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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萍会意,对冷玉道:“你陪着我走一走就好。”
冷玉遣走了其余人,只和安常在身边的紫菱,远远的缀在两人后面。
“妹妹有什么话,现在尽可以说了。”李怀萍缓缓的看她一眼,心里漾出另外一番滋味。
“表姐。”安笑然未曾开口,脸色已经缓缓的沉下来了。“这些日子,我冷眼旁观,总觉得皇后娘娘是一直处于劣势。反而年贵妃如日中天,越发的强悍。熹妃、裕嫔都是有皇嗣的,她们已经投向了年贵妃的阵营。而皇后身边除了姐姐,竟然再无可用之人。倘若咱们一直跟着皇后,岂非要孤立无援了。届时整个后宫都咱们的劲敌,顾此失彼,我当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没想到安氏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李怀萍听得脸都发白了。“妹妹切莫再胡言乱语了。你可知,你的一句话,也许会搭上你安氏一族人的性命。”
脸色一僵,安笑然赶紧回头看身后的侍婢。幸亏她们跟的很远,自己说话的声音又轻,想来是听不见什么。“表姐莫要吓我。”
“我不是吓你。而是此乃事实。”李怀萍握住了她的手,眼角眉梢尽是寒意。“我现在便郑重的告诉你一个道理,只要上了皇后娘娘的船,便只能是皇后娘娘的人。倘若你旁逸斜出了其余的心思,那你的下场会比死更惨。”
一番话唬的安笑然心都在颤抖。“可是表姐……”
李怀萍捏住她的手又是一紧,眸子里的谨慎之色不减,语调也是轻而坚决的。“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皇后现在的处境是占了下风,但不是劣势,也不是弱势,而是示弱。示弱你懂么?”
“表姐的意思是……”安笑然似乎懂了一些。“可是皇后娘娘到底不是皇上最心疼的人,且膝下也没有皇嗣。万一来日,贵妃觊觎后位,难保不会下手……皇后娘娘若是果然支撑不住,那咱们也会跟着倒霉的。我只是怕……”
“怕?”李怀萍冷笑了一声:“怕有用么?怕能解决什么问题?”
“正因为皇后娘娘也许真的会不济,咱们才更得要想方设法的保全娘娘。不到你能振翅高飞的时候,所有的事情你都要为皇后娘娘筹谋打算。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倘若你不能做到,那无论你是跟着皇后,还是跟着贵妃都没有不同。后宫之中,恩宠从来都是此消彼长,说白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向东向西,一旦抉择就不能更改。否则墙头草的下场,便是两股势力都容不下你。无论最终谁输谁赢,你都是最先被除掉的眼中钉。”
李怀萍没想到,这个安氏竟然如此的不安分。想勾结皇后的同时,再搭上贵妃那边。真是叫她后脊梁发冷。“妹妹,做姐姐的奉劝你一句。凡是不要太多心思,好好的做好眼下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了。”
听了齐妃这番话,安笑然也只能点头。“多亏还与表姐提醒我,否则我当真是要出大错了。为今之计,也只好任凭皇后娘娘操控。”
“操控?”李怀萍很敏感她用的字眼。“我说妹妹,如果不依靠皇后,凭你自己去争宠,也许皇上不会再翻你的牌子了你想过么?皇后娘娘纵然是拿你当一颗棋子,受益的也并非只有娘娘一人。你难道就没有好处么?所以凡事,不要说的如此明白,纵然你心里知道,也不要表露的这么明显。后宫之中,唯有守口如瓶,唯有谨慎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知道了。”安笑然不再多话,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就安心了。其实皇后利用了自己,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安笑然不是傻子,她不会让齐妃白白利用她。于是尽可能的在齐妃面前装蠢装笨,装不满皇后,装存有异心就能糊弄过齐妃去。让齐妃对她只是利用的心思,感觉不到半分威胁才是最好的。
且瞧着齐妃的样子,必然是想要借着皇后往上爬,来日三阿哥真的能君临天下了,她再动手对付皇后不迟。摸清了这些人的真心,安笑然只觉得后宫真的是天下间最腌臜的地方了。这里的女子,容貌倾城,宛如天仙。可她们偏偏做着最叫人恶心的事情,满肚子的坏主意,当真能让人恶心死。“多亏表姐在我身边,否则我岂会有来日呢!”
