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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玉公主说:“哎哟,我倒真没有听说。要是知道,早就进宫去看看她了。”
“她的病不要紧的。”赵语熙轻声说:“太医说,静养几日就好了。”
至于刘雨吃了这回的亏,下次能不能学聪明些,在座的几位公主你看我,我看你,都只是笑。
刘雨性子拗,哪里就能改得了?只怕下回折腾得更凶。
亭子外有下人来禀报,说两位孟姑娘来了,还带了两位年轻女客。
刘芳有些意外:“孟姑娘?”
想必是孟驸马的姐妹?
刘琰她们是没打招呼就来了,算是不速之客,这孟家的姑娘多半是福玉公主邀来的。
“请她们先到沐雨轩坐坐,我等会儿过去。”
“别呀,”刘芳说:“请孟姑娘她们一块儿过来玩呗,人多还热闹。”
福玉公主又看刘琰两人。
刘琰无可无不可:“那就一起吧。”
至于赵语熙,她极少会同别人唱反调,刘芳与刘琰都说好,她当然不会反对。
福玉公主吩咐:“那就请孟姑娘她们一起过来吧。”
孟驸马有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了。这来的既然说是孟姑娘,那自然不是他的同胞姐姐。
一同来的是四位姑娘,两位孟姑娘都是驸马的堂妹,另外两位,一位是驸马的姑表妹,姓宋,一位是孟家老太太娘家侄女儿,姓李。
年轻姑娘们凑在一起很快就熟悉,两位孟姑娘都换了骑装,也上马骑了两圈。宋姑娘说自己不会骑,李姑娘看起来象是身子不大好,从来了之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一直坐在那儿显得很安静。
人一多,反倒说话没有那么自在了。只有刘琰她们几个的时候,都是姐妹,说话没什么顾忌。现在多了生人,大家彼此客套着,在公主面前孟家两位姑娘还好,宋姑娘和李姑娘格外拘束,福玉公主问她们家住哪里,几时上京,在京里住的可习惯,听得刘琰心里不耐烦,很快就坐不住了。
“大姐姐,我去假山上头转转。”
公主府这一座假山相当气派,上头还有亭子、花树,看起来层峦叠障,很有意趣。福玉公主不大放心,实在是刘琰太好动,上窜下跳的,怕她跌着。
还是刘芳站了起来说:“我同你一道去。”又对福玉公主说:“大姐放心吧,我看着她,不叫她乱跑乱动。”
她俩撇开众人上了假山,刘琰嫌裙子碍事,索性把裙角撩起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拂开山石边垂下的青藤,在曲折回复的石阶上还爬得飞快,眨眼间就把刘芳甩在了后头。
刘芳也懒得在那儿听她们应酬才跟着刘琰一起走开。两位孟姑娘说得都是一口京城话,刘芳在乡下待的时日长,虽然进了京之后也改学这边说话,但是乡音总掺在话里去不掉。旁人总笑是暗里笑话她不过是村姑出身,甩不了一身土味儿,她心里也明白,哪怕那些人面上再恭敬,心里却不定嘀咕什么。
就象今天来的这几位客人,刘芳是挺想和她们好好儿相处的,可坐在一起就是没话说。
第十七章 恩爱
从假山顶上往下望,大半个公主府都尽收眼底。刘芳尤其喜欢后园这一片,粉墙乌瓦,小桥流水。
“嗳,你瞧靠东墙那边,那是片水田吧?”
