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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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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桓意思意思地躲了躲,嘴贱道:“求我啊,求我就还你。”
  宛遥试着去够了两回,忽的回想起那天要发簪的窘迫来,她讪讪收了手,表示不在意:“你喜欢,那送你好了。”反正她还有好几支。
  你来我往才比较有趣,这么单打独斗地挺没劲,他于是也不折腾了,摆弄着银簪,“别那么小气……我再玩会儿。”
  说着绕到了她正面盘膝坐下,手没个消停地扒拉这些大件小件,“老母鸡、玉镯子、护膝……嗬,真是挺齐全,居然还有腰刀。”他拔刀出鞘,试了试刃,甚是不要脸地开口,“这么多,送我一点儿呗。”
  宛遥让婢女收归整理,列出清单,抽空瞥了他一眼,故意道:“那不行,我凭本事得来的。你又不缺这点钱,要刀还不能自己买?”
  “还凭本事……”项桓不客气地揭她老底,“卖血换的吧。”
  “什么叫卖血啊,说的那么难听!”
  宛遥抄起笔扔他,趁他侧身避开的一个破绽,抬脚踩过去——
  饶是她反应难得这般神速,项桓却也轻描淡写地一缩腿,笑得满脸欠扁,“行啊,还学会‘虚晃一招’了?”
  “再踩啊,单脚让你你都踩不中,信不信?”
  言罢还当真起身给她金鸡独立。
  “……”无聊!
  宛遥不想搭理他的别过脸,到底还是忍不住在笑,垂头把手边的礼盒收放整齐。
  “喂,真不踩了?我让你。”项桓站在边上笑,看她没说话,五指翻转将那把腰刀挽了个花,此刻留意到手中还捏着她那支簪,转念一想,就近折了白玉瓷瓶里的一支花。
  “我可让了你的,回头别说我占你便宜……”
  “现在东西还你,走了。”
  他把断枝往她脑袋上随意一插,移花接木地拿了银簪三两下蹦出医馆,溜之大吉。
  走在长街上时,隐约听到她人在屋里炸开了锅。
  项桓心情甚好地笑出声,看了一眼那块威风凛凛的匾额,手指打着旋,把那支头饰转出了一朵花,吊儿郎当地闲庭信步。
  他今日没事,但余飞和宇文钧有事,喝酒赌钱没人陪,正要回项府,冷不防一抬头,发现项南天面色暗沉的立在角门外。
  项桓唇边的笑意就渐渐淡了下去,神情多少有几分漫不经心。
  原本是没打算打招呼的,但人刚走近,项南天便厉声喝道:“你还把这儿当家啊?”
  这段时日,诸多繁琐事情,先是给宛遥守夜,而后又闯城门、被罚跑圈儿。加上项圆圆自打从疫区回来又被禁足在房内,但凡知道他在家,总要过来缠上一阵。项桓疲于应对,索性平日里就在外消磨时,顶多晚上回房睡一觉。
  “我不管你,你倒是真是无法无天了——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项桓颦眉,不耐烦地反驳:“我又怎么了?”
  “闯城门有大司马军法处置,我暂且不追究。数日前,你与萧太尉于泰安寺前起争执,聚斗闹事,将对方十来人打伤,此事怎么算!”
  他不在意地别过脸,“那是他自己吃霸王餐在先。”项桓说着便是轻蔑的冷笑,“十多个废物还想仗势欺人,没一个能打的。”
  “放肆!”项南天眼中隐含怒气,“这是天子脚下,不是西北蛮荒!哪怕他再有不是,上有国君,下有官府,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项桓半是好笑半是愠恼地勾起嘴角,“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官,是不是把自己当糊涂了?衙门那帮人要是能管事,我会插手吗?”
  年少轻狂,似乎就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项南天终于认识到自己无法说服次子,盯着他摇头,一字一顿,“无知小儿,目中无人。”
  “不过是封了个排不上号的杂牌将军,你便能嚣张成这样。你手下有多少兵?有多少值得你耀武扬威的战功?哪怕当日你大哥在,也从未如此居功自傲过!”
