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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拉听了气结,他瞪一眼舞惜,舞惜冲他得意一笑,桑拉顿时又感觉到下身一阵疼痛,只得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
看着桑拉走路略显不稳,舒默和舞惜相视而笑。
继而舒默拉开舞惜,上下仔细打量了片刻,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方才嘱咐她:“以后不要一个人乱跑了!”舞惜点头,这样的事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想着云珠,她忧心忡忡:“舒默,还需要回大殿吗?要不我先回府吧,姑姑那我实在放心不下!”
知道云珠对舞惜来说意义不同于旁的人,他稍一考虑,颔首:“我着人告知父汗一声,你等会就在马车上等我,我陪你一起回去!”微微一笑,舞惜点点头:“嗯!”
桑拉离开后并未再回大殿,他这一身上下狼狈不堪,若让父汗知晓,少不了一顿训斥,遂独自回了府。舒默也陪着舞惜先行回府。
拓跋乞颜听说后,扬眉,这两个人怎么同时离开了?舒默的性子他了解,这样的场合他不喜欢,倒也说得过去。可是,桑拉……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
略一挥手,库狄来到近前,拓跋乞颜悄声吩咐了几句,库狄领命而去。
马车上,舒默想着方才的一幕,夸赞道:“以前只知道你骑术了得,不想鞭子也舞得这么漂亮!”舒默难得这样真心夸赞女子,舞惜确有过人之处!方才她挥鞭的样子真是飒爽英姿!
舞惜被他夸得有些害羞了,简单介绍道:“说起这个,我还是拜了师的,这是我瑾哥哥命人特制的,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说到最后,舞惜面上露出不齿,“舒默,瞧着你这么正人君子的,怎么有个那样的大哥啊!”
舒默冷哼:“桑拉,我迟早要他付出代价!舞惜,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忘的,日后定为你报仇!”
“好啊,等到了那一天,别忘了叫上我!”舞惜说得有些期待。
舒默凝视她半晌,揶揄道:“说到正人君子,舞惜啊,看来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哦!”
舞惜一愣,发现舒默唇角挂着邪邪的笑,继而明白过来,瞪他:“跟你说正经事呢!”
“哈哈……”舒默大笑,“说起鞭子,和你同床共枕这么久,竟没发觉那条腰带竟是鞭子!舞惜啊舞惜,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
说起这个,舞惜娇俏一笑:“不告诉你,关于我的秘密,等你慢慢去发觉吧!”她懂得在男人面前,不能一下子将自己完全呈现,这样才能有吸引力嘛!
回到府里,一下马车,舞惜连忙就要往漱玉轩跑,舒默拉住她:“慢点跑,小心摔倒了!”舞惜没法,仍是快步地走。刚到大厅,就见蓝纳雪等人还在那站着,舞惜愕然,没想到她们还在这。瞥一眼舒默,以眼神示意他:这是你的女人们,你负责搞定她们,我要回去了。舒默微微摇头,不让她走。
“公子,夫人。”清脆的声音打断她们的眼神交流,是宁晔,“奴婢知道夫人惦记云珠姑姑的伤势,所以在这候着。请夫人放心,莫大夫已经给云珠姑姑看过了,也开了药。莫大夫说,休息几天,好好养着就无事了。”
听她这么一说,舞惜放下心来,上前一步,拉住宁晔的手:“好丫头,谢谢你!”“夫人过奖了,奴婢怎么敢当呢!”宁晔有些受宠若惊。
蓝纳雪三人已站了好几个时辰,早已是筋疲力尽,如今好容易等到舒默回府,他却完全忽视她们,三人心中都免不了埋怨舞惜。
不过,方才看着云珠被抬回来,蓝纳雪和杜筱月还小声猜测,定是舞惜出了什么事,否则云珠作为她的心腹,怎么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昏迷了呢!两人皆有些幸灾乐祸,本是等着看舞惜的纰漏呢!没想到她竟安然,还同公子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乌洛兰看一眼身旁的两人,暗自想着,可不能再被她们连累了!如今已到夜间,若是自己不在身边,萨利娜该害怕了!抬头看向舒默和舞惜:“公子,夫人,妾知错了!萨利娜夜间离不得妾,妾愿意明日一早再受责罚。”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舞惜本就是个心善的女子,自然明白当妈的心思。想着自己昔日年幼时,每每赶上妈妈加班,自己都在床上搂着娃娃,开着灯,一直等着妈妈回家。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就算是小惩大诫,她也不愿将事做的太绝。
“舒默,让她们回去吧!在这也站了这么久了,这样的惩罚够了。”舞惜开口对舒默说。
舒默点头,他本意也就是想让舞惜消气,给她们一个警告,免得日后再让舞惜伤心生气。挥挥手:“好了,今日这事就到此结束。日后都在自己院子里好生呆着,别惹舞惜心烦。”
“遵命,妾知道了。”三人行礼,默默退下。
舒默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心底想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舞惜开始变得重要起来?看一眼舞惜,暗自告诫自己,不论是谁,都不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哪怕是舞惜,也无法影响到自己夺取江山!
