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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君玥到底是年过三十的人,不像年轻男子那么沉不住气,很快恢复了心绪,“这位就是东灵国的镇江长公主吧,未来的东灵皇后?”
玉扶下巴微抬,“这位就是西昆太子昆君玥吧?”
昆君玥一愣,不想玉扶单枪匹马来到西昆,竟然还敢对他态度倨傲,他哈哈大笑,“长公主不愧是顾侯府的人,果然一身傲气!”
“不过——”
他话锋一转,露出得意的笑,“本宫听说顾侯府已经树倒猢狲散了,小宁帝竟然想铲除顾侯府,真是天助我也!我西昆用了数十年,费了几十万兵力想铲除一个顾侯府都做不到,没想到是小宁帝帮了我们大忙,哈哈哈!”
玉扶微微一笑,“太子怕是高兴得太早了,没到最后,谁敢断言顾侯府一定会被铲除?”
昆君玥眉梢一挑,在她和昆吾伤两人之间看来看去,觉得这两人之间气氛古怪,和自己想象的不同。
有些话当着昆吾伤的面不好问,还是把人先带回自己府里要紧。
昆君玥忽然从座中站起,“东灵的长公主是我西昆的贵客,理应好生招待。七弟自从去年大战败退之后就一直不得势,府里残破若此如何招待贵客?请长公主到本宫在宫外的别院一叙,可好?”
玉扶冷笑道:“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本宫是个重视礼貌的人,当然不会强迫长公主。只不过……长公主要是不肯赏我这个脸面,我只好到内室里头看看,里头的贵客肯不肯赏脸。”
他知道顾述白在七皇子府!
玉扶顿时警惕起来,不明白昆君玥明知顾述白在为什么能容忍昆吾伤藏着他,反而要带走自己。
和一个顾侯府的养女来说,顾述白这个世子在他心中分量更重才是。
玉扶没再开口,昆君玥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昆吾伤,“本宫请长公主叙话,七弟不阻拦吗?”
玉扶看向昆吾伤,只见他侧身退到一旁,“岂敢?太子慢走。”
昆君玥嘴角微翘,似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朝玉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长公主,请吧。”
玉扶离开之后,昆吾伤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作。
仑越上前一步,颇替昆吾伤委屈,“殿下,您怎么不告诉玉扶小姐呢?您为了把顾侯世子保在自己府里,费了多大的心思和太子周旋啊!若非如此,太子早就把世子带走了。您不说,只怕玉扶小姐会误会您是故意控制着世子来利用她。”
昆吾伤露出一丝苦笑,“我告诉她什么?我知道她是这样想的,可她也不算误会,我保着顾述白确实是为了利用她。哪怕只是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她一面,我也心甘情愿。”
仑越叹了一口气,“殿下,您总是把自己装得那么坏,这样玉扶小姐怎么会喜欢你呢?属下看得出来,要不是为了她,您何必费劲心机保护世子?直接把他送到陛下面前,就是大功一件。”
昆吾伤沉默起来,有些事只有他这个贴身护卫明白,别人谁会知道呢?
仑越想了想又道:“何况玉扶小姐最看重的是世子,方才他问您是不是您伤了世子,您怎么不说实话呢?明知道她会误会,你还……”
“伤了顾述白的虽是小竹关府台,说到底他不过是殷朔的一条走狗。若非我配合殷朔佯装攻打小竹关,他也找不到机会伤顾述白,我何尝是清白的?”
仑越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别人追姑娘总是假装自己这好那好各种好,偏偏昆吾伤还嫌玉扶对他印象不够差似的,自己抹黑自己。
昆吾伤看了他一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自己都尚觉得多委屈,“好了,别在这里聒噪了,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亲自办,旁人我不放心。”
仑越立刻精神抖擞,“但凭殿下吩咐!”
昆吾伤道:“你立刻进宫面见父皇,告诉他太子把玉扶带走的事,记得告诉他……”
他凑到仑越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仑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明白了!属下这就去!”
------题外话------
大家猜猜昆吾伤让他去告诉昆帝什么?
才对有奖哦~
246 北璃储君
玉扶和昆君玥同乘一车,一路上一直被他打量着。
昆君玥是昆帝的嫡长子,一出生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偏又极有才干和手段,把昆帝这样强势的人都逼得不得不提早册封。
这样的人自然有些与生俱来的傲气,明知玉扶身上有着东灵长公主的身份,他的打量也没有半点掩饰。
她生得的确美貌,又不像寻常东灵女子的美貌那么易碎,她的美貌充满灵气,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摄人心魄。
玉扶闭目养神不去看他,耳朵却注意着马车外的环境,听见人声越来越少,马车轮子和路面碰撞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可见是到了人烟稀少、路面不平稳的地方。
玉扶霍然睁开眼,对上昆君玥打量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原来太子也有惧怕,不敢把我带到你的东宫去。”
昆君玥眉梢微挑,“本宫又不是七弟那样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还要时时在宫中受父皇管束。从本宫二十岁起,便时常待在城郊的别院,只是每日傍晚回宫睡一觉罢了。”
这么说,他们现在就是在朝城郊的别院去了。
昆君玥说自己还要顺带贬低昆吾伤,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能从他嘴里听到贬低的话也不容易。
这至少说明,他对昆吾伤颇为看重,把他当成了一个正经的对手。
想到自己被昆君玥带走之时,昆吾伤的神情颇为古怪,玉扶便有些想不明白,总觉得一切并不像昆吾伤表现出来的那样。
就算他有心把自己交给昆君玥,起码也会装模作样地阻拦一下,而不是那么大方地把人叫出来。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从昆君玥身上探听口风。
不想昆君玥先开了口,“本宫真的很好奇,长公主为什么放着东灵的皇后不做,非要嫁给顾述白?顾述白生死未卜,长公主竟还追到西昆来,这份胆量本宫真是佩服。”
他果然知道顾述白在昆吾伤府上。
玉扶顺势道:“我也很好奇,太子既然知道他在七皇子府,为什么不把人带走?难道在太子眼中,我比顾家军的少将军更重要么?”
