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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余光瞥见,李大娘朝她二人走去,竟扬起了巴掌。
齐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直接转头看向那处,嘴角微翘等着看好戏。
李大娘的巴掌抬到银铃头上——
轻轻摘下了一片纸屑。
“有的花灯掉屑,你们挂完记得拍拍身上,别把小姐赏的新衣裳弄脏了。”
银铃和银雪笑着应她,“知道了,李大娘。”
齐婷失望地眯起眼睛。
西厢竟成了铁板一块,半点破绽都找不到。
连一向严厉的李大娘,对这些丫鬟们的玩闹嬉戏也采取默认姿态,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院中每个人几乎都在防着自己,就连她跑去最疼爱她的爷爷齐岸面前哭诉,齐岸也拒绝把她弄回玉扶房中伺候。
“你能在西厢伺候就应该感谢小姐不计前嫌了,还不知足?小姐敬重府中老人,我若亲自去说她兴许会答应。可主就是主,奴就是奴,哪有奴才仗着自己年纪大逼迫主子的?”
齐岸反把她教训了一顿,让她彻底失去了帮衬。
“齐婷,让你挂个灯,怎么大半日了才挂这么几个?”
刘婆婆从身后走来,不悦地看着她,“你自己看看,小姐屋里几个姑娘闹着玩,都挂得比你多。你既做了粗使丫鬟,就别跟我拿大丫鬟的派头。若是做的不好,我必定要罚的!”
说罢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又转去别处监督其他丫鬟了。
……
“小姐有没有发觉,近来送到的新衣和从前的衣裳,款式不同了。”
玉扶穿着新制的红色织锦袄裙,站在大大的铜镜前一照,情不自禁转了一个身。
宝蓝色的宽大八幅裙摆褶皱均匀,转起来形成一个圆,红色上袄宽大的琵琶袖随之摆动,蹁跹如蝶。
虽是冬装,不像先前的衣裳厚得过分,玉扶人又矮,穿起来圆得像个球。
她现今身量高了,身形苗条腰肢纤细,再穿那样的衣裳便不好看了,还是袄裙能显出腰身来。
怜珠从外间走进来,“裁衣的师傅是最会看人下菜碟的,小姐的新的腰身尺寸送过去,他们便知道该裁什么样的衣裳,才最适合小姐。”
又忍不住羡艳道:“人家都说小时候生得好看的人,长大了必定是要长歪的。我瞧咱们小姐大了一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怜碧笑她,“小姐长大了,你也该多学几种发式了,可不能总给小姐梳小孩子的发式。”
玉扶摸了摸头上的珠钗,“怜珠姐姐每次梳的发式,都和衣裳配得极好。这个珠钗简单大方,哎,从前常给我梳头用的宝石链子哪儿去了?”
“小姐是说缠花苞头的宝石链子吗?”
这些梳妆的东西一向是怜珠管的,她拉开梳妆台左边的抽屉,本该放着链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她大吃一惊,“一直是放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定是六公子又藏起来了,小姐小的时候用过的东西,被六公子藏了好些。”
众人听了都笑,“小姐进府的时候穿的那件小袄,现在还没还回来呢!赶明儿定要去找小木头,把小姐的东西都拿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顾相和顾宜从门外走进来,听到小木头的名字便知是在说他们了。
“说我们什么坏话呢?”
玉扶扭头一看,今日他二人也打扮一新,穿着同样款式的大袖直裰。
只不过一个是深蓝色的,衬得顾相沉稳一些。
另一个是天蓝色的,最适合顾宜活泼的性子。
怜珠指着空了一处的抽屉,“喏!六公子,小姐从前梳头用的宝石链子,是不是你拿走了?”
顾宜一手握拳掩口咳嗽,“咳咳,胡说,你有证据吗?”
看他心虚的样儿!
顾相摇头叹气,“都是定了亲的人了,你就不能成熟一点?玉扶要是个大姑娘,你偷藏她的东西云烟指定跟你生气,幸好玉扶还——”
顾相转头看她,嘴里说了一半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眼中一直还是个孩子的玉扶,眨眼都到他肩膀高了,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她穿的袄裙红色极正,粉雕玉琢的小脸褪去些婴儿肥,尖尖的下巴显露出来。
俨然是豆蔻少女,且是带出门会招惹无数世家公子目光的美人。
她才十三岁。
真不敢想象,到她十五及笄之年,会出落得怎样美貌。
怪不得顾怀疆那么心急,又是在寿宴上提出定亲,又是让玉扶进祠堂祭拜。
果然还是他有先见之明。
不早些定下来,等玉扶到了年岁,顾侯府的门槛还不被求亲之人踏破?
“五哥,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今日要出门看灯的吗?”
玉扶笑着转了一个圈儿,“你看,我都穿戴好了,咱们可以出门了。”
顾相和顾宜的目光跟着她转,顾宜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想到这是未来的大嫂,又低下了头。
顾相忙点头,“嗯嗯,走吧,再派人去叫上大哥!”
本来是不想叫顾述白一起出门的,他身为侯府世子,年下应酬事务多。
何况他中毒才好,不宜出门劳累。
可顾相见了玉扶后,忽然改了主意。
现在的玉扶美得太惹眼,凭他和顾宜,只怕护不住……
顾述白正在前厅见诸位顾家军的将领,严华实和霍山金等也在其列。
他们知道顾侯府年下应酬多,今年顾怀疆更因为顾述白遇刺之事过不好年,索性先前不来打扰,等到上元才来拜晚年。
左右顾家军都是自家人,来得晚顾怀疆也不会嫌弃。
“诸位叔伯请喝茶。不巧父亲忽然被陛下叫进宫中,只能由我来相陪了。”
“无妨,我们本就是想来看看,少将军身体是否安然无恙的。”
正说着话,忽见一个小厮进来回话,正是顾相和顾宜院里的小木头。
“大公子,五公子和六公子请您一起出府看灯。”
顾述白本要拒绝,忽想起什么,“是只有他们两个要出去看灯,还是带着玉扶一起?”
