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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冷漠的摇头。
元承进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我想也是,八弟是最老实本分不过的了,若是有得罪之处,我这个做兄长的替他给兄台致歉了。这厢不打搅兄台游寺了,我们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便毫不迟疑的带着元青菲走了,留下陆徵一人在那里有些发愣。
元青菲老实本分?
待元承进带着元青菲回了寺里给他们准备的禅房,这才问道:“八妹妹与那人认识?”
只知道个名字似乎不算认识吧?
元青菲下意识的摇摇头,而后眼睛一亮:“大哥认识他?”
元承进亦是摇头:“不识。”
不过元承进也是跟着名师练过的,元老太爷觉着既要读书亦要强身健体,因此特意请了名师来教过家里的子孙。元承进虽然自己练的很一般,只能如元老太爷说的那般是强身健体的,但他在这方面的眼界却是远高于元青菲的。他只从陆徵的侧面便能看出他是个高手,十分的危险,而且当时似乎对元青菲神色不善。
待走近了,更加发现陆徵的不同寻常,手指孔武有力,脊背挺直,身体微微侧转,两脚程八字形张开,这是防御戒备的最佳姿势。
这个人应当是大封军队里的人,他脚上的黑色高筒皮靴是大封国军队中统一配发的战靴,而且只有副将以上的级别才能穿。
这个人不简单!
十六七岁就能做上副将,要么是家中十分的显贵,给他花大笔的银子捐上了这个副将,要么是有真才实学,凭着自己的本事英勇杀敌,因军功而得到大力提拔。
如今看来多半是后者,不仅仅因为这人一身的煞气和给人的危险之感,而且因为元承进几乎认识京城中所有权贵人家的子弟。
而刚才的人,他并不认识。
元承进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所知告诉了元青菲,没有因为她年纪小而刻意隐瞒,他觉着元青菲虽然年幼却十分的懂事明理,眼睛里偶尔透出的光芒昭示着她与众不同的睿智。
而且他觉着刚刚见到的男子过于危险,看元青菲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异样的光芒,而军中男子多有龙阳之好,万一他以为元青菲是个俊美男童起了坏心,那就糟了。
因此有必要提醒她远离这个人,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元青菲听完元承进对陆徵身份及身手的判断,不由讶然。
一则是对元承进敏锐细致的观察力感到惊讶,他只凭借着匆匆一面就能看出这么多有用的信息,可见心思之缜密,见识之广阔。
二则是对陆徵的身份感到惊讶,没想到自己见到陆徵一瞬间的感觉竟然是对的,他还真的是上过战场的大将。
不过,他就算是做副将也太年轻了点儿吧!第一次见他时,他一身凶神恶煞的血腥之气,根本就不像是个好人,当然,元青菲如今也没觉着他是好人。
但他的身份似乎是正正经经的将士,而不是她以为的亡命之徒?
元青菲想了一会儿,没有想明白他为何来东平,又为何来泰山,但他们相遇显见是偶然的。
只是遇见这样的一个人实在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开口闭口杀人要命的,她现在特别希望陆徵能到平安客栈去找她要荷包,从而赶紧跟他划清界限撇清关系,免得一不小心惹恼他丢了性命。
所以对元承进“离他远点儿”的话,十分赞成的点头应下。
元承进觉着元青菲十分的乖巧懂事,不由的放下了心。
他是知道元青菲母亲的身份的,也知道为何老夫人对她另眼相看,要将她接到京城中亲自抚养,因此就更不能让元青菲出事,务必要将她平安带回京城。
二人说了有一刻钟,元承遥与廖宜昌才匆匆而回,两人却竟是一身的狼狈,灰头土脸的,似乎刚刚打完架。
元承遥见元承进沉了连,不由讪笑道:“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大哥不要动怒,我没打架没打架。”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惹的一旁同样狼狈的廖宜昌直想撞墙。
元承进脸色更加阴沉了,千叮万嘱的要他照顾好八妹妹,自己一走他竟然就跑去打架去了,还拉着金贵的廖宜昌,万一吃了亏怎么跟廖家交代!
不过他到底还是要给自己弟弟留个面子,不好在妹妹和他的好友面前训斥他,只能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下山!”
元承遥没挨骂,忙朝廖宜昌挤了挤眼,十分谄媚的上前给元承进扇扇子,见他皱眉,忙又吼来小厮,体贴道:“这么冷的天儿,还不赶紧给大少爷拿了大氅来披上,要是冻坏了,可要仔细你们的皮!”
那模样哪里像个大家公子,明明就是个媚上欺下的跑腿儿管事。
几人收拾一番,便往山下行去。快到山底时廖宜昌忽然朝元青菲道:“在三官寺的时候我听着似是有人抚琴,八小姐一直在寺里,可知道是何人所奏?”
元青菲没想到他竟然也听见琴音了,她看了一眼离得较远的几个小厮,心中微定,随即眼睛里露出疑惑装傻道:“应当是寺里的人吧?”
说了等于没说。
廖宜昌有些悻悻然,觉着这位元八小姐有时候看着十分的精明,有时候又有些愚笨,跟她身边的丫鬟有些像,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杏珠此刻脸上亦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在廖宜昌看来自然是觉着她亦不知是谁抚琴,而实际上她正在疑惑的是:明明就是小姐抚的琴,怎么还说是寺里的人呢?小姐抚琴那样好,怎么好像不愿意告诉旁人呢?
