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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再抽出一部分玄卫前去,有消息立刻来报,你下去吧。”
  “是,阁主。”
  时典下去了以后,裴子玄的屋子里面更静了几分,偌大的房间内,只有香炉袅袅向上盘旋着烟雾,一圈又一圈,循环往复。
  裴子玄眯着眼,盯了盯那香炉,然后站起身来,拿起旁边的香镊,搅了搅香炉里面的残灰,许是突然冲出来的香的余味冲了下头,他的神色中划出些许无奈,然后又捡了块新料放了进去。
  裴子玄看了看香料盒子。
  “倒是该做些新的了。”
  说完这话,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软和身影。
  裴子玄的神色缓了缓。
  “时岳,告诉郡主准备准备,过段时间,教她制香。”
  他一句话送进风里。
  还没来得及听见时岳那边的回音,他心口一阵钝痛,随即嘴角溢出一缕血痕。
  裴子玄的眉深深皱了起来,呼吸声逐渐重了。
  另外一边,时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地转述了裴子玄的话。
  “制香?老师还会制香?”
  时岳没有回答,她是因为要关照悠宁,才被破格提到裴子玄的身边,对于他私人生活上的事情,她知晓的并不是很多。
  悠宁见她没答,便又问了一句。
  “老师可说了具体时间?”
  “没有。”
  时岳利索地回答了一句。
  “唔……”
  悠宁略嘟了下唇角,粉嫩的唇畔嘟出些许水泽。
  院外。
  “报!右相大人在外求见。”
  门口的小侍在外面喊了一句。
  时岳的神情顿了下。
  “若是郡主无事,时岳便先出去了。”
  悠宁点了下头,示意她随意。
  门外。
  右相迟昭显然是知道了边境陈国撤军的事情,看样子此番前来是与裴子玄商量对策,他面色上多了些许可见的沉郁。
  得了准许,他便从外面进了来,看到刚从悠宁房间里出来的时岳,迟昭脸上添了些许笑,朝着她点了下头,未多做停留,步履匆匆朝着裴子玄的房内去了。
  刚一进去,迟昭便看见裴子玄紧紧皱着眉,他神色一惊,迟昭看得见,裴子玄的左手手背不停向外渗着血,唇边也有吐血的血痕。
  “阁主!”
  迟昭关了门赶紧朝着房内多行了几步。
  裴子玄伸出手拂了拂,随意拿了张帕子擦掉了唇角的血痕,然后手肘撑在桌子上,他的神色带着恹,眉宇间也缠绕进一些戾气,他抬眼看向迟昭。
  “说事。”
  裴子玄的声音分外低沉。
  迟昭看着他神色痛苦的样子。
  “阁主,你的伤竟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了?”
  裴子玄没接他的话茬,只是又说了句。
  “说事。”
  迟昭神色隐了隐,知道多说其他的无益。
  “陈国的撤兵的原因找到了。”
  裴子玄的眸色闪了闪,缓缓吐出两个字。
  “和亲?”
  迟昭知道凭他那么聪明定然会猜测出来。
  “正是如此。”
  裴子玄挑眉的动作都缓了几分。
  “可知和亲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尽量加更!
  希望流感早日退散,各位小甜心也照顾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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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迟昭的目光顿了顿,略微摇了下头。
  “尚未可知。”
  裴子玄的眸色不着痕迹地隐了下,觉得心口更痛了些,他回忆起那日在御书房与皇帝的交谈,略微呼了口气,事态还是朝着他的假设方向去了。
  “罢了,本座知道了。”
  他淡淡在嘴边溢出来一句,话语的尾音结束,还带出一声重重的咳嗽,他手心攥拳捂在唇畔,再次拿开的时候,已经是一手的鲜血。
  “阁主……”
  迟昭在一边看着,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他忙于政务,竟然不知道阁主的身体已经如此残破。
  “不必与外人说,本座的身体,本座自己清楚,朝廷那边有什么动向,时刻来报。”
  “是。”
  迟昭一双眸色里写满了坚定与忠诚。
  院外,时典在亓院后花园一处古木下靠着,随手捏着些有些枯了的草,目光清冷,丝毫不和他那张几分幼态的脸相配。
  远处,飞过来一只通体黑色的乌鸦,远远的,时典便瞄到了它,神色忽而染上一丝凝重。
  那乌鸦稳稳地落在了时典的旁边,时典解开他爪子上缠绕着的信筒,本就凝重的眸色更沉了几分,他匆匆向裴子玄的房内走去。
  “阁主。”
  时典进去的时候,迟昭还没走,裴子玄示意迟昭坐下来一起听。
  “据前线来报,陈国已经完全撤军,裴国的使节于刚才入宫,疑似携带了大量的卷轴面见陈国皇帝,不过……。”
  时典顿了下。
  “不过,陈国的皇帝,一个都没看中对吗?”
