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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翰林德行有亏,虽没革去功名,但无颜在翰林院待下去,辞官带着石母回了老家。
万姐夫得意洋洋来邀功,“妹子,姐夫这手笔不错吧,一下就替你铲除后患!”
“只是可惜,那吴娘子怎么就自尽了呢?”万碧眉头微皱,主意是她出的,具体是万姐夫办的,但她不想闹出人命。
万姐夫没她那么感伤,“她身患绝症,也活不了多久,死了,反而能替家里多得点银子。”
万碧叹道,“多给银子,尽快安排他们离京,找个地方妥善安置。”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妹子你太妇人之仁,咱们只放了引线,这爆竹点不点得着、炸不炸得响还要看石家。”
万姐夫又说,“卢府尹也是个妙人,是郡王爷安排的?”
万碧摇头否认,“他并不知此事。”
她心思一动,如此不给世子面子,难道是朱嗣炎的人?
不管如何,总算达成目的,万碧将杂念抛之脑后,“先前让你在西山那边盘的店,办好了吗?”
“文书都有了,你看开什么好?”
那家店处在罗筱婳西山别苑的必经之路上。
“开个酒肆,你找两个心腹伙计在那里盯着,把常上山下山的人都记下来。”
万姐夫一脸坏笑,“妹子你又打算整谁?”
万碧白他一眼,“未雨绸缪罢了,我真希望是杞人忧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雅兴冲冲进来,满脸幸灾乐祸,“万姐姐,世子要休了世子妃,世子妃正跪在王妃堂前哭呢!”
万姐夫哈哈笑起来,“妹子,痛打落水狗乃天下最爽快的事,你不去扔块石头?”
万碧立起身,“小雅,把昨儿个新得的大石榴挑上几个,我们去二房那边看看!”
小雅应声而去,万姐夫悄悄拉住她,“你这丫头,怎么还叫万姐姐?我妹子是侧妃娘娘!”
小雅一拽袖子,哼了一声,扭搭扭搭地走了。
凉风渐起,薄云遮日,庭院中绿树成荫,飒飒作响。
蒋氏和万碧剥着石榴,聊着闲天,不无同情说,“世子妃都跪了大半日,王妃连门儿也没让进,世子暴跳如雷,说谁敢给她求情就打出去。唉,好歹做了几年的夫妻呢!”
万碧道,“世子一直瞧不上她的门第,当初进门就是强压着头成亲,如今闹出这事,正巴不得休了她再找个高门贵女。”
她压低声音,“王妃大概也有此意,昨儿个我家爷给王妃请安的时候,看见张嬷嬷拿着名录正在画圈。”
蒋氏手一顿,“人还没走呢,就想着新媳,这也太让人寒心。”
“有了新人,谁还记得旧人!”万碧摇头叹道,“可惜呀,世子妃还是王爷亲自选的儿媳,也没落下好结果!有石家这一出,世子再说亲的话,我看王妃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王爷插手。”
再选媳,就可能是选太子妃,之前瞧不上宁王府的人,此时怕是打破头也要挤进来,依着王妃的脾性,定会选个门第显赫的儿媳。
蒋氏眼神闪闪,岔开话题提起子嗣,她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请万碧帮忙让李重生给她看看。
她嫁进来两年多了,一无所出。
万碧很痛快地答应了,只是李重生最近总在宫中,要下个月才有空。
他能给自己诊脉,蒋氏已是喜出望外,哪里还敢求别的,言语间对万碧热络许多。
她们说说笑笑,万碧直到日头西落才回去。
第二日,石莹的事就落定了。
宁王摁着世子不许休妻,任凭王妃吵翻了天,他只充耳不闻,说,若世子敢休妻,他就不认这个儿子!
王妃百思不得其解,朱嗣炽反反复复把宁王的话过了几遍,霎地脸色青白,耳鼻眼睛都有些扭曲,“母亲,莫不是父王属意二弟或三弟?”