她想了一会儿觉得根本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反正小姐一定是对的,她就听小姐的就是了,小姐说是谁抚的那就是谁抚的。
第八十一章 入京
更新时间2014…4…7 23:20:56 字数:2072
四人下山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到了客栈时才酉初。
元青菲梳洗一番用过晚饭后,便倚窗看书,直到把杏珠和郑妈妈都熬睡了,也没等到陆徵。
难道他根本不知晓自己住在这家客栈?
又或是这个荷包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元青菲自己也熬不住了,便收了书熄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会儿,还没等想明白,很快就被困意席卷入眠。
而陆徵此刻根本没有丝毫睡意,他因为处理事务而忙到现在,这会儿才有空将自己的两个属下叫到房中。
“夏海,你重新将元八小姐彻查一番,你以前查到的信息与我近日之所见差异极大,我要准确详尽的信息。”陆徵一向有些淡漠的脸上此刻似乎更加冰冷。
夏海今年已至而立之年,整个人生的精瘦而干练,一身黑色夜行衣,站在那里似乎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了一体,若是闭上眼睛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自然是知晓元八小姐的,也知道元八小姐曾经救过陆徵的性命。
他对元青菲进行了一番调查之后,发现她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十岁的女童而已,因此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只以为她是运气好将自己主子给救了。
如今听主子的意思,似乎他的调查有误?
夏海自从陆徵十岁起上了战场开始就一直跟随着他,与此刻亦是恭敬而立的李山负责保护他的安危,同时刺探敌情。李山因为天生神力,练的功夫亦是大开大合之招,攻守兼备,因此一直是贴身保护陆徵,而他则因为轻功卓绝心思缜密而多是负责查探敌情。刚开始二人只是受命负责保护,但随着陆徵渐渐长大,他们早就被他的才能与狠辣所折服,已经是真正的视他为主子。
李山粗犷而不拘小节,而夏海则细心而睿智,李山没有听出陆徵的不悦,夏海却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夏海对陆徵的性子十分的了解,知道他无论说什么事都冷冰冰的,发生任何事几乎都不会让他的心绪出现波动,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不会因为情绪化而导致决策失误。
而现在,他的情绪里出现了极为少见的怒意。
“敌情”探查有误,极有可能会导致倾军覆没,这是极大的失职。虽然元青菲算不上敌人,甚至还救过主子的性命。
但若是她有危险而他没有探查到呢?
夏海手心里冒出冷汗来,他没有询问也没有解释,而是立即低声应“是”,随后转身悄无声息的融入了黑暗里。
陆徵见夏海去了,知道他这次没有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查,应当是亲自出马了。他略微有些放心,夏海的能力他是信得过的。马上就要入京了,还是谨慎一些好。元八小姐没有问题最好,若是有问题,他不会因为曾经被她救过而心慈手软,直接杀了便是。
一旁的李山似乎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但他对这些根本毫不在意。
他手里握着柄一看便知分量极重的大刀,丝毫不介意陆徵冰冷的神色,朝他咧嘴一笑道:“主子有何吩咐,我这就去办!”
陆徵脸上的冷意并没有因为李山脸上的笑容而消解,但眼神到底缓和了些,“你这几日都在三官寺里守着,不要让旁人打搅了师祖养伤。”
李山不拘小节但并不代表他傻,此刻听主子让他保护师祖,明显是要下山去,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危,哪里能随意与他分开。上次在清泉寺就因为他们三人分开去引开悍匪,没想到那帮悍匪里头竟然有两个武功极高的人,结果主子就出了事。他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敢离开陆徵,免得他再有什么不测。
“我不守三官寺,我得跟着主子!”李山直摇头,语气坚定。
陆徵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的倔劲儿又犯了,只得挥手让他离开。
第二日一早,元青菲换回女装,跟着元承进又启程了。
有些烫手的荷包与一万两银票在她手里,总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着有人在看她,但找的时候又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着。
元青菲觉着自己可能这两日换了地方没睡好,以至于出现了轻微的幻觉。
她抱了手炉,躺在车厢里昏昏沉沉的睡去。
马车一路往北走走停停,有时会在某个城呆上个三五日,有时又会昼行夜歇的连续几日赶路。
在这期间,元四老爷一直都是呆在京城并未回东平的,而他自然也不知晓他最宠爱的郭姨娘已经因为小产血崩而亡。
元青菲自也是不知晓的,她正对自己能够到处走走看看而高兴不已。
她觉着自己当真是跟着元承进沾了大光了,否则以这时对闺阁女子的要求,哪里会有机会四处游历。
一路上,元承进多是去访师会友,而元承遥与廖宜昌则是结伴将路过的大大小小的城池逛个遍,几乎每日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但第二日似乎根本就不记得昨日的无趣,要死要活的拉着廖宜昌继续游玩。
元承遥还时常会给元青菲买回些小玩意来,比如说七彩风车、香甜的糖人、栩栩如生的陶俑,元青菲纵然早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但见了这些东西依旧十分的高兴,到让元承遥买的越发的起劲儿了。
当然,元青菲亦会用长长的帽帷遮了脸上街,挑些当地的特产一类的,准备去了京城好给元家的姐妹们当做见面礼,更重要的是给元老夫人挑些东西。元承进这个亲生的长孙那样受宠都不忘挑些东西讨老夫人开心,她这个与元老夫人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庶子出的孙女,更应该在这种小事上多下些功夫。
她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