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夫人可是今日的老寿星,这些虚礼倒也罢了。”
她这番看似抬举的话语并不曾让秦老夫人面色缓和,而众人心中自也有一盏明灯亮着,若真是抬举秦老夫人,平南王妃又何必等到秦老夫人都弯了腰才说这几句看似客套的话语。
“能劳王妃亲自前来,臣妇虽不胜荣幸,只是礼不可废,应该的,王妃请上座。”虽心中恨不能将平南王妃扫地出门,可面子上,秦老夫人只能说出这番口不对心的话语。
瞧着秦老夫人僵硬的脸色,平南王妃就觉得心中无比的愉悦,只要能让这老虔婆吃瘪,她这平南王妃的身份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
“本妃和锦绣素来交好,今日是老夫人寿辰,本妃自是要前来祝寿的。”自打迈步进来,平南王妃便是一脸笑咪咪的神情,只是那笑却不曾达眼底。
听到平南王妃这般肆无忌惮的提到前任靖安侯夫人陆锦绣,席中诸人的表情又有了略微的变化。
陆锦绣原是太傅陆府嫡长孙女,原本身份尊贵,只是先帝在位时太傅被查出叛国之罪,经抄家搜查之后证据确凿,叛国乃是天子逆鳞,先帝盛怒之下抄斩陆府三族,可怜陆府三族上千条人命于一夕之间便赴了黄泉。
祸不及出嫁女,已嫁靖安侯为妇的陆锦绣虽不曾被赐罪,但到底因为一门血亲不余一人,在陆府事发之后,陆锦绣伤心悲憾之下缠绵病榻不过月余便撒手离世。
陆锦绣辞世不过月余,靖安侯就高调迎娶帝师叶府嫡长女叶华梅为妻,这一幕看在有心人眼中,不免暗自嘀咕陆氏这一死倒是合了靖安侯的心意,腾出了位置让给新人。
原本丧期未过就迎娶新人,这是为勋贵世家所不耻之为,只是陆府乃获罪之身,靖安侯府这番行事虽然倒也说的过去,但到底还是落了下,为上京勋贵暗中不耻。
是以自打叶华梅进了靖安侯府,陆锦绣便成为靖安侯府不能提的存在。
也是,凭着叶华梅帝师叶府嫡长女的身份,却嫁靖安侯为续弦,怎么都有些贬低了她自个的身份,更逞论说,依礼制,她这个续弦还得冲着陆氏牌位行正妻之礼方能进门。
心高气傲的叶华梅,此生最恨的便是有人在她面前提及陆锦绣,这些年来,上京勋贵们俱都知道陆氏是靖安侯府的禁忌,是以在靖安侯府的人面前,大家都不提陆字,如今平南王妃借着贺寿之名光明正大提及陆锦绣,不亚于明晃晃的打靖安侯府的脸面不说,更是一巴掌扇在了叶华梅的脸上。
003 几番敲打
福安堂,秦老夫人歪着身子坐在炕上,大丫鬟紫娟半蹲在炕前有一下没一下的为老夫人捏腿,老夫人在心中思量一番后打起精神看着季青城:“青城,你心中是怎么想的?那丫头到底要不要接回来?”
老夫人一发问,叶华梅手中的帕子就揪成了一团,只拿了眼盯着身侧的季青城不语。
都怪那该死的平南王妃,若不是因为她一句话,想必老夫人也不会提及此事。
季青城稍作犹豫后,看着老夫人道:“娘,都这么多年了,那孩子终归还是我的骨肉,平南王妃既然提到了,若再不将她接回来,只怕言官那边会上折弹劾。”
他的话让叶华梅原就铁青的脸愈发阴沉,老夫人瞧着心中也生了一丝不喜出来,即便当初是委屈了这个儿媳,可这些年自己不也是顺着她的心意将那丫头送去了庵堂不说,这奉年过节的,也没让她给陆氏牌位行礼,难不成还真想让季府嫡亲的孙女在庵中青灯古佛的过一辈子不成。
掩了心中对叶氏的不满,老夫人淡淡看着叶华梅,“老大媳妇,依你说,该怎么办?”
