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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强调道;“翠儿,把你们昨天遇到杀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也许……我知道凶手是谁。”
翠儿含泪说;“昨天上午,我随小姐去听雨轩,谁知道没等到公主,倒来了一群人,他们杀了护卫,打晕了我,当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两个人,还有马车和护卫的尸体,小姐却不见了。”
“你看到了晋王?”
翠儿摇摇头,“我没见过晋王,开始并不知道后来出现的两个人是谁。那群杀手强行要带走小姐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晋王说抓活的’。”
可以断定这句话其实就是故意让翠儿听到的。
初晴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又听翠儿抽噎着说;“那个人将我送回府,门前的守卫不让他离开,他就说是晋王的人。我猜想那个被他唤作‘公子’的人就是晋王。我把我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老爷和夫人,到了晚上,老爷终于找回了小姐,可小姐已经没有了气息……”
初晴的头痛极了,她吃力地站起来,缓步走出屋外。崔侍郎就在外厅,见初晴走出来,便问;“公主都问清楚了?”
初晴沉默片刻,低声说;“她什么都对我说了。”
崔侍郎站起来,道;“虽然此事与公主无关,但公主作为知情人之一,可否愿与臣入宫一趟?”
初晴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既然崔大人要告我的状,我自然要向陛下解释清楚。”
崔侍郎瞥见初晴红肿的半边脸颊,还是摇了摇头,“罢了,公主清者自清,臣怎敢状告公主,内人刚才的失礼之处,还望公主多多包涵。”
初晴知道,崔景是怕皇帝看到她脸上的伤。毕竟她是公主,崔夫人的行为是以下犯上。她可以不计较,可皇帝为了顾全颜面也会责罚崔家。
而且,她还明白了崔侍郎更深的用意,崔侍郎心里并不认为是她害了崔嫣,派侍女到公主府将崔嫣的死讯告诉她,便是料想到她会来,然后再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她随自己入宫面圣,他的目的就是尽快找到幕后主使。而他的计划,已经被悲伤过度的崔夫人破坏了。
她淡淡道;“今天的事只要贵府的人守口如瓶,就不会有别人知道。”
公主府。
到了就寝的时间,烛火晕开琉璃盏,晕开朦胧的浮光,初晴穿着寝衣坐在床边,夜风穿过纱幔吹在身上,四周寂静无声,她半阖着眼睛,体内仿佛有一股股巨浪在翻涌,悲伤而无望。
“公主,”门口响起侍女的声音,“秦王来了。”
门口步履省响起,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在朦胧的视线中,遮住了前方的光线。初晴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不堪负荷的泪水成串落下,直到那只手掀开纱帐,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她还是不肯抬头。
而容御一眼就看到了她受伤的脸,“怎么伤的?”他心痛的问,指尖轻轻触到她的脸。心里的恼火几乎冲到头顶,她脸上的红肿分明是掌掴的痕迹。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她?
初晴慢慢抬起头,迎上容御关切的目光,满眼的泪光掩盖不住那冰冷的底色,如尖刀扎在他的心上。
“是谁伤了你?”她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仿佛伤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
“崔嫣死了。”初晴冷冷拿开他的手,定定看着他,沙哑的生意不带一丝感情,“崔府的人说是阿妧在前天以我的名义去将崔嫣约到听雨轩,而阿妧在前天夜里不辞而别,这两件事真的没有任何关联吗,难道崔府的人都在胡说,这只是纯粹的巧合?”
容御怔了怔,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你去了崔府?”他在初晴身边坐下。初晴不说话,他又问;“是谁打了你,崔景,还是他夫人?”
回答他的还是沉默,他扳过她的肩,手指再次覆上她微微红肿的面颊,“用冷鸡蛋敷能好得快些。”他正要唤侍女,初晴淡淡止住他,“我已经敷过了。”说完,她拿开他的手,目光冰冷的与他对视。
敷过还有痕迹,可见她伤的多重。而她似乎完全不将脸上的伤放在心上,崔景夫妇将痛苦宣泄在她身上,她现在亦是要将内心的痛苦向他宣泄。
初晴定定望着他的黑眸中最幽暗的一处,“他们说是阿妧到崔府传信,说是我约阿嫣到听雨轩,御哥哥,你告诉我,真的,不是你让她做的吗……”
容御微微皱眉,“我从没对她下过这个命令,她并不是我的属下,而且,她对慕家的恨并不少于我,这很难理解么?”
“你真的完全不知情?”初晴抓住他的手,那么用力,手指微微泛白,就想紧紧抓住一丝希望。
容御看着她,神情坦然的道;“是,我完全不知情。”
第59章 维护
初晴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你真的不知道卫翎的下落吗?”
容御道;“她就在我的府上。”初晴睁大了眼睛; 容御解释道;“她不想让你知道她的下落; 所以当时你问的时候; 我什么都没告诉你。”顿了顿,他缓声道;“其实昨天晚上; 她就将这件事对我说了。”
初晴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什么都知道?”
容御叹了口气,“她假借你的名义先后给崔嫣和容珏传信; 次日,她带着杀手埋伏在听雨轩附近,见到崔嫣就将她强行劫走,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后; 容珏才如约来到抵达听雨轩,他当然没目睹崔嫣被劫走的过程,只看到了崔嫣的侍女。而卫翎让杀手在劫人的时候提到容珏,就是为了让崔嫣的侍女听到。她先将崔嫣劫走,然后杀了她,将她的尸体丢在一个巷子里……”
“别说了!”初晴大声打断他。容御双手按住她的肩,一字字说;“她告诉我的时候,已经将这些都做完了; 我什么都来不及做。”
初晴摇了摇头; “我不信,你不是我,我不信你可以对卫翎的行踪完全不闻不问。”
容御解释道;“我并没将她当成属下; 何况我相信她一直把你当成朋友,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初晴苦笑;“陷我于不仁不义,还不算伤害我?是不是在你看来,只要我没死,不管利用我做什么都不算是伤害?”
