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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似乎不应该在这时候再继续说下去,宋代柔轻轻朝年贵妃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好。”年倾欢也不勉强她什么:“姐姐慢走。”
待到懋妃走远了,熹妃与裕嫔才近前来。“何以你们现在才走上近前,方才懋妃在时却尾随在后?”年倾欢见她们举止有些奇怪,不免停下来相问。
耿幼枝这些日子是越发的伶牙俐齿了,贵妃这么一问,她也没想就道:“懋妃一会儿一个样儿,臣妾等可不敢凑上近前来,免得一句话没说好,她就以为是我们要害她侄女,这罪名臣妾可担待不起。”
听着这语调,显然是带了埋怨,年倾欢短叹一声,方道:“关心则乱,想必懋妃也是太过在意肖氏的缘故。”
雁菡顾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娘娘恕臣妾多嘴,方才瞧见懋妃的神色,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宜嫔靠拢皇后的事。倘若宜嫔连懋妃都瞒着,暗中向皇后靠拢,那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耿幼枝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臣妾以为,指不定是皇后手里捏着宜嫔什么把柄。”雁菡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是这样,故而丝毫不加以隐瞒。“且这个把柄,是连懋妃也不知道的。皇后用这一点,一直要挟宜嫔,故而宜嫔不得不听从她的吩咐。否则,凭宜嫔救过皇上这一点,她是不必仰人鼻息的而得罪皇上的。前些日子,宜嫔那么得宠,不是也隔三差五的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么。何况皇上因何而冷落宜嫔,咱们心里都清楚。”
盛夏的紫禁城,地面腾起热气,直让人觉得烤脸。年倾欢领着两人从宫道上转到回廊下,才幽幽道:“宜嫔无论是何原因听命皇后都好,总归并非她的心思。倘若能帮她解开心结,或许事情就会有转机也未可知。”
“这便是臣妾更大的担忧了。”雁菡蹙眉,嫣红的唇瓣柔润却并没有舒展开。“娘娘您想,这把柄宜嫔连懋妃都没有讲过,又怎么会愿意让咱们知道。何况,我说句不那么好听的话,从头到尾,她就根本都没有想过要和咱们走同一条路。即便不是皇后,也未必就是娘娘您。臣妾担心的,正是您看在与懋妃的姐妹之情,太过善待这宜嫔了。须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要的岂止是嫔位……”
“不不不!”耿幼枝打断了熹妃的话,横眉竖目:“才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呢。她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上回说要请贵妃娘娘去咸福宫品尝她亲手做的点心,怎么就预先让咱们知道,她向太医院药了洋金花?若是咱们不去,那东西一准儿就招待贵妃了。咱们这一去可倒好,人家自己晕了。这话若不是亲身经历过,只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这样的心思,才不是贪心不足呢,根本就是恶毒至极。”
看着另外两人诧异的凝视着自己,耿幼枝有些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脸颊:“对不住了,贵妃娘娘,臣妾这一着急,什么话都往外说,失了仪态。”
“你也未必是失了仪态,所言也并非不尽不实。”年倾欢当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只是心里隐隐不舒畅:“若不是因为懋妃,十个八个宜嫔本宫也有的是法子应对。可只是懋妃这一层,这一关就不那么好过了。”
耿幼枝趁热打铁,急急道:“娘娘,就因为你有这一重顾虑,那宜嫔才更加肆无忌惮。说句不好听的,她背不住在您瞧不见的地方,来来回回的捅刀子,让懋妃与您生分疏远,甚至相信她的话,认定了您是要害她的。”
