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天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宁砚便去吏部“报道”。结果刚到吏部,凳子都没坐热,就直接被领进了皇宫,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他不陌生,他任内阁侍读学士的时候就常来。此时紫宸殿里的人他不陌生,皇帝萧旻,大太监庞永,还有内阁的一班人。
内阁首辅依旧是章严维和韩哲松两人。但是四名次辅里有个一个新面孔。
比起他离开上元府的时候,这里的每个人都老了不少。章严维的胡子花白了,韩哲松的精神头也远没有几年前好了。包括才到不惑之年的萧旻也能一眼看到白头发了。
光阴如梭啊……敛下心中的种种感慨,宁砚在御前跪下见礼。“微臣参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
“宁卿免礼。”萧旻抬手道。“来人啊,赐座。”
“微臣谢陛下隆恩。”起身后,宁砚在搬来的椅子上正襟危坐下来。
刚等他坐下,萧旻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宁卿,快给朕说说,金陵兑票铺现有银钱几何?能够动用的又有多少?”
宁砚离开金陵之前就将兑票务清算了一遍,各项数额已经了然于胸,稍加回想之后朗声回到:“现有银钱四百五十六万贯,可以挪用的在两百万贯上下。”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的人无不吃惊。大凉一年的国库收入大致才有一万万(一亿)贯,而金陵兑票务只是用一些纸就换得了两百万贯钱财的使用权,怎么能不让他们吃惊。
“宁爱卿,如果在大凉三十六个州府都设立兑票务,到时候朝廷能挪用的钱能有多少?”
宁砚回到:“陛下,像金陵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三十六州府没有几个能比得上金陵的富庶。而且还有一些地方并不适合设立兑票务,比如岭南府,那里穷困异常,根本就不需要兑票这种东西。”
“所以臣也不能肯定具体能挪用的钱数,但臣能确定的是,绝对在金陵兑票务的五倍往上。”
两百万贯的五倍就是一千万贯,而且还是五倍往上。这对萧旻来说绝对是一个振奋他心的东西。
当即拍案大喜道:“宁砚听封!”
宁砚立刻起身跪下。“臣宁砚听封。”
“朕授你为正四品户部侍郎,赐爵凤鸣县开国伯,食邑五十户。同时设立官票府,由你兼任官票府总裁,总领其余州府兑票务的设立以及兑票的印制发行。”
大凉爵位一般都带有食邑,但大多都是虚封,而宁砚这食邑却是实打实的五十户,绝对算是荣宠了。
而且今年宁砚尚不满二十七岁,就成了户部侍郎,这可是有名又有权的官位,总领天下财权的副职,仅次于户部尚书。在整个大凉历史上都少有。
宁砚定了定心神,正声道:“臣,领旨!”
※※※※※※※※※※※※※※※※※※※※
注:大凉爵位:亲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县侯、县伯、县子、县男。宁砚被封的是县伯,食邑在凤鸣县。
注2:总裁为古代官职名,一般是主持编撰工作官署的官员,或者是主持会试主考官的名称。因为官票府是新设的机构,历史上也没借鉴,我一时找不到官名,就定下用总裁这个官名。
第59章
新绶官职之后; 不用立刻就去上任,而是有几天的准备时间。既是让官员本身做准备; 也是给吏部时间制作官册、印信等物。
但宁砚这几天也不能闲着。离开上元府三年多; 回来有好几个人都得去拜访。首先是两位长辈,纪良和与章严维。
然后还有章钟凌一家; 他当初走的时候说当年除夕回京给章友朗包红封,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还记得这个早已失信了的承诺。
再然后就是温梅芷,这三年多来; 两人间的书信往来就没有断过; 一直互相请教各种朝政大事。
田赋司和兑票务上的事情两人都是商量着来的,互相补齐短处,所以两个官署虽然都是新设; 小问题虽然有; 但大问题还没有出现过; 一直走在正轨上。
温梅芷以有宁砚这个知己好友为幸; 宁砚又何尝不是这样。他经常会觉得这种时代会产生温梅芷这样的女子;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考虑之后; 宁砚决定第一个去拜访纪良和。毕竟昨天在紫宸殿就已经和章严维见过面了。
回上元府的时候,宁远志送了他不少的好东西。宁砚在里面选了一方上佳的砚台带上准备当作礼物送给纪良和。
纪良和已过花甲之龄; 如今已经不在翰林院任职了。一年前纪良和上书请求致仕,大凉之制,官员七十致仕。但过了花甲之龄后; 主动要求致仕的也可以。但这时同不同意就看皇帝的。
纪良和请求致仕萧旻就没有答应; 仅仅只是允了他辞去翰林学士的官职; 转而加封他为太子太傅,让他给皇子授课,期满两年后,才准许他致仕。
皇帝如此看重纪良和不是没有理由的,纪良和在仕林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当世被普遍认同的大儒只有两人。
一是从国子监祭酒任上致仕,归乡后去了白鹿洞书院当山长的周平。另外一人就是纪良和。
两人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者,倍受天下儒生敬重。这份殊荣,即使是章严维都没有。
宁砚到了纪良和的府邸后,没有停留多久,纪良和只是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就让他离开了。
纪良和将一切都看的很清楚,也从来不参与朝廷中的党派争斗。到了如今的这个年龄,处事就愈发的淡泊起来。
对宁砚这个好友晚辈,纪良和没有交待什为人处世之道,唯一交待的事情是有关章严维这位好友的。
他告诉宁砚,章严维变法得罪太多的人了,一旦他百年之后,章家没有了人庇护,下场可想而知。
他叮嘱宁砚,要在章严维还在时,要走到一个足够高的位置,能挡得住狂风巨浪的位置,一个户部侍郎还不够。
宁砚从纪府出来后,心中的惆怅久久没有散去。是啊,他都忘了章严维也已经六十一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高寿了。
章严维当初护他周全,一方面的原因不就是希望在他之后让自己照顾章家一二吗?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身上的担子已经不仅仅是自己一家人了。
还有章家,还有宁家,甚至还有他参与进来的这个新政,都已经压在他的肩头了。摆在他面前的路好像也只剩下一条了。
一时间,宁砚有点迷茫,他真的能把这条路走下去吗?又能把它走好吗?
