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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倒是实诚的,将长乐许与他,我心里放心得很,他必不会委屈了长乐,而荣安侯世子,惠安不曾见过,又不知他品性如何,将长乐许与他,我这心里,委实不安。”
太后听出她话中的松动,便道,“这还不好办,等回头,母后将荣安侯夫人和世子一起召进宫来,你见见那孩子再做决定也是不迟的。”
惠安公主也觉得这样的安排甚好,遂点了头,又和太后絮了会闲话方告退出宫。
且说那荣安侯夫人江氏,因着并没得了皇后娘娘肯定的答复,上了车驾后一路惴惴不安的回到荣安侯府,才刚换好衣裳,就有丫鬟进来禀报,“夫人,世子来了。”
“快让润儿进来。”江氏忙端出一副和蔼的笑脸。
身材高挑的李明润迈了进来,淡然道,“母亲由宫中回来,可有带回什么好消息?”
这一声母亲直唤得江氏脑门突突地跳,忍了心中的惧意回他,“润儿,我已经向皇后娘娘为你求娶长乐郡主,皇后娘娘并没回绝,只说要问过太后的意思方做决定。”
太后啊,李明润就在心中斟酌起来,惠安公主是个糊涂的,被那苏尚庭迷得晕头转向,可太后却是个精明的,荣安侯府和沐恩侯府,他有那个信心,太后一定会选择荣安侯府而不是沐恩侯府。
“如此,就多谢母亲了。”李明润揖了一礼就欲转身。
江氏见了忙道,“润儿,你二弟的事——”
她苦苦哀求地看着李明润,只心中却对这个继子充满了恨意和惧意。
“二弟的事啊,待明润娶了妻之后,再与母亲商议吧。”李明润扔下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剩下江氏坐在炕上又气又恨,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以续弦的身份嫁给荣安侯时,她对元配生下的李明润视为眼中钉,按着母亲教她的捧杀方法尽量满足李明润的所有要求,而李明润也不出意外的被她养成嚣张跋扈不说,且吃喝玩乐无一不精的纨绔公子哥,原以为荣安侯会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从而将世子之位传于她生的二子,却没想到的是,三年前,荣安侯将李明润召进书房后,也不知父子俩说了些什么,第二天荣安侯就上折请封世子,生生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待皇上同意了荣安侯的请封后,她这心里虽是失望气愤,却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反倒想着各种办法,务必要将李明润由世子之位拉下马,只可惜的是,无论她用什么法子,这李明润的运气总是好到让人难以相信,每一次都安然躲过。
而更让她气恼的是,李明润不但躲过了她种种针对他的安排,还暗中将她生的二子给查了个清清楚楚,然后拿着她儿子的把柄威胁她进宫找皇后娘娘为他求娶惠安公主的女儿。
她若不去,他便会将满儿所为昭告天下,被逼无奈的她,只能含着怨恨进宫找皇后娘娘。
她当初就怎么会错以为李明润不过是个稚子甚好拿捏的呢?
“夫人,侯爷来了。”丫鬟打起帘子禀报。
荣安侯大步迈进,江氏忙迎了过去,“侯爷,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荣安侯盯着她不答,半晌才淡淡地道,“听润儿说,你进宫找皇后娘娘为他求娶惠安公主膝下的长乐郡主了?”
被他盯得心有些发慌的江氏就抿了抿唇,润了一下嗓子才点头,“是的,妾身觉得长乐郡主端庄稳重,堪称良配,侯爷——”
“本侯不管明润拿了什么把柄来威胁你进宫找皇后娘娘求娶,他既是看中了长乐郡主,你就务必把这事给办妥了,还有,若此事成了,一应礼节皆按着咱们侯府世子应得的去办,若你敢从中做什么手脚,休怪本侯无情。”不等她将话说完,荣安侯就甚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荣安侯冷冷说完,一甩袖袍迈了出去。
看着他冷然离去的身影,江氏一颗心却有如坠进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侯爷知道了,她从前对李明润做过的一切事情,侯爷都已经知道了!
一想到荣安侯刚刚看着她的那森冷的眸光,江氏就觉得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
他知道了却还不曾惩戒她,这才是让她更害怕的!
李明润想要娶长乐郡主为妻,她在这个时候若出了事,李明润得按制守三年孝,而长乐郡主的年龄,却是等不得这三年的,荣安侯现在不出手惩戒她,只是为了李明润能顺利娶长乐郡主为妻,等李明润成功娶妻之后,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呢?
愈想江氏心中就愈发的寒凉,捏紧了手中的绣帕,不能,她不能坐以待毙!
惠安公主由宫中出来上了回府的车驾,一路将太后娘娘的话在心中反复咀嚼,经过这反复斟酌之后,她心中却也觉得如太后劝她的一般,相较沐恩侯府,荣安侯府更为适合长乐。
荣安侯是为府上世子求娶长乐,长乐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将来世子袭爵,长乐就是荣安侯夫人,若荣安侯世子是有个有出息的,没准将来长乐还能得个诰命,可若嫁苏复,除非苏复能科举入仕争个前程,否则长乐一辈子也就是个沐恩侯府二夫人的命了,而长乐的的子嗣她的外孙将来也得自个去争前程。
将来的事那么远,也不知道母后能不能活那么久,而皇兄若是已经让位成太上皇,新任的皇上,可不像皇兄一般会看在她的情份上,提携长乐一家子。
母后说的对,她的目光的确放得不够远,只看到了眼前的舒适。
到了公主府下了车驾,她回到华音阁没多久,得到了消息的苏尚庭就赶了过来。
“公主,太后娘娘可是肯下旨赐婚了?”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苏尚庭一如既往温柔似水地看着惠安公主问。
惠安公主轻轻摇头,苏尚庭心中一跳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公主,可是太后娘娘她不满意复哥儿?”
