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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郡影想到的,季望舒自然也想到了,她淡淡道,“夜大人前去之后,若老王妃和世子不信,夜大人只管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八字说出来足矣。”
这八字是当晚贺兰离墨悄然上门她说与贺兰离墨的,有这八字,贺兰离墨自会知晓。
夜郡影闻言点头,也不问这缘何这八字就能让宣亲王老王妃和宣亲王世子相信他,只揖礼告退,只临行前又忍不住望了眼蹲在账顶俯视着他的七七一眼。
如此雄鹰,竟跟个圈养的鹦鹉一般守着季大姑娘,当真是——
一时间心中竟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形容此时的心理,夜郡影便晃了晃头将心中所想一并晃去,尔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姑娘,看来咱们还得寻点人手,不然这行云阁,谁都能潜进来。”待夜郡影一走,白芍便忍不住开声。
季望舒却是摇头,“夜郡影的身手远非寻常人相比,他能潜进来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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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初次交锋
一夜无梦,许是近年节,天愈发的冷,阴沉沉的天幕,令季望舒有一种风雪欲来的压抑感觉。
可是即便这令人压抑的感觉,也比不得眼前一脸天真笑容看着她的季芙蓉更让她觉得怪异。
打从她由庵中回到靖安侯府的言行,无一不彰显着她和叶氏不死不休的局面,叶氏所生的季海棠和季芙蓉对她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今儿,日头难不成打西边出来了?
天色阴暗,自无日头的,可季芙蓉脸上的笑却是真真切切的摆在她眼前,虽然那小脸上天真关切的笑容恍似打心底出来,可打小养在深宫的她又怎能瞧不出那笑容之下掩藏的试探。
“大姐姐,柏哥儿院子里的事蓉儿也听说了,府中一连串的事情发生,母亲难免有疏忽之处,还请大姐姐多多体谅。”尽量不让眼中的妒忌显露出来,季芙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小心冀冀看着季望舒。
真是怪了,一个娇纵任性的草包,不过些许时日,竟能一改往昔的高高在上,跑来和她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
她不嫌演得慌,她还嫌咯眼呢!
不过——既然这季芙蓉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给她戏弄,她就当打发一个小戏子陪她演上一场又何妨?
“五妹妹无需忧心,昨日之事已经查明是恶奴欺主,大夫人她素来宽厚待人,才致那胆大恶奴敢于欺主,长姐又岂会因此而怨怒大夫人,五妹妹只管宽心。”忍了心头的不适,她很是温柔体贴的迎上季芙蓉略显讶异的双眼。
在来行云阁之前,季芙蓉便设想过季望舒的应对,或许会对她的示好冷颜相对,或许会不屑一顾,更有可能会怒声相向,可唯独眼下这一种是她没设想过的。
咬了咬牙,难怪叶氏都会败于她手,果真是个不好对付的!
她自然也不相信季望舒真会信了她的话,更不相信季望舒此时的和颜悦色是因为姐妹情深,越是笑得柔和的,背后里捅的刀子就愈发的狠戾。
前一世,她可就是柔柔和和的捅了她嫡母嫡姐无数刀,直将嫡母嫡姐踩得翻不了身,可惜的是最后却——
心中的怅然一闪而逝,上一辈子已成往事,如今的她可是靖安侯府的嫡次女,这样的身份可比前世庶出身份要鲜亮得多,前世的事根本无需多想,重要的是要抓紧这世的荣华富贵。
“大姐姐大度,倒是蓉儿小心眼了,大姐姐,蓉儿心中有一疑问想请教大姐姐,若是蓉儿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大姐姐可别生蓉儿的气,好吗?”季芙蓉一脸为难的表情。
早就已经不耐烦的白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客气的道,“五姑娘,您既然怕问了咱们姑娘生气,那您又何必问?不问不就成了。”
甘草和茯苓听了白芍的话就垂了头抿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白薇却是冲白芍轻轻摇了摇头。
她和白芍的身契在自家姑娘手中,自是不担心府中所谓的老夫人大夫人等等诸如此类的人,可看自家姑娘对五姑娘的忍耐,可见也是想看看五姑娘到底抱着什么样的企图,白芍这么一问,若五姑娘真不问了,岂不是乱了自家姑娘的谋划。
也正像她所料的一般,季芙蓉的小脸因着白芍的话而变得苍白起来,嚅了嚅小嘴,她黯然道,“大姐姐,白芍姐姐说的很对,蓉儿的确不应该问。”
这变脸的速度,可比叶氏要强。
这让季望舒心中的那一丝怪异愈发强烈,她缓缓摇头,用柔和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声音道,“五妹妹不必在意白芍的话,五妹妹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长姐定然知无不言。”
当然,这个知无不言也是有度的。
“真的吗?”听了她柔和的劝抚,季芙蓉双眼陡然一亮,然后又带了丝小心冀冀的继续问,“大姐姐,蓉儿真的可以问吗?”
“嗯,可以。”季望舒很是郑重的点头。
得了她的应肯,季芙蓉按下心中的雀跃,尽量让脸上的表情显得懵懂,尔后问,“大姐姐,蓉儿听您唤母亲从来都是以大夫人称之,是因为大姐姐您还在因为由庵中回府的路上发生的事的原因吗?”
倒没想到季芙蓉居然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季望舒似笑非笑的看了季芙蓉一眼,“五妹妹为何会这么想?”
