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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玉扶看着他,他连忙拱手,“薛璧贪污受贿为朝中新晋官员提供职位调动,而职位调动是由我吏部管辖的,想来和我吏部也逃不开关系。臣虽不知具体是何人,但既然是吏部的事,臣责无旁贷!”
玉扶点点头,面色好看了许多,“太保不必太过自责,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吏部到底是你管辖,由你来调查吏部到底何人与薛璧勾结,最稳妥不过。”
幸好陛下没有怀疑他。
张九阙松了一口气,背脊越发挺直,“是,臣回去即刻就办!”
“那薛璧和户部几位侍郎怎么办?”
立刻有大臣想到这一点,甚是头疼。
一个尚书几个侍郎,这等于整个户部都搅进了贪污受贿这件事里,把他们都抓起来容易,那户部的事情由谁来做?
战乱之时兵部为六部中最要紧的一处,而安稳之时户部才是最要紧的一处。一旦户部事务产生混乱,对北璃朝堂乃至整个国家都有危害。
玉扶道:“朕的朝堂若真是个忠臣当道的朝堂,就不会只有户部一个蛀虫,诸位大人说是吗?若果真如此,朕不信户部找不出一个清白的人来。这件事交给大理寺来审查,对于证据确凿的薛璧及其党羽一律关押毫不留情。至于证据不足和持身清白的,朕另有处置。”
众臣互相看了看,一个户部贪污案,现下已经扯进来户部和吏部两大朝廷重要机构,也不知大理寺审查的结果会是如何。
若果真查明户部没有一个清白之人,只怕陛下连其余各部也都要怀疑了吧?
果真如此,薛璧便是搅乱朝堂的千古罪人了。
众臣退散之后,只有顾述白留了下来。
北璃的先代大周,也和中原历史上其他国家一样有后宫不得干政的制度,自圣文皇后沈风斓起,彻底废除。
顾述白首先是朝中武将,而后才是她的王夫,自然更加不必避讳朝政。
事实上,玉扶一直将自己身为皇帝的政务和他分享,时常和他商议,彼此互有补益。
这回也是一样。
“薛璧这件事,你怎么看?”
顾述白道:“或许如你所说,自从东灵和西昆连绵的大战获胜之后,朝中的局势太平顺了,以至于有些人又生了异心。处置薛璧倒不难,只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是严惩还是轻罚都马虎不得。”
玉扶道:“若只是轻罚他们,旁人只会觉得我更加镇服不了户部的贪腐之风。从前宽恕薛璧时我就告诉过他,若将来敢再犯决不轻饶,如今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何况,眼下的北璃政通人和,不像当初那样需要我畏首畏尾保持朝中安稳。”
顾述白颔首,“你说的有理。严惩户部一众贪腐官员,也算杀鸡儆猴,让朝中官员居安思危不敢再犯这种错误。当务之急是为户部找到合适的掌门人,你心里可有人选?”
薛璧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坐了太久,整个户部由他把控着,底下的人干不干净一时还很难说。
玉扶心里有几个合适的人选,想了想又摇头道:“科举之后我留意安排了一些新人进去,他们学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跟着薛璧贪污受贿。外则户部那几个侍郎里,是有一两个才能上可以代替薛璧的人选,只怕品性……”
若他们也参与了这次的贪污受贿案,才能再卓著也无用。
顾述白忽道:“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我们差点忽略了。”
“什么事?”
“要让那些通过去岁的科举新晋的朝臣知道,行贿换来的官位,没有自己的真本事是长久不得的。那些通过对薛璧行贿获得好位置的人,也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玉扶思忖片刻道:“你说的对,只是这样一来,牵涉的范围更加大了。”
虽然那些新晋的官员在朝中资历不深,所居的职位多半也不高,可胜在人数多,几乎朝中所有机构都有。
顾述白道:“武举的进士倒不担心,兵部的主事之人还算稳妥,想来薛璧的手再怎么样也插不到军中,主要在于文举的那些人。”
玉扶深吸一口气,“顾不得了,就算牵连甚广也必须连根拔起,这种贪污受贿的风气决不能有丝毫纵容!我登基之后不仅全面提高了军中将士的待遇,对于朝中大臣更是如此,如今他们的俸禄比先帝在位时要高出整整一倍,一个普通的六七品小官的俸禄,至少够养活一家十余口人。我已仁至义尽,他们岂敢?”
她的态度十分果决,北璃政通人和,九州大陆安稳平顺,这是她果决的底气。
顾述白笑了笑,“既然你已决定,我必全力配合。三弟和黎明他们都是去岁科举的进士,我也认识不少人。让我们去调查这件事,一定很快给你结果。”
玉扶的小脸鼓了鼓,忽然变了副神情,像只小猫似的钻到他怀里,“你怎么知道我正想拜托你这件事?”
大理寺忙着调查户部还来不及,吏部有张九阙主持也只算勉勉强强,毕竟调查不是他的强项。再要大范围调查那些新科进士,一时没有得力的人手。
也就只有顾述白,无论什么事交给他玉扶都能放心。
顾述白调侃道:“如今又没有战事,我一个武将在朝中吃闲饭不好。为了不让人说我是陛下圜养的小白脸,我自然得主动找些事情做。”
他不辞辛苦,还不让玉扶感激,只说是他自己为维护名誉找事做。
玉扶心里却清楚得很。
他几番战役立下大功,如今在朝中的声望丝毫不逊色于欧阳将军,谁敢质疑他是小白脸?