太后娘娘素来精明,不像惠安公主这般好糊弄,若是太后娘娘不肯点头,这桩亲事,怕是难成了。
“母后倒不是不满意复哥儿,只是正巧荣安侯夫人也进了宫求到了皇后娘娘面前,荣安侯夫人为世子求娶长乐,皇后娘娘就去慈安宫征询母后的意思。”惠安公主就将宫里发生的事儿说给苏尚庭听。
听了宫中这些事,苏尚庭就忍不住皱眉,荣安侯夫人怎么也会这般巧的进宫寻皇后娘娘求娶,这到底是一个巧合呢,亦或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虽他心中猜测不定,但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好时机,遂道,“公主,我听闻那荣安侯世子纨绔名声在外,只怕并非是良配啊。”
“我也是这般想的,只不过母后说,他若真是那般纨绔,荣安侯又岂会早早上折请封他为世子,母后说,荣安侯世子应是个能干的。”惠安公主顺口说道。
果然就瞒不过太后。
苏尚庭其实心中是清楚李明润是个聪明能干的,只不过也抱了一丝侥幸才这般说,如今得知太后对荣安侯世子很是看好,他也没怎么失望。
“那太后娘娘是应了荣安侯府的求娶吗?”苏尚庭很是关切地问。
惠安公主摇头,“我说要考虑考虑,母后便不曾答应。”
她要考虑,便说明她心中已然松动,并没有坚持要把沈云雀许给苏复的意思了。
苏尚庭心中明白过来,又恨自己说了那么多,却抵不上太后寥寥几句就将惠安公主的心给打动了,惠安公主嘴上说着信他,可实际上,哪有她说的那般信他。
若真对他信重,在宫里就该毫不犹豫的请太后娘娘下旨赐婚才对,岂会因着太后娘娘三言两语就动了心思。
说到底,也不过是嫌弃他苏府不如荣安侯府勋贵罢了!
愈想心中就对惠安公主愈发恼怒,若非因为太后看中了他要他尚惠安公主,他又何至一腔抱负无从施展,只能当个每日里赋诗绘画的驸马爷。
他为惠安公主放弃了一片壮志雄心,而惠安公主却连他这点小小要求都不肯成全,枉费他这么多年捺着性子捧她!
“公主心里,可是不想将雀姐儿许与复哥儿了?”按下心中的愤怒和憋屈,苏尚庭略带淡淡失落的看着惠安公主轻声问道。
看出他眼中淡淡的失落,惠安公主心中便有些不舍,忙摇头道,“倒也不曾,只是母后很是看好荣安侯世子,劝我看过荣安侯世子之后再做决定,我不忍母后失望,便应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对苏尚庭没有说实话,倒也不是诚心欺骗,只是在她心里,潜意识里觉得这样说方是最好的。
李明润其人,苏尚庭是见过的,若惠安公主在太后的安排下见了他,只怕苏复就更没机会了。
心中焦燥不安,面上却不显分毫,苏尚庭又道,“太后娘娘总是为了公主你好,想必那荣安侯世子也的确是个人才,既然太后娘娘这般看中,公主你便去看看那荣安侯世子也好。”
见他不曾埋怨,且还宽慰她,惠安公主心中自又是一番感动,温柔地道,“尚庭,你放心,就算母后要将雀姐儿许与荣安侯世子,复哥儿那边,我也会妥善安排,定为他择一良妇。”
苏尚庭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心生欢喜,反倒一股子恶意瞬息冲上头脑。
惠安公主这般安抚,无非就是她心中的天平已然倾向荣安侯世子,已准备将雀姐儿许与荣安侯世子,她这般安排,将他苏尚庭置于何地?
虽心中气得直跺脚,他却清楚,不能在惠安公主面前露出丝毫不满,故一脸感激地看过去道,“还是公主想得周到,如此也好。”
又闲扯了几句后,苏尚庭便道,“公主,尚庭先回一趟苏府,将太后娘娘的心思转告大哥大嫂,也好让大哥大嫂心中有所准备。”
惠安公主应了下来,略带歉疚地看着他,“尚庭,你告诉大哥和嫂嫂,若这桩亲事没成,惠安定会好生补偿复哥儿的,还请大哥和嫂嫂体谅一二。”
“公主放心,大哥和嫂嫂不是那无理之人,既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怨不得公主。”苏尚庭柔声回她。
见他这般体贴,惠安公主心里的歉疚却是更严重了,只在心中暗暗决定,若将来她也看中了荣安侯世子,苏复那边,少不得也要为苏复寻个好亲事方能弥补。
出了公主府上了车驾,苏尚庭直奔沐恩侯府而去。
沐恩侯和陶氏一听是苏尚庭到了,只道是亲事已定,欢喜的迎了过去。
“二弟,可是太后娘娘同意下旨赐婚了?”沐恩侯笑咪咪地问。
因着和苏尚庭是同父同母,沐恩侯也生了一张好容色,虽不及苏尚庭儒雅,却自有一番英挺。
苏尚庭对这个亲大哥却是怀恨于心的,一母所出,沐恩侯也就空生了一张好脸蛋,腹中却无半点才华,偏偏因着占了一个长字,侯爵之位便落于这个胸无点墨的大哥手中,而他苏尚庭,尽管打小就被议为才子,却因为一个次子的身份,和爵位无缘,这也罢了,他想着凭他满腹经纬,也能科举入仕挣个前程出来,可这一切,都在太后娘娘命他尚主的旨意中落了空。
而太后娘娘能选中他为惠安公主的驸马,还是他这亲哥哥的功劳。
将自个亲弟弟卖了尚公主,换沐恩侯府的荣华富贵,这就是他的好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