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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早些知道母亲心善还要留你一命,就得劝她直接在落胎药里再加些料,直接一尸两命了干脆,这样我哥哥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了表姐,只要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多少嫡子生不出来?”
“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原本两个主子说话,珑意是没有资格插言的,可是荣岚这种无情的言辞简直要将珑意的肺给气炸了,“我家县主何曾亏待过你?”
珑意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一把将荣岚头上的镶珠凤蝶点翠簪给扯了下来,“这簪子还是我家县主送你的呢,这是宫中的贡品,非三品以上的诰命不许戴的!”
“那不就成了,非三品以上不能佩戴,你家县主却送给了我,这不是害我么?难道我还要感谢她?”既然撕破了脸,荣岚也不摆什么淑女风范了,撇撇嘴道。
她从自己这里拿走的违制品恐怕能装满一台嫁妆了,李静宜被荣岚的无耻给气笑了,荣家虽富,却算不上贵,从宫里出来的东西不论价值几何,戴出去却是旁人花多少银子也得不到的体面,李静宜也是看透了荣岚这些小心思,才会将这些东西慷慨相赠,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当初你真该留在府里了,那样也好劝劝胡氏给我的水里再加些料了,只可惜凡事没有如果,你们棋差一着,就别怪我反手无情了!”
只听“吁”的一声,马车在一座庄园前缓缓停了下来,马应天下马快步走到车前,“县主请下车,”
马应天的这座别院院名闲云,倚崖而建,风景壮美。
以前马家在这里设过听涛会,李静宜眼着胡氏来做过客,知道是个清幽的好地方,“给马大人添麻烦了,”
“臣在京城时见过李侯府,也曾得过侯爷的提点,现在能为县主尽些绵薄之力,也是臣的荣幸,”
马应天看了眼四周,“微臣夫人过一会儿就到了,有她陪着县主,微臣也就放心了,还有,县主想往京城送信儿,微臣已经备好了快马,只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微臣怕消息送到京城,侯府也未必肯信,不知道县主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交与微臣一并带去?”
信物?自己的县主金印倒是在身边上,可是交给马应天?李静宜从发间拔下一枝珠钗,“我是只身带着两个丫鬟逃出来的,这枝珠钗是当初太嫔娘娘赐下的,你叫人拿着,我母亲自然会信的,”
虽然对李静宜这件信物有些不满意,但有总比没有强,而且金印这种东西,想来她也不会带在身上的,等收拾了李静宜,他们在去荣府寻就是了,马应天从珑意手里接过珠钗,“县主放心,珠洲离京城虽远,所幸路途平顺,快马半个月也就到了,”
马应天给李静宜几个安排在一处临江的竹楼上,李静宜四下看了,小楼不大,最好的就是居高临下,如果下头有什么人来,坐在窗边就能看到。
未几便有仆妇送来干净的衣裙和食物,李静宜叫珑意仔细检查了,没有发现异样,几人便轮流梳洗更衣。
现在是七月天最是火热不过,荣岚被玲心又推又拖的,身上的汗跟灰尘已经全都乎的她喘不过气来,“我也要洗澡,玲心服侍我更衣,还有,叫大夫过来给我瞧瞧脸上的伤,”
脸上的伤口是荣岚最大的心病了,她发誓,如果因为李静宜她脸上落下了一丁点儿疤痕,她都会剥了李静宜的皮给自己报仇!
“玲心累了,没有人愿意服侍你,”李静宜将桌上的食物推到荣岚跟前,“先吃些东西吧,”
“怎么?怕有毒准备叫我先试呢?”荣岚对李静宜的智商完全鄙视,“你放心,我有在,我哥哥也不会叫人下毒的,”
虽然被亲妈背叛了一次,荣岚对他们的兄妹之情还是抱有信心的。
“我知道这些饭菜里不会有毒,若是我,会下蒙汗药的,起码他们得将你救出来才行,不过么,以玲心的功夫,在昏倒之前给你一刀,还是可以办到的,”李静宜冷笑一声,又将饭菜推了推,“每样你都要吃一些,不然,咱们玲心脾气可不怎么好。”
形势比人强,虽然坚信荣峙会将她救出去,可是荣岚也不愿意再受皮肉之苦,依言拿起筷子,将桌上的饭菜一一试过。
荣峙一踏进马应天别院的书房,看到悠然喝茶的马应天,怒道,“老马,你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少将军想做什么呢,这宣慰使就在路上了,大都督忙着迎接钦差大人,已经半个月没有回珠洲了,您府上这是闹的哪一出儿?”
马应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荣峙,一个女人都拿不住,还能成什么大事?
荣峙原也没有想过要这么对付李静宜,可当他得了锦阳长公主被隆武帝斥责,并禁足府中的消息时,一颗心就活了。
他是李静宜的夫婿,自然知道自己那位岳丈跟李静宜并不亲近,若是锦阳长公主再倒了台,李静宜这个妻子就失去了他求娶她的意义,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而且若是拖到宣慰使离开珠洲,这胡雪盈的肚子可就遮不住了,虽然他不能三媒六证的娶胡雪盈进门儿,但一场盛大的纳妾礼,还是要弥补给她的。
加上恰好荣海不在,几番思量之下,胡氏跟荣峙便想到了这条计策。
第十一章 前情
这些前因后果荣峙不能跟马应天讲,只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若不是这次来的是恩义侯云驰,我也不会走这一步了,”
云驰的姐姐是贵为皇后,可也是锦阳长公主的弟媳,云驰到了珠洲,是一定会见李静宜的。就算是云家跟长公主不睦,这皇家的面子云驰还要顾忌的,而且,这次皇上派了小舅子来,可不是简单的宣抚,只怕还有对荣家不放心的意思在,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往云驰手里送把柄?
