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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这里面放的乃是民间的一种草,名叫相思草,加之奴婢喜爱的兰花,便有了这可去疲乏的香味。”左边的那个宫女轻声回答着。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婢芙蓉。”
“你呢”
“奴婢秋兰。”
“你们以前可是服侍圣安太后的”挞拔睿捏着荷包,淡淡道。
“是。祥和殿本来还有其他人,但太后逝后,圣德太后说,圣安太后一向喜爱安静,即便身后也不容许太过嘈杂,以至于只有奴婢二人负责打扫了。”秋兰怯怯道。
“你的荷包里放的也是相思草”
秋兰一顿,连忙答道:“回陛下,是的。”
“朕还不知相思草有这等功用,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偌大的祥和殿中,皇帝站在祥和殿门口与两个宫女讨论起了香包的各种效用和其中所放花草的药理,远远跟着的一个脸生的小太监见此,不由赶紧回去回报,而他所去的方向,正是乾祥宫所在 挞拔睿和江琴两人走进圣安太后的寝殿内,只听挞拔睿问道:“江琴,母后的寝宫应该没人动过吧”
江琴挺直腰身,肯定道:“绝对没有,自从太后薨逝,奴才便自作主张封锁了整个祥和殿,连乾祥宫的那位也不曾进来。”
“那她是如何调走那些宫女的那些宫女的结果如何”挞拔睿把玩着圣安太后床榻前的小几上的一个香薰炉,精致小巧,花纹繁复却清晰,这做工堪称一绝。
“那些宫女,都被圣德太后以不同的原因赐死了。”
对于这样的答案,挞拔睿一点儿也不惊讶,反倒是观察着那香薰炉,不经意问道:“那你认为,为何芙蓉和秋兰两个宫女会被留下”
“她们是圣安太后的心腹。”
心腹。
是啊,既然是圣安太后的心腹,那便不会有任何可能谋害自己的主子。
不过,她的理念里可没有这样的事。
挞拔睿忽然抬眼看向江琴,一向怯懦的目光在这一刻竟然变得清冷无比,却也威凛森寒,使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江琴都是心中一寒。
“你可知无忧香与相思草混合之后会变成什么”挞拔睿冷冷道。
江琴神情大变,一下子跪了下去,不可思议道:“陛下,这,这不可能啊。”
圣安太后从不用无忧香,且当初是他伺候在圣安太后身边,若有无忧香,他定是能够发现的。
“是,母后从不用无忧香。”挞拔睿嘴角微弯,“可你似乎忽略了什么啊,江公公。”
语罢,挞拔睿将手中的香熏炉扔到江琴怀里。
江琴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挞拔睿,眼下的这个人确实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张脸绝对不会错,可是他不相信,也不能相信,这真的是当初的小皇帝吗 那双眼睛深邃如浩瀚的星海,眼神凌厉而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杀伐之意,这样的人,比之定国公那样高深莫测的人还要让人害怕 “这香薰炉是谁送来的我也不必问了,不过以你的武功和眼力,不会没发现炉身隐藏着无忧香吧唔,香味是挺淡的,尤其是焚烧了别的香之后便是一点儿也闻不出来,还有,被杀的那些宫女想必都戴着同样的荷包吧,无忧,相思,多美的名字啊,可惜却成为了杀人的一种利器,也是一种让人无法察觉的慢性毒药”挞拔睿冷冷看着江琴,一字一句道。
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血影和暗影,何况是这个服侍在圣安太后身边的太监了。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圣安太后的死与江琴有关,不然的话,有他保护,圣德太后想要杀了圣安太后怕是做梦。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江琴愣愣地抱着那熏香炉坐在地上,道。
“从看到那两个放着相思草的荷包时便猜到了,进来,只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挞拔睿站起身,走到那画着圣安太后画像的巨大屏风旁,看着上面的美人。
画中的美人着一袭白色的繁花抹胸,外披一件浅紫色纱衣,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带了许多繁花。她的腰间缠着一条黄丝带,显得高贵而典雅,笑看远处的人,女子眉眼间满是幸福。
这是刚进宫时的蓝婷,也就是现在的圣安太后
“陛下果真是变了,若太后知道,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江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痴迷地看着那画中的女子,喃喃自语道。
第7章 国公皇甫曜
“是吗”挞拔睿讽刺一笑,“若她知道真正害死她的人便是她最信任的人,你说,她会瞑目吗”
江琴苦涩地看着那画中女子,自言自语道:“是啊,我是她最信任的人,当初隐瞒陛下的身份一事也是我的主意,更是我助她一步步登上这太后的宝座,可她还不满意,她要成为独一无二的君主,她要成为大燕的主宰。我想帮她的,可我看着她一日一日的变化,再不复当年的纯真与善良,这不是我认识的蓝婷,所以我愿意成为圣德太后手中的刀,只有她死了,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听到江琴的这番话,挞拔睿几乎不敢相信。
她猜到了过程,猜到了结局,却没有猜到开头。
“你,爱她”她问道,但语气却十分的肯定。
江琴亦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挞拔睿,不敢相信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能够看出自己隐藏在心中二十余年的爱意,但对上她肯定的眼神后,他却是留下了眼泪。
“若不爱她,我又为何会自残,来到这宫中陪伴着她度过那孤独的日日夜夜,若不爱她,我又为何会堕落到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助她达到目的是啊,我爱了她这么多年,可她爱的,从来都只有权力”
恨意,爱意,交织在一起,便是世间最狠的毒药
挞拔睿缓缓从江琴悲戚痛苦的脸上收回目光,抬脸看向窗外的朗朗晴空,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既然你还爱着她,那便去陪她吧。”