她不禁起了玩心,在他面上亲了一口,“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还要这么优秀?你还让不让普天下的男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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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是救顾述白233
341 从来没说过
京城最繁华的长街上,两个衣着朴素的男子戴着斗笠,看起来一副江湖人打扮。
在天子脚下,这样的装扮比一身绫罗绸缎更引人注目。来往行人不由多看他们一眼,却见两人在原地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找什么。
“这位大叔,麻烦问个路。”
其中个子稍矮一些的那个随手抓住一个路人,声音低沉得怪异,“请问往返乡在哪?不是说在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吗?”
路人大叔打量了眼前人一眼,“他”戴着厚重的斗笠,叫人实在打量不出什么来,倒是一双手很挺嫩的。
大叔不由生出轻蔑之意。
一个江湖人手这样嫩,一看武艺就不怎么样,跑到京城一来就想着去往返乡,可见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他的口气轻佻,慢悠悠道:“往返乡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能摆在大马路上给你们看么?再有名,那也只是青楼!”
瑶蓝头皮发紧,心道这大叔还摆起派头来了,忙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给他,“麻烦大叔指个路,我们还有要事。”
要事?
色急吧!
大叔的眼睛又在一旁不说话的男子身上掠过,一掂手里的银子,不得了,这两个江湖人出手还挺阔绰的。
他面上的轻蔑之色顿时转为笑容,“这简单,看见那个巷子没有?就在里头。”
他把手一指,原来所谓往返乡的确是在京城最热闹的街上,不过自然不是在明面上,而是在巷子里。
瑶蓝朝那大叔道了谢,拉着玉扶朝那巷子里去,边走边道:“陛下,咱们一会儿进去还要这副打扮吗?会不会太奇怪了?”
玉扶也无可奈何,声音从斗笠底下传出,带着刻意为之的低沉,“那有什么办法?要是把脸露出来,是你长得像男人还是我长得像男人呢?”
北璃民风开放,女子招摇过市不算稀奇,可跑来往返乡这种地方定要被视为异类。
她们为了把脸遮住,只能扮做江湖人。
见瑶蓝一脸担忧,玉扶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瑶蓝立刻欢喜起来。
前头一处地方客似云来,比玉膳楼还要热闹。
尚未靠近,便闻得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站在门外揽客的几个女子莺声燕语,声音娇软得让人浑身酥麻。
玉扶二人尚未靠近,已有眼尖的女子瞧见她们腰上鼓鼓囊囊的荷包,扭着身子迎了上来。
尚未贴近,瑶蓝飞快伸出一手,上头是一块不小的硬锭子。
“给我们找一个雅间喝酒说话,没叫你们都别过来。”
她的声音压得十分低沉,面前的女子一愣,下意识接过她手里的银子,脑子却还没转过弯来。
哪有人跑来青楼不为找姑娘、就为喝酒说话的?
要喝酒说话何不去酒楼?
往返乡到底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连站在门口迎客的姑娘都有些见识,见她二人是江湖打扮便不再多问,想着他们或许有什么密事要谈。
来往返乡掩人耳目谈些不为人知之事的朝中要员她们见多了,如今见到两个江湖人士,也不算奇怪。
“好,二位客官随我来,楼上请!”
收了银子的女子陪着笑脸送她们进去,说着话时还顺带在瑶蓝手上摸了一把,忽然触电似的缩回手来。
这男人的手比她的还细还滑!
她一时觉着怪异,瑶蓝比她更加难受,被女人揩了油后背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再看那揩油的姑娘看她的目光,瑶蓝唯恐露了馅。忽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手里举着一块比方才更大的银子,“姑娘,拿了银子就好好收着,把银子折腾没了事小,把命折腾没了事大。”
玉扶的声音从斗笠底下传出,为了更像男子的声音而压得十分低沉,听在女子耳中阴森可怕,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女子忙忙点头,领他们到了二楼一处包间便退下去了。
瑶蓝上前把包间的门叉好,转身朝玉扶点点头,玉扶这才松懈下来把斗笠取下,大口舒气。
“这斗笠虽能遮面,可有些影响呼吸。”
“谁说不是呢?”
瑶蓝也取下斗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太吓人了,要是被这里的人发现我们两是女子,那可就糟糕了!”
“我倒不担心这一点。”
玉扶透过包间另一侧的窗子朝外看,“我只担心被人发现,堂堂北璃女君跑到青楼来,那才是被人笑话几辈子的故事。”
还没被人发现,瑶蓝自己倒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是啊,这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玉扶白她一眼,忽然发现窗外的异动。
“奇怪,对面那个包间就我看的这么一会儿,已经进去七八个人了,都是青年男子。一个屋子这么多人,不嫌挤得慌么?”
瑶蓝也凑上来看,对面那个包间人影幢幢,岂止是七八个,看起来至少有十几个人。
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景象,“难道有些人口味如此特别,喜欢十几个人一起……”
玉扶眉梢一挑回头看她,“瑶蓝,你学坏了。”
这话明明是当初顾述白说她的,她又拿来说瑶蓝,瑶蓝一脸委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谁是朱谁是墨,谁离她最近?
玉扶无暇想这些,只顾盯着对面,“走,咱们过去看看,那边到底在干什么。”
她隐约从方才那些进去的青年公子中看到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