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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扶瞧她一眼,自然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此刻众人纷纷求见,代表的是不同的阵营不同的主张,她先见谁后见谁都要忖度着,顺序一点不能乱。
一旦乱了,很多事情也就乱了。
瑶蓝提议让她先见顾怀疆二人,摆明了她是站在顾述白那一边的。
又或者说,她认为玉扶是站在顾述白那边的,所以忖度着玉扶的心思提议先见顾怀疆。
思忖片刻,玉扶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瑶蓝一惊,“不,先见兵部侍郎孙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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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讲究的先后顺序。
话说这几天的章节我写得特顺手特爽啊,感觉自己写得棒棒哒,结果有小可爱说看得好气??哈哈哈,好想笑,感觉我好坏233
327 不想再看见他
长生殿外,等候宣召的人密密麻麻站了一地。
众人焦急地等待着,终于看到宫人出来通传,“传兵部侍郎孙谋觐见!”
孙侍郎大松了一口气,急匆匆地朝里赶。
宫人待要回去,被包太傅叫住,“陛下难道只传召了孙侍郎吗?”
“是,只传召了孙侍郎,还请诸位大人在此稍候。”
宫人恭敬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顾怀疆父子,最后行了一个礼退回殿中。
众人各自心中着急,面上又不好表示什么,一个不小心,包太傅和顾怀疆的目光撞上。
两人皆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长者,平时虽很少接触,偶尔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斯抬斯敬。
今日目光对视只觉得尴尬,包太傅很快移开了眼睛。
在顾述白这件事上,他们只能是对立面,没有商量的余地。
因事关重大,他把“在府养病”的天云破也请到宫里来,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能更好地劝说玉扶,此刻他不禁看向天云破,想讨个主意。
方才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天云破已经不见了。
包太傅四下一看,只见天云破站在长生殿外廊下,贴着窗子,分明是一副偷听的架势。
他唬了一跳,忙赶上去阻止,“你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偷听陛下和朝臣谈话?”
包太傅下意识看向顾怀疆父子,见他父子二人也跟着过来,忙劝天云破离开。
天云破看了顾怀疆父子一眼,低声道:“陛下把殿外的宫人都撤了,这不是摆明要让我们偷听么?陛下盛情,怎好不领?”
包太傅愣了愣,见顾怀疆父子已经认真在听殿中的动静,当即不再说什么,侧耳贴在窗上。
玉扶面色冷淡地在榻上坐着,孙侍郎急匆匆入殿行礼,“陛下,大事不好了!顾大将军抗旨不尊拒绝回京,臣以尚方宝剑相逼,他还将臣从西咸城赶了回来,请陛下速速定夺!”
玉扶朝殿外瞥了一眼,看到窗外影影绰绰的,这才看向孙侍郎。
她回朝的时日不久,对朝中三品以下的大臣了解不多,但对这个孙谋还是有些印象的。
兵部除了当家的尚书之外,还有三个侍郎,这个孙谋是三个侍郎中最得力的人手。
他不但对于兵部管辖的军力、武器、装备等十分了解,还写得一手好文书,属于能文能武的人才。
玉扶一向颇为看好他,不想这次他竟犯了这么大的错。
她不禁冷笑一声,“抗旨不尊,抗的是谁的旨?朕倒要请教孙侍郎,那旨意上写的是什么?”
孙侍郎背脊一僵,抬头打量玉扶面色,不知她这是讽刺还是认真的。
他思忖了片刻,不禁问道:“陛下的意思,臣不明白。陛下是说这旨意陛下事先并不知情吗?”
“难道孙侍郎事先不知朕不知情吗?”
玉扶很快反问回去,孙侍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的确不知!臣奉太傅的诏命去西咸城收回顾大将军手上的西昆国玺和兵符,包括西昆大军和北璃大军的兵符,并于三日内启程回京。太傅还给了臣尚方宝剑作为信物,臣的确不知这不是陛下的旨意啊!”
包太傅在殿外听到此处,便准备进殿说话,被天云破一把拦住。
“再等等,让孙谋把在西昆发生的一切说完再进去不迟。顾侯爷,大统领,我想您二位也是这样想的吧?”
天云破看向顾怀疆,后者微微颔首,继续听着殿中的动静。
玉扶听到孙侍郎的回答,神色缓和了一些,“起来吧。太师在府养病,朝中事务一应由太傅主持,他确有命翰林院起草旨意的权力。你身为下官奉命而行,朕不怪你。那你告诉朕,顾大将军是如何抗旨的?一字一句细细说来,不得有遗漏。”
孙侍郎缓缓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汗,“是。回禀陛下,顾大将军听到旨意后没有立即接旨,而是问臣这是不是陛下的旨意。臣当时以为陛下是知情的,便说是。后来顾大将军思考了一会儿接了旨,并命人将西昆国玺和三块西昆大军的兵符交给臣。”
“国玺和三块兵符你顺利带回来了么?”
“带回来了,请陛下预览。”
孙侍郎摆摆手,命身后的侍从将两方锦盒送到玉扶跟前,盒中正是顾述白交给他的国玺和兵符。
玉扶笑了笑,目光朝窗外掠去,站在殿外“偷听”的人神色不一。
顾怀疆和顾寒陌自然松了一口气,包太傅和天云破则蹙着眉头,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
“既然东西已经交给你了,为何又说他抗旨不尊?”
孙侍郎道:“臣让顾大将军将他手中北璃十万大军的兵符也交给臣,这下顾大将军便急了,不肯交出来。即便臣以尚方宝剑‘上诛昏君下斩奸臣’之名威吓,他也不肯交,也不肯在三日内回京述职。臣再要劝说,他竟命人将臣丢出军营,还说即便陛下要治他抗旨不尊的罪名他也不会回来,臣只好快马回京将此事禀告陛下。”
玉扶微微颔首,“说完了吗?”