“看什么呢?要是舍不得她们可以追去的!”舞惜笑着打趣他。
回过神来,放下心思,他捏她鼻子一下:“小丫头,我怎么闻着这么酸啊!”躲开他的手,舞惜正色道:“好了,别闹了,舒默。咱们快去吧,我实在是不放心姑姑。”
回到漱玉轩,舞惜连忙去看了云珠。
云珠见舞惜来了,忙撑起身子:“公主,您没事吧?那大公子他没有对您无礼吧!”
舞惜摇头,将软枕放置在她身后:“姑姑,我没事,后来舒默来了,而且你忘了,我向初寒学了极好的鞭子。”说着将大致的情形说给云珠听。
云珠听得开心,刚想笑,结果扯着肩膀,痛的她闷哼一声。舞惜着急地问:“姑姑,你还好吗?真是抱歉,若非我执意要出去走走,你也不会受伤了!”“公主,您说什么呢?明明是大公子的错,您千万别因为奴婢而自责!您放心,奴婢休息几日就没事了!其实一点也不疼,真的!”云珠为了宽她的心,连连保证。
舞惜哪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只得细细嘱咐一番,又吩咐了秋月好好照顾,方才离去。
第一百章 斥责
安昌殿偏殿暖阁
拓跋乞颜面色铁青,库狄站在他身侧,低声汇报:“大汗,事情就是这样。虽说当时往来宫人不多,但是仍然有人亲眼所见。二公子夫人她……挥鞭打大公子一事,只怕不日便会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那个畜生!竟然妄图无礼于舒默的夫人!”拓跋乞颜冷哼。
库狄知道拓跋乞颜正在怒气中,只得小心回话:“这事要看大汗您的意思,若不然奴才吩咐下去……”
“不必!”拓跋乞颜抬手制止,“那个逆子,理应受到处罚!传本汗的口谕,让桑拉在府好好静心!”
“遵命。”
库狄刚要退下,就听拓跋乞颜饶有兴致地问:“你方才说,舒默家那丫头挥鞭打桑拉?”
库狄心中默默擦汗,他久在大汗身边,知道在汗位一事上,大汗更加属意二公子。毕竟二公子较之大公子更加优秀,文韬武略都更胜一筹,最重要的是二公子为人刚正、有原则;且,二公子乃倾城所出,想必在大汗心中她才是真正的大妃!可是……
大汗啊,您的儿子被一介弱女子鞭抽,也于您面上无光啊!您怎么就能问得这么高兴呢?
发现拓跋乞颜正在注视着他,库狄收回心思,恭敬应是。拓跋乞颜听后,挥手示意他退下。
独自在大殿内,拓跋乞颜取下身上的环佩,这是倾城亲手系上的,这么多年来,从未离身!对着烛光,拓跋乞颜仿佛看见倾城就在面前,他望着玉佩喃喃,语气中有着清晰可辨的深情:“倾城,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舒默的幸福。如今我看着他和舞惜那丫头相处得不错,想必那丫头能给他幸福。那丫头也是个烈性子,你知道吗,她竟然对桑拉挥鞭!倾城,是不是你们汉家女子骨子里都有着这样的坚韧?这才是我和舒默对你们倾心的原因吧!”
