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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域那边认识碧桃的除了司徒空,不会有别人。
“姑姑抱。”可馨偎依在桃枝的怀里,细细端详了一番沈青黎的脸,半晌才认出了她,忙张开胳膊向她扑去,沈青黎伸手接过孩子,柔声道:“可馨乖。”
“姑姑,我要找娘,找爹爹。”可馨脆生生地看着她,不谙世事的眸子里闪着些许的泪光,许是在府里住了这么久,新鲜劲过去了,小家伙开始想家了。
“少夫人。”桃枝闻言,忍不住地哭出了声,泣道,“伯爷,伯爷,就这么去了吗?以后可馨小姐怎么办?”
“桃枝,生死有命,也许这就是我哥的命,可馨以后就跟我过,我自然会把她视如已出的。”沈青黎木然道,“哥哥以前留了话,说不希望可馨嫁什么高门大户,只求一世平淡安康就好,我定会把可馨好好抚养成人的。”
桃枝闻言,愈加悲伤,一时间哭得梨花带雨,几近昏厥。
沈青黎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好生安慰了一番,才让桃枝回去休息,自己则领着可馨在院子里溜达。
夏天了,院子里的花木一片欣欣向荣,红的花,绿的树,满目灿烂,假山上的流水欢快地从石缝里流出来,溅到池底的玉石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再一次走在永定侯府熟悉的景色里,沈青黎顿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门口,一个身影欢快地朝她走来:“二嫂。”
“五妹妹,你来了。”沈青黎淡淡一笑,停下脚步等她。
一只白色的小蝴蝶飞过来,落在脚下的茉莉丛中。
可馨顿时张开嫩藕般的胳膊,欢快地扑了过去,咯咯地笑个不停。
“二嫂,你和二哥这次可把我们吓坏了。”慕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二嫂了呢!”
“怎么会?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沈青黎莞尔一笑。“五妹妹最近可有新作?”
“哪有什么新作,我都快被四哥烦死了。”慕霜悄然环顾了一下周围,见眼前只要小可馨在花丛里捉蝴蝶,便低声道,“不瞒二嫂,四哥最近常常拿了诗作来找我配图,那些诗作多半是出自女子的手笔。我记得有这么几句。什么晨月浅,玉绳低。宫漏无声花语迟,妆罢啭黄鹂。红日一线长。燕上枝头,孤影单飞。四哥便让我根据这受诗词给他画一副画,我问他何人所做,他也不肯说。很是奇怪呢!”
沈青黎笑笑:“我看你二哥多半是有了心上人了,等以后见了。我得问问他。”
“二嫂是说四哥有心上人了?”慕霜抿嘴一笑,“那敢情好,我又有新嫂子了。”
两人正说着,却见慕云朝匆匆走进来。朝沈青黎拱手一礼:“见过二嫂。”说着又扭头对慕霜皱了皱眉,问道,“五妹妹。你怎么到二嫂这里来也不说一声,让我好找。我让你画的那副画呢?”
慕霜见他面无表情地样子,忙敛了笑容,从袖子里掏出那副画递给他,慕云朝接过画就走。
弄得两人面面相觑。
沈青黎提议道:“走,咱们跟着出去看看,看你四哥要去哪里。”
跟踪别人什么的,最有趣了。
沈恪碧桃什么的,她也担心,可是眼下担心也没用。
都是死了两回的人了,沈青黎觉得过日子还是挑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去做吧!
只要不委屈自己就行!
“好,我听二嫂的。”慕霜兴奋地点点头。
沈青黎笑笑,从花丛里抱出可馨,跟慕霜出了清心苑,见慕云朝的身影消失在碧水湖畔的竹林处,便也跟着走了过去。
吴梨娟正拿着水壶在院子里浇花,她喜欢玫瑰,院子里满是刚刚移植过来的玫瑰花,时值六月,玫瑰花开得正盛,火红火红的,宛如一片燃烧的火海。
一抬头,触到站在门外的那个身影,她放下水壶,理了理身上的衣襟,盈盈走了过去,不冷不热的看了慕云朝一眼,淡淡一笑:“四少爷。”
慕云朝目光热切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女子,见她一袭素色暗花长裙,满头乌发用一根玉簪别住,整个人显得很是淡雅,触到她那双梦里出现过多次的眸子,幽幽问道,“我去崇水找寻二哥和二嫂这几日,表妹可曾担心过?”
“民女只是客居在永定侯府,身份低卑,哪有什么资格担心四少爷,四少爷向来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也用不着别人操心的。”吴梨娟垂眸道。
这个人还在国子监读书,前途未定,仕途渺茫,她等不起,她要的是像二表哥这样的人。
“这可是你的真心话?”慕云朝颇有深意地看着她,疑惑地问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该不会是他娘柳氏知道了他的心思,过来找她的麻烦了吧?
“这当然是我的真心话,也没有人跟我说什么。”吴梨娟抬起头,从容反问道,“难道四少爷觉得我应该怎么回答?”
慕云朝皱皱眉,冷冷一笑:“我以为表妹会像诗作里一样的蕙心兰质呢?”