孙侍郎想了想,“并无遗漏。”
她一摆手,瑶蓝上前对孙侍郎道:“孙大人,请到外间喝茶,一会儿陛下自会再传您。”
孙侍郎犹豫地跟着瑶蓝朝外间走去,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事就算完了?
陛下让他坐着还让他喝茶,那应该是不怪罪他了吧?
孙侍郎后怕地端起茶盏,杯中茶香清冽,他一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今年新贡的明前龙井吧?”
瑶蓝在旁点点头,孙侍郎露出了放松了笑容。
陛下不仅不怪罪,还给他喝这么好的茶,看来是真的不打算追究他了。
先前传话的宫人又出去请顾怀疆和包太傅等进去,这回一进去,便有宫人给包太傅和顾怀疆两位长者上了座,天云破和顾寒陌两个年轻的就站在一旁。
这举动叫人摸不着头脑。
她谁也不怪罪,一视同仁么?
“诸位方才可都听见孙侍郎的话了?”
玉扶拍了拍手边的锦盒,“顾大将军这抗旨不尊,抗了一半,又遵了一半。不过朕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太傅为何要隐瞒朕下了这道旨意?”
她朝站在包太傅身旁的天云破看了一眼,目光不复从前的信任。
天云破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玉扶的目光好像在怀疑什么……难道她怀疑是自己挑唆包太傅下旨的么?
包太傅下意识要起身回话,玉扶压压手示意他坐下,“朕知道无论太傅做了什么,都是为北璃着想。朕不怪你,只想知道原委而已。”
包太傅心中稍慰,“回陛下,顾大将军手中的兵力越来越多,西昆的局面在他的控制下,越来越平静。而反观北璃,原先流入北璃的东灵流民几乎都去了西昆,老臣心中深感不安。又听到了一些顾大将军打压北璃士兵的消息,老臣不禁想到,顾大将军身边的部将不是西昆人就是东灵人,就连他自己……老臣不得不防备。”
他叹了一口气,自知背着玉扶下这道旨意,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他的错。
他命翰林院拟旨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可只要西昆能够顺利收到北璃囊中,他情愿接受任何责罚。
玉扶道:“既然如此,太傅为何不与朕商议,而要私自做主?难道太傅觉得朕是十分不讲道理的昏君么?”
包太傅忙道:“自然不是!可……”
他看了天云破一眼,想到天云破就因为劝谏玉扶此事就被罢朝回府,他哪敢再向玉扶进言?
万一连他也被罢朝回府,那朝中还有谁能掌控此事呢?
这一个目光让玉扶心中的怀疑又深了几分,她看了天云破一眼,心底尽是失望。
包太傅道:“恕老臣直言,陛下毕竟是个女子,且太过年轻。老臣听闻女子在爱恋之中容易迷失理智,而陛下身上担的是整个北璃的责任,不能有一丝迷失。老臣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请陛下责罚!”
说罢扶着椅子起身,待要跪下已被天云破扶住。
玉扶叹了一口气,“朕不会责怪太傅,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朕既然成了北璃的君主,就不会像一般女子那样用江山来赌。太傅不相信顾大将军,难道也不相信朕么?”
包太傅不再说什么,只道:“陛下,旨意虽是老臣瞒着陛下宣的,可顾述白抗旨不尊铁证如山,陛下还要姑息么?连先帝赐予老臣的尚方宝剑老臣都拿出来了,见尚方宝剑如见陛下,顾述白违抗的不仅是老臣私自拟的旨,更是陛下啊!”
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顾怀疆眉梢一挑,终于有了反应。
玉扶看向他,“父亲,你觉得呢?”
听她亲昵的口气,包太傅已经心中了然,明白她仍然信任着顾述白。
他没有看顾怀疆,想也不用想便知道,顾怀疆身为顾述白的父亲会站在哪一边。
顾怀疆想了想,道:“陛下,包太傅说的有道理。”
包太傅和天云破皆是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怀疆,连顾寒陌都惊讶不已。
外间传来茶盏和茶杯惊惶触碰的声音,想来孙侍郎也听见了顾怀疆的答话,没把茶盏惊得摔在地上就算不错了。
顾怀疆沉着道:“包太傅命翰林院拟的圣旨,还有御赐的尚方宝剑作为凭证,宣旨的是朝中三品大员孙侍郎。述白他不会知道旨意是包太傅私拟的,也不会知道尚方宝剑是先帝御赐而非陛下御赐,所以……他是真的违抗圣旨。”
天云破蹙着眉头看顾怀疆,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为顾怀疆明事理的话而敬服。
包太傅更觉此言熨帖,就像从自己心里掏出来的那么恳切。他没想到能理解他的不是玉扶,反而是被他怀疑的顾述白的父亲。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怀疑是多余的。
有这样一个父亲教导,顾述白怎么可能做出反叛之事?
玉扶不置可否,“您继续说吧。”
顾怀疆点点头,“包太傅说的另一句话,更加对极了。陛下不仅是陛下自己,还身负着北璃所有百姓和将士的性命,是千斤重担。陛下不能有一丝错误,一丝错误或许就会让无数的百姓家破人亡。所以,希望陛下行事之时能够切记,不要轻易相信什么或者否定什么,一切以稳妥为上。”
他说着说着,不自觉以父亲的角度教导着玉扶,“譬如这次的事情,其实太师和太傅的用意都是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