“倾城,你走了这么久,想必快把我忘了吧。我一刻也不敢老去,只怕再见面,你认不出我这个糟老头……倾城,若不是舒默还历练得不够,我真想来找你!你在我心中,始终是初见的样子,惊鸿一瞥,那般美好!……”拓跋乞颜经常这样对着环佩絮絮,念着同倾城的往事,述说他的思念。只有这一刻,他不是乌桓的大汗,而只是倾城的丈夫!
急切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打断了拓跋乞颜的话,他皱眉,望向门口的眼神是令人胆寒的冷!
“让开,我的路你也敢拦?”张扬的声音来自大妃阿尔朵。库狄面露难色,但仍然尽责地不放行:“大妃,奴才也是奉大汗之命,今夜不见任何人。”
阿尔朵心中发凉,大汗定是生气了!她方才听说了桑拉一事,心中虽埋怨儿子的行事不稳,却更气那小蹄子,竟敢鞭抽她心爱的儿子!
若是旁人,她早动手处置了。然而,那小蹄子是舒默的夫人,身份不同,不是她能轻易动得了的。且此事还需再来探探大汗的口风才好。
出了这样的事,她知道大汗必定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大汗明知自己会来,却下了这样的命令,摆明了就是不想谈此事。大汗必定是怪罪桑拉的!如今世子之位尚未定,阿尔朵生怕出了什么差池。
看一眼殿内,阿尔朵无奈,跪在门口,大声道:“大汗,今日之事是桑拉行事不稳,妾愿替他领罚!还望大汗息怒!”
库狄在旁看着,心中着急,大妃这不是逼大汗吗?只得苦劝大妃:“大妃,您这是何苦呢?您伴着大汗这么多年,大汗什么脾性您还不了解吗?您这样只是让自己难堪啊!”
阿尔朵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大声请罪,半晌都不见回应,说话间也渐渐有失分寸:“大汗,桑拉虽有过错,但毕竟是您的亲生子啊!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怎知那贱人没错?大汗,您向来英明,可别听信那些奴才的话,冤了您的亲儿子啊!桑拉酒醉却也不是糊涂人,若非那贱人勾引,怎会如此?且那贱人鞭抽桑拉,大汗,桑拉自幼便是您的心头肉,怎能遭此毒手?”
库狄见她言语间愈发过分,也不再劝她,大妃这些年是太过安逸了,这般忤逆大汗,实乃自作孽!
拓跋乞颜听她越说越不像话,这些话若传出去,岂非白白污了那丫头的名声,连带着也会累及舒默!
拓跋乞颜低沉的声音响起:“库狄,让她进来!”
大殿之门缓缓打开,阿尔朵许是跪得久了,进门时险些被台阶绊摔,一个趔趄,稍稍活动下僵硬的膝盖,快步走了进去。
偏殿的桌案两旁各有一尊错金螭兽香炉,拓跋乞颜并不惜焚香,只在偶尔动怒后才点上或沉水香或檀香,静静心罢了!如今那幽幽的沉水香味随着雾白轻烟缓缓弥漫,含蓄而不张扬。拓跋乞颜背对着她,并不说话,整个大殿恍若置于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一时之间寂寂无声,给人以莫名的压抑。
阿尔朵跪下请安:“大汗安!”
“哼,你给本汗养了一个好儿子,本汗还如何安得了?”拓跋乞颜冷哼,却不叫她起身。
自从倾城走后,为了更好的保护舒默,曾经一度拓跋乞颜沉迷女色,阿尔朵便是那会被重视的。然而待舒默渐渐长大,父子俩却因此而离心。拓跋乞颜并不怪罪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