看着两个人顾虑成这个样子,年倾欢反而笑了:“长久以来,我都觉得这些事情总能迎刃而解。而前提便是,我信任懋妃,懋妃也同样信任我。时至此时,我依然愿意相信懋妃始终会站在我这边。”
“难说。”耿幼枝嗤鼻:“娘娘,并非臣妾多嘴,您想啊。今儿不过是宜嫔熏香了衣裳,花粉弄得小公主起了疹子,齐妃问罪,就惊得懋妃恨不得将对方碾碎吞下,足可见懋妃有多在意宜嫔。来日,若是宜嫔为了皇后,当真与您决裂,那懋妃还不得为了维护宜嫔与您撕破脸的较劲儿……再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么多年的相扶相持,没有谁比懋嫔更清楚娘娘您的心思了。到时候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那可够劲儿了。”
“好了好了,今儿裕嫔姐姐你的话未免也太多了些吧?”雁菡不想听她再说下去。“娘娘心如明镜,必然有应对之策,咱们就不要再多说添乱了。”
“也是。”收起了满腹的担忧,耿幼枝又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娘娘恕罪,臣妾今儿是多话了。人前,咱们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维护懋妃,但愿懋妃能记着这份情。”
雁菡朝年贵妃一福:“臣妾先告退了。”
“娘娘……”乐凝拿着纸伞走上前来,方才几个人的的对话,她隐隐约约听见了不少。“眼看着日头更大了,咱们还是先回宫吧。这事儿并非一日两日能说得清,从长计议,总得费些思量。”
“这段日子,本宫看似不作为,任由皇后巧妙布计,懋妃时敌时友,但许多事情,本宫都心知肚明。且不光是本宫知道,就连皇上也心中有数。”年倾欢幽幽的叹了口气:“人人都以为那一日懋妃酗酒,皇上嫌恶至极,才让宜嫔迁居长春宫的。其实皇上也有皇上的谋算!”
听着有些糊涂,乐凝不解道:“娘娘是说,皇上让宜嫔迁居长春宫还有别的心意?”
“人人都能谋算,皇上又如何不能了。”年倾欢远远瞧见胡来喜站在那里,便唤他近前来。“内务府的做的簪子千篇一律,无非就是金银珠玉不同的变换搭配罢了,不是喜鹊登梅,就是莲花并蒂,再不然凤凰振翅孔雀开屏,没有一点心意。本宫让你从宫外的珍宝斋择些能看的样式,你可办妥了么?”
乐凝记得,这些事的确是年贵妃先前吩咐的,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但是今天同样的话,贵妃又问一遍,乐凝明显觉出不对来了。“娘娘,这……”
胡来喜恭谨笑道:“娘娘放心,奴才打听了多时,最笑得京城里哪儿有珍宝,隔日就会弄些好看的样式进宫,让内务府的奴才们照着做。”
“那就最好,你尽心去做就好。”年倾欢微微一笑。“皇上有皇上的办法,本宫有本宫的策略。放心吧,宜嫔的事情好办,本宫忧伤,也不过是因为懋妃太在意这个侄女,忽略了与本宫的姐妹之情罢了。该帮她的时候我自会帮,该地方宜嫔的时候,我也必然不会掉以轻心。只不过皇后这些日子太舒坦了,舒坦的让她忘了这后宫如今是谁说的算!胡来喜,本宫让你为皇后准备的礼物可妥当了么?再过几日,可就是皇后的好日子了。礼物一准儿在那之前准备妥当,好好的送进宫来。”
“娘娘放心就是,奴才一定尽心办好。”胡来喜侍奉年贵妃的时候多了,自然也更明白她的心思。“管保皇后娘娘喜欢。”
☆、第三百七十七章 :内松外紧,还以颜色
“汪公公早。”景仁宫的大门才敞开,胡来喜便领着一众内侍监候在门外。
汪泉唬了一跳,神情紧张的瞧着他:“这一大早的,胡公公怎么来了,皇后娘娘还未起身呢!莫不是贵妃娘娘有什么事情……”
胡来喜从身后的内侍监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贵妃娘娘精心为皇后娘娘准备的礼物,还请公公一定亲自呈于皇后娘娘,请娘娘过目。”
看那锦盒的确很精致,上面的花纹也是合乎皇后身份的凤凰鳞,汪泉笑着应下:“那是自然,请胡公公代为回禀贵妃娘娘,奴才一准儿亲自交到皇后娘娘手中。”
“劳烦汪公公了,奴才就不耽误公公侍奉皇后,告辞。”
“恕不远送。”汪泉与他打着客套,但实则脊梁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这一大早的,翊坤宫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瞧见胡来喜回来,年倾欢脸上的笑意便绽开:“皇后这会儿,应当还起呢吧!”