石氏和蒋氏,都是宁王定的儿媳,门第高低一眼可见。
朱嗣炯虽不为宁王所喜,但他有极为重要的子嗣!
石家在京城名声已经臭了,这样的岳家只会连累朱嗣炽,不会给他夺嫡带来半点好处!
宁王偏偏不准他休妻,定要石莹占着世子妃的位置……
王妃勃然变色,将佛珠砸到桌子上,“若他敢把位子传给朱嗣炎,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朱嗣炽面目狰狞,默然良久,方咬着牙说,“儿子多了真是讨厌!”
因“悲痛过度,神志不清”,石莹被送到京郊的庄子上“养病”,只有两个粗壮婆子陪着。
说是伺候,其实是监视。
香杏留在了王府,她跪在石莹面前痛哭流涕,“小姐,不是奴婢狠心,实在是世子爷不放人,他要奴婢伺候,奴婢不敢不从!”
石莹冷冷看着她,忽而一笑,“香杏,你心大,是好事,我祝你早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世子肯定会找个出身高贵的做侧妃,你啊,抓紧时间下手!”
香杏低着头不敢看她,听闻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站起来,拍拍膝上的灰尘,昂首去了。
她在花园子里摘花,想着怎么讨好世子,却见小雅着急忙慌地乱跑,心下一动,偷偷跟着她来到二门。
小雅揪住侯德亮嚷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郡王爷面前说坏话了?”
侯德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跟什么啊?”
小雅急得直哭,“郡王爷打了杨广四十军棍,连万姐姐求情都不管用,杨广都快被打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姜饼小人”的地雷和营养液,谢谢“笑开了容颜”的营养液!
我所有的小天使们,爱你们~~~~
第57章 抽他!
香杏一路踅摸到朱嗣炯的院门前。
大门紧闭,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觑着眼睛; 扒拉着门缝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可小雅焦急的模样不似作伪。
香杏绕到角门旁,瞅瞅四下无人; 踩着石头、扒着墙头、抻着脖子使劲往里瞄。
绿树成荫; 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只隐隐约约听到扑扑的闷响声。
一下一下; 好像是大棍子砸在厚被上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求饶声,婴儿剧烈的啼哭声。
香杏支着耳朵听了半天,站得腿肚子几乎转了筋,却没听到只言片语。
她面带悻悻,小心翼翼挪着腿正要下来,忽听里面骤然响起男人的暴喝; 伴着女人的凄厉的惨叫; “砰”一声响,婴儿的啼哭声戛然而止。
香杏吓得一哆嗦; 从石头上跌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郡王爷非要打死杨广不可。”
“万姐姐求情,却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还挨了巴掌,说什么不守妇道。”
“郡王爷要把小公子扔出去……”
“叫他们当心; 偏不听……”
跟着小雅陆陆续续偷听的话,顷刻间就连成了线。
香杏想起石莹曾说过,杨广看万碧的眼神不一般。
有奸情!
必是东窗事发,朱嗣炯发作杨广和万碧,搞不好连儿子也弄死了!她心中大乐,真是天上掉馅饼,偌大的功劳撞到怀里来,赶紧禀报世子去!
许多人总是一厢情愿将事情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去想,当蛛丝马迹符合心中所想时,更会坚定自己的设想。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树梢上的白云如奔腾的马群般飘过。
朱嗣炽的心情如同天气一样的好,但脸上的表情是悲愤交加,他步履匆匆,引着宁王夫妇直奔朱嗣炯的院落,“三弟真是得了失心疯,虎毒不食子,他竟要活活摔死自己的儿子!”
宁王目光阴沉,王妃半信半疑,“你可瞧真切了?炯儿那么疼孩子的人,不太可能吧。”
朱嗣炽连连跺脚,“这么大的事我能乱说?那孩子……,唉,都是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贴在母亲耳边说了几句。
王妃登时变色,一股怒火冲上脑门,气得声音发抖,“贱婢,我早说她不是好东西,可怜我的儿,我定要给他出这口气!”