“好了妹妹,别想那么多,只等着皇上传召你侍寝便是最好了。”李怀萍松开了她的手,才幽然一笑:“你赶紧回去歇着吧。记得,皇后娘娘赐下的坐胎药,一定一碗不落的喝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亲疏远近,一较分明
从养心殿回来,佳甜一脸的失望,原本柔润的眸子,看上去有些暗淡无光。眼睑处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眼下一团青黑,薄薄的勾列出她的憔悴与不安。
“佳甜?”年倾欢从钦安殿出来,才走了几步就看见这一幕,心里诧异。“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幅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请安,才发觉她又瘦了许多。那手虽然依旧柔嫩,却再不是软绵绵的。完完全全如竹枝一般的硬。“是身子不舒坦么?叫御医给你瞧了没有?”
“多谢贵妃嫂嫂关怀,我只是……昨晚上没有睡好罢了。方才给皇上哥哥请过安,心里才稍微踏实一些,嫂嫂是过来陪皇上哥哥说话的吧?那佳甜就不耽误你了。先行告退。”对着年贵妃的时候,佳甜心里是真的禁不住妒忌。即便是远在西陲,也有个人在惦记着她的安好,而自己呢,只怕从来就没有在那个人心上停留过片刻。
但是佳甜明白,这不是贵妃嫂嫂的错,她不该怪她什么。
“那你好好回去歇着,我让人送你。”年倾欢召唤了胡来喜,让他们用自己的肩舆送佳甜回宫。目送她离去,她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本宫知道佳甜为什么不高兴,本宫也知道她何以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彻夜难眠……”
乐瑶不解的看着贵妃,并不明白贵妃这是要说什么。“娘娘担心公主,不如抽空陪公主说说话。”
“说话能解忧,却不能解心结。”年倾欢想了想,吩咐乐瑶道:“本宫的梳妆台那个喜鹊登梅的香檀木珍品盒里,有一对紫玉的耳当。你叫人取了,连同家书一并送去给哥哥。哥哥见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是。”乐瑶有些糊涂,她不懂公主不开心,和那对紫玉耳当有什么关系。也不懂送年大将军那样的物件儿,为何就能让公主高兴。但她心里有个疑影,若此时此刻,陪在贵妃身边的人是乐琴,她会不会尽数都懂呢?为何自己也追随了贵妃这么多年,却从不晓得贵妃的心思,偏偏是乐琴,什么都能看得透,什么都能摸得准,让贵妃觉得很舒心?
送了贵妃进养心殿,乐瑶赶紧退出来去办贵妃交代的事情。这些日子,难得乐琴不在身边伺候,她以为自己能得脸一些,得到贵妃的赏识,谁料自己还是这样的没有用。除了一些细碎的小事情,她始终也不能为贵妃分忧……
“臣妾给皇上请安。”年倾欢走进去的时候,胤禛还低着头在看什么。“秋高气爽,却最容易虚火燥热,臣妾让人熬了清火清心的莲子百合粥,皇上尝尝可还好么!”