若换成从前,昆君玥当然觉得顾述白重要。
顾家军对于西昆人而言,是一个噩梦,一个不敢触及却又时时在身边的噩梦。西昆人人都知道,只要顾家军还在边关一日,他们就没有希望夺到一分一毫东灵的沃土。
那是东灵人的战神,也是西昆人的杀神。
可今日见到玉扶,他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眼前的女子绝非普通人,她能让宁承治念念不忘,能让顾侯府上下舍命相护,她的过人之处未必不及顾述白。
昆君玥笑了笑,“你以为本宫不想带走顾述白么?抓到顾家军的少将军这等大功,谁不想分一杯羹?可惜昆吾伤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拼了命也要护着顾述白。本宫几次到七皇子府都徒劳无功,今日才能登堂入室罢了。”
玉扶心中咯噔一声,想到在七皇子府时,昆君玥的确说过来了七弟府上数次,这次终于进得了府门的话。
原来是这个意思,原来昆吾伤一直在替自己护着顾述白。
当初既要伤他,而今又为何护他?
玉扶想不明白,昆君玥同样想不明白,“起初本宫还以为,他是想留着顾述白引你来。直到今日看到你们俩人之间不睦的气氛,还有本宫把你带走时他的毫不反抗,本宫才明白自己可能猜错了。或许,他只是想留着顾述白等最好的时机献给父皇。”
玉扶闭口不答,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昆君玥试探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本宫会对你怎么样?”
玉扶笑了笑,“我是东灵的长公主,两国之间的邦交……虽然只是你们西昆发兵的障眼法。但太子身为储君,总不会做出太失礼的事吧?”
昆君玥道:“那可不一样。光是顾侯府养女这一条,本宫就恨你恨得跟什么似的。宁氏皇族不是我西昆最大的敌人,顾家军才是。”
玉扶面无波澜,对他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
昆君玥为她的气量感到敬佩,又道:“不过本宫听闻,长公主离开东灵后小宁帝很是着急。他那么喜欢长公主,如果本宫开出让他彻底清除顾侯府,或者以边关几座城池交换的条件,想必他也会同意吧?”
原来昆君玥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倒不错,顾侯府在东灵已然失势,顾述白的利用价值反而有限,不如拿玉扶作为筹码能交换到更多东西。
玉扶忍不住笑了,“太子好心计,佩服佩服。”
这副表情可不像佩服的样子。
昆君玥蹙起眉头,就算玉扶不在乎东灵的江山和城池,难道她连顾侯府也不在乎么?
又或者……她确定自己伤不到顾侯府。
他细细打量眼前美貌的少女,透过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里头的情绪似乎很简单,又叫人琢磨不清。
玉扶似乎心情大好,微微挑开车帘一角,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我师父最喜欢看九州各地的建筑,各式各样的他都爱。我从前以为只有精雕细琢才有美丽的建筑,来了西咸城才发现,大刀阔斧也有独特的美感。”
昆君玥微微一怔,听得出她的赞美出自真心实意,他的眉头蹙得越发紧了。
她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观赏建筑,可见一点都不慌张。
她不慌张,昆君玥就越发慌张,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马车一路驶出西咸城,很快便到了昆君玥的别院,一眼望过去看不到院墙的尽头。
玉扶这才明白,昆君玥为什么放着东宫不住要时常待在这个别院,这里地方宽广,对于他结交朝臣或是培植势力都更有帮助。
更何况这里在城郊,远离昆帝的视线,他能获得最大的自由。
昆君玥下了马车,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命随身侍从道:“速速派人进宫禀告父皇,就说东灵的镇江长公主来做客,正在本宫的别院休息。”
他终于想到这可能是昆吾伤的计谋,故意让他带走玉扶再进宫禀告昆帝,让昆帝猜疑他别有用心。
玉扶笑着看他,“太子殿下现在才想到这一点,是不是太晚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前脚出了七皇子府,大概就有人进宫禀告陛下了。”
昆君玥冷哼一声,“就算父皇知道我私自把长公主带回来又如何?这件事即便做得不合礼节,以本宫在西昆朝中的权势,父皇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哦?太子确定吗?”
玉扶诡秘一笑,趁昆君玥不注意竟一针朝他飞去,围绕在昆君玥身旁武功上佳的亲兵立刻提剑挡针,身形腾起将玉扶踹倒在地。
玉扶整个人摔在地上,脑中一片混沌,抬起手来隐约看到一片猩红。
她的手掌擦破了大块的皮,鲜血从伤口渗出,玉扶把手掌在衣裳上随意擦了几下,素色衣裳很快染满了血迹。
昆君玥没想到她会突然暗算自己,吓得不轻,