朱嗣炯的院门仍旧紧闭着,朱嗣炽性急,不待下人上前,亲自拍着门板叫门。
好半天门才开了,那婆子一看是他们,竟欣喜异常,忙不迭地开了门,那副如释重负、死里逃生的样子,让朱嗣炽更加坚定了心中猜想。
院子里几乎没有伺候的人,安静得可怕,空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仔细看看,地上还有点点血迹。
朱嗣炯听到动静,迎了出来,脸色涨红,嘴唇紧抿,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他看到这气势汹汹的一大群人,心觉有异,眉头一拧瞪向大哥。
朱嗣炎被他冷电般的目光逼得心一哆嗦,不由自主后退几步,躲在王妃身后。
不待问安,宁王抬腿就往屋里走,“睿儿呢?我来看看孙子。”
朱嗣炯愣了下,回过神来后忙挡住宁王,他眼神有些闪烁,遮遮掩掩说,“他、他睡了,父王不若改日再来。”
宁王顿时大怒,“本王看孙子还要挑时辰?说,你把睿儿怎样了?”
“什……什么,怎样了,父王你在说什么?”不知是不是心虚,朱嗣炯有些结巴,“他真睡了,小孩子脾气大,不能扰他……”
宁王一扬手“啪”地给他一记耳光,骂道,“放你娘的屁!还唬我?如今睿儿是父皇的唯一的念想,你要了他的命,就是要了父皇的命!你就是装,也得给我装个孝子贤孙!”
“我谁的命也没要!”朱嗣炯兀自分辩,但就是不让宁王进屋,当即又挨了宁王几下。
王妃已然哭上了,冲宁王喊道,“你冲炯儿发什么脾气,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我的儿,母亲给你做主,孽子没了正好,那狐媚子赶紧打死了事!”
朱嗣炯吃惊得瞪大眼睛,“母亲,你说什么呢?什么孽子狐媚子?”
朱嗣炽大着胆子上前拍拍三弟的肩膀,叹道,“摊上这种事,同样身为男人,大哥理解你……,可皇室血脉不容混淆,那万氏和侍卫私通生下孽子,稚子虽无辜,却不应存世!你放心,这惊天丑闻,哥哥会替你瞒下。”
“父王也不必着急,皇上那边,让三弟编个瞎话,报个急病身亡,皇上尽管疼爱孩子,当时难过,但往后有了新重孙,一准儿就忘了。”
这新的重孙子,自然是他的儿子!朱嗣炽说着说着,脸上已开始挂笑。
朱嗣炯先是愣愣听着,但越听脸色越冷,他挥开大哥的手,一字一板说,“大哥这话我听不懂,何来私通?何来孽子?我的女人、我的儿子,就凭空让你满嘴喷粪肆意污蔑?”
他脸色骤变,眼中冒着火,指着朱嗣炽鼻子大骂,“你和石氏,三番几次对我和阿碧下手,勾结马风图谋不轨,对母亲进谗言挑拨离间,泼阿碧污水坏她名声,挑拨罗氏害我子嗣!栽赃陷害下毒你诸般毒计尽出!”
“我敬你是大哥,对你一让再让,你却丝毫不念兄弟之情,竟连我儿子都不放过,他还不到百天,就要背个‘孽子’的名声,你活生生要逼死他,逼死阿碧,逼死我!你到底居心何在?”
这一通劈雷火闪的发作,让朱嗣炽避无可避,闪无可闪,急切间又难一一辩白,只气急败坏嚷道,“你做了绿毛龟,干我何事?凭什么迁怒于我?母亲,别听他胡言乱语,他疯了、疯了!”
朱嗣炯二话不说,捏紧拳头朝着大哥的脸招呼,砰砰几拳下去,朱嗣炽脸上就开起了颜料铺。
他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揍的份儿,疼得他爹啊娘啊乱叫一气。
王妃花容失色,尖声喊人拉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