“回娘娘的话,皇后的确还没起,东西奴才交到汪泉手上了。”胡来喜谨慎道:“皇后娘娘稍后就能瞧见。”
略微点了下头,年倾欢笑着抿了抿唇瓣:“你去瞧瞧小厨房里的粥熬得如何了,别耽搁了时辰。”
“娘娘,皇上醒了。”花青听着金黄色的帷帐里隐隐有声响,连忙道。
笑盈盈的起身走上前去,隔着薄薄的一重帷帐,年倾欢笑问:“皇上醒了?”
“唔。”胤禛声音略带些慵懒:“朕许久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了,这一夜当真是睡得沉。早起便觉得精神好多了。”
年倾欢亲自将帷帐拉起,系在床榻一边,另一边则还垂着,轻轻随风摆动。“皇上总是有看不完的折子,理不完的政事,自然会比较疲倦。臣妾与后宫诸位姐妹侍于君侧,便是希望能为皇上分忧,使皇上龙心愉悦,圣体安康。”
“她们是否同样的心意,朕不得而知,但是倾欢你的心意,朕即便是在梦里也一清二楚。”胤禛握住他的手,慢慢的展露温暖的笑容:“等下朕下了朝,传你去养心殿相伴。红袖添香在侧,朕心甚慰。”
年倾欢浅笑辄止,转而道:“皇上恕罪,臣妾今儿怕是不能为皇上研磨添香了。不如请宜嫔或是安贵人前去相伴,如何?”
“哦?”胤禛略微吃味,道:“朕却不知年贵妃你这般大度,连陪伴朕都不愿,反而要推了旁人前来。”
“臣妾怎么敢。”年倾欢笑着贴在他身侧坐好,幽幽道:“皇上忘了,下个月,便是皇后娘娘的华诞了。去年因着先帝丧仪之事,皇后娘娘吩咐一切从简,今年便是再不能再简单着过了。毕竟皇后就是皇后,臣妾必得周全此事。”
若不是她提及,胤禛险些都忘了。“你总是最贴心,也最识大体。如此,便交给你去办好了。”
“谢皇上。”年倾欢微微一笑。她知道皇上的心思不在皇后身上,所以莫说是皇后的华诞了,就算皇后现在再度怀上龙裔,皇上都不可能将她视作心中至宝。男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凉薄无情的,能怨得了谁?同为女人,年倾欢尽管为她伤心,却也不会给她一丝一毫的同情,因为有些人,根本不配。
“皇上,臣妾吩咐人伺候人盥洗可好?早膳已经备好了,皇上不如简单用些再去上朝,以免伤胃。”年倾欢的语调,是那么的温柔缱绻,与昔年爱慕他时没有任何区别。
胤禛知足的笑了,自然皆是允诺。“有你在朕身侧,朕必然能安心为帝,不辜负先帝的期望。”
“皇上励精图治,勤勉政事,从来就没有辜负先帝爷的期望。何曾又是臣妾的功劳了!”年倾欢替他披上龙袍,开始认真的为他更衣,这一幕,不知道这些年上演了多少次。她是真的轻车熟路,也许只有这一刻,她才会清楚的将他既视作夫君,又视作君王。
待到皇帝的御辇离开翊坤宫,景仁宫的汪泉也到了。
年倾欢知道皇后现在一定气得七窍生烟,故而打扮完毕,才传召汪泉觐见回禀。“本宫早起才送了一份厚礼去景仁宫,皇后这么快便让你来翊坤宫回话了!足可见皇后很在意本宫的心意,如此,本宫便安慰了。”
汪泉少不得恭敬的拘礼,道:“贵妃娘娘所言极是。皇后娘娘很喜欢娘娘敬奉的礼物,故而遣奴才前来,请贵妃娘娘前往景仁宫一聚。”
“呵呵。”年倾欢轻哂,道:“即便皇后不请,本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