那二人不是糊涂之人,如今又起了戒心,在饭菜药物里使诈已是行不通的了;而那北笑的功夫……便同你父亲一样,我们应付着怕是费力,硬来也是危险,如此一来,为之奈何?”
  烈伽儿道:“便是不知,这北笑对哥哥可是中意?”
  烈汉秋苦笑:“中意?你还瞧不出来么,她一心记挂着那公子,如何能中意澜儿?”
  烈伽儿眸光一沉,半晌,终于启口道:“母亲,不若……我们便用火。”
  须知那夜火如猛虎,须臾之间,便可吞人性命。
  烈汉秋思量一二,忽而叹口气道:“如今事急,也只得如此,不妨细谈一二。”烈伽儿颔首,母女二人便是一场商议,孰不知,屋后的帘子忽而被人轻轻撩起,烈澜立在帘后,竟是听得了全程,他颦了秀眉,兀自攥紧了手中的短匕,又在帘后呆了一阵子,方才转身离开。
  他本是来探视母亲和妹妹,谁知竟撞破了这般可怕的计划。
  当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这一晚,东女的夜静得出奇。
  晚膳已然用过许久了,今晚二人分外小心,不过好在那膳食中并无问题,此时,东风笑立在屋门前,手里竟还攥着血缨枪,玉辞斜靠在一旁的躺椅上,手边放着的锦盒打开,他随手把玩着那锦盒里的物什,此时,正执着个白玉尺玩得不亦乐乎。
  “美人儿,今晚你去榻上睡,我在这躺椅上守夜。”半晌,东风笑忽而回过头来,腰间已然环好了长鞭,缚了双剑,袖里也拢了仅剩的几把短匕。
  她本就是军营中人,常年的军旅生活让她对守夜分外适应。
  玉辞闻言一抬凤眸,唇角一勾:“笑笑,过来,今晚不必守夜。”
  东风笑闻言,将血缨枪往门边一斜,也不懂他话语之中的意思,只得懵懵懂懂朝他走过去,却见他比了一个动作,低声道:“听,四下有声响。”
  东风笑一愣,周遭除了他二人的交谈,分明毫无响动!她警惕地四下环顾,只怕这屋中有人,却听身后,玉辞笑道:“只是个玩笑罢了,何必这般紧张。”东风笑闻言,陡然卸了力气,回过身来便要戳他的额头,却见他笑容依旧,只是指着桌边一盏茶笑道:“别太紧张了,喝口茶,好好歇息罢,莫要忘了,明日这东女国还有为世女选君的大事,今晚,他们岂会有闲心来针对你我。”
  东风笑闻言,心下只觉有几分道理,端起那盏茶来便一饮而尽。
  却见玉辞探出修长的手指去,执起那锦盒里的物什,到她面前,笑道:“笑笑,你可知,这些东西有什么效用?”
  东风笑方才搁下茶盏来,见了那锦盒陡然一愣,忽而一扬唇角坐在榻上,侧过身去,按了他的肩,眸子里满是狡黠,回眸瞧了瞧那边的铁栓,又盯着他的凤眸,居高临下:“怎么,美人儿,你想试试?”
  玉辞仰卧在躺椅上,抬眸瞧着她,眉眼里尽是温柔,忽而抬起手臂来,将她搂在怀里,他手臂的力道不小,牢牢地束缚着她,东风笑伏在他的胸膛上,半晌,只觉他的胸膛一上一下起伏地平稳而又均匀,他的怀里又分外温暖,自己的眼皮也愈发得沉了。
  如今已入了夏,方才的茶似是一盏黑茶,此时那股热乎劲儿也上来了,东风笑只觉眼前愈发迷糊,困乏之感渐渐袭来……
  玉辞一扬唇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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