  在他提到长子时,项桓唇边的肌肉动了一下,冷然道:“若是大哥在,便不会对我指手画脚。”
  父亲的脸却倏地冷硬起来,“在家,我是父,你是子;在朝,我是上官,你是下臣,你有什么理由不听我的?又有什么理由,与我大呼小叫?!十八封将是很了不得的事吗?项家七代武将,十八位及四征将军者何止一二,你算什么!”
  他话里话外刻意端出官阶。
  项桓在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拳,那根银簪扛不住力,隐隐有变形的趋势。
  说到底,项南天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而他往高了算也不过是季长川手下的副将而已。在这样分明的等级悬殊下项桓第一次无言可对。
  是。
  自己还差太远了。
  甚至连父亲这样怕事的人都比不过。
  思及如此,他心中蓦地涌起不甘与窘迫来。
  他没再回家,反而转身大步朝别处走去。
  *
  明月,城楼,高墙。
  如果没有身后的千家万户,只这么一片景也足以让人联想起当初出征在外时的那段年月。
  项桓手边放着两坛酒,酒前是沉郁的雪牙枪。不知是不是随主人,它眼下显得黯淡无光,并不似以往那么锐利凛冽。
  项桓喜欢喝酒,但他不酗酒,像今天这么喝还是少有的事。
  印象中,教会他喝酒的正是大哥。小时候,每日练功结束,两个人会趁夜色摸进酒窖,挖出项南天藏着的陈年佳酿偷偷喝掉。
  十年前,他爹还没有这么喜欢发脾气,他也没学会顶嘴,偶尔因为和邻家的胖子打架会挨他一顿骂。
  那时大哥总在旁不着痕迹的打圆场。
  项维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格,他稳重老成,温和又谦逊,每每操练回城,骑马走在长安朱雀大街上,两旁便会惹来许多年轻的姑娘争相一睹风采。
  有一回,连着三天有媒婆上门。
  项桓坐在案前和母亲闲聊,嘴贱说道:“我哥这么招人喜欢,今后我若是讨不着媳妇了,让他送一个给我呗,反正他也不缺。”
  话音刚落,背后项维就踹了过来。
  “臭小子,又胡说八道。”
  他作势一滚,咕噜咕噜滚到了母亲脚边,赖着不起身。
  大哥的剑也如其人,锋芒内敛,不张扬也不狂妄,但总是无形中把他的雪牙逼到死角。
  两兄弟坐在屋顶上喝酒时,项桓问起他为何不娶妻,“媒婆给你介绍的,你都看不上吗?我瞧画像,还都挺漂亮的。”
  他笑着摇头,说再等等,“再等等吧。”
  “小桓,而今北有突厥,南有大燕,战场高悬在众生头顶,乱世对于武者而言是最好的时代。”
  “我们项氏一族,曾经也是辉煌南北的英雄血脉,我不想让这个姓氏就这么埋没下去。”
  他望着他,“我还要再战。”
  我还要再战。
  项桓饮酒的手忽的一顿,好似做了什么决定,抛下尚未启封的酒水,捞起身边的雪牙倏地跳下城墙。


第36章 
  咸安元年; 十月初一。
  北边难得安定下来,大魏还不曾得一年喘息时间; 南境的战报就如一支猝不及防的羽箭; 射入京师。
  燕军的十万兵马已冲着新城浩浩荡荡进发。
  自十年前夺下凭祥关后,新城一直是他们垂涎的对象; 但苦于城防稳固,数年来多战无果; 这一次休养生息卷土重来; 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宛遥得到消息时,项桓已经跟着大军出征了; 同行的还有宇文钧。
  和从前一样; 他没留下书信; 甚至连招呼也没打; 正如当初凯旋,去留都是疾风骤雨,不带痕迹。
  因此她不仅不惊讶; 反而有种习以为常的淡然。
  现今宛遥每日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看书、出诊、上山采药,医书的注解写了厚厚的几叠。
  这是瘟疫一事过去之后,宛遥给自己制订的任务。