小木头嘿嘿一笑,“是带玉扶小姐一起。”
小兔崽子,自己若是不去,他们还打算自己带着玉扶出门不成?
要是出点什么事,顾怀疆的军棍保准把他们屁股打开花。
顾述白待要同意,可满厅坐着顾家军中将领,他怎么好意思把人撂下自己出府去?
霍山金一抬屁股站起来,“少将军,你去吧,我们见着你没事就放心了,也该告辞了。老严,你儿子不是老说要报答玉扶小姐救命之恩吗?让他跟着一起去呗!”
08 鸡蛋大的金元宝!(三更)
帝都长街,繁华的景象令人向往。
站在长街这一头朝另一头望去,一望无际的花灯汇成海洋,光影斑斓。
玉扶和顾述白并肩走在前头,顾相和顾宜在后,最后还跟着严铮和几个士兵。
当然,是穿了便服的士兵,否则在今夜人来人往的长街上,不知多么惹眼。
顾宜朝身后一看,凑到顾相耳边,“你瞧瞧他们,穿了便服有什么用?一看就知道是军武之人,身子挺得跟板子一样直。”
顾相悄悄朝身后看了一眼,忍不住笑:“还真是,你看严铮小心的那个样子,好像咱们身边都是刺客似的。”
笑话,有顾述白亲自坐镇,他和顾宜辅助,难道还保护不了一个玉扶?
要不是霍山金多嘴了一句,他们才不肯带严铮出来呢!
“大哥哥,你看,好多人。”
有时行人靠得太近,顾述白便侧过身去,用手臂环住玉扶,替她挡开路人。
两人凑近之时他的下巴刚好到她头顶,玉扶稍一抬头,就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关切。
明朗如星的眸子,眼底温柔倾泄,好似除了她,谁都不在他眼中一般。
玉扶面色微红,心里像有一只清晨的小鹿,轻快地哒哒直跳。
顾宜摊开手脚,自暴自弃似的任凭行人撞到他,“顾相,我突然有点想男人婆了。要是她在这里,我也可以护着她。”
顾相白他一眼,“怎么?你们都成双成对,欺负我一个人?”
噌的一声,身后忽然有个人影冲到前头,站到了玉扶身前。
“让一让,哎说你呢,你走边上点!”
严铮身姿高大,一身军武之人的气势,挡在玉扶跟前凶神恶煞,谁见了都绕道。
顾述白不必再用身体替玉扶挡着,反倒有点不悦。
他今日就不该听霍山金的,把这个二愣子带出来……
严铮回过头来,朝玉扶露出一口白牙,“小姐放心,我在这儿挡着,别人都撞不到小姐!”
那日他强忍着没让自己昏倒,一路快马不敢停歇赶回顾侯府,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玉扶。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西厢的偏房里,一个年纪小小的丫鬟正在给他喂药。
他才知道是玉扶救了他,替他解了身上的毒,还留下解药让瑶蓝每日喂给他,以便清除余毒。
这份救命的恩情他没法回报,好不容易有保护玉扶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哦,谢谢你啊。”
玉扶无奈地站在他身后,再看顾述白恨不得盯穿严铮的眼神,噗嗤一声笑出来。
“哎,那不是述白他们么?”
沿街三层的高楼,二皇子站在朱栏边上,朝下方人潮看去。
上元佳节,不仅是帝都百姓们喜欢在今夜出门看灯,不少仕宦贵族人家的公子和女眷,也都会结伴出门游玩。
他早早命人包下了这间酒楼的三层,就是为了不和人群拥挤在一处,可以尽情观赏夜景。
“在哪?”
丹阳公主从身后走上来,顺着二皇子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人群中一眼看见顾述白。
长身玉立,气度昭昭,俊美如山间青云,又如玉竹修雅。
无论走到何处,她都能一眼看到他。
“顾相和顾宜也在,咦,他身边的女子是……玉扶?”
丹阳公主不敢置信,整个人靠在栏杆上朝下看,眉头微蹙,“二哥,那是玉扶吗?她怎么变得这么美?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二皇子看向玉扶,眸子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道:“她本来就很美,从前年纪小不起眼罢了,可你见过哪家同岁的小姑娘生得比她更好的么?这个年纪的姑娘长得快,何况自顾侯爷寿辰到现在,你都三个月没见她了,自然变化大。”
丹阳公主轻哼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他这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顾怀疆寿辰上给顾述白和玉扶定亲,是自己心里的伤疤,他还偏要来揭!
二皇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来描补,“好妹妹,是我说错话了,你就饶了二哥罢?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顾述白,二哥把他们请上来,算是给你赔罪,可好?”
说罢朝着身后一扬手,让随身护卫去请顾述白他们。
丹阳公主一扭头,那人已经跑没影儿了。
她急道:“谁还想着他了?他既不娶我,我还想着他做什么?旁人都知道我从前喜欢他,你把他请来我多尴尬?”
二皇子轻嗤,“谁说他不娶你了?顾侯爷虽然明确表示想让他娶玉扶,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