事已至此,再报怨也没有什么用处了,马应天又问,“城里的事少将军料理的如何了?可盘问过汇珍阁的人了?”
盘问什么?能问出什么来?荣峙觉得马应天简直不是多此一举,“这珠洲就是我们荣家的天下,只要有点儿脑子的,就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老马,现在你只要想办法救下我妹妹,其他的事你不用管,有我呢!”
原本他还想借李静宜的肚子一用,现在既然她不想活了,自己送她一程。
别院的夜极为安静,李静宜跟玲心珑意三个商量好时辰,这样大家都可以轮流睡上一会儿。
可是李静宜乍逢大变,哪里能睡得着,她打开窗子看着外头一切如常,温声叫玲心去睡,自己则倚在窗口想心事。
李静宜想着想着,眼皮一阵儿发沉,她悚然一惊,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却发现两腿已经开始发软。
“别费劲儿了,这迷香可是我费了老大劲儿才弄来的,最是厉害不过,那些身负武功的大汉,也扛不住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荣峙已经走到门外,他隔窗望着面色苍白的李静宜,得意的大笑,“县主,您懂的还是太少了些!”
李静宜努力侧过头,看着榻上的玲心珑意,是她大意了,只防了荣峙在饮食里下药,却没有想到,还有开着窗子也能将人迷倒的药物。
“你赢了,是不是很得意?”李静宜猛掐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临江的窗子开着,她得移过去才行。
荣峙见李静宜挣扎着还想站起来,也不当回事,他先看了榻上昏睡的妹妹的脸,虽然荣岚的脸已经上过药了,可是半张脸看起来黑乎乎,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留疤,荣峙心头火起,走过来一脚踢在李静宜身上,“贱人,若是岚儿有什么事,我就划花了你的脸。”
李静宜一个弱女子,又刚刚小产过,哪里禁得住荣峙这一脚,登时被他踢倒在地,“哼,你直接杀了我就行了,划花我的脸,不嫌麻烦么?不过荣峙,我死后也会化做厉鬼,叫你跟胡氏偿命!”
“厉鬼?哈哈哈哈,我荣家以军功起家,父亲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还怕你厉鬼索命?”荣峙仿佛听到了极好的笑话。
屋内昏黄的烛光将荣峙原本俊秀的脸照的一片斑驳真如厉鬼一般,李静宜深吸一口气,努力往窗边爬,“你父亲手上有多少血那是他的事,你呢?荣毅之,你只怕连鸡都没有杀过吧?”
荣峙虽然是水师大都督的长子,除了瑞和县主的仪宾外,身上还挂着个四品明威将军的衔儿,可是李静宜却清楚,这人却是连刀都拿不起来的,平时最爱附庸风雅,收藏古玩字画。
“没杀过又怎么样?今天我就先拿你开刀,”荣峙被李静宜揭了老底,并不羞恼,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直不起身上的李静宜,“如今整个珠洲城都知道,荣家大奶奶得了失心疯,今晚,你会在马大人的别院里纵火自焚,你死了,天下便太平了,”
闹到这一步,荣家想叫自己死李静宜并不意外,可她死前怎么也得将心中的疑问弄清楚了,“愿赌服输,我不察被你们母子算计,丢了一命我也认了,只是荣峙,你能叫我做个明白鬼么?就为一个怀了孕的胡雪盈?”
若真是心里只有胡雪盈,荣峙怎么会这么轻慢自己的表妹,未婚先孕可是一个女人一生的污点,何况荣家纳妾礼办的还挺隆重,这胡雪盈妾室的标签一带挂上了,这辈子都休想再做正妻了。
想死了还在纠结这个?荣峙看着李静宜娇美的容颜,想到这个出身高贵,容貌美丽的女子就要香消玉殒,不觉生出一丝怜悯之心,左右她是败了,做个聪明鬼也算是了了她最后的心事。
荣峙找了把椅子在李静宜面前坐下,“为什么?如果你真的做了鬼,先到长公主府问一问你那个不守妇道的娘亲好了,”
“荣峙,不许羞辱我娘!”
“羞辱?哼,你娘能做自取其辱的事情,还怕人说了?”李静宜在自己面前自恃县主身份,荣峙看她从容不迫的气度早就看的厌了,现在见有事能叫她动了意气,心中大快,嘴里越发不饶人起来。
李静宜听着荣峙口沫翻飞的说着往事,头脑却越来越冷静了。
母亲锦阳长公主在二十年前看中了进京献俘的荣海,意图勾引于他,而荣海的心里却只有发妻胡氏,便严词拒绝了锦阳长公主,可是这些年锦阳长公主兀自不甘心,时不时的纠缠荣海。
听着荣峙对母亲极尽诋毁之能事,李静宜一边儿努力往窗口挪动,脸上却装出悲愤难耐的模样。
李静宜在京城时一向低调,可她并不是傻子,什么母亲勾引荣海,被荣海拒绝。
二十年前,锦阳长公主虽然只是皇女赵湘,连个公主的封号都没有,可是皇家女儿若是想抢人夫婿,岂是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荣海可以拒绝的?
至于什么这些年母亲一直纠缠,李静宜都要仰天长笑了,她自幼跟着母亲生活在长公主府,这荣家自从迁进京城,胡氏隔三岔五的便到长公主府里走动,而荣海之所以升的这么快,其中未必没有母亲和外公的助力,可是这些人现在不但恩将仇报,甚至还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现在呢?我听荣岚说母亲被皇上申斥了?”这才是他们对自己动手的真正理由吧?
第十二章 投江
想到这些年自己母亲受的委屈,荣峙心头一阵儿畅意,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将腿搭在一旁的锦杌上,“你真的以为是自己有个长公主娘便能在珠洲府横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