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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贺兰离墨有着打小的交情,可战北王府太过复杂,不是外人所能明白的。
“不管是不是你父王所为,这次的事怕也是没那么简单,不管是不是冲着战北王府而去,战北王府都得小心谨慎才是。”贺兰离墨看着他道。
知道贺兰离墨是担忧才会这般提醒他,边墨砚起了身道,“多谢仲宁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行至门口他又转身看着贺兰离墨,“炸皇陵的事,怕是得等上一等了。”
贺兰离墨深以为然的点头,才刚出了天降陨石这样的事情,若再将皇陵给炸了,届时逼得建元帝狗急跳墙,反倒不美。
边墨砚走后,贺兰离墨起身行至隔壁厢房敲门而入。
这厢房里,却独有一身便服的夜郡影一人,许是因为没着一身太过招摇的飞鱼服,腰中也没系上杀气极重的绣春刀,此刻的夜郡影看起来,倒比从前多了丝人气。
“你既然都听见了,有什么想法没有?”贺兰离墨看着有了丝人间烟火气的杀星道。
夜郡影过于白皙几近透明的手把玩着翡翠酒杯,反问道,“你们,真想炸皇陵?”
贺兰离墨也不否认,“是有这打算,可是现在看来,只能先放一放了。”
虽然夜郡影是晋忠王的人,他和边墨砚商议着要炸皇陵的事,夜郡影肯定会告诉晋忠王,但他却并不担心晋忠王会反对,晋忠王固然也是贺兰族嫡出一脉,他贺兰离墨又何尝不是贺兰嫡脉,他既然敢将炸皇陵的事说与夜郡影听,自然不会担心晋忠王不许。
“这次的事,因是冲着战北王府而来。”夜郡影放下手中的翡翠酒杯,正色道。
贺兰离墨皱眉,“何以见得?”
“王爷说的,吴都御史明面上是为十万安定军讨要扣了五年的军晌,可朝廷扣了安定军整整五年的军晌,安定军却没暴乱,这说明什么?”夜郡影将昨儿晋忠王告诉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出来。
还能说明什么呢?
要么是战北王军望太重,十万安定军并不因为没了军晌就暴乱;要么是战北王自个掏腰包养着这十万安定军,所以才没发生暴乱。
这两种情况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一个皇帝能坦然接受且乐于待之的。
身为宣亲王府的世子,贺兰离墨自然想得通彻,只是这想通了之后心里便也是一惊。
无它,宣亲王府手中的六万大兵,虽然朝廷不曾扣发这六万将士的军晌,可宣亲王府,整整两年都不曾收到朝廷拨下来的粮草了!
战北王若是在自掏腰包养着十万将士,宣亲王府又何尝不是在自掏腰包养着六万将士!
这一次捅出来的是定安军被扣的军晌,那下一次捅出来的,会不会就是宣亲王府手中六万将士被扣发的粮草?
想到这里,贺兰离墨身上竟然浸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眸光复杂的看着夜郡影,迟疑地问,“可是王爷要你转告于我的?”
夜郡影没有否认的点头。
“王爷他,有没有觉得这吴正方死得太巧了一点?”贺兰离墨转而问道。
才刚上折弹劾户部扣发战北王府五年军晌,转头就被块石头砸死在自家书房,这死得也未免太及时了一点,让人想要深查这吴正方为何要上折弹劾都没得查了。
人都死了,死了的人总不可能还能开口说话。
衣郡影眸光凝重,只道,“王爷的确也曾这般设想过,只是——”他沉吟了一下方又道,“昨儿我已和蒋大人一同去了吴都御史的府邸查看过了,不见人为的迹象,那陨石也货真价实。”
也就是说,吴方正的确是个倒霉透顶的家伙,所以真被天降陨石给砸中了死透透了。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贺兰离墨或许不信,可偏偏这话是由夜郡影嘴里说出来的,他也只能信。
夜郡影可是锦衣卫指挥使,他负责的就是查案,他若都查不出什么人为的蛛丝马迹,那要么就是吴正方就是个倒霉透顶的家伙,要么就是幕后之人细心谨慎,没留下蛛丝马迹。
可夜郡影是什么人,又有什么人能动了手脚不被他察觉的!