容御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拭去上面的泪痕,被人掌掴的半边脸颊红肿而滚烫,他的心仿佛被烙铁烫到,“我不该派她到你身边,当初只是考虑到她武艺高强,又是女子,可以做你的贴身护卫,她有自己的主见,我以为她可以把你当成朋友,会将你放在比我更重要的位置上,”他摇了摇头,歉意的说;“我没想到她会为了报仇利用你,是我的错……”
“御哥哥,”初晴拉住他的手,“她既然在你的府上,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面?”
“当然可以,”容御深深看着她,“不过,你有什么打算?”
初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对了,明天是崔嫣出殡的日子吧,你还去崔府么?”容御换了一个话题。
“大概不会去,”初晴喃喃道;“崔夫人恨我入骨……”
容御摸摸她的头,“崔嫣的死与你无关,别让自己活得太累。”
提到崔府,初晴突然想起一事,“你怎么这么晚来,是不是知道我去过崔府?你该不会在我身边安插了别的眼线吧?”
容御笑了笑,解释道;“随你出门的护卫会将你的行踪都告诉我,这可不算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初晴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收买了多少护卫?”
容御笑道;“这可不是收买,你现在是我的义妹,以后是我的妻子,我当然要对你负责。虽然你每次出门的行踪我都知道,可我干涉过你吗?”
初晴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便不再计较。
“你是因为不放心才来的?”她问。
容御反问;“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初晴合上眼睛,任他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怀抱让她感到温暖,她沉浸在他的气息里,亦感到安心。
容御嘴角微扬,眸光里满是深沉的温柔与宠溺,在她耳边吹气如风;“想睡吗?”
气息划过肌肤,酥麻感从脖颈蔓延到全身,初晴双颊绯红,离开他的怀抱,脱下鞋子上床躺下,将被子拉过脖子,遮住了整个身子。
容御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我走了。”
初晴伸出手,拉住他修长的手指,“你再陪我一会吧。”
容御说;“我就坐在床边,你睡吧。”
初晴放开他的手,在他温柔的注视下闭上眼睛。
崔府。
崔夫人的卧室里,崔夫人面容憔悴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来回踱步的崔景,含泪道;“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我不相信她会为我们作证,看她当时的样子,如果她拒绝作证,我们的女儿不是白死了吗……”
崔景和夫人感情很好,成婚十几年膝下仅有崔嫣一个女儿,崔景未曾为了子嗣纳过妾室,夫妻两人都将全部的感情倾注到了这个唯一的女儿身上。崔嫣的死几乎摧毁了他们的世界。尤其是崔夫人,在看到女儿尸体的一瞬就晕了过去,从听说崔嫣失踪到现在几乎粒米未进。崔景心里的难过不少于崔夫人,只是他比她更冷静,就在下人来报说出云公主到访的时候,他本不想让妻子见到出云公主,可崔夫人执意要见,他拦不住,只好劝妻子不要冲动,可崔夫人还是动了手,那一掌下去,伤了出云公主,也破坏了他的计划。
崔景停下脚步,“就算希望再渺茫也要试一试,嫣儿的侍女说出的话和我们说的都会被当做一面之词。出云公主的供词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崔夫人心里也十分懊悔,她站起来,抓住崔景的袖子,“老爷,我明天就去找出云公主,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宽恕,只要她肯为我们作证,将我的性命拿去都可以。”
崔景也落下泪来,他后悔自己不该进京,如果一直在晖州,就不会被卷入这些权力纷争,女儿就不会死。他们可以在晖州为她寻一门好的姻缘,他们一家人都可以平安度过一生。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面色苍白的侍女跑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翠儿被刺客杀了……”
“什么?”崔景神色大变。
崔夫人的身子晃了晃,崔景扶住夫人,看着那侍女,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侍女战战兢兢地说;“回老爷,奴婢看到一个黑衣人闯入翠儿房中,然后屋子里传来翠儿的叫声,奴婢当时害怕……随后侍卫追进来,奴婢跟着侍卫进了屋子,看到黑衣人从窗口离开,翠儿浑身都是血,已经没有呼吸了……”
崔夫人听到这个噩耗,几乎晕过去,颤声道;“这就是杀人灭口啊……”虽然翠儿作为崔府的人,证词没有多少分量,可有这个证人总是强过没有啊。
崔景一边吩咐下人去找府上的郎中,他本人和崔夫人来到翠儿房中,果然看到翠儿躺在血泊中,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事情的经过是,和翠儿同苑的几名侍女都看到刺客闯入翠儿房中,她们因为害怕都不敢进去。不久后侍卫赶到,刺客从跳窗逃脱,翠儿已经死在了刺客的刀下。
崔景下令,哪怕将整个崔府翻过来也要找到刺客。可刺客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也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一定是晋王害死了我们的女儿,刺客也是他派来杀翠儿灭口的!”崔夫人恨声道。
崔景摇了摇头,晋王劫走他的女儿是想逼他尽力为慕淮远脱罪,这能说得通,可晋王要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