  在项桓出现之前; 她一度认为刀光血影离她是极其遥远的; 北境与南疆掀起的那些刀山火海,都能被长安的绮丽繁华阻隔在外。自己还能偏安在宅院一方小小的天地下琴棋书画,偶尔心血来潮时再去医馆帮帮忙; 做个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姐。
  然而经历了高山集的突厥蛮人袭击、疫病中走投无路的百姓日日围聚,宛遥恍然感觉到那些隐藏在暗里的危险其实无处不在。
  她应该要做点什么,至少得有一技傍身。
  毕竟。
  凤口里兵变与长安沦陷,其实也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离他们都不远。
  转眼到十一月中旬时,曲州老家的姨外祖母过八十大寿,那是宛遥姥姥唯一的姊妹,谢家如今的老太君,怎么着也得去一趟。
  宛夫人因瘟疫受了些惊吓,身体不宜长途跋涉,她只好代劳,跟着姨妈南下。
  在路上便花去半个月的时间,算了算脚程,大概能赶上回家过年。
  谢家是当地名门望族,几十年前在朝廷也是说得上话的,现在这一代人虽不涉足朝政,却打开了另一扇发家致富的门,谢家的男丁都颇有经商兴致,短短几年,把一家子搞得甚是红火富足。
  与宛家这种处处追求高雅的书香门第不同,谢氏老家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财大气粗的味道,恨不能连台阶也是镶金的。
  府上阳盛阴衰,沉迷铜臭味的几位舅舅对宛遥这个外甥女的到来显得十分喜出望外,并一致采用了他们独特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爱——买买买。
  舅舅甲:“遥遥平日在家都有些什么喜好?”
  “会看点书,偶尔也练字。”
  “哦,看书是好事啊!你舅我前段时间正好收藏了一副玛瑙的水洗,和田白玉狮子的镇纸你喜不喜欢?来啊,去把刘掌柜家上次淘的孤本拿来——”
  “……”
  舅舅乙:“遥遥可曾许了人家?”
  “……还没。”
  “那不要紧,多半是嫁妆不够,舅舅给你添点,不怕好男儿不上门。来啊,取我的钥匙上库房——”
  “等、等等……”
  舅舅丙:“遥遥,舅舅问你啊……”
  ……
  她来时清爽朴素,临走珠翠满头,从头到脚金灿灿,俨然一块行走的金锭。简直不像是来送礼贺寿的。
  住了十日有余,为了不耽搁行程,宛遥提早上路了。
  随行的都是女眷,考虑到出门在外恐有不便,几位舅舅倒也周全的安排了一队侍卫沿途护送,还颇为不舍地送到了城门外,含泪依依惜别,若非差个手绢,只怕这会儿已经摇摆挥起来了。
  她在车窗里探头告别,马车便晃晃悠悠驶上官道。
  返京的旅途漫长且凶险,吃过两次亏的宛遥显然谨慎不少,在车上就换了身素净的衣衫,也提醒姨妈与婢女们不要太过招摇。
  树大招风,这年头天下都不太平了,更别说官道,想当初她在高山集外玩命狂奔了那么久,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叫天叫地谁都不应,还是靠自己稳妥一些。
  近几年,南北的征战虽不频繁却也没断过。
  宛遥处在京城,也只是不时听到点战况,但当她真正走出王都,才明白这世事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为艰辛。
  越往北,道旁的景物就越萧条,两边的村郭不见炊烟,田里劳作的百姓零零碎碎,偶有在半道遇上到的,也多是逃难的流民。
  南方战祸不断,夹缝里生存的人们苦不堪言,也就只好举家朝北边迁移。
  途径恩阳镇时,镇外的田野已变成了荒地,她们这一行意外的在一片荒草丛间救了个饿晕了的小姑娘。
  她像是有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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