早在老夫人问出那句话时叶华梅便已知道老夫人心中的决断,这般相问不过是给她这个当家主母一丝颜面,她心中虽是恼恨不已却也不会傻到反驳老夫人的面子,当下便点头:“母亲,侯爷所言不无道理,这么多年了,是该将那孩子接回府了。”
她的识时务让老夫人满意的点头:“你是个明理的,既然都同意了,你就选个吉日,安排人手去接那丫头回府吧。”
老夫人话才落地,在门口听了半晌的季芙蓉再也忍不住,一手掀起厚重的门帘,几个急步就迈了进去,站在她身后的季海棠一把没拉住,便也一跺脚跟了进去。
“老祖宗,孙女不同意。”季芙蓉一脸不乐意的站在炕前,不等老夫人回神又脆生生的道:“既然当初决定将她送进庵堂,如今又何必接回来碍眼,老祖宗难道就不为咱们考虑,咱们季府如何能出一位进了庵堂的姑娘。”
她说的又急又快,却又紧紧抓住了老夫人最是看重季府声望这一点,叶华梅担忧之余更多的是高兴,却还是马上斥责:“蓉丫头,快跪下给你祖母道歉,大人的事轮不到你同不同意。”
季芙蓉咬了咬嘴唇,顺着自个母亲的话跪在炕前,“老祖宗,孙女一时心急无状,还请老祖宗恕罪。”
她一跪下,季海棠自也跟着跪下请罪:“老祖宗,五妹妹并不是有心为之,还请老祖宗原谅。”
老夫人心头原本有些气恼自个嫡孙女太不懂事,如今见二人双双跪在地上请罪,心里头那点气虽是消失殆尽,对季芙蓉又难免有了失望,世家嫡女,一言一行皆代表整个季府的教养,身为晚辈却在长辈议事之时冲进来这种言行若传了出去,少不得要让人笑话靖安侯府的教养。
“你既请罪,可知你错在哪里?”老夫人挥手让屋中丫鬟婆子退去之后方才淡然开声。
知道老夫人命丫鬟婆子退去是给自己留了颜面,季芙蓉心头一紧,老祖宗的脾气她是清楚的,虽向来疼爱她,但若她过了界,老祖宗罚起来却也不会心软。
“长辈议事,孙女不该过问,蓉儿错了,甘受老祖宗责罚。”跪在地上,季芙蓉只觉得膝盖钻心的痛,却也只能死死忍着。
她认错的态度还算恭敬,又瞅着叶华梅心疼不已的表情,老夫人便挥手让两个嫡孙女起了身坐下后方语重心长的道:“那孩子始终是季府的血脉你们的嫡姐,当初将她送进庵中是情势所逼不得已为之,如今这么些年过去,若还不接回府中,你们且仔细想想,世人又会如何评论咱们季府?”
季芙蓉低了头,虽心里仍是不服却还是顺着老夫人的意思:“老祖宗想的周全,蓉儿知错。”
老夫人又敲打了几句脸上便起了乏意,季青城忙拉着叶华梅并两个女儿告退。
立在门口侍候的蓝嬷嬷送走了侯爷夫妻并两个姑娘,轻手轻脚的迈进来,老夫人半眯着眼瞟了一眼便又转了身养神。
归燕轩里,季青城略带歉意的看着叶华梅柔声道:“梅儿,委屈你了。”
叶华梅自是体贴的摇头:“侯爷不必忧心,这原就是妾身应该的,回头妾身就派人去接大姑娘,侯爷只管放心。”
知晓自个妻子最是讨厌前头死去的亡妻,却还是为了自己选择隐忍,季青城心里自是舒适之极,正想说两句好听的话哄她开心,林妈妈的声音却传了进来:“夫人,桂姨娘动了胎气,可是依着往例请回春堂的李大夫去诊脉?”