“王爷知道以后,可还说了什么没有?”贺兰离墨只觉一片混乱,皱了眉问。
“王爷他说,那位这会子顾不上追究战北王府如何能养得起十万大兵的责任,可回头冷静下来,怕是第一个要问责的就是战北王,若不出意外,那位会召战北王回京。”夜郡影将话说完就起了身,往门口行去。
王爷让他带的话他已带到,他还要回宫面见建元帝,迟了,以建元帝多疑的性子,恐又生事端。
看着他离开,贺兰离墨也没阻止,只揉着眉心细细思索。
召战北王回京吗?
战北王又会听从皇命回京吗?
镇国公府,浣纱阁。
王韵婷仔细打量着眼前眉眼已渐渐长开的小姑娘,季望舒落落大方的任她打量,只笑道,“韵婷这般看我,莫不成我脸上雕了朵花不成?”
“长安这般容色,便是花也相形见绌。”王韵婷捂了嘴偷笑。
见她笑得不见一丝勉强,季望舒便道,“见你这般,我倒是放心了。”
王韵婷知她为何要这么说,只又笑了笑,抿了抿唇才道,“其实一开始,脸上的疤脱落了后露出这印痕,我心里不是没失落过,只是这些天慢慢也就好了。”
一个原本如花似玉的姑娘,突然变成这般模样,要说心中完全不介意那才当真是骗人的。
像王韵婷这般,坦坦荡荡说出心中曾失落介意过,却也代表,她现在是真看开了,虽不能完全不介意了,但至少不会因为脸上的印痕耿耿于怀愁结于心。
“三姑娘,夫人来看您了。”一小丫鬟打起帘子进来禀报。
孙氏带着两个丫鬟迈了进来,在看到季望舒后,孙氏有些憔悴的脸上就带了些许的笑容。
“娘,您不是很忙吗?怎的有空过来?”王韵婷有些担忧地看着孙氏略显憔悴的脸。
孙氏慈爱地摇头,“娘不是很忙,娘听说长安郡主来看你了,娘就想过来看看你和长安。”
其实是因为这些天,登门来探望婷姐儿的姑娘不算少,孙氏每每见着这些打着探望婷姐儿实则心里幸灾乐祸的姑娘们,这心里就堵得很,偏这个女儿性子又太过稳重,受了什么委屈也只会藏在心里不说,她这个当娘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更为难受。
今儿听说季府大姑娘也登门来探望婷姐儿了,孙氏这心里是又喜又有些担心。
喜的是女儿对这位季大姑娘的评价甚高,想来女儿是很喜欢这个季大姑娘的品行的;担忧的是怕季大姑娘也和那些个眼皮子浅显的姑娘们一个模样,明着不说,可心里对嘲讽她的婷姐儿,所以这才巴巴的赶了过来。
好在,她来了后并没有马上进来,只守在门口听了一小会,在听见婷姐儿爽朗的和季大姑娘开玩笑,以及季大姑娘那一句‘我便放心了’的话,她这心里就放了心。
“长安见过伯母。”季望舒落落大方的过来给孙氏福礼。
她能看得出,这个孙夫人是真心关心王韵婷这个女儿的,即便王韵婷伤了脸当不了太子妃,孙氏眼中对王韵婷的爱,比起从前只多不少。
“好孩子,婷姐儿,你带郡主去花园走走,花园里又开了——”孙氏的话没有说下去便红了眼。
王韵婷见了心中便是叹气,忙展了笑道,“娘,我这就带郡主去花园,您别难过,女儿现在很好。”
孙氏心里正后悔自己不该提花园开了新花,见女儿不但没有感伤,反倒笑着劝她,她心里虽还有些难受,却不再担忧,只点了头,然后又叮嘱丫鬟们好好照顾婷姐儿和季姑娘后,这才离开。
送走了孙氏,王韵婷就看着季望舒道,“需得郡主陪韵婷往花园走走了。”
季望舒自是点头,两人便并肩迈着轻盈的步伐朝花园的方向行去。
镇国公府的花园甚大,两人沿着湖畔慢慢行走,不多时便行至上次那个湖畔通道前,王韵婷道,“不知郡主可肯去那亭子坐上一坐?”
