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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衡笑道;“我知道了。”
西凉国主点点头,“下去罢。”
祁衡告退离去后,西凉国主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了。”他说的人自然是祁衡。
突厥左贤王不久前被杀,左贤王的部分部将已经投靠了大周。突厥和大周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这对于西凉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黄昏,祁衡和初晴并肩站在护城河畔,天边翻腾的云海染上深深浅浅的金色,空中落叶飞舞,犹如从云端坠下的火焰。护城河被落日的的余晖染成金色,水面上烟波袅袅,宛如一个苍老的梦境。
祁衡望着远处,金光闪烁的水波映入眸心,“西凉的祖先是胡人,几百年前被大周征服,一直臣服于周国。西凉几百年来受中原文化的影响,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茹毛饮血的蛮族,与中原王朝无异,为什么还要臣服于周国?而我父王因为不愿继续臣服于周国,结果引来战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便止住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轻轻落下,却是以为承载了难以负荷的重量。
初晴对西凉的历史以及当年战事大周与西凉的战事有所耳闻。几百年掐,西凉族的势力十分弱小,夹在中原王朝与突厥之间,只依附于强者。大周建立后,国力迅速超过突厥,西凉便依附于大周,几百年来,一直向大周称臣纳贡。而西凉现任国主祁邯擅自称帝,虽然没有主动侵犯大周领土,可他的行为在大周皇帝看来却是严重伤害到了容氏皇族的尊严。大周发兵进犯,开始被西凉军队打的大败,嵩山失守,张柯投降,直到容御和薄家军抵达前线,与慕家军里应外合,收回嵩山,大周方由弱势转为强势,从西凉夺下白玉关,逼得西凉国主除去帝号,西凉不但失失去了大片领土,每年的纳贡也比过去多了一倍。
她不是皇室的人,在她看来,大周每年从西凉获得的岁贡何尝不是西凉的民脂民膏?也许西凉国主当年称帝只是为了捍卫皇族的尊严,拒绝上贡对西凉却是有利的,对大周也没有坏处。
她看着祁衡刚毅的侧脸,心里突然感到不安,他对她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宣泄对大周的不满吗?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祁衡转头看向她, “初晴,你认为我父王当年真的做错了吗?”
初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不过站在天下苍生的角度,你父王称帝对两国百姓都没坏处。”
祁衡扬起嘴角,眸光熠熠,深深看进她的眼里,一字字地说;“终有一天,西凉会强大起来,用实力摆脱周国的控制。”
可是这一天还是很遥远。初晴合了合眼睛,问;“那么当这一天真的来了,西凉会不会入侵周国领土,引起战端?”
祁衡摇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在我有生之年,西凉不会主动出兵。”
初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便顺着他的意,道;“希望你的愿望能够早日实现。”
“你愿意成为我的皇后吗?”他笑了笑,“也许父王会比我活得更久,我会做一辈子太子。”他的目光灼灼,胜似满天的余晖,沉稳的声音,仿佛要将一字字深深刻入她的灵魂;“初晴,不管我的身份怎么变,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女人。”
第29章 阴谋
“祁衡; 我……”初晴下意识后退一步; 内心十分慌乱;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 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祁衡定定看着她,“你想要什么?幸福; 真心和一生一世完整的感情; 我都能给你,你还想要什么?”
初晴的唇动了动; 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只要御哥哥,只要御哥哥给她的真心和一生一世完整的感情,和御哥哥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祁衡; 我觉得……哪怕是陪喜欢的人一起吃苦,也是一种幸福。我真的只能将你当成朋友……”她低声说,流光潋滟的眸子里沉淀着对那人的爱慕,亦含着对他避之千里的拒绝。
祁衡笑了笑,眼中有掩不住的失望,“你真傻。”
初晴低下头,“该回去了。”
说完,她牵过坐骑; 踩着马镫跃上马背。祁衡也跃上自己的坐骑; 初晴看着他,说;“我认得路,我身边还有阿妧; 你不用送我了。”
祁衡扬起剑眉,不以为然道;“谁要送你,我只是和你顺路。”
初晴笑了笑,不再推辞。
行了一段路,远远看到一个策马的身影,和祁衡遥遥相望,那人调转马头朝他们走来。
祁衡收住缰绳,坐骑停了下来。初晴看出来那人认得祁衡,便问;“那个人是谁?”
祁衡说;“他是我表兄,护国将军萧逸之。”
初晴没听说过这个人,心想熟人见面自然是要上前打招呼的。转眼间,萧逸之策马来到他们面前。
萧逸之与祁衡素来交好,私下十分随意,目光拂过初晴和卫翎,对祁衡笑道;“太子殿下艳福不浅啊。”
初晴微微皱眉,这人不是有极大的恶趣味,就是看出了她们是女扮男装,性情倒是和祁衡有些相像。
“太子殿下,我们先告辞了。”她看着祁衡,礼貌地道别,说完不等祁衡的反应,扬鞭打马,头也不回的策马朝驿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卫翎紧随其后,落日的尘烟下,两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萧逸之朝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而问祁衡;“他们似乎都是女子。”
初晴和卫翎一直穿着立领长袍,领子将修长的脖颈裹住,从嵩山到西凉经理无数关卡的盘查,都没人怀疑过她们是女子。
祁衡无奈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萧逸之的眼中露出惊艳的光,道;“从声音和打扮上还不至于认定她们就是女子,只是她们的神态太像女子。”
祁衡打趣道;“不愧是风流成性的萧将军。”
萧逸之似乎对她们真的很感兴趣,“她们好像不是西凉人。”
祁衡只是淡淡道;“她们和你结识的那些女子不一样。”
萧逸之颇为不悦,“你对我结识的女子有什么误解?在我看来,她们都是惊才绝艳心志高远的好女子,只因为没生在士族高门,又因身为女子而怀才不遇。”
祁衡不说话,不得不承认这人虽然处处留情,但能做到不歧视风尘女子也是难得的豁达通透。
萧逸之问;“你看她们谁更美?”
