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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突然,细想想也不突然,言下之意玉扶已到了成婚的年纪,是时候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从前包太傅等人不提,是对顾述白还有疑虑,明知玉扶和他有婚约却未能完全信任这个从东灵来的人。
如今眼见顾述白文韬武略、有勇有谋,又在此次大战中为北璃立下汗马功劳,这份疑虑便渐渐打消了。
诸位大臣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论辈分都是玉扶的父辈或是祖辈,此刻不由产生一种为自家子孙操心婚事的感觉,面上带着慈祥笑容。
唯有天云破脸色不算好看。
玉扶知道众人想的是什么,她看了天云破一眼,而后淡淡道:“嗯,朕已决定,待顾将军凯旋归来便正式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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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扶(对天云破):看我拒绝的眼神……
306 东灵,亡了(二更)
正式成婚。
天云破洞若观火,深知玉扶此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想来顾寒陌把自己那日一时冲动之言告诉了玉扶,玉扶为免困扰索性当着众臣的面宣布此事,借此打消自己的念头。
他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该佩服玉扶出手雷厉风行果决了断,还是该抱怨她一点余地都不留给自己。
与此同时,一直畅通无阻的北璃大军,在东灵遇到了第一个难关。
昆羽扬率军到达,为顾述白镇守镇江、林州等一众城池,顾述白则率军继续南下,一直到临安附近。
临安便是这个难关。
北璃大军是宁承治自己请来的,到了关键时候,他却不敢打开临安城门迎顾述白大军进城。
“临安城门绝不能开,开了友军变敌军,在座诸位谁能负得起责任?”
原来宁承治还是为当年顾侯府差点满门抄斩之事耿耿于怀,担心顾述白这次回来会对自己挟私报复,趁机占领帝都。
帝都是东灵的命脉,一旦大军入城则宫城不保,他这个龙位更加难保。
朝中大臣面对宁承治的懦弱自私早已习惯,甚至麻木,竟无人敢出声劝阻,一片低垂的头颅里只有一个是抬起的。
他纵观朝中,如季老大人和陈阁老等忠良之臣都已经不在了,连宁轩和老皇叔父子也不在了,剩下的这些和亡国奴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朝廷,早已无药可救。
沉默的人群中,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大臣,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
宁承治定睛一看,竟是裴正。
裴正拱手,朗声道:“陛下请三思。北璃是陛下请来的友军,军纪严明军力强盛,一路南下为我们扫清了北面的起义军。如今起义军主力正盘踞在湖州,在帝都南面不到五十里之地。而北璃大军在帝都北面,如果不让他们入城,如何击退盘踞在湖州的起义军主力呢?”
宁承治道:“为何非要从帝都穿过,就不能从边上绕行吗?随便顾述白要从东边还是西边绕,总归不能进帝都!”
裴正紧追不舍,“陛下,绕行不但要消耗更多时日,要紧的是很有可能耽误战机!临安是依靠西湖而建的城池,周边水域发达不利大军行进,帝都城中便是唯一适合行进的平原地带。万一战机延误,起义军攻进城中怎么办?”
宁承治冷哼一声,“裴大人到底是担心战机延误,还是担心北璃大军进不来城?你眼睛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陛下,只在意顾家和顾述白是吗?!”
裴正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忠言直谏,竟然会被误解到这个程度,不觉匪夷所思。
边上一个大臣叹了一口气,好意劝他,“裴大人就少说两句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呢?过一日算一日吧。”
是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争的?
这些大臣们多半已经把自己的家眷远远送到北璃或者西昆了,哪怕不出东灵,送到北面已经割让给北璃的城池也安全许多。
他们自己就留在朝中,这个官能当一日是一日,当不了了就带着银钱跑路找妻儿去。
只要有银钱到哪里不能生活?
东灵已经是千疮百孔的枯骨,风一吹就会变成粉末掉下来,就算有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何况他区区一个裴正呢?
裴正站在那里,迎着百官怜悯的目光,迎着宁承治愤怒的目光。
东灵,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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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的二更,请尽情鞭打伊人,哈哈哈
307 投靠少将军
这么一耽误,腊月很快到了。
顾述白率领大军征战数月,正好趁此机会养精蓄锐,休整队伍。
临安连绵的高大城墙就在眼前,顾述白眺望远方,再度回到这里总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承载着他的许多回忆,承载着他和父亲、弟弟还有顾家军将士的许多回忆。
如今时移世易,他却已不再有资格进入,只能在这里远远看着。
“将军!”
严铮在城楼下喊他,边喊边往上跑,“将军,京中来信了,是陛下的亲笔信!”
冰雪面容顿时化开,他嘴角绽开微微笑意,如冰天雪地里的寒梅迎霜而放,喜意暖了寒冬。
啪嗒啪嗒。
军靴飞快划过被冰冻的城墙的声音,严铮跑得太快,到拐角的地方差点摔倒,幸而身手了得一跃又跳了起来。
顾述白无奈地摇摇头,严铮笑嘻嘻地把信交到他手里,“将军快看看吧,快过年了,要是陛下信里是让将军回去就好了!”
“玉扶不会这样。”
他将信封上的火漆小心割开,严铮道:“为什么不会?”