季望舒弯了弯唇,率先踏上通道往湖中凉亭行了过去,王韵婷也紧紧跟上。
“说起来,我和郡主倒也说得上不打不相识了。”坐在亭中长椅上,手肘撑着围栏,回想第一次遇见季望舒的情景,王韵婷忍不住笑道。
季望舒眉眼一弯,想到那天的事,也是忍不住浅笑。
“听你这般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天清霞郡主那一巴掌打的可不轻,也不知那叶家姑娘怎么就忍下了。”季望舒道。
其实这样的事季望舒原不会记在心中,只是那日苏妙儿太过猖狂,而被苏妙儿打了一巴掌的叶莹玉那张脸,又太过狰狞,所以她便留下了印象在心中。
王韵婷听了这话更忍不住笑意,只抽了抽嘴道,“偏你还记得这事,她不忍还能怎办?苏妙儿是郡主,惠安公主又是那样的身份,叶府再勋贵,可到底是臣,她不忍难不成还打回去?”
“若是我,定就打回去了,不过就叶姑娘那扶风弱柳的身姿,怕是打也打不过清霞郡主的。”季望舒不以为意地道。
王韵婷也知她说的话,不是因为她如今这个郡主身份,而是那天若苏妙儿当真打的是季望舒,只怕到了最后,丢脸的反倒会是苏妙儿,毕竟季望舒的心机和手段,她再清楚不过。
“你可还记,当初我还和你说过,我们原本可以成为朋友,当时我心里实在是有些惋惜的,原想着这一生是不可能和你成为朋友的了,倒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和你成了朋友。”往事历历在目,王韵婷有些感慨。
季望舒淡淡望着她,“王三姑娘,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王韵婷一愣,看季望舒的表情太过认真,忍不住皱了眉问,“是韵婷一厢情愿了吗?郡主不愿当韵婷是朋友?”
“我这人甚少有朋友,若是当了朋友便不能背叛,若背叛了,我是再也不会理的。”季望舒歪着脑袋看着王三姑娘。
王韵婷心下一松,正了脸色回她,“我也甚少有朋友,从前我身边围的人多,可都不过是点头之交,你放心,我不会背叛朋友。”
“甚好,我还有一个朋友,只是她如今在很远的地方,等哪天我若是还能寻到她,到时介绍你们认识。”想到乔书容,季望舒眼里也不由柔和下来。
她向来都是一副冷清的模样,提到那个朋友眼里却有了柔和,王韵婷便知道她心里是极看重那个朋友的,便重重点头,“一言为定。”
能和季望舒成为朋友,且让她这般看重,想来那个女孩儿,也很不简单,这个不简单不是贬义,而是一种褒奖。
“三姑娘,四姑娘要在这亭子里宴请几府的姑娘,能不能劳烦三姑娘和郡主让出这凉亭?”跟在红袖身后走过来的是四姑娘王韵湘身边的大丫鬟紫容。
一个丫鬟当着姑娘的面,说出说姑娘避开的面,可算得上不敬了,哪怕她是遵从四姑娘之命。换做寻常,王韵婷也不会和王韵湘计较这些,可今儿不同。
她才刚结交了季望舒这么一个朋友,她自己委屈倒没什么,可没理由让季望舒跟着她委屈。
“你胆子倒是很大,看在你是奉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