她是绝对不会留江琴在自己身边的,而最好的办法便是 她给他一个解脱,只希望他懂得自己。
江琴呼吸一滞,随即笑道:“奴才谢陛下隆恩。”
挞拔睿轻叹一声,抬脚走出了阴冷黑暗的祥和殿,留给里面的人自由与安静。
“江公公暴毙,传朕旨意,将其厚葬。另,即日起,祥和殿封宫,任何人不得入内”
单薄的身体走在长长的石道上,阳光照在“他”身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这影子却是说不出的孤独、寂寞。
定国公府中,皇甫曜撑着自己好看的下巴,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护卫木奇,直把自家护卫的脚都看得抖个不停。
“还是晚了一步,难怪他敢和我打那样的赌,这个小皇帝可真有意思。”他笑,刹那芳华,整间屋子都因他这笑而变得明亮了许多。
“国公,皇上有旨,召您入宫觐见。”木奇恭谨道。
“他才把朝政之事交托给圣德太后,这会儿这样张扬地宣我入宫,就不怕圣德太后知道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提前做出夺权之事”皇甫曜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木奇。
木奇抖着小腿,生怕国公一个生气就将自己驱逐,赶紧解释道:“皇上说了,时间定于今夜子时,御书房。”
“哦,换地方了我还以为他会邀请我到他的寝宫呢,看来上次给他留下的阴影还未消失。”皇甫曜似有所悟道。
木奇额间冒汗,国公,您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副风流样 老夫人让您成亲,您倒好,未婚妻接二连三地猝死,这下更狠了,竟敢对皇上 国公啊,皇上现在可不是从前的皇上了,您要玩也得悠着点啊,可别阴沟里翻船了。
木奇在心中默默劝道。
“你这悲催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的爷不就是输了三年的自由嘛,况且即便是做了小皇帝的牛马,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你担心个什么劲”皇甫曜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亲自调教出来的护卫这样不淡定,真是太丢脸了。
“爷,您也知道,小皇帝现在可跟换了个人似的,他的便宜可不好占,您可要当心啊。”木奇大着胆子道。
皇甫曜定定看着木奇,深邃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精光,俊美如俦的脸庞上浮现妖孽的笑意来,“放心,爷不是断袖,爷只是觉得小皇帝很有意思,想与他玩玩罢了。寂寞久了,遇到个不错的对手当然要好好玩上一番了。”
木奇抚额,世人皆道他家国公喜怒无常,难以琢磨,更道他家国公行事狠辣,心性凉薄,可谁又真正知道他家国公其实本性“纯良”,从不主动害人,只会主动“玩”人。
这人一旦完美到了一定境界,寂寞久了,遇到合胃口的对手便会露出本性,而他家国公,正是如此 是夜,御书房内的宫灯已经换了一盏又一盏。
挞拔睿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嘀咕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来”
子时已过,那只狐狸怕是要爽约了。
“陛下可是想臣了”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邪魅的嗓音,吓得挞拔睿连忙立直了身子。
“神出鬼没便是定国公的喜好”挞拔睿咬牙。
“臣刚到门外便听到陛下焦急的抱怨声,这才急急进来向陛下请罪,吓着陛下,还请陛下恕罪。”这边,赔礼道歉的皇甫曜很是随意地坐在了挞拔睿的对面,一身的慵懒与邪魅,看得挞拔睿牙痒痒。
“你输了。”
“嗯,臣输了。”
“既然如此,愿赌服输,你,皇甫曜,为朕牛马,三年”挞拔睿轻勾唇角,绝美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唔,这是当然。不过,臣似乎发现了更好玩的事情。”皇甫曜看着挞拔睿,脸上的笑容让人发怵。
“什么”挞拔睿条件反射道。
“陛下笑起来堪比国色,不知若陛下换上女装会是个怎样的倾城佳人”皇甫曜点着自己的鼻子,笑眯眯道。
“皇甫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朕是什么意思”若不是确定自己的伪装绝对过关,皇甫曜一次又一次的话几乎让她以为自己的女儿身已经被拆穿,难不成皇甫曜真是断袖不成 她承认自己这副容颜还算不错,但皇甫曜是什么人,他会缺美人 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变态
“陛下,臣开个玩笑罢了,您别生气,有伤龙体。”皇甫曜看着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怒火烈焰,心中的好奇便更甚了。
若真的逼得他露出本性,那得是多好玩的事情啊。
算了,还是慢慢来吧,逼急了可不好。他暗暗道。
第8章 边疆安宁,三年
“定国公,你现在可是朕的牛马,难道不该把对朕的态度给改一改吗”挞拔睿定定看着皇甫曜,在他幽深的眸子里仿若看到一丝惊讶,想来,这人从来没有遇到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吧,不过,她可不管。
皇甫曜没料到挞拔睿会这样说,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是个进步。
“陛下说的是,不过臣一向习惯了别人对我阿谀奉承,俯首帖耳,这蓦然要让臣改过来,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他挑着冰冷的眉,道。
月牙儿般的眼睛微微眯着,挞拔睿轻笑出声:“国公说笑了,朕只是说说罢了,并未真的让你改,况且,朕虽然赢了赌局,却没有想过真的要让国公纡尊降贵成为朕的牛马。”
挞拔睿还没有那么天真,前世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今眼前这个男人便是什么样的人,狂傲霸凛,不可一世,然,他有着这样的资本 所以,她不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