回到家,宁砚第一时间就去找陆秋歌。陆秋歌才将两个孩子哄睡着不久,正坐在床床边作女红。
一如多年前,他初到这个世界,点灯夜读之时,陆秋歌就坐在旁边缝补衣服的场景。
那时,他们连吃饱都成问题。而现在,他位居户部侍郎,也已经儿女双全。看着看着,宁砚的心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在陆秋歌这里,他总能找到最有用的抚慰。
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在床边的地上盘起一条腿坐下,右手搭到陆秋歌的腿上,抬头轻声问道:“秋歌,你看我的肩膀宽吗?”
陆秋歌被宁砚这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有些奇怪,但还是配合的目测了一下宁砚肩膀的宽度。奈何宁砚实在不是健壮型的,陆秋歌就勉强的给了一个“还行”的答案。
宁砚听后,咧开嘴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还行。它还是很有力气,能挑很多东西的。”
**
“你总能让我觉得意外,银钱两百万贯,一个小小的兑票务就弄出来了,那户部尚书都没你会聚财。看来我当初提议让你去金陵的决定做的太对了。”
“其实也是金陵的商人提前打下了一个底子,所以才能做的这么顺利。接下来的推行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一路走进书房,章严维坐下后,示意宁砚也自行坐下,同时说到:“路要一步一步走,本就没指望你一蹴而就,你须得戒急戒躁。”
“清墨知道。”
“你向来让我放心。”章严维轻笑道。“下次来,把你那一对儿女也带上让我看看。”
提起小宁颂和小宁悠,宁砚眉眼间都亮堂了起来,点头应了声“好”。
接下来章严维又和宁砚聊了一些他在金陵的所见所闻所为,既有关怀的意思在,也有考察提点的意思在。
“还有,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筹集到五倍于金陵兑票务的钱?”章严维正色问道。
宁砚回答道:“这要等我上任后,在户部看一下全国三十六州府的情况后我才给出一个答案,不过这个数额肯定不会小,五倍只是一个保守的数额。”
章严维听后,沉吟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到:“我也不瞒你,陛下如此看重兑票,为的是抗击匈奴和倭寇。大凉边境常年受两族侵扰,祸患不除,迟早有一天会成大患。”
“精兵法施行以来,大凉的军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但要打仗,国库很可能虚耗不起,所以你的兑票会成为军费很重要的一个来源。”
“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做好的。”说完,宁砚顿了一会儿犹疑道:“章公,我还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章严维颔首。“但说无妨。”
“自大凉开国以来,就一直是重文轻于武,天下万民也都多学文而疏于武。军中官职,大半由世荫承袭,其余从行伍选拔。”
“但大凉除边境之外再无战事,而且也都是以守城为主,所以行伍选拔极少,武将基本上都是高门子弟承袭,我觉的这也是大凉长期以来兵弱将不强的一个缘由。”
“那你的意思是?”
“何不借鉴科举去设置‘武举’,考察兵法谋略,对战武功,以此来选拔将才,充实军队。”
在他原来的世界,武举从唐朝创立,之后一直延续。虽然没有重视文举那样重视,经常会出现时举行时不举行的状况,但毕竟还是一直延续着,可见它还是有它的用处的。
尤其是到宋朝时,对兵法理念的重视已经超过了凭借弓马选将帅,有了很大的进步性。这样选出来的人,文武并重,比一些出身行伍的人更适合为将为帅。
但宁砚对武举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是有这么一个理论在而已,在大凉能不能行得通,怎么去实施他都不怎么清楚,所以他才用了“不成熟”这三个字。
“你说的也不失为一个方法。但要施行牵连甚广,我需要好好想想此法到底合不合适。你回去后,写……”
章严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响起的开门声打断了,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小人儿在房间内扫了一眼,看到宁砚时,眼里亮起了光芒。
之后才移开视线,看着章严维说到:“祖父,父亲让我来取《黄石公三略》这本书。”
三年多没见,章友朗的面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宁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背着章严维悄悄招了招手。
章友朗一下就笑了起来,但到底比前两年稳重了许多,没有直接扑过来抱宁砚,只是站在那里笑。
章严维哼了一声,板着脸道:“我看借书是假,借人才是真吧。”
章友朗还是很怕章严维的,低着头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章严维又扫了宁砚一眼。“还愣着干什么,都来请你了还不过去。”
宁砚这下也笑了,笑呵呵的说到:“那清墨这就告退了。”说完,宁砚就起身和章友朗一起退出了书房。
出来后,宁砚将手搭在章友朗的肩膀上笑道:“朗哥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