胤禛放下了手里的信笺,含笑抬起头:“你的哥哥,朕的年大将军在外头为朕扫清祸患,原本就已经是一剂良药。你又这样周到体贴,事事为朕尽心操持,当真是令朕感动。有你们兄妹在侧,朕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听了这样的话,年倾欢脸上的笑容更加清晰,可心却如同刀子割一样的疼。年家越是显赫,就越是危险。皇上能纵容哥哥一再的打胜仗,却不能纵许哥哥功高震主。“皇上过誉了,臣妾与哥哥,都是皇上的臣子,理当为皇上尽心。”
“好了。”胤禛伸手,示意她将手递过来。
年倾欢这才起身,将自己的手慢慢的搁在他的手中。顺势走过去,欲意坐在他的身侧。谁料对方一用力,她身子一倾,不偏不倚的坐在了他的膝上。这里到底是书房,多有不便,年倾欢脸一热,就想挣开他的怀抱:“皇上,这里……”
“这里只有朕与你。”胤禛没有松手,反而是将她揽的越紧。“这些日子,皇后的身子时好时坏,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劳你操持,朕知道你心累。且这些日子,朕因为一些事情也抽不开身,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好陪着你说话了,倾欢,你可怪朕么?”
这样的话,从前他也问过。年倾欢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总是使小性子,赖在他怀里“埋怨”他陪自己的时候太少了。又或者成日里默不吭声的陪在他身边,陪着他阅折子,为他研磨。那样的岁月静好,仿佛真的一去不返了。如果要她选,她情愿上一世死了也就算了,同样的心痛,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经历两次。“臣妾不敢怪皇上。命数罢了。”
“这便是十足十的怨朕了。”胤禛轻轻的贴在她的鬓边:“朕何尝不想像从前那样陪着你。”
“谁让臣妾的夫君,是这天下间最了不起的君王。臣妾想叫苦,都不忍心。”年倾欢转过头来,对上皇帝的双眸,动容一笑:“臣妾知道皇上的心愿,臣妾也知道皇上励精图治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臣妾不叫苦,臣妾不埋怨,乃是因为皇上做的事情,比陪着臣妾有意义的多。而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大清国运昌隆,对臣妾而言才是真真正正的幸事。自己的小小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么想,朕就安心多了。”胤禛轻轻的攥了攥她的手,这双手,曾经陪着他走过了许多难挨的岁月。如今的十指相扣,着实来的安稳容易,但谁有能知道,往后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苏培盛才喝了一碗凉茶,觉得胸口没有那么烧得慌了,就听见汪泉的声音亮堂堂的响起。
“皇后娘娘驾到——”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赶紧把手里的茶碗递给身后的小太监,苏培盛快步迎了上去,给皇后请安。“这么热的天,娘娘怎么这时候过来?”
静徽勾起唇瓣,淡然一笑:“今儿还算好的,有点风凉,算不得窒闷。本宫也许久不曾来给皇上请安,就着人做了些糕点。皇上可忙着呢?”
“皇上这会儿倒是不忙,方才公主来请过安。现在年贵妃娘娘正在里头陪着说话呢。奴才斗胆,请皇后娘娘稍等片刻,奴才去通传一声。”苏培盛知道,这些日子明里暗里,皇后没少吃年贵妃的亏。以至于场面上的话,无论自己说的多么漂亮,皇后心里也必然恼火。
但无论怎样,苏培盛这个过场也得走,遂只得弓着身子,等皇后开腔了。
四下里看过,静徽微微有些诧异:“本宫没见着贵妃的肩舆软轿,这么热的天,难不成贵妃是走来的?”
“回娘娘,方才公主身子不适,贵妃让人抬着肩舆送公主回去了。故而这会儿肩舆没有停在养心殿外。”苏培盛陪着小心答道。
心里再不得劲儿,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现。静徽略微点了下头:“那就劳你通传一声。”
“嗻。”苏培盛应了一声,匆匆的走进了养心殿。
映蓉清冷的哼了一声,心情不悦:“皇上十多日没进后宫,后宫里的小主们个个眼巴巴的盼着皇上。好容易今儿皇上得闲,没有与大臣们在南书房议事,这马上就有人见缝插针的钻进来,当真是叫人……”
轻咳了一声,静徽眸子里冷光一现,狠狠的划过映蓉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