被她这一笑刺得心头一紧的季芙蓉定了定心,小脸扯出一个难受的表情,“蓉儿觉得,大姐姐可能因为那天的事还在生母亲的气,所以才会从不唤母亲为母亲,可是大姐姐,您要相信,那天的事不是母亲做的,母亲她对大姐姐虽然有些——,可是那样的事,母亲断不会做的。”
那天的事,当然不是叶氏做的,她知道得再清楚不过,因为,那天的事,本就是她自个做下来的,为的——就是栽脏于叶氏。
季望舒掩下心中的笑意,在季芙蓉灼灼的期盼中轻轻摇头,“是不是母亲所为,长姐无从知晓也从没在心中猜疑,倒是五妹妹你,怎的会这般想?这样的话五妹妹可再不能说了,若让大夫人知道五妹妹今日所言,岂不是伤透了心?”
季芙蓉不由一哽。
那日的事,其实她心里怀疑是叶氏所为,只是身为叶氏的亲女,她自是不能去问的。
相信季望舒也定然像她一般怀疑是叶氏所为,毕竟——这上京城里,除了叶氏,还有谁会去对一个无母的闺阁弱女狠下毒手?
可是眼下,季望舒居然当着她的面冠冕堂皇的说她不曾猜疑过叶氏,更指摘她这个叶氏的亲生女儿却敢于猜疑自个的生母,这可真是——倒打一耙!
虽心中气得直咬牙,面上却是一副受教的表情道,“大姐姐所言甚是,蓉儿的确失言了,只是——”咬了咬唇,很是不甘心的继续问,“若大姐姐并非因为当日之事生气,又缘何不肯唤母亲为母亲呢?蓉儿每每听大姐姐唤大夫人,这心里,便为母亲难受,还请大姐姐休谅蓉儿这一番心疼母亲之言。”
原来——季芙蓉是打着逼她从今往后都唤叶氏为母亲的主意而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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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唬人故事
季望舒似笑非笑的看着季芙蓉,被她看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季芙蓉心头一跳,想了想又换了一脸委屈难堪的神情,“大姐姐,蓉儿也知道母亲并非大姐姐的生母,大姐姐想念生母的心蓉儿能理解,所以也望大姐姐能体谅蓉儿一片为母之心这才相问大姐姐不肯唤母亲的原故。”
这个名义上的长姐不肯唤叶氏为母亲,足以让叶氏沦为上京城勋贵世家的笑柄,身为人女的她,自然责无旁贷的要想办法解决,不然,一个继母不慈的名声,叶氏可要担到底了。
“五妹妹一片孝顺之心真正感天动地,只是——”
季望舒陡然便收了脸上殷殷笑意,一股子冷戾由唇角袭上眉梢,看得分明的季芙蓉忍不住就缩了下,旋即又有些懊恼自己活了两辈子的人竟然被个小姑娘给震慑住了,懊恼过后便道,“只是什么?大姐姐但说无妨。”
“只是啊……”季望舒语气怅然的看着季芙蓉,却不说下去,只挑了眉道,“五妹妹当真要听长姐说个清清楚楚?”
自是要听的,不然她今日何必巴巴的跑过来,季芙蓉心中腹诽,面上却一脸渴求的道,“大姐姐无需担忧,蓉儿洗耳恭听。”
她就不信,季望舒能有一个明正言顺不唤叶氏为母亲的理由,只要她没理,往后她怎么唤叶氏都是她的错,而非叶氏不慈。左右叶氏所做的那些事情没有证据,只要没有证据,季望舒就不可能拿这些来推脱不唤叶氏为母亲的理由。
她心中自信满满,自忖已掌控全局,殊不知她眼底那一丝自信落入季望舒眼帘,却宛如戏台上的丑角一般让人笑而不语。
“五妹妹既然要听长姐解释,那便听清楚了,当年长姐生母热孝未过,大夫人便匆忙嫁进侯府,这可不是世家府邸的规矩,是以,长姐遵循世族礼仪,故而不耻之,继而不耻唤大夫人为母,如此,可解了五妹妹心中所疑?”季望舒眉目淡淡,可言词却犀利如刀,直将季芙蓉刮得体无完肤。
不耻,好一个不耻!
可偏偏,她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毕竟,陆氏未出热孝,靖安侯府便匆匆忙忙的迎娶叶氏进门是不容反驳的事实。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季望舒会光明正大的拿这事来说,不得不承认,今日是她失策了不说,不过今此一事,她也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容颜明亮的长姐,心机手段远非叶氏所能相提并论的。
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被人当着面说不耻她的生母所为,她即便不是本尊,也觉得有些丢脸,可丢脸是小事,她还得厚着脸皮为叶氏开脱。
“大姐姐所言虽有道理,可是热孝未出婚嫁之事并非此一桩,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她又何来不是?大姐姐若是因此而对母亲心生不满,岂不是置祖父祖母于不慈之地?”虽说内心深处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厚颜无耻,可成大事又何需计较这些?
季芙蓉自我安慰了几句,又觉得有了些许底气后便抬头理直气壮的看向季望舒。
一边白薇白芍甘草茯苓是听得目瞪口呆。
从来不知道,季府五姑娘,居然这么能言善道,如此指鹿为马的本事,屈居于一介女儿身,真是可惜了!
迎上季芙蓉理直气壮的小眼神,季望舒不由哑然失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五妹妹说的有理,可惜啊……”她顿了顿,在季芙蓉闪灼的眼瞳里她却换了话道,“五妹妹想必知道,长姐久居庵中,久居庵中的长姐自是悠闲的很,听了不少的故事,不知五妹妹可有兴趣听长姐说个故事?”
她莫名其妙的转移话题,季芙蓉虽有些不耐烦听什么唠什子的故事,但潜意识里又觉得季望舒不会无原无故的要说故事给她听,便点了点头,“长姐请说,蓉儿倒是有兴趣的。”
有兴趣就好,就怕你没兴趣。
若是没兴趣,这一出戏可也就太无聊了!
季望舒莲步轻移至锦塌上坐下,又指了指身侧道,“五妹妹也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