很难想象,那个字里行间充满了淡淡的忧伤和彷徨的女子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看来四少爷是误会了。”吴梨娟坦然道,“诗作是诗作,跟人终究是不能比的。”
“可我却听说过字如其人一说的。”慕云朝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副画扔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终究是我看错了。”
说着,大踏步地离开。
想不到慕云朝的心上人竟然是吴梨娟。
不远处的树丛里,沈青黎低声对慕霜说道:“五妹妹,此事你知我知,切不可再跟别人说起。”
慕霜使劲点头,说道:“二嫂放心,我装作不知道。”
她哪里敢四处乱说,若是传到嫡母柳氏的耳朵里,那她岂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两人正说着,却见阿画脚步生风地奔到沈青黎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道:“二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桃枝姐姐她悬梁自尽了。”
“什么?”沈青黎一听,只觉脑子嗡地一声响,眸底顿时有了泪,一把抱起可馨就匆匆往回走。
是自己大意了。
明明看出她很伤心,却只是安慰了一下了事。
慕霜迟疑了一下,脸色苍白地跟了上去。
“少,少夫人,桃枝姑娘已经被慕安救,救下来了。”阿画见沈青黎变了脸色,又忙道,“少夫人不要着急,慢慢走。”
“阿画,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沈青黎顿时哭笑不得,这才停下身来,掏出手帕擦泪,怀里的可馨接过帕子,也给她擦着泪,“姑姑不哭,可馨想爹娘都没哭呢!”
“可馨是个好孩子。”沈青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心里那处被称作母爱的情愫不可救药地涌上心头,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脚步匆匆地回了清心苑。
“少夫人,我……”桃枝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几乎不敢抬头看沈青黎。
若是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只是眼下,她丢人丢大发了。
“桃枝,我知道你很伤心,难道我就不难过了吗?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得坚强才是,你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怎么对得起你如水的年华?”沈青黎握住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我很高兴你对我哥的一网情深,但是我觉得你若是喜欢他,就应该帮我把他的孩子抚养成人,我想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可馨没人管吧?”
“少夫人,我,我自从听说了伯爷的噩耗,我这心里就空荡荡的,恨不得恨不得随伯爷而去。”桃枝抽泣道。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穿她做的鞋了。
“我知道,可是喜欢伯爷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是非得跟着赴死才能人觉得你用心良苦。”沈青黎叹了一声,替她把额前的一缕乱发捋了过去,继续劝道,“桃枝,死最容易,活着最难,所以我们活下来的人,一定是得帮逝者完成心愿不是吗?”见桃枝不语,又道,“以后可馨就跟着你睡了,你帮我照顾照顾这个孩子,好不好?”
“奴婢遵命。”桃枝咬牙道。
两日后,阿棋果然带着白发苍苍的孟大夫回了永定侯府,沈青黎当下便让他去了沐影堂。L
ps:嘤嘤,家里断网断了三个小时,青青差点崩溃,好在最后时刻修好了,呼呼!
☆、第二百章 姜还是老的辣
孟大夫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面对雍容华贵的皇甫氏,异常淡定从容,津津有味地品着上好的猫耳红茶,待茶过三巡,才开始动手把脉。
楚嬷嬷上前把残茶端下去,触到孟大夫的脸,稍稍愣了一下,继而又低头匆匆退了下去。
孟大夫全神贯注地把着脉象,并没有留意到那道稍纵即逝的异样目光,待把完脉,才在一屋子人殷切的目光注视下,不紧不慢地收起药箱,抚摸着稀疏的胡子,展颜一笑道:“太夫人,之前府上少夫人在崇水的时候,听闻在下的药膳在当地小有薄名,便执意把在下请来给太夫人开些药膳的方子,在下真是惶恐。”
顿了顿,又道:“恕在下直言,太夫人年轻的时候,想必中过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因为当时调养不当,所以体内仍有残毒存在体内,所以这也是太夫人一旦情绪波动,便会晕厥过去的原因,因为残毒在体内多年,已经深入血液当中,现在再怎么调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故此,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心情舒畅,切不可再动怒就是。”
“孟大夫真乃神医。”皇甫氏闻言,动容道,“我年轻的时候的确中过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三天不省人事,还是一位游方僧人赐药,才救了我一命,此毒从来没有大夫诊出过,孟大夫果然医术超人。”
“太夫人谬赞,在下只是恰好对此症略知一二而已。”孟大夫淡然一笑,“所谓三分病,七分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沈青黎小鸟依人般偎依在皇甫氏的身边。听孟大夫这样一说,也跟着附和道:“祖母您听听,以后一定要高兴,切不可再为了府里的那些琐事再伤神费心,一定要好好保证自己的身子才是。”
“好好,祖母听孟大夫的,每天都乐呵呵的。活到一百岁。”皇甫氏爽朗一笑。又满是慈爱地看了看沈青黎,说道,“那我不是成了老妖精了。到时候,你们可千万别嫌弃我在府里碍眼就好。”
孟大夫只是笑。
芍药掀帘走进来,重新上茶。
屋里茶香愈浓。
“哪里会嫌弃祖母碍眼,孙媳巴不得祖母活到二百岁呢!”沈青黎娇嗔一笑。如果可以她倒是真的愿意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在永定侯府永远康健常乐!
“那我真成了老妖精了。”皇甫氏笑容更甚,看了看沈青黎。又低声道,“黎丫头,你可曾让孟大夫把过脉?”这么医术高超的大夫,可不能错过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抱重孙子。而不是调养她的身子,她老了,无所谓了。活一年就赚一年,只要永定侯府后继有人。她就死而无憾了。
“在崇水的时候,孟大夫给我看过。”沈青黎点头应道,眼角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孟大夫说,不碍事,好好调养些日子就好。”
“不碍事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皇甫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声,又扭头对孟大夫说道,“烦请孟大夫再给我这孙媳瞧瞧。”
孟大夫放下茶杯,又是一番凝神把脉,眉头微蹙,随口问道:“少夫人的脉象平和了许多,是府上的药田不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