顾述白笑道:“眼下战况到了关键时刻,我根本走不开,玉扶是知道的。她不会说这么不切实际的话,更不会置大局于不顾。”
玉扶不会不切实际,是他严铮比较不切实际。
严铮嘟囔道:“可是陛下病了,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家,生病了难道不想将军在旁陪着吗?”
顾述白拿着信封的手一滞,蹙起眉头看着严铮,“她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玉扶时常给他写信,信中从未提过她生病之事。
严铮自悔失言,只得实话实说,“大约陛下不想将军分心,所以就没告诉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好像是送宁夫人出京的时候被雪冻着了,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听说京城比临安还要冷数倍呢!”
“她在临安已习惯了这里的天气,仙人谷里也是温暖如春。这是头一年在北璃那样冰天雪地的地方过冬,自然不太习惯。幸好有月狐和天枢在她身边,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身体的。”
顾述白嘴上说着,不知道是在和严铮解释,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他把信从封中取出,带着些许不安之色,唯恐信中会提及玉扶的病尚未痊愈或者加重,不想看完之后面色又融暖起来。
严铮看得讶异,“将军,信中是不是说陛下的病好了?”
“嗯。”
顾述白淡淡应了一声,面上的笑意越发藏不住,看得严铮莫名其妙。
只怕信中不仅说了玉扶病体痊愈之事,还提到了什么更好的消息,才能让他如此欢喜吧?
“将军,将军?”
“嗯?”
顾述白有些失神,目光落在信的末尾那句话,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恨不得对着漫天白雪大喊出声,才能将心中喜意淋漓尽致地表达。
“将军,信上到底说了什么?”
严铮好奇得心痒难耐,顾述白笑道:“她说待凯旋而归之日,我们便行大婚之礼。”
说罢将信小心地揣好,大步迈下城楼。
信的末尾,女子笔迹娟秀,少了飞扬霸气,多了一分少女待嫁的婉约——
“礼部正预备我的及笄之礼,还有我们的大婚之礼,盼君早日凯旋。”
……
“报!”
大帐之外,士兵飞速入帐,“前方探子来信!”
顾述白坐在上首,闻言微微点头,士兵将信双手送到他案前。
打开一看,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今年冬天确实格外冷一些,好在我们的将士都是从北璃来的,习惯了寒冷。而起义军却是从岭南、闽州等温暖之地来的,如今冻病伤亡颇为严重。”
“这是好事啊!”
严铮等都十分欢喜,“咱们占了天时与人和,如今要紧的便是地利。可恨宁帝竟然不肯开城门让我们通过,绕过临安城打探起义军的动向多有不便,一旦开战就更加麻烦了!”
顾述白忽然想到什么,“迟飞呢,他可率军回临安了?”
提到这个,严铮等部将就更加生气了。
“将军快别提这事了,提起来我就更生气!原先将军就说好了,是为他那支一千人的守城军着想,才让他们跟着咱们等咱们荡平北面的起义军他们才好回临安。谁知迟飞递交书函入城要求进城,城中迟迟不予放行。说他已经率军投了北璃和咱们混在一起,谁知是不是想骗开城门好让大军攻入?”
严铮越说越气,“将军您听听,咱们是他们腆着脸求着来帮忙的友军,现在倒把咱们当敌军看待了!要不是咱们在这震慑着,临安早就被起义军攻破了,如今东灵的皇帝便是殷朔!他们倒好,把咱们当贼一样防着!”
顾述白眉头微蹙,“终究是我耽误了迟飞和他那一千将士,我太低估宁帝的猜疑了,反倒让迟飞他们成了无家可归之军。”
“这不能怪将军!”
另一部将道:“若不是将军当初收留他们在身边,靠那一千人还不够给起义军的刀刃开锋的!将军忘了吗?那林州也有一千守军,还不是被起义军杀了个干干净净?”
“将军,我看咱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攻进临安去,让宁帝那草包看看,咱们不是不敢攻,只是碍于两国的君子协定罢了!”
顾述白朗声道:“攻进临安这种话不要让我再听到一次,我北璃大军是来援助友国的,不是逞一时意气的。这种话若让旁人听了去,岂非以为我北璃是不信不义之国?”
众人齐齐闭嘴低头,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顾述白顿了顿,缓了口气,“宁帝的问题还得由朝中去交涉,我们身为军人,能做的就是因地制宜,无论多困难的情况都要想到最合适的办法破敌。区区一座临安城挡在面前,就束缚了你们的手脚吗?我北璃大军,就这么无能吗?”
“当然不是!”
部将们憋红了脸,声音将大帐顶上的雪花都震了下来。
守在帐外站岗的士兵忽然浑身一颤,接着越发挺直了身躯,昂首站定自己的岗位。
只听见帐中顾述白的声音响起,“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回到朝中,请鸿胪寺卿陈景行大人想想办法,劝服宁帝打开临安城门。你们就在这里给我商量出一个绕过临安进攻湖州的方法,以防陈大人劝服不了宁帝,或是在他劝服之前起义军就已经有所行动,明白吗?”
“明白!”
严铮犹豫道:“将军,我们商量,那你呢?”
顾述白起身朝帐外走去,头也没回,“你们的脑子也该动一动,一味逞凶斗狠的那是地痞流氓,不是北璃堂堂武将。”
他拂袖而去,帐中诸人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