  迟昭在旁边问了句。
  时典点了下头,一双几分圆的葡萄眼中带着些许凝重。
  “陈国的皇帝提出要来裴国,亲自见一见。”
  时典没有说多余的话,屋子内的三人,无人不是军事奇才,撤兵,又要求亲自见一见,想率军直捣黄龙这样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时典向来是汇报完事情便离开的性子,他拘了一礼,转身离开,屋子里再次剩下了迟昭和裴子玄。
  “阁主,你看着陈国皇帝……”
  裴子玄右手拿着一张帕子,仔仔细细擦着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若不是迟昭刚看见他吐血的痛苦模样,没人会知道这个神态自若的人,竟然重疾在身。
  他慢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目光重新放在迟昭的身上。
  “这陈国皇帝,刚刚登基没多久,本座曾打听过他的身份,据说,是先帝在外的留情种,本身份低贱,不过手段雷霆,且才智无双,所以现在皇位坐的稳当,玄卫阎二跟他交过手,被打得落花流水。”
  裴子玄的声音依旧慵懒异常,恹恹的眸光也随着回忆添上几分戾气,他又接上了一句。
  “而且,他以面具遮脸,没人知道他是貌比潘安,还是丑如妖魔。”
  裴子玄的眉尖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然后看向神色愈发凝重的迟昭。
  “做好部署,且先看着吧。”
  裴子玄最后又说了一句,然后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好看的眉眼危险地眯了眯。
  另一边。
  陈国边境一处酒馆内。
  阎若穿着一身玄色劲装,故意把眉尾画向太阳穴的方向,加上高挺的直鼻,略微盖住了狐狸眼的媚意,如此一番故意装扮,颇有一番男相。
  她看着面前在酒楼包间已经睡得如同烂泥一样的裴国使节,眸色愈发冷了几分。
  刚才那只乌鸦颇是不听话的很,临飞走还在她的手腕上划出了两道血痕,她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唇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
  该说的,她都在上面写了,至于没写的,对裴子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对于那郡主嘛……
  把时间略微往前推一推,推到阎若化成男装和刚才那位使节聊天的时候。
  使节吃多了酒,便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阎兄弟,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当真是不假的,你看那陈国的狗皇帝,不知好歹,我大裴国把那么多的公主郡主画像都送了过去,他竟一个都没看上眼啊,这不是辱我国没有女子吗!”
  “大人,当真当朝所有公主郡主的画像都送过去了?”
  “哦,没有,好像是悠宁郡主的没有送过去,悠宁郡主那么福旺国运,怎么可能送过去……”
  阎若眼下几分亮色。
  “来来来,大人,吃酒,吃酒!”
  这便是阎若隐藏了的秘密,她没有把这一信息书写在密信里。
  她被裴子玄剥了阎一的位置,从玄卫最低级的地位重新来过,这么大的折辱她都受了,为的就是找机会除掉悠宁郡主,用她的血给裴子玄制药。
  既然陈国的皇帝没有看上任何人,悠宁的长相又冠有京城第一的名号,他去了裴国,十有八九会选了悠宁郡主联姻,到那个时候,只要悠宁一离开裴子玄,天高皇帝远,她自然有机会下手把她除掉,等裴子玄的病好了,就算一时伤痛,过后自然也是会感激她的。
  就算不感激也无妨,只要裴子玄活下去,她便心满意足。
  阎若坐在包间里,把手指的关节捏的咔咔响,本好看的一张脸略显出几分狰狞,转身,走下了酒楼,几步走向了风中。
  另一边,亓院。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空气渐渐薄凉地如同冰水,吸进肺腑都带着几分寒意,冬月已经身子康健了,她端着一盘果子糕,送到悠宁的面前。
  “主子,你晚膳没用多少,如今便吃些糕点填补填补,当心晚上睡觉之前又要觉得头晕了。”
  悠宁看着一小碟精致的糕点,一股奶奶的香气钻进了鼻息。
  “闻着味道,当真是极好的。”
  她嫩着一双素手,莹白的指尖捏了一小块果子稿放到嘴里,竟是绵软的,入口即化,除却一股酸酸甜甜的果子味道以外,还包裹着一层浓浓的奶香,吃着竟然比闻着还好吃上一些。
  “嗯,好吃,你再拿上碟子装上几块,我给老师也送上一点去。”
  冬月得了话,转身向门外走去了。
  “记得拿个素净点的碟子喔……”
  悠宁在美人榻上半起了身,朝着冬月嘱咐了一句。
  “是,主子。”
  过了会,悠宁便拿这手里一碟子糕点,朝着裴子玄的房内去了。
  “老师……可在呢?”
  房间里淡淡飘出了一声嗯,悠宁推门走了进去,发现裴子玄已经换了一身寝衣,半靠在榻上看书。
  她进来了,他却眉眼也没顾她一分,仿佛那声屋子里面的嗯是别人发出来的一样。
  悠宁嘟了下嘴巴,稍微有些不开心,她好心给他送糕吃,他还这样一幅不冷不热的模样。
  “宁儿给老师送糕吃。”
  听了这话,裴子玄略微分出半分心神看他。
  “放那吧。”
  悠宁听着这句又冷淡了几分的话,好看的眉眼暗了暗,莫名有些不开心。
  “好,那便放在老师的桌子上了,悠宁先回了……”
  裴子玄把书在鼻尖上轻微点了下,转了个眼去看她,见着悠宁面上竟有几分委屈相,唇角勾起一丝笑。
  “今晚可是想学剪烛花?”
  裴子玄的声音仿佛是顺着空气缠绕进悠宁的肺腑一样,带着些无法言说的妖异。
  悠宁本想硬气一点的拒绝,可还是耐不过本心,裴子玄剪烛花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几分。
  “想……”
  她终究还是软和着嗓子说了一句。
  裴子玄鼻尖轻轻哼了一声笑。
  “坐那等着吧,为师看完了这本书,便教你。”
  悠宁微微吸了一口气,隔着远处看过去,裴子玄那本书少说还有一小半没有看,难道她就要这么等下去吗……
  好戏不怕晚,想学剪烛花的心,胜过等待的无聊。
  悠宁鹿儿一般的眸子眨了眨,然后自顾坐在了一方软凳上,正正好好面对着自己那一小碟果子糕。
  虽然是说一小碟,其实也没多少,仅仅四块而已,皇家总是讲究个莫名其妙的礼数,比如这糕点就算是再好吃,也不能摆太多。
  悠宁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