那桂姨娘恃着怀上了子嗣,三天两头找着理由谴人来夫人房里,关健是每一次都还逮着侯爷在夫人房里的时间来,叶华梅又不是个傻子,自是知道那桂姨娘醉翁之意不在酒,虽心如明镜,瞧着季青城因为林妈妈的话而忧心的神情,她便也懒怠做那妒妇与恶妇,只命林妈妈速去请大夫,又道:“桂姨娘既是动了胎气,侯爷您且去看看为好。”
季青城自是乐得顺话夸赞叶华梅大度能容一番之后就匆忙离开,瞅着他的背影离开叶华梅唇角扯出一抹冷戾,见她这般,立在身后的管嬷嬷愤恨不平的道:“夫人,您就是性子好,才会纵得那桂姨娘失了分寸。”
叶华梅冷冷一笑,瞟了一眼愤恨不已的管嬷嬷,“不过是个贱婢,再怎么蹦哒也上不了天,且不说这才刚怀上能不能挺到生产之时难说,便是生了能不能养活更是难说。”
她是靖安侯府当家主母,若是因为一个贱婢折了名声,反倒是得不偿失。
管嬷嬷便有些讪讪:“是老奴一时想岔了,夫人,您当真要接大姑娘回府?要不要老奴命人安排一番,这从庵中回府的路途可并不短,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夫人您头上。”
大姑娘的生母陆氏是夫人的禁忌,本就恨屋及乌,又因着占了二姑娘嫡长女的身份,所以大姑娘更成了夫人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反正早晚也要除掉的,倒不如乘着这回府的机会搭把手,省得回来了碍夫的眼。
管嬷嬷的想法叶华梅不是没有,只是这么一来太过明显,老夫人素来是个精明的,这点把戏只怕是瞒不过去。
想到老夫人隐晦的敲打,叶华梅便摇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且容我好好想想。”
004 她在乎的
不同于上京贵妇贵女们爱去的繁华热闹香火鼎盛的百花庵,位于苍青山之巅被青松翠竹环绕的宝莲庵却是清静之极。
庵中和寻堂庵堂规模大致相同,只是稍小了一些,后院几株红梅开得正盛,以至于整个庵堂都浸染了一股子清香。
妙音师傅匆忙步入后院时,一眼就见季家大姑娘坐在院中的亭子里,服侍她的两个小丫鬟一个站在小凳子上伸长了手去攀折梅枝,另一个则捧着一个酒坛,地下放着的盆子里铺满了梅花瓣。
“季施主,主持有请施主。”妙音师傅上前双手合十道出来意。
季望舒缓缓起身,“有劳妙音师傅了。”
她动作虽缓慢却自给人一股优雅之至的感觉,但连同这优雅一并而来的却是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压,妙音师傅不知不觉的后退三步,一年前季施主染上伤寒就连庵中主持都无计可施,好在最后主持亲自出面请了闭关的无尽师祖,无尽师祖出关之后施针相救,好歹保住了季施主一条小命,只是打季施主病愈后,以往那个天真稚子再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不用说话就让人感觉慑服之的季大姑娘。
这般的改变,是好是坏难以判定,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却是流传千年的古语,有了这番机缘,季大姑娘往后应该是个有大造化的,否则无尽师祖也不会让庵中上下不可对季施主无礼了。
“主持,季施主到了。”庵堂甚小,所以不过须臾便行至主持的房间。
门咯吱一声打开,却是妙法主持迈了出来双手合十:“施主请。”
季望舒坦然迈步而进,侍在身后的甘草和茯苓正想跟上,妙法主持却上前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显然是只让季望舒一人进去,甘草和茯苓双双望向自家姑娘,却见姑娘点首示意,二人便也默不吭声的随妙法主持立在门边。
房中,慈眉善目的无尽师傅双手合十:“季施主请坐。”
季望舒悠然坐于书案另一边,双眸平和的看着无尽师傅问:“可是季府来了书信?”
“诚如施主所言,贵府夫人谴人送来书信,三日之后贵府将谴人接施主回府。”无尽师傅微笑点头。
若单单只是为了通知她即将回到靖安侯府,倒无需无尽师傅出面知会。
心若明镜的季望舒又道:“无尽师傅可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