刘琰踮着脚往东瞧,也笑了。
“那可不就是嘛,必定是大姐姐的主意,她过上了富贵日子,还没忘了种田。”
一旁服侍她们俩的宫女正是福玉公主带来的陪嫁白芷,她一边招呼小宫女上苛,一边笑着说:“二位公主这可猜错了,这种田不是公主的主意,是驸马的意思。”
“啊?”刘芳扭过头来:“驸马的主意?他不是个读书人吗?几时种过田了?”白芷压低声音说:“驸马对我们公主体贴着呢。奴婢听到公主和驸马说,她打小就没怎么念过书,就羡慕敬重会读书的人,后来虽然也识了些字,可那些子曰诗云的,这辈子怕是也搞不懂了。驸马就和公主说,他虽然会读书,可是生下来就在富贵堆里长大,不知稼穑之艰难,所以和公主说好了,他每日教公主读书,公主教他庄稼田地的事儿,为了这个才在府里开了片地来种。”
刘琰听愣了,刘芳也是半张着嘴。
“真没想到……”
本以为很古板的书呆子驸马,居然还挺……
刘芳脸有点儿热。
大姐姐这门儿亲事是因为头一桩不成了,仓促之下的无奈之举,起初大家都不怎么看好。没办法,实在是这两人乍一看起来太不般配了。世人都说郎才女貌,孟驸马是极有才的,但是福玉公主这貌嘛,实在谈不上。农家女出身,个子高,肩膀宽,骨架大,两人站在一起,福玉公主比驸马高,还显得壮实。时下人评价美女,那一定要白,要精致婀娜,弱质纤纤,福玉公主完全是照着这审美标准反着长的,没谁觉得孟世子真能和福玉公主过到一块儿去,认为这完全是一桩政治婚姻。孟家做为旧世家的一员,借着这次尚公主的机会向皇上表示了站队的决心,这桩亲事也是给孟家添了一笔雄厚的政治资本。
不说刘芳、刘琰她们姐妹,连曹皇后都是这样想的。孟驸马和福玉公主能不能真的恩爱,这个不强求,只要他能做到相敬如宾,那就算是尽到做驸马的责任了。
可是听白芷的意思,驸马与大姐姐好象……好象挺恩爱的啊。
白芷小声说:“别看驸马文章做得好,字儿写得好,可要说起干活儿,他可差远了,开这半亩水田,差不多都是公主动的手。”
“大姐姐干活儿,他在一边看着?”
“不是,驸马在一旁端茶递水的,好不殷勤,因为公主手上沾了泥,他还给公主擦汗呢。”
刘琰和刘芳对望一眼,都有些将信将疑。
她们当然知道大姐性情好,心地好,可是孟驸马和大姐姐以前又不熟,哪里能看得出她的可爱之处,进而对她这么好呢?
进了京城之后,刘家姐妹在皇宫中见识了不少尔虞我诈、心机谋算,简直让一直生长在乡间的小姑娘们目瞪口呆。要不是亲眼所见,她们绝不能相信人心能坏到这个地步。以至于现在听白芷说了这么一件好事,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刘芳第一反应是,孟驸马这样的人,能把书读到最好,可见是绝顶聪明。大姐姐这人心机少,在这上面完全不是对手啊。
刘琰则是忽然想到了大姐姐成亲那天的事。田霖悄悄来找她,还想让大姐姐和他一起私奔,那会儿孟驸马忽然到了厢房门外,虽然没有进去……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那他现在的种种作为会不会另有目的?
白芷看得出来她俩都不信——不信也是应该的,换成自己,听到这消息多半也会质疑真假。
“孟驸马脾气很好的,这些天多半时间都和我家公主待在一起……”
不过接下去的话就不能和这两位还没出嫁的公主说了。
孟驸马还替自家公主画眉了呢。
白芷虽然是个宫女没读过什么书,却也听说过画眉的典故。
这要还不算恩爱夫妻,那什么才算?
虽然说,驸马和公主乍一看,和其他夫妻不大一样。但是两个人站一起时,显得很协调,公主虽然生得不大娇柔,驸马身体则显得羸弱了一些,不过有什么事情公主都会征询驸马的意思,而驸马不愧是有名的才子,言谈之中透出睿智不凡。两个人之间,驸马才是那个主心骨。
刘芳盘算着等下饮宴时,要好生问一问大姐姐,提醒她可别受了骗。
刘琰问白芷:“大姐姐去孟家的那回你也跟着去了吧?孟家人对大姐姐怎么样?”