祁衡反问;“你又想打谁的歪主意?”
萧逸之并不生气,自顾回味,“离你较远的那个,身上透着一股冷艳的气质,你可喜欢?”
祁衡松了口气,“不喜欢。”
萧逸之微笑;“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不喜欢的,我便可以放心的喜欢了。”
次日,初晴被祁雅请到公主府。祁衡和萧逸之都在。初晴见到了祁雅的孩子,那是一对尚在襁褓中的双胞胎兄妹,生的十分玉雪可爱。
祁雅的驸马是一个英武的年轻将军,看着祁雅的眼神是满满的深情。初晴对祁雅有羡慕,甚至理解了祁雅当年为什么没有选择容御。如果祁雅想要的是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又对她呵护备至的丈夫,和承欢膝下的子女,容御不见得能给她的东西,这个年轻的将军却给了她。
而初晴不是祁雅,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对容御的感情,这些年的相依为命,她感觉自己和御哥哥已经成了不可拆分的一体。哪怕她想要的,容御未必能全部给她,她还是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甘之如饴的承受他给她的不完满。
宴席上,祁雅提到上京城最出名的酒楼天香阁,对初晴道;“天香阁的厨子做的菜都特别好吃,我本想要他们到公主府当厨子,不过他们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要是把他们绑来做菜,他们未必能做的好吃,就算了。两位可有兴趣一饱口福?上京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两位来一趟不容易,要将上京玩遍划算。”
初晴有些为难,挣扎了一下,还是说;“多谢公主美意,可我们急着回去向出云郡主复命,不宜在此多留,还望公主体谅。”
祁雅微微一怔,因为有萧逸之这个不知情的人在场,初晴和卫翎的身份只是使者,这番话也挑不出问题来。
祁雅和祁衡对视一眼,隐隐看到祁衡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初晴急着离开,看来对祁衡根本无意。
萧逸之心不在焉的喝着酒,他开始还奇怪出云郡主为什么派两个女子扮成使者来,现在似乎明白了,刚才说话的女子大概就是出云郡主本人吧?
祁雅看出初晴的坚决,便不不执意留她,只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你们了。”
宴席上的气氛在初晴提出要离开后便沉寂下去,除了萧逸之,所有人都吃得食不知味。
回到驿馆,已是夜幕降临,卫翎开始打点行装。过了今晚,她们便要启程了。
梦中,初晴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不断迫近。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立在床边,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那是一个女子,好像是驿馆的侍女。
夜风穿过幔帐吹在脸上,初晴看到敞开的窗,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迅速抽出匕首,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侍女的手已经狠狠扣在她的脖子上。她被掐的喘不过气,张开嘴,嗓子里发出低哑的声音。
吹进来的风携着铺天盖地的绝望,在这一瞬穿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的手足冰冷,使不出一分力气。眼睁睁看着那侍女扬起另一只手,狠狠劈向她的脖颈。
她的眼前一阵发黑,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依然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她的头痛得几乎要炸开了,身子被绳子牢牢捆住,口中塞着布团。她意识到自己躺在一个由几块木板拼成的大盒子里,盒子被人抬着迅速移动,就像是一口棺材。
数不清的脚步声中不是传入一两句含糊不清的人语声,身下时而平缓时而颠簸。她的大脑飞快运转这,她知道自己又被劫持了,可这一次劫持她的人又是谁?她确定自己现在不在驿馆中,那个将她打晕的侍女显然不是真正的侍女,而是乔装成侍女混入驿馆中的。她从窗口进来将她掳走,能做到不惊动室外的卫翎,可驿馆中那么多守卫,她又是怎么带昏迷不醒的自己离开的?除非,此人在驿馆内还有不止一个内应。
这又是一个阴谋,而幕后的主使者,又是谁?
而在这个时候,驿馆里已经乱作一团。卫翎是被外面的打斗声惊醒的,她下意识担心的是刺客破窗而入伤到初晴,手握器身边的宝剑,飞身下榻冲入内室。内室的窗大开着,冷风吹起床幔,床上空无一人。
她飞身冲房门,看到远处有几个人和她们的护卫杀成一片,那些人穿着的不是夜行衣,而是驿馆里下人的服装。其中一人扛着初晴飞身越上围墙,卫星冲上去,眼前寒光闪过,一个侍女打扮的杀手挥刀朝她刺来。等她解决完这些杀手,那个扛着初晴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里的打斗引来了驿馆的侍卫,那些杀手很快败下阵来,死的死,逃的逃,还有几人被生擒,而那个带着初晴的人却逃出了驿馆。宗主国的使者被劫持并不是小事,驿馆的人将此事报告了西凉国主。西凉国主十分配合,下令全城戒严缉捕刺客。
当夜,祁衡亲自来到驿馆,了解具体情况,他答应了卫翎提出的亲自审问人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