刘芳听她这么一问,撇了撇嘴说:“他们还敢对大姐姐无礼不成?”
白芷忙说:“那天我跟公主和驸马去的孟府,孟家在京城上上下下也几十口人呢,光认人记人名,理清楚各房各支之间的关系就够忙的了。孟夫人对我们公主很亲厚的,还把一对据说是传了好几代的玉镯给了公主。”
“给东西不算什么,大姐姐又不缺她一对镯子戴。”
白芷也没法儿说服这两位公主相信她的话,只好说:“两位公主说的也有道理,常言说得好,日久见人心。驸马究竟人品如何,是不是真心,三五日也确实看不出来,总得过年三五年才能看清楚一个人真正的心意呢。”
没错,刘琰赞同的点头。
一个人装样子,装三五天算什么?三五年的话,那就有点难了。反正刘琰认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如果他不是真心,他总不能一辈子装下去。
可如果他是真心,那就太好了。大姐姐这么好的一个人,理应嫁一个这世上顶好的夫婿。
就是……田霖那件事情,还没个定论。大姐姐已经嫁人了,他也该认命。谁让两个人终究是错过了呢?
想到他总让刘琰有些不安。
这人能从重重追杀之中死里逃生,可见他心性有多坚韧。
但愿他别再给大姐姐找什么麻烦。
第十八章 刁钻
半天下来桂圆倒是心事重重的。
她总觉得吧,这几位来公主府的客人让她觉得怪不得劲儿的。
具体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不妥当。
等到中午摆宴的时候,人都聚齐了,桂圆这下就看出来了。
“好大的排场……”
两位孟姑娘,一人带了四个丫鬟伺候着,那些跟车的婆子、长随进不来,桂圆让人去问了一下,婆子带了四个,长随八人。
两位公主呢?一人俩宫女,俩太监,至于侍卫那是曹皇后嘱咐了多加了一倍人手,不能算在内。
这些世家女,比公主排场都大。
桂圆伺候刘琰,因为自家公主年纪还小,平素来往的也多是旧时就交好的一些勋贵,武将人家,要么就是去曹家,真没怎么和这些旧世家的姑娘们打过交道。
以前光听说她们排场大,吃的用的都是上上等,伺候的人前呼后拥,一个人得要几十个人伺候还不够,现在算是亲眼见了。
桂圆对这些世家女子没什么好感。因为她还小的时候,亲眼见过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因为饿极了摸了半块饼,真是半块,还没有小孩子的巴掌大,被高高在上的贵人、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打他一顿长长记性”就那么给打死了。
今天孟家这两位姑娘,见着公主也不拘束,自顾自的玩得开心,在桂圆看,这就是没有敬畏,包托对福玉公主也是一样。就算不论国法,福玉公主总归也是她们的嫂子吧?对嫂子总该有几分敬重的。大约在这些世家看来,不说这些新朝勋贵,就连皇家也是没底蕴的暴发户人家,腿上的泥点子还没洗干净呢。
她们吃的喝的用的,那么讲究靡费,钱都从哪儿来?桂圆听说世家之人一面拼命刮钱,一面又表现出格外清高,耻于谈钱。对外人说自家规矩大过天,可桂圆却知道这些人家关起门来才是最不讲规矩的,什么脏事烂事都有。
这会儿摆宴,桂圆看着那几位客人的做派又觉得别扭。
瞧瞧她们带的那些丫鬟都干什么呢?
有人打开随身带的提盒取出自带的牙箸,说什么金筷银箸的太俗气。照桂圆看用象牙、犀牛角这种东西才丧德行呢,都是活物身上取下来的东西,用着也不觉得亏心?再说,要论价钱,这些东西可比金银贵多了。
连银杏也觉